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士兵向下搬運貨物的時候,蕭宇向昨天那位給他們說情的下級軍官說:“長官!我的朋友病了,可不開以給我們點藥?”

那名軍官向他搖了搖頭,大概是說自己無能為力。五輛軍用卡車將貨物裝上車,他們三人被押到了最後的一輛卡車中,每輛車都有四名荷槍實彈的士兵守衛,而且在後麵還有三輛軍用吉普車尾隨,想成功逃跑的機會微乎其微。

蕭宇低聲說:“這次被秦正這個老混蛋害慘了!”胡忠武歎了口氣:“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不知道這幫軍人會拿我們怎麽樣。”霍遠燒得迷迷糊糊的,他的唇角都幹裂開來。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來到一個不知名的軍事基地。卸下貨物以後,貨車繼續帶著他們向前開去,來到一個到處布滿廢棄工事的山地。四名軍人將他們推下了貨車,霍遠好像清醒了一點:“是……不是要把我們給槍斃了?”

蕭宇和胡忠武用肩膀支撐住他的身體:“槍斃不用這麽麻煩,昨晚在海裏崩掉我們多幹淨!”

一名軍人用韓語大聲的喝斥他們,大概是不讓他們說話的意思,沿著山路向上走了大約十幾鍾,前方出現了一個山洞,六名軍人分別站立在兩旁。

他們在山洞前的樹叢中停下了腳步。

這時令人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兩名北韓士兵帶著三個衣衫襤褸的囚犯向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身後的軍人大聲用韓語說著些什麽,蕭宇不解地看著他,一名士兵伸手開始拉扯他的衣服。這時那三名囚犯也來到了他們的麵都,他們迅速的脫下自己身上的囚服,露出傷痕累累的身軀。

蕭宇馬上明白了這幫人究竟在想幹什麽,這幫軍人是想用他們三個來頂替這三名囚犯。一名軍人大概是嫌霍遠的動作太慢,槍托根狠地砸在霍遠的腰上,霍遠痛得發出一聲慘叫。蕭宇盯住這幫軍人,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

蕭宇清楚。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侯,他默默的將身上的衣服脫下,換上了其中一人的囚服。然後幫助霍遠換好衣服,看得出那三名囚犯因為重新獲得了自由,都激動到了極點。

從山洞走出的那兩名北韓士兵又押著蕭宇三人向山洞中走去,胡忠武低聲說:“他們用我們頂包!”蕭宇點了點頭,這種頂包的事情自己隻從曆史書上看到過。沒想到在現實中會真的發生,而且一切又進行的那麽明目張膽。

霍遠無力的說:“但願別讓我們頂替的是死刑犯!”

蕭宇苦笑著說:“這裏關押的除了間諜就是政治犯,看看剛才那幾位身上的傷痕,就知道以後要麵臨什麽!”

走入山洞,光線頓時變得昏暗了起來,這是一條角度向下的隧道,向前行進了大約二百多米,蕭宇的麵前出現了一輛老式地電梯。

三人在兩個北韓士兵的押解下走入了電梯,按動電鈕後。

電梯開始吱吱嘎嘎的向下行進,看來關押他們的地方位於下麵。

電梯下行了三十多米,停了下來。兩名士兵押著他們繼續向前走去,一股潮濕的氣味撲麵而來,其中夾雜著不出的腐臭氣息。

借著微弱的燈光,蕭宇留意到隧道的兩旁開出不少房間,牆上還刷著不少韓語口號。兩旁的房間全部用鐵門鎖死,他們走過的地方不時傳來砸門聲,歇斯底裏的哭喊聲,這裏原來應該是一處防空工事,現在被改成關押犯人的監獄。

他們在第十二個房間的門口停下,兩名士兵將他們粗暴地推入了房間。然後從外麵將房門鎖死。

房間內沒有燈,唯一的光線來源。就是從門上的氣窗中投入的外麵通道的燈光。他們慢慢的適應了這黑暗的環境,這個房間大約有十幾個平方,靠牆的位置放了兩張床,牆角的地方居然還有一個抽水馬桶。

蕭宇擰了一下水龍頭,居然有水流出。兩人扶著霍遠躺在床上,床上除了一張破草席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東西。

蕭宇罵了一句:“媽的,連床被子都不給!”胡忠武歎了口氣:“這裏八成是那位金將軍的私人牢房,北韓政府都不知道這個地方!”

