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戚從四年前楚予恬去何家給她母親送東西的時候開始,一眼就瞧上了楚予恬。

惦記了這麽多年追了這麽長時間也沒碰到吃到的人,結果卻不知道被哪來的野男人給拱了去。

他本就已經怒不可遏了,如今聽著這一片對他的嘁笑聲,更是覺得非常沒麵子。

祁玉跟跟女王似的擋在楚予恬身前,何戚也不敢伸手推,隻能繞到桌子的另一側,直指著楚予恬。

“我平日裏對你那麽好!你想要什麽給你買什麽,你居然敢背著我出軌偷人?!”何戚越說越氣,漲紅著臉的怒罵。

“何戚,你說話給我放尊重點!”祁玉當即拍案斥回去:“我們家楚楚拿過你一針一線嗎?輪得到你在這說三道四的編排她!”

忍無可忍的楚予恬站起身,正準備揭穿何戚時,卻突然看見正被一派成功人士簇擁著走過來的傅謹珩。

她整個人就僵在哪,一時間連反駁何戚的話也忘了。

在她看見傅謹珩的時候,那雙淺色的桃花眼也正看著他們所在的方向,似被他們的聲音打擾,眉心不悅的微攏。

隻是在楚予恬抬眼看向他的時候,傅謹珩便將視線收了回去,目不斜視的與她跟何戚擦肩而過。

就好似,他從不曾認識,也從不曾見過她般。

就這麽走進去了。

那一刻,一股無形的涼意從腳底直躥進楚予恬的天靈蓋,將她整個人都凍住了。

她,突然也沒那麽想替自己伸冤了。

本就因為傅謹珩一行人的出現,而稍微忌憚收斂了點公子哥們,待人前腳一走,後腳就進入一種狂歡的狀況。

“祁玉,你別以為我不敢惹你,但這是我跟楚予恬之間的私事,你少在這摻和!”何戚警告了祁玉一句,將視線重新放回到楚予恬的身上,咬牙道:“你出來,我們單獨的好好聊聊。”

一句話立刻引得那幫公子哥“喔喔喔”的亂叫起來。

察覺到楚予恬心情不對的祁玉,將港風範十足的黑色長卷發從額頭往後一撩,狐狸眼也在瞬間變得相當凶惡起來。

冷聲道:“想單獨聊可以,隻要你先過老娘這一關,隨你怎麽跟我家楚楚聊。”

兩相對峙,矛盾一觸即發之際,餐廳的經理快步走了過來:“何少,祁小姐,今天是我們餐廳開業的第一天,還請諸位看在薑大少的麵子上……”

餐廳經理將話說得客氣,何戚也是顧忌到今天還有不少申城圈子裏人都在,這才將先將這口氣暫時壓製住,與其他公子哥們去到屬於他們自己的包廂。

何戚他們離開之後,祁玉就先把楚予恬給訓了一頓,怒其不爭,居然任由著那種男人爬她頭上胡言亂語也不做辯駁。

在楚予恬深刻的檢討,並保證下次一定不會後,祁玉這才肯放過她。

點的菜逐漸端上來後,祁玉這才將話題猛地一轉:“對了對了,剛才姓何的那幫人在這的時候,你有沒有注意到被薑二少親自領進去的那一桌?”

楚予恬不認識什麽薑二少,但她看見了傅謹珩。

她低垂著眼簾還在耿耿於懷傅謹珩漠視的態度時,冷不丁的就突然聽見閨蜜的下一句話。

“走在最前麵那個帥到叫人腿軟的禁欲係男神,就是傳說中的傅謹珩!”祁玉說著蔻丹色的指甲繞著自己黑色的長卷發,惋惜的嘖了一聲:“要不是因為傅謹珩那生人勿進的性格太要命了的話,我非得把人勾到手,好好的睡上一睡不可。”

“……”

楚予恬沉默著,臉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還未等她整理好思緒,想好怎麽與其說明她跟傅謹珩已經發生過、關係的事,祁玉就已經先自行驚恐的搓了搓胳膊。

“不敢還是算了。”她一副理性推斷的口吻,得出結論道:“傅謹珩這種男人還是遠觀就行,要是真拐到**,我都怕他連跟我做的時候都在帶著手套,然後嫌我動情的時候太髒。”

“……”這還,真不會。

作為有過親身經曆的楚予恬,其實有那麽一秒特別想替心上人辟謠,但她忍住了。

“欸,楚楚你知道韓韻雅嗎?”祁玉靠過來,壓低聲線,一副手上有八卦,讓她趕緊問她的架勢。

聽到這個名字的楚予恬有片刻的失神,一股澀意從口腔蔓延到心頭。

但她隻是故作無恙的點了點頭,配合的笑:“知道,亞洲頂流小天後嘛。”

“不止。”祁玉衝她搖了搖纖細的食指:“你別看傅謹珩現在矜貴斯文,一副凡事不為所動的樣子,其實是那種癡情到了骨子裏的人。”

“他跟韓韻雅高中的時候就是一對,但臨近高考前,韓韻雅就把他給甩了,這都快十年了,他身邊一個異性都沒出現過,一心隻想跟韓韻雅複合!”

“但韓韻雅一直沒鬆口,光是幹吊著他。”祁玉末了不禁感歎道:“追一個白月光追了快十年!這特麽是小說跟電影裏才有的情節吧!”

聽到這的楚予恬,壓抑著心中的酸楚還讚同的點了點頭。

但心裏卻還是有那麽一絲不甘。

人都是貪婪的,她不願就這麽輕易的被傅謹珩忘記……

飯後,楚予恬婉拒了祁玉親自送她回去的提議,目送閨蜜將悍馬朝著酒吧街的方向開去後,就一直在餐廳附近等著。

很快傅謹珩打著電話從餐廳中走了出來,聽聲音是說飯局結束了,讓司機來接他。

慌忙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發絲後,楚予恬快步的小跑到傅謹珩跟前。

“傅先生。”

傅謹珩的那標誌性的桃花眼抬眼看向她,沒說話。

薄涼的眼神,與前夜的炙熱就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楚予恬甚至都生出了幾分想退怯的心思,但心裏的那股強烈的不甘,還是驅使著她,鼓足了勇氣。

“上次您給的錢實在太多了,讓我實在是心有不安。”楚予恬巧若倩兮的揚起唇角,抬眸水光瀲灩的眼睛注視著他:“所以,我想再多送傅先生一次,不知道傅先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