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戚發小的生日,宴請在他們申城圈子裏最受歡迎的金陽會館。
金陽會館的門檻是出了名的高,別說是在這宴請,就連受邀來的賓客,也都是有身份要求的,尋常人根本混不進去。
上世紀的城堡建築,還保留著最奢華的原始樣貌,將她帶進去的時候,何戚也向侍者介紹了楚予恬是他未婚妻的身份,並配合做了個基本信息的錄入後,才引路將他們帶進去。
來到三樓盡頭那扇歐式的浮雕木門前,侍者恭恭敬敬的邀請他們入內。
房門一關,何戚可就憋不住了。
抱怨壽星發小:“李子,這麽多地方你偏挑小金陽做什麽,光是門口那幾個服務生的氣場,老子特麽進來的時候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還能為什麽。”作為生日會主角的李洋懷裏摟了個衣著清涼的姑娘,曖昧的笑:“當然是因為這裏的姑娘都是最漂亮最幹淨的了。”
李洋話音剛落,正跟兩姑娘捧著手機打遊戲薑向朗,當即“呸”了一聲。
他忙著手機屏幕上的操作,頭也沒抬的對著李洋罵:“你個癟三小赤佬,把本少爺家的會館當成什麽地方了?窯子嗎?”
房間裏公子哥跟女人們頓時笑做一團,聲音裏那股曖昧勁顯然都承認了薑向朗的這一說法。
正經人到這是來這吃飯談正事沒錯,但這也不妨礙他們這群遊手好閑的富二代來這尋歡作樂。
金陽會館總能滿足他們各自的喜好需求。
何戚跟著笑完,才反應過來楚予恬在身邊,尷尬的輕咳了一聲。
“行了行了,一個個都給我有點正形,沒看見我女朋友在身邊呢?”何戚聲音微揚的提醒眾人。
何戚這段時間發了瘋似的要追自家傭人女兒的事,圈子裏可謂是人盡皆知,更別替包廂裏這些還替其出謀劃策過的狐朋狗友們了。
一個個雖然都客氣的喊楚予恬“嫂子”,但卻絲毫不避諱的朝何戚擠眉弄眼,怎麽看都怎麽的惡心。
楚予恬收緊手指,垂下眼簾佯裝什麽也沒看出來。
倒是薑向朗竟然也參加了這場局,讓她稍稍的是有些詫異。
但轉念一想。
左右申城圈子就這麽大,頂尖上的來回就這麽幾家,圈子有交集重疊也是常態。
一局遊戲終,獲得勝利的薑向朗跟兩個兔女郎妹子擊掌慶祝,抬頭之際才看見被何戚帶在身邊的楚予恬。
那一刻,薑向朗的下巴都差點掉了,連身邊的兔女郎叫他:“好哥哥,再來一局,再帶我們一局嘛。”他都沒聽到。
直到何戚注意到他的視線。
看著曾屢次阻止自己跟楚予恬在一起的‘情敵’,何戚洋洋得意的將手放在了楚予恬的肩膀上,將其攬入自己的懷裏。
顯然是得意到,連自己之前被吐一身的教訓都忘了。
楚予恬眼簾下,眸色發冷,身體更是直接僵住,體溫瞬間驟降,冷汗不斷的從毛孔中滲透出來。
“何少,這麽寒暄不是你的風格啊!”
“來!親一個,親一個!”
在一眾吹口哨的起哄聲中,何戚顯然也很快的意識到了楚予恬身體跟心理的近況,連忙鬆開手,沒敢再摟著她炫耀。
“去去去,少特麽瞎起哄。”
何戚驅趕著身邊起哄的兄弟們,語氣驕傲:“這可是我祖宗,我能便宜你們這些孫子?想光明正大的看我親她,等婚禮上吧你們。”
眾人嘻嘻哈哈的打趣著,但對楚予恬的態度明顯好了不少。
進來沒多久何戚就被李洋拉去打牌了。
楚予恬不願意跟那些衣著清涼的女孩一樣,圍聚上去做陪,更不願意去聽那些男人聚在一起時的低俗‘玩笑’,自然是窩在休閑區的沙發上用手機自學休學這一年的課程。
同學傳給她的文檔才翻了幾頁,一個身影就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了來。
楚予恬下意識的抬頭,看見的是薑向朗那雙正死死盯著她的眼睛,臉色黑的都快趕上鍋底了。
“你真跟那王八蛋在一起了?”這是薑向朗問她的第一句話。
得到楚予恬點的頭回應後,薑向朗反而將眉頭皺了起來,問她:“你是自願的?”
一連兩個問題,楚予恬這才淡淡的反問了他一句:“你覺得他能強迫得了我?”
薑向朗原本想拉過她,對她說如果是何戚敢強迫她的話,他可以幫她。
但現在……
他怎麽就忘了。
楚予恬的虎,他可是親眼見識過的。
以她的性子,何戚敢強逼著她非要在一起,她就敢拉著何戚同歸於盡的那種。
“美人妹妹,你這就太不厚道了。”
薑向朗低著的頭緩緩抬起頭,指著腹部那個曾被捅過一刀的位置:“你這就跟那廝在一起,那小爺的這一刀豈不是就白挨了?”
“何家不是已經把青山別墅的項目賠給薑家了嗎?”楚予恬表情理直氣壯,聲音還有些羨慕:“一刀二十多個億,這樣的好事都落不到我頭上……”
“……”
他沉默好半響,隻憋出弱聲的一聲懟:“你也就這點出息。”
在楚予恬這裏沒討到什麽好,憋著一口氣連自己參與開發的國民手遊都連跪了好幾把。
“次奧。”薑向朗罵了一聲,剛好傅謹珩的電話還打進來了。
電話一接通就是公式化的口吻,讓他修改新開手遊的裏的bug。
可把在氣頭上的薑向朗給氣得。
“傅總,傅大少爺,傅先生!”薑向朗一連換了三個稱呼叫他,怒道:“我記得我應該跟你說過,今天晚上我有一個私人聚會,有任何工作上我問題,明天再跟我說,我明天一定馬上改,OK?”
用最凶狠的語氣,說著最慫的話。
他身邊的兩個帶著兔耳朵的兔女郎,都被這話給逗得掩麵笑起來。
電話那邊的傅謹珩也一陣好笑,挑眉道:“你們今天聚會吃的是槍藥?”
薑向朗憋了一會後,還是沒憋住,拿著電話到無人的陽台上才與傅謹珩抱怨。
“老傅,你之前招惹的那小白花也忒不是東西了,老子之前為了把她從何戚手底下救出來,還挨了一刀。”
“她倒好!”
“現在笑嘻嘻的就跟何戚那白癡在一起了,老子挨那刀成什麽了?”
電話這邊,傅謹珩原本帶著笑意的桃花眼,逐漸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