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韻雅自信的亮出手裏最大的底牌,不信傅謹珩會不屈服!

畢竟不論是眼下這家遊戲公司,還是將來的秦氏財團,傅謹珩但凡想要掌權,就決不能被人發現他的這一致命弱點。

韓韻雅將威脅的話說完,傅謹珩還在那一言不發的洗著手,直到將那雙過於蒼白的大手,洗到發紅甚至是出現皮下血珠,他也未曾停。

當年才念高中的傅謹珩從來未曾想過,那些鮮少傾訴給心理醫生之外其他人的事,在未來的某一天,竟然會變成別人威脅他的把柄。

“傅謹珩,你考慮好了嗎?”

韓韻雅等了許久也沒得到回答,不禁走到他身邊催促的問。

傅謹珩停下洗手的動作,用隨身攜帶的手帕擦幹水珠後,又重新拿出一雙嶄新的手套戴上。

直到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那雙已經恢複到清冷之色的桃花眼方才抬眼看向她。

淺色的薄唇微微輕啟,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突然問她:“當年我校服上被劃破的下擺,上麵的那朵山茶花真的是你繡的嗎?”

聽到傅謹珩突然提到這個,韓韻雅也不由的愣了愣。

當年她從初中追傅謹珩追到高中,後者一直將她當空氣。

直到那天她看見教室外的袋子裏放了一件胸口繡著傅謹珩名字的外套,拿出來便看,見下擺處繡了一朵非常好看的山茶花。

袋子裏還放著一張紙條。

當傅謹珩出現的時候,她本能的將紙袋裏的紙條藏了起來。

傅謹珩問她,他校服外套上的那朵山茶花刺繡是什麽意思的時候,韓韻雅笑著說是看見他校服被勾破了,所以特意親自替他繡補的。

因為她特別喜歡山茶花,所以選了山茶花做紋樣。

韓韻雅也不知道這一行徑,究竟是哪戳中了傅謹珩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他不但答應了她的追求,而且在一起之後是真的對她千般萬般的好。

她一夜將成為全校女生跟申城眾年齡相仿的富家千金所羨慕的對象。

如果不是因為後來傅謹珩父親公司破產,父親也被捕入獄的事曝光,她可能直到如今都不會甩了他。

聽傅謹珩突然提起這樁往事,韓韻雅還以為他是想讓她回憶起當初的情分放過他,別將那些是事泄露出去。

畢竟十年都過去了,韓韻雅壓根沒想傅謹珩會找到刺繡補校服真正的主人。

“謹珩。”韓韻雅溫柔的喚著,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極為的溫柔:“我其實也不想我們之間鬧得兩敗俱傷。”

“就讓我們回到當初好不好?結婚之後,我也可以在你需要的時候幫你縫補衣服,洗衣做飯。”

最後四個字落音之際,韓韻雅軟著身子就想小鳥依人的往傅謹珩身上倚。

但傅謹珩卻直接轉身離開茶水間,回到了會客室。

險些摔倒的韓韻雅心裏窩著一團火,但也還是隻能憋著,跟著追出去。

“謹珩……”

韓韻雅想好聲好氣的哄他。

結果才一開口,傅謹珩便猛地轉身,冷眼的看著她。

清冷如冰的聲音,逐字拆穿她:“你撒謊。”

“我……”

傅謹珩打斷了她的狡辯:“我的校服根本不是你繡補的,而是一個當年隻有十歲的小女孩。”

韓韻雅想起紙條上那稚嫩的字體,臉色有瞬間的僵硬。

但卻還在嘴硬,一副為他著想的語氣道:“謹珩,你是不是被騙了啊,一個當年才十歲的小孩,怎麽可能繡得出那種水平……”

她的聲音,在傅謹珩那雙薄涼如冰的視線下,越來越心虛直至徹底消散。

傅謹珩坐下來,似突然回憶起什麽的揚了揚唇角,笑著問她:“你知道那繡補是誰繡的嗎?”

“……”

韓韻雅緊抿著唇,沒說話,心裏卻猛地滋生出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感。

直到傅謹珩的薄唇逐字的吐出“是楚予恬。”這個名字之際,韓韻雅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扭曲起來。

下意識的怒聲大斥:“不可能!怎麽可能是她那個賤、人!”

傅謹珩看著韓韻雅,那雙淺色的桃花眼變得更是陰翳可怖。

韓韻雅全身的汗毛,不受控製的豎了起來,心頭猛地一顫。

她這時才恍然的想起來,傅謹珩雖然從不動手打女人,但他可以動動手指,或者是隨便的幾句話安排下去,就能讓人傾家**產最後隻能離開申城!

“就算我當年騙了你又怎麽樣!反正我手裏現在有你的把柄,你要是敢不娶我,我現在立刻就把你的老底全都掀了!”

徹底撕破臉的韓韻雅,抓著自己最後的這根救命稻草,歇斯底裏的衝傅謹珩揚聲威脅著。

傅謹珩聞言反而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冷笑,淡聲反問她:“你以為我沒做準備嗎?”

一種強烈的不安在韓韻雅的心裏蔓延開來。

“你還想做什麽?!”她怒道。

傅謹珩直接從旁邊的牛皮紙檔案袋的裏,掏出一疊厚厚的照片,擺在了茶幾上。

照片上的內容,遠比秦女士之前讓祁玉給楚予恬看的那些,還要露骨。

全是她之前跟其他人做、愛的場景,從酒店房間,到她的住處,甚至的是車裏公園裏……

甚至還有三個男人的那種!

韓韻雅本能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立刻衝上去,一把揚手將那些照片撕得粉碎。

傅謹珩饒有興致的看著韓韻雅崩潰發瘋的撕著照片,完全沒有要加以阻止的意思。

看她差不多都快撕完了,才笑笑著的說:“我這裏還有完整的視頻,看你這麽撕得這麽開心,要不要我打印出來,讓你慢慢撕?”

“……”

韓韻雅瞪著眼睛,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將他這個人都生吞活剝了。

“就算你把我有心理疾病的事曝光出去,我也還是四九城秦家秦玉娥唯一的兒子,不能管理公司,我也還是能有富裕的生活。”

“但是你呢?”

傅謹珩翹著二郎腿,勾著唇角的看著她:“這些東西要是曝光了,你隻能下海去鄰國拍片了吧?”

韓韻雅臉上時紫時青的變化著,啞口無言的說不出話。

看著這一地的碎片,曾經她覺得最快樂跟最解壓的事,這一刻都成了一支支隨時準備取她性命的利箭!

傅謹珩說得對,她根本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