霍遠燒得又開始說起了胡話,蕭宇脫下發臭的囚衣,在水龍頭上洗淨,然後為霍遠擦身降溫。

胡忠武從房間內找到三個搪瓷碗,看來這就是那三名囚犯用來吃飯的家夥。他洗淨後,給霍遠喂了些水,然後又把三個大碗全部接滿。

蕭宇笑了起來:“你這是幹什麽?”

“有備無患,哪兒都有停水的事情發生!”胡忠武的話不幸言中了,而且他們很快就發現這裏在一天中隻有一個小時的供水時間,他們的生活規律也隨之改變。

霍遠一直燒了三天,到第四天的時侯,他的體溫才開始慢慢的降了下來。對他們來說這裏根本沒有白天和黑夜的區別,完全是根據每天送飯的時間來判斷。

士兵會在每天的中午給他們送一頓飯,每天的飯幾乎都是相同的北韓冷麵,偶爾有幸能遇到點北韓泡菜。

霍遠的精神稍好轉了一些,他的嘴巳又開始閑不住了:“早知道這個樣子,當初還不如在台灣自首呢,綠島的夥食應該比這裏強上不少。”胡忠武偷偷搗了搗他。

蕭宇在黑暗中歎了口氣。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他們兩個也不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霍遠顯然意思到自己的口無遮攔觸及了蕭宇的痛處,他連忙岔開話題說:“你們說會不會有人來救我們?”

胡忠武笑了起來:“做你的春秋大夢吧,誰會想到我們被關在這個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地方?”

霍遠有些頹喪的說:“你的意思是,我們可能這輩子都出不去了?”三人同時都沉默了下去,霍遠的猜測並不是沒有可能,難道他們年輕的生命將在這黑暗的囚室中慢慢的消磨,慢慢的逝去……

過了很久,蕭宇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們一定有機會,那三名囚犯不會毫無原因的關押在這裏,隻要我們耐心的等下去,一定有人來提審我們!”

胡忠武和霍遠同時點了點頭,隻要有機會被審訊,對方就會發現他們關錯了人,他們就有離開這座牢房的機會。

天氣越來越冷了,他們單薄的囚衣根本無法抵禦徹骨的嚴寒,為他們送飯的士兵都已經換上了軍用棉大衣,看來北韓已經到了深冬,他們已經在這間牢房裏吃了三十二頓飯,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的三十二天。

士兵終於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套棉衣,雖然很破很爛,但是比起他們先前的那件單薄的囚衣,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

長時間的營養不良,讓三個人明顯的消瘦了下去,胡忠武也病倒了,他可能是感染了肺炎,日夜不停的咳嗽。

他們都明白,這種情況如果再繼續下去,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這幫北韓軍人仿佛已經把他們全部遺忘,任由他們在這地下的牢房中自生自滅。

就在他們接近絕望的時侯,兩名北韓士兵開啟了他們的房門,他們用韓語大聲的喊了一聲什麽。蕭宇和霍遠對望了一眼,對方顯然在喊著其中一個人的名字,這名字一定屬於逃走的三名囚犯中的一個。

蕭宇猶豫了一下,從床上站起身來,霍遠拉住他的胳膊:“阿宇!別去!”

蕭宇慢慢拉開他的手:“忠武哥病得很重,我必須要去!”霍遠咬了咬嘴唇:“小心!一定要平安的回來!”

