“稟告皇上,前些日子,柳州發生水患,百姓流離失所,索性三皇子雲遊途中,從那經過,提出妙方,修建溝渠,解決水患。從富商手中調度糧食藥草,安撫百姓。”

“現柳州情況已經穩住。”

戶部尚書說完,恭敬的呈上去那份折子,趙公公接過,遞給皇上。

皇上細細看完後,爽朗大笑三聲。

“哈哈哈,好,老三此次做的不錯。”

他心中對三皇子更加滿意。

紀景珩聽著皇上對三弟的誇獎,心中也為自己三弟開心。

但也生出了些許危機感。

三皇子並不是皇後所生,而是原來宮中的趙婕妤所生,趙婕妤在生下三皇子不久,不幸溺死在荷花池中。

原本,當時的貴妃想要收養三皇子,但皇上考慮到貴妃沒有生養過,擔心養不好,這才送到了皇後的膝下。

在紀景珩心中,自己這個三弟從小散漫,讀書時為了不上學裝病,燒書,長大後,不顧父皇母後反對,毅然決然出去雲遊。

可他那種不學無術的模樣,怎麽會將這件事做的如此完美,莫非之前的種種都是裝出來的。

紀景珩心底暗自盤算著。

下朝後,他正準離開時,被皇上叫到了禦書房。

皇上麵容嚴肅。

“太子,對於這件事你怎麽看。”

他眼神銳利的盯著自己的大兒子。

紀景珩直接跪下,思量片刻後,說出了心中所想。

“回稟父皇,兒臣覺得此時蹊蹺。”

“元宵的時候,三皇弟曾來信說,他在東北陪同鎮國公抵禦外地,並請求咱們多送些冬衣,怎的才過了三個月,他就到柳州去治理水患了。”

他說完,抬頭默默觀察皇上的表情。

皇上緊繃的臉瞬間放鬆。

幸好太子不是個殘暴的,他心中還擔憂太子因為戶部尚書對三皇子的誇讚,心中不悅。

他將手中的那折子扔出去。

冷聲道。

“你看看吧。”

太子撿起折子,乍一看,上麵的字跡和自己三皇弟的字跡十分相似,但,三皇弟有個習慣,每次寫完一句話,都會在末尾空出半個字的位置,然後繼續寫。

但這本折子上顯然不是這樣。

“父皇的意思是有人冒充三皇弟的字跡。”

皇上沉重的點了點頭。

“上次元宵節時,老三用來送信的是雪花,基本可以斷定,那封信件一定是老三所寫。”

“那人此舉,無非是想挑起你和老三之間的爭端。”

“朕在昨日,已經收到東北那邊的捷報,估計一月的時間,鎮國公就會凱旋,到時候,再加上親征東北這個功績,老三在朝中的威望,定會超過你。”

太子身形一滯,暗暗咽了口唾沫。

皇上眼神微暗。

“所以,朕命你暗中調查此事,切記,莫要聲張。”

皇上心中有一個很不好的猜測。

他隻有四個兒子,老四前兩年已經離世,如果太子和老三發生爭鬥的話,受益最大的人。

他有些頭疼的按了按眉心。

太子恭敬說道。

“是,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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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安安她們的學堂是上午巳時上課,下午未時放學。

(上午九點到下午三點。)

上午。

蘇安安坐在馬車上,抱著自己的小背包,氣勢洶洶的去學堂了。

【如果今日那司徒錦再來欺負狗蛋,自己一定要將他的牙打下來。】

等下馬車時。

江雲看著自己女兒溫柔的笑了笑。

捏了捏蘇安安的小臉蛋,關切的說道。

“安安在學堂要聽夫子的話,娘親下午就來接安安。”

“好。”

蘇安安雙眸清澈乖軟,奶聲奶氣道。

“所以現在,安安將今早你大舅舅,塞到你包中的東西拿出來吧。”

蘇安安訕訕的笑了笑。

【娘親怎麽會知道。】

她默默從抱著拿出了一個鑲嵌著寶石和珍珠的指虎。

“嘿嘿~給。”

那個指虎是江來福因為擔心蘇安安,在學堂打架打不過大孩子,特地找軍隊的工匠,幫忙打造的。

江雲將東西扔回馬車,笑容依舊溫柔。

“好了安安,快去吧。”

“哦哦。”

蘇安安見江雲居然沒有訓斥自己,一溜煙就離開了。

馬車上,江雲望著那指虎無奈歎氣。

哎~自己大哥啊。

安安是去上學堂,又不是去上戰場。

至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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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內。

蘇安安牽著白芷的手,努力回憶著路線,朝著她們上課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她觀察到,有不少的小孩子時不時的看向自己,然後怯生生的跑開。

【這是咋了?】

她心中有些發蒙。

那些小孩子在距離蘇安安較遠的距離,小聲的嘀咕著。

“咱們離她遠點吧,萬一打咱們兩個怎麽辦?”

“就是就是,開學第一天,就被叫了家中長輩,長大了一定會成為我祖母經常說的那個,那個,潑皮無賴!”

.............

這個問題,等到了屋內,才終於有了答案。

蘇安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張南星氣衝衝的跑來,小臉氣的鼓鼓的。

“安安,你終於來了,我真是和她們講不了話!”

蘇安安看著張南星這樣生氣,腦子裏麵更懵了,連忙問道。

“南星,怎麽了?”

張南星眼睛用力的瞪了一眼,剛才同她說話的男孩子。

“她們都說安安你是壞孩子。”

“可分明是那司徒錦欺負人!你隻是還手罷了。”

她表情誇張。

“還有那司徒雅,她從早上到學堂就開始哭哭啼啼的,說你欺負她哥哥,巴拉巴拉的。”

“你知道嗎!她在學堂巡回哭!屋內哭完門口哭,門口哭完小亭子裏哭。”

張南星一早上真是氣的無語至極。

“而且她們還都相信了!”

蘇安安終於明白了。

為什麽這一路上,其他小孩子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奇怪。

合著是司徒雅哭的功勞啊。

她想了想,司徒雅才沒有那個腦子相處這樣的注意,應該是她娘在背後交代的。

蘇安安深深的歎了口氣,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風輕雲淡的說道。

“沒事的南星,大家一定會發現事情真相的。”

說著,她手開始一下一下的在桌麵上敲擊著。

“三。”

“二。”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