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末尾最後的這句話,讓楚予恬原本羞紅了的臉,瞬間變得比紙都還要蒼白幾分。
她抿著唇低著頭,沉默了好半響之後,卻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算了。”她輕聲這般說道。
雖然徹底失去這個億萬分之一能與他身邊的可能,是非常難過的一件事,但……
在楚予恬看來,韓韻雅既然是傅謹珩最想要的人,她就不該在他即將得到幸福的時候,去插足破壞。
這都與她的道德底線無關了,僅僅隻是她不舍得那麽對他罷了。
祁玉一眼就看透了自家這傻閨蜜在顧慮的是什麽。
心裏也心疼得暗歎氣,怎麽就有人願意這麽癡癡傻傻的專情一個人呢。
“你先別急著說算了。”祁玉從包裏拿出一疊秦玉娥早準備給她的照片,遞給她:“你先看看這些再做決定。”
楚予恬從祁玉手中接過那些照片,隻是一眼,便讓那雙杏仁眼的瞳孔猛地一縮。
但手卻控製不住,一張接一張的往下翻著。
這些照片上,全是喬裝後的韓韻雅跟不同的男人在車裏或者的酒店前、房間裏之類的照片。
除了不少的親吻照之外,還有更多的都是直白的肉、欲糾纏!
楚予恬驚得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就聽見祁玉說:“這些還都是她跟傅謹珩複合之後的。”
楚予恬聞言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眼淚更是不住的一直在眼眶打轉。
她求之不得的人,韓韻雅這麽輕易就得到了,為什麽還可以還做出這樣的事,不珍惜他呢?!
這些要是被傅謹珩要是知道的話,他得多難過啊。
“簡直比我還會玩。”祁玉把玩著其中一張多人照片,嘖了一聲後,抬眼問楚予恬:“你願意放任這樣的女人玷汙你男神?婚前婚後瘋狂給他戴綠帽?”
楚予恬當然不願!
她怎麽可能放任這樣的女人,在傅謹珩身邊!
她克製著心裏的憤怒,蒼白纖細的手指還是掐破了照片的一角。
抬眼問祁玉:“我該怎麽做?”
祁玉安撫的拍著她的後背,與她笑:“隻要你答應,傅謹珩的母親會幫你安排好一切。”
……
金陽會館。
楚予恬在會館經理的安排下,換上了侍者的製服,推著小推車從員工通道進入指定包廂送酒。
燈光刻意調得昏暗的包廂裏氣氛曖昧,一屋子西裝革履的成功男士,依坐在沙發上,身邊或多或少的都環抱著一到兩個衣著清涼性感的女人。
香煙跟雪茄的煙霧,醺得人眼疼。
但楚予恬還是一眼就看見了獨自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傅謹珩,如同一個孤傲的王,與包廂裏的嘈雜的銀亂氣氛格格不入。
“這是幾位點的人頭馬路易十三,確認無誤的話,現在為你們開啟了。”楚予恬垂著眼,按照規矩的將酒瓶的正麵向在場的眾人環視一圈的展示著。
“對對對,都開了吧。”坐在四十好幾的地中海中年男人腿上的姑娘立刻催促她。
這一瓶酒,光是提成就六千多。
久經這種場所的男人本也知道懷裏的姑娘們寓意何為,捏著女子大腿細滑的絲、襪,壞笑著說:“都開了是可以,但既然是你們要的酒,可都得給我喝完。”
“你們就是想把我們灌醉了,這也太壞了吧。”女子撒著嬌,身子幾乎全貼在了那男人的身上。
包廂裏的男、男女女全都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楚予恬目不斜視的開酒以及替桌麵上的空杯逐一續上,淡然自若的樣子,唯有在時不時看向傅謹珩的時候,端著酒瓶的手才會微微收緊。
傅謹珩一直單手拿著手機,不知道在跟誰聊著什麽,連眼皮都未曾抬起過半分,更別說是認出她了。
楚予恬一個晃神的功夫,沒注意到正增酒的酒杯已經滿溢出來了。
“你做什麽呢!”
被禿頂中年男人抱坐在懷裏調、情的女子,被順著桌麵溢出的酒沾濕了腿上的絲、襪。
當即跳起來的揚聲朝楚予恬開罵:“連倒個酒都倒不好,究竟是怎麽進來的啊你!”
“對不起,對不起。”楚予恬連忙連聲的彎腰道歉。
那女子卻不依不饒的橫指著她:“我的絲、襪都被你倒酒毀了,光說兩句對不起就想算了嗎?”
“我可以賠。”楚予恬立即抬起頭,表示願意賠償。
但也正是這一抬頭,讓包廂裏不少男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臉上。
雙眼清澈,生得還美,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幹淨感。
穿的又會館服務生的製服,明明將衣領規規矩矩的扣到最上麵的一顆,但掐得極細的腰臀線招人極了。
跟臉結合在一起簡直又純又欲,讓人根本移不開眼。
為首那個四十好幾的中年地中海男人,當即將懷裏那正在對著楚予恬發脾氣的姑娘往旁邊一推。
“火氣這麽大做什麽,不就是弄濕了你的絲、襪嗎,直接脫了不就行了。”
男人朝那女人訓斥了一句後,便輕柔著聲線拍著自己大腿的位置朝楚予恬招手:“小姑娘,別怕,到叔叔這來。”
楚予恬低頭站定著,沒動。
“楊總,這妞不給你麵子啊,哈哈哈。”
中年男人也覺得沒麵,聲音隨即便冷了下去:“金陽會館的一支路易十三可不便宜,你這一下就給我倒了半瓶,你一個月的工資夠賠嗎?”
一番威脅後,男人直接站起身來,上手的就要將楚予恬給強行拉到自己身邊。
楚予恬雖然已經在發現男人意圖的時候,向後閃避了,但還是被身後一個衣著清涼的女子,將她往男人伸出來的手上撞。
被稱作為楊總的地中海中年男人一把抓住了楚予恬白細的手腕,溫潤如軟玉的手感讓男人再度嘿嘿的笑起來。
好言的**著楚予恬:“過來陪我喝兩杯,我讓你們經理,把今天包廂裏所有的消費提成都算你頭上,怎麽樣?”
一聽這話,包廂裏其他作陪的姑娘都不樂意了,但又不敢發作,隻能是充滿敵意的看著楚予恬。
但天知道,楚予恬隻感覺手腕上像纏隻腐爛發臭的毒蛇,朝她吐著蛇信子,從生理到心理都嚴重的不適。
而且最重要的是——傅謹珩還在看著。
就算是有預謀的接近,她也不願讓傅謹珩看見她被他人如今輕賤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