蕭宇重重的點了點頭,兩名北韓士兵為他戴上了手銬,押解著他向外走去。

走出山洞,強烈刺眼的雪光讓蕭宇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身後的士兵對他遲緩的動作十分不滿,一腳端在蕭宇的膝彎。

蕭宇的身子踉蹌著跌到在雪地上,一個多月的牢袱生涯讓他的反應變得遲緩,他的嘴唇含住地上的積雪,嘴角浮現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兩人押著他來到位於山洞左側的兩層小樓中,他被帶入二樓東邊的第二個房間。在門前他就聽到裏麵擊打沙袋的聲音,大約等了五鍾,兩名士兵才押著他走入了房間。

迎麵的牆上懸掛著金日成和金正日的畫像,房間的布局很簡單,除了一張辦公桌,兩把椅子外再也沒有別的家具。

一名身穿黑色背心的青年軍官正在擊扛著沙袋,蕭宇從他出拳的速度和力量就看出,他肯定是位搏擊高手。

他看到蕭宇,伸手在沙袋上重重擊了一拳,然後解開了沙袋上的繩結,一個渾身上下都是絆血的囚犯從沙袋中滾了出來,他竟然用囚犯當成練拳的對象。

他來到辦公桌前,低頭看了看檔案上的照片,然後又看了看蕭宇,他的眉毛擰在了一起。他用韓語大聲說了一句什麽,然後大步來到蕭宇的麵靜,一把抓住了蕭宇的頭發,把他拖到辦公桌前。

他將蕭宇的頭狠狠的按在辦公桌上,蕭宇也看到了檔案上的照片,那是一個中年禿頂男子,顯然跟自己沒有任何的共同之處。

那名青年軍官惡狠狠的罵了一句什麽,然後用力把蕭宇推到一邊。來到兩名士兵的麵前狠狠的給了他們每人一個耳光,兩名士兵嚇得垂下頭去。

那名青年軍官用韓語問了一句括,蕭宇對韓語是一竅不通,他用漢語說:“我是中國人,你們軍方顯然抓錯了人!”

北韓軍隊中很多的軍官都通曉漢語,那名軍官顯然聽懂了蕭宇的話,他冷冷看了蕭宇一眼,用生硬的漢語說:“你救走了那……幾名南韓間諜?”

蕭宇搖了搖頭:“我是普通的間人,根本不認識他們,是你們軍方搞錯了……”

那名軍官點點頭:“從這個月開始,我……負南這裏的全部事務,你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李承佑。”

他慢慢的走向蕭宇的麵前,忽然一拳重重的擊打在蕭宇的小腹上:“我最恨別人欺騙我!”蕭宇被他這威力奇大的一拳打的向後退去,李承佑的身體緊跟了上去,他的右腳踹在蕭宇的胸口,蕭宇仰天向後倒去,他的身體壓在椅子上,將椅腿壓斷。

李承佑不等蕭宇起身,一腳踏在他的麵頰上,將蕭宇的頭顱向堅硬的地麵用力的擠壓:“我不管你是誰!欺騙我就要付出代價!”他一腳踢中蕭宇的小腹,蕭宇痛得整個身子彎曲了起來。

李承佑一腳接著一腳瘋狂的踢在蕭宇的身上,直到蕭宇已經完全不能動彈,他才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地汗水。向兩名士兵說:“把他給我帶下去,順便幫他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勢,我可不想讓他這麽容易死掉!”

兩名士兵拖著蕭宇離開了李承佑的辦公室。

蕭宇回到牢房中的時侯,霍遠和胡忠武幾乎沒認出他來,兩人衝上去,把蕭宇架到床上,蕭宇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這個……王八蛋……跟我前世有仇……”

“你認識他……”胡忠武一句話沒說完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以前不認識……不過以後我會記住他……”蕭宇從懷中掏出一瓶抗菌素:“不過這次也不是白挨頓揍。好歹換來了點藥,抗菌素對忠武哥的病還是有作用的。”

胡忠武感動地拍了拍蕭宇的肩膀:“阿宇!我沒事……你留著自己……”他又開始咳教了起來。

蕭宇笑著說:“我受得是硬傷,休息兩天馬上又生龍活虎,你還是把藥吃了吧!”

還沒等到蕭宇生龍活虎,他才剛剛能下地,李承佑又把他給喊了上去,結果又是遍體鱗傷的回來。

看得出李承佑在故意的針對蕭宇。短短的一個月內,李承佑已經暴打了蕭宇五次,蕭宇本身強健的體質和堅韌的毅力在這種情況下充分地表露了出來,他絕不會輕易的放棄,他要繼續的堅持下去。

事情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他們在這黑暗的地牢中已經呆了整整的三個月,由於長期不見陽光,再加上嚴重的營養不良,他們的體質都變得很虛弱。三人的頭發和胡須因為得不到修理。都變得很長。

依照他們地推算馬上應該是春節了,每個人都變得憂心忡忡,蕭宇雖然在表麵上仍然顯得充滿樂觀,可是隨著時間的推夠,他知道獲救的希望已經越來越渺茫了。胡忠武的病還沒有好,疾病已經讓他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霍遠的情緒變得越發的低落,向來閑不住的他開始變得沉炠寡言了起來。

胡忠武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歇了好半天才說:“如果我沒記錯……明天應該是春節了……”蕭宇微笑著點點頭:“我們應該好好的慶祝一下!”

霍遠歎了口氣:“慶祝?這種不死不活的日子有什麽可慶祝的?我寧願讓他們拖出去,一槍給崩了!”

“阿遠!我們一定會出去的!”蕭宇安慰他說。

霍遠苦笑了一聲:“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相信這句話,三個月了,我們已經在這裏呆了整整的三個月了,吃喝拉撒全部都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小窩裏,和死有什麽分別?”

胡忠武大聲說:“阿遠!別說了!”

霍遠痛苦的說:“阿宇。我有時候甚至都羨慕你,為什麽被拉出去挨打的不是我?挨頓打至少可以看看外麵的天空……”他大聲的哭泣起來。

蕭宇用力的擁住他的肩膀:“阿遠。是……我連累了你!”

霍遠搖了搖頭:“阿宇,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真的沒有……我隻是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樣默默無聞的死去……”

門前響起了腳步聲,三人停下談話,四名北韓士兵打開了房門,他們向裏麵說了句什麽,然後把蕭宇他們三個押了出來,依次給他們帶上了手拷,將他們押上了電梯。

蕭宇不解的看著這幫士兵,像現在這樣同時押出他們三個還是第一次,不知遣他們究竟想幹什麽。

霍遠歎了口氣:“別看了,這幫混蛋肯定是不想繼續浪費糧食了,媽的,死了也好,省得再繼續受這份折磨!”

胡忠武仍然在不斷的咳嗽,押解他們的北韓士兵厭惡的掩住口鼻,其中一人抬起腳狠狠的踹在胡忠武的大腿上,胡忠武踉蹌著向前倒去,霍遠用身體攔住了他。蕭宇怒視那名士兵,他舉起手拷想向那小子的頭上砸去,幾名士兵同時舉起槍對準了蕭宇的頭顱。

“阿宇……算了……”胡忠武無力的喊道。

蕭宇強忍憤怒緩緩的放下了雙手,幾名北韓士兵用槍托雨點般砸在蕭宇的身上。霍遠含著熱淚撲倒在蕭宇的身上:“長官……放過我們……”

直到電梯到達地麵,幾名士兵才停住了對他們的毆打,蕭宇和霍遠都被打的鼻青臉腫。兩人相互攙扶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又把胡忠武扶了起來。

走出山洞,外麵的天空仍然在飄灑著雪花,三人好不容易才適應了強烈的光線。這才看到軍營的不少地方掛起了紅燈籠,看來朝鮮人對中國的春節也是相當的重視。

幾名士兵推搡著他們走進了一間空曠的房間,然後命令他們脫去衣服。他們赤裸的身體在寒玲的空氣中被凍得瑟瑟發抖,霍遠苦笑著說:“餓了三個月,小弟弟都瘦了!”

兩名士兵拖著水喉來到了門口,他們打開了水喉的開關,冰冷的自來水向三人的方向衝來,徹骨的寒冷無處不在的刺激著他們的神經。

蕭宇這才明白,這些北韓軍人是在給他們洗澡過年,衝洗大約進行了五分鍾,胡忠武就虛弱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這寒冷的刺激。他的嘴唇被凍成了烏紫色,身體痛苦的**起來。

那些士兵為他們拿來了幹淨的棉衣,蕭宇和霍遠連忙為胡忠武穿上,棉衣應該是他們不穿的軍服,雖然有些舊,可是洗的很幹淨,比起他們之前的那件破襖要強上好多。

等他們穿好衣服,這幫士兵又帶著他們來到旁邊的房間,裏麵已經為他們淮好了三份飯菜。

飯菜居然相當的豐盛,每人餐盤裏麵都有一份土豆燒牛肉,另外在配上兩份素菜,米飯的量也是他們平時的兩倍。

三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直到把餐盤中最後的一粒米吃到嘴中,霍遠才意猶未盡的打了個飽隔:“這輩子都沒吃這麽痛快過!”他用衣袖擦了擦嘴:“這就是常說的送行飯吧?”

三人被押著步行繞過小樓沿著山路向後走去,大約步行了十來分鍾,來到了一間破舊的倉庫前方。

倉庫的大門都也掛著兩個大紅行籠,上麵用漢字寫著歡度春節,看來漢文化對朝鮮人的影響相當的大。

倉庫的四周坐滿了士兵,正中的地方留出大約一百平方米的空地,用麻繩圍成一個長寬各有五米的擂台。

蕭宇他們被帶到擂台的右下腳蹲下,這時他們才注意到,在擂台的另外一側,也蹲著三個和他們同樣裝束的囚犯,其中有兩名朝鮮人,另外一名身材魁梧的家夥是白種人,看樣子應該是歐美人。

胡忠武現在才算緩過勁來,他低聲說:“這幫軍人是不是想讓我們決鬥?”

蕭宇點了點頭:“這幫混帳,肯定是拿我們當娛樂,歡度春節!”

這時李承佑和另外一名軍官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們來到擂台前的桌旁坐下,李承佑和那名軍官談笑風生,過了一會兒,他的目光才向蕭宇的方向看來,兩名士兵把蕭宇拉了起來,推到李承佑的麵前。

李承佑用中文說:“這位是權太炎上校,我們每年都會在這裏慶祝,他指了指對麵蹲著的五個囚犯,他們是權上校方麵的代表,你們三個今天代表我來出戰,三場定勝負,如果你們贏了,我會讓你們過一個歡樂祥和的春節,如果你們輸了……”手承佑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也許會見不到新年的太陽!”

蕭宇的內心咯噔一下,他沒想到李承佑卑鄙到了這種地步,居然利用囚犯成為他們賭博娛樂的工具。

從對方那三名囚犯的身材和外表來看,他們的營養狀況明顯的要好於己方,更何況胡忠武現在重病纏身,根本沒有和對方一搏的能力。

胡忠武和霍遠從蕭宇的表情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胡忠武小聲說:“那個白種人的身材最魁梧,體格……應該是最好,我來對付他……”蕭宇皺了皺眉頭,胡忠武現在的情況連走路都很困難,還談什麽決鬥。

胡忠武知道蕭宇擔心的是什麽,他笑了笑:“我肯定會失敗,古時侯有田忌賽馬,上對中,中對下,下對上,我反正都是輸,隻要你們能戰勝那兩個朝鮮人,我們在總成績上仍然取勝!”

蕭宇點了點頭,目前的情況下也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來到李承佑的麵前:“讓我們比試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李承佑點點頭:“說!”

“比賽的對手必須由我們挑選!”

李承佑冷笑著說:“你腦子裏在打什麽主意,我很清楚!”

蕭宇不無威脅的說:“如果你不答應,我們三人寧願死在這裏,也不會參加這場比賽!”

李承佑的眼中露出陰冷的寒光,他冷笑著點了點頭:“希望你能活著來到我的麵前……”

比賽在士兵的狂熱嘶喊中開始了,霍遠第一個出場,他的對手是身材較為瘦弱的那名朝鮮人,他衣服上的標號是205。

霍遠的身高和對方相仿。對方的體重應該比霍遠至少重上十公斤左右,兩人除去上身的棉衣,跨入繩圈中。

隨著裁判的手勢,比賽正式開始,霍遠大吼一聲,一拳勾向對方的下頜,對方的反應很快。身體一個漂亮的後仰,右腳踢向霍遠的麵部。霍遠用左臂夾住對方的大腿,右膝向他的下陰頂去,兩人都知道這次的決鬥生死攸關,一出手都用盡了全力。

205號囚犯,用左膝擋住霍遠的進攻,膝蓋骨地劇烈衝撞讓兩人痛得齊聲發出一聲大叫。他用左臂托住了霍遠的脖子。雙手圍護在一起,用力的向懷中壓去,他想扼斷霍遠的頸椎。霍遠的手臂從裏向外死命的推擋住對方的雙臂,然而對方的力量顯然高出了他不少。

霍遠急切之間,噗!的一口濃痰吐向對方的麵孔,對方下意識地向後仰了仰,霍遠趁機分開了他的雙臂,一腳踹中他的小腹,與此同時205的左拳擊中了霍遠的麵頰。鮮血從霍遠的唇角飛濺了出去,他的身體仰天倒在了地上。對方也被他踹倒在地,兩人慢慢地從地上爬起。

205號囚犯先於霍遠爬起身來,他搶在霍遠沒有完全站起身以前,一腳踢中了霍遠的小腹,霍遠的身子又向後仰倒,對方緊緊跟了上去。右腳狠狠的向他的咽喉踩去。

蕭宇和胡忠武緊張同時驚恐的大叫了起來,霍遠怒吼一聲,雙臂搶在對方沒有踩中自己之前擰住了對方的腳踝,他全力的將對方的身體擰倒,整個身子撲了上去,用頭顱狠狠的頂在對方的鼻梁上。

堅硬的頭骨將對方的鼻子撞得鮮血直流。對方用右肘死命的擊打在霍遠的胸口,將霍遠的身體撐離了自己。讓他的頭無法再度撞在自己的臉上。兩人纏抱在了一起,在場地中來回的翻滾,直到相互都耗盡了氣力,才被裁判分開。

他們的身上都是鮮血淋漓,體內潛在的凶性已經完全被對方激起,兩人已經放棄了防守,任憑對方的拳腳雨點般落在自己的身上,整個現場響起士兵狂熱的嘶吼,他們被眼前的搏殺刺激的熱血沸騰。

霍遠和對方都已經筋疲力盡,他們的身軀彼此相互支撐,拳頭無力的落在對方的身上,兩人終於同時倒了下去。

裁判做了一個平局的手勢,蕭宇和胡忠武第一時間衝了上去,把霍遠抱出繩圈,為他披上棉衣,用毛巾為他擦去身上臉上的血跡。霍遠艱難的說:“操***……老子要不是沒吃飽,肯定……打殘他……”

蕭宇大聲說:“他已經被你打殘了!”霍遠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胡忠武正準備向場中走去,卻被蕭宇拖住了手臂,他冷靜的說:“我先來,幹掉那名朝鮮人我們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蕭宇慢慢的解開了棉衣,露出他強健的體魄,長期的磨難讓他的身上到處布滿了傷痕,卻讓他平添了一種滄桑和沉穩。

李承佑欣賞的點點頭,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所有人都向門前的方向看去,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軍官帶著兩名衛兵大步向李承佑的方向走來。

從他肩膀上的軍銜可以看出他要比李承佑和權太關高出一個等級,他們慌忙站起身來,向對方敬禮。周圍的士兵也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要知道這名青年軍官就是金昌頓將軍的兒子金旭日,年紀輕輕就已經擁有了大校軍銜,這不僅僅依靠的是他父親的關係,和他自己個人超強的能力也是分不開的。

金旭日麵帶微笑的向李承佑和權太炎回敬了一個軍禮:“金將軍讓我來慰問你們,沒想到你們自己已經提前開始慶祝新年了!”

李承佑和權太炎尷尬的對望了一眼,他們對眼前的年輕上司有著說不出的畏懼。

金旭日來到李承佑的位置坐下,李承佑和權太炎規規矩矩的站在他的兩旁。

金旭日看了看場中的幾名囚犯:“繼續啊!難道已經分出輸贏了?”他的目光向旁邊正在匆匆收拾皮包的士兵看去,那名士兵一慌,手中的皮包掉在地上,許多鈔票從裏麵落了出來。

李承佑暗罵了那名士兵一句,連忙解釋說:“因為是過節,所以兄弟們玩玩!”

金旭日笑了起來:“我又沒說什麽,玩玩而己何必這麽認真。”他從懷中拿出一遝鈔票扔到那名負責收款的士兵麵前:“給我押這小子!”他用手指了指蕭宇。

李承佑沒想到他上來就選擇了自己一方,權太炎好心的提醒說:“大校,他的對手是崔明昊,曾經是我們軍區的搏擊冠軍,因為想逃住南韓才被關起來……”

金旭日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懷疑我的眼光?”權太炎紅著臉搖了搖頭,他和李承佑表麵上是在比試,其實他們比誰都清楚情況是一邊倒,他這邊不但有崔明昊這種高手,那名白種人是來自西歐的間諜,也是一位搏擊高手。

反觀蕭宇這三個人,病的病傷的傷,根本和對手不在一個層麵上,李承佑和權太炎舉行這次比賽一是為了娛樂士兵,二是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兩方的士兵在對比賽選手一無所知的時候就已經下注,兩人做為莊家,從中可以撈到不少好處。

金旭日的突然出現,讓他們始料不及,現在他居然把寶押在了蕭宇的一方,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如果讓他輸錢,麵子上肯定不好看,可是現在的形勢巳徑發展到這個地步,再想做假己經來不及了。

金旭日悠閑的嗑起了瓜子,李承佑示意場上的比賽繼續進行。

蕭宇和崔明昊冷靜的對視著,胡忠武和霍遠仔細觀看著崔明昊腳下移動的步伐,胡忠武低聲說:“我們還是看走了眼,這個朝鮮人才是三人中最厲害的一個。”霍遠不無擔心的說:“不知道蕭宇能不能應付?”

胡忠武說:“如果換在原來,蕭宇和他應該是在伯仲之間,可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兩人的內心同時為蕭宇開始默默的祈禱。

崔明昊一步一步向蕭宇逼近,他腳步移動的很慢,但是每一步的距離都是恰到好處,他采取的姿勢攻防俱佳。

蕭宇自從進入場地之後,就沒有移動過腳步,他清楚現在自己的體力遠遠不如對方,他要盡可能的節省自己的體力。

崔明昊的攻擊終於發動,他的左腿向前跨出一步,右拳搗向蕭宇的左側軟肋,他開始出拳的速度並不快,可是距離蕭宇身體還有二十厘米的時侯,猛然加快了速度。蕭宇的身體向方一個小幅度的移動,他的左臂曲起,用肘關節向崔明昊的右臂擊去,右拳勾向崔明昊的下頜。

崔明昊的身體忽然明顯的一個前衝,在蕭宇這一拳還沒有完全蓄滿力道之前,就己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他的重新完全放在左腿上,方手抓住了蕭宇的左臂,向自己身體的方向一個用力的牽拉動作,右肩狠狠的頂在蕭宇的胸口上。

蕭宇的拳頭也擊中了他的身體,可是崔明昊動作突然的改變,讓他的這拳偏離了預期的方向,擊中了崔明昊的左肩,兩人間距離的變短讓蕭宇的力量沒有完全的發揮出來,這一擊根本沒帶給對方太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