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恬懷疑秦玉娥跟祁家人是不是約好了的。

不然也不至於祁玉的父母前腳剛走,後腳祁玉正興奮的與她‘分贓’時,秦玉娥跟秦卿帶著殷耀就走進了病房。

剛才還拿著喜歡的兩個稀有皮包包,一頓狂親的祁玉,立刻笑容一斂險些就將手裏的包包變成炸彈的朝人砸扔過去。

“你們這來做什麽!”祁玉一開口的時候,手裏的包都被她給揚了起來。

還是楚予恬眼疾手快,但因為兩隻手的手掌還被包著,隻能用手肘夾的方式攔住了祁玉。

她正朝對方使眼色,祁玉也好不容易有了暫且放秦家母女一馬,忍幾分的念頭時,秦卿偏偏要搞事。

“我們聽說楚小姐昨晚上出了那麽嚴重的事,當然要來看看才行。”秦卿一副楚予恬已經被那些人給怎麽樣的語氣,眼睛更像是要看透她病號服下的痕跡似的,問楚予恬:“楚小姐,你現在還好嗎?”

“你這是什麽語氣跟眼神?”祁玉當即就炸了:“要是不會好好說話,姑奶奶我現在就給你去報個幼兒園小班,讓你好好學學。”

“我……”

秦卿茫然又無辜的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那堆茶言茶語還沒來得及說呢,秦玉娥一聲能帶著明顯提醒意味的“卿卿。”,立刻就讓她老實的閉了麥。

“楚小姐,秦總是特意來看望您的。”

殷耀雙手提著一堆東西,客氣的說著就要往床頭上放時,就被祁玉避之若浼的給攔住了。

“懂不懂醫院的規矩啊?”祁玉存心找茬:“醫院的床頭櫃是要放醫療設備的,不能堆放放雜物垃圾。”

且不說楚予恬的病症還用不到什麽醫療設備,這住的單人間的病房,不是隻有一個床頭櫃,要放點東西還是沒什麽的。

誰都能看出來祁玉是在存心找茬,但殷耀卻還是好脾氣的道歉,然後將東西換放到病房內的茶幾上。

看祁玉那副還不準備放過的模樣,楚予恬連忙用手指拉住她的衣角,小聲的喊了聲:“玉兒姐。”

祁玉才看在楚予恬的麵子上暫且消停了,但仍在起身坐離開前,警告性的看了秦卿一眼。

意思是隻要秦卿不主動找茬,就答應相安無事。

“我看你兩隻手都包得成這樣,受傷是很嚴重嗎?”秦玉娥看著楚予恬的手,說話時難得有些關切的意思。

“多謝伯母關心。”楚予恬乖巧的應道:“其實都是我為了保持清醒自己弄的,雖然包得看起來挺嚴重,但我自己下手還是有分寸的。”

楚予恬自然也聽出了秦卿剛才那一番話的意思,所以便借著這個機會開口道了個明白。

雖然她不是很想用這樣的解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更厭惡任由著秦卿在秦玉娥身邊吹耳邊風的上躥下跳的胡說八道編排她。

果然,她這話一出來,秦玉娥的臉色都明顯好轉了不少,還在她病床旁供客人坐的椅子上坐下。

“就算要維持清醒,但你這對自己下手的力道還是太狠了些,謹珩看見指不定得多心疼呢。”秦玉娥歎息著的搖了搖頭,但眼裏的神色卻很是滿意。

“他已經都知道了。”

秦玉娥當即就笑了起來:“難怪,我看連林秘書都特意在這來守著你了。”

林森推著鼻梁上的眼鏡,立刻解釋道:“秦總誤會了,我隻是正好在四九城有工作,聽說楚小姐住院了才前來探望,畢竟我早就不是傅總的秘書了。”

秦玉娥笑著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但到底沒拆穿。

秦玉娥就跟來看望晚輩的長輩似的,跟楚予恬坐著聊天的時候,秦卿看著楚予恬那雙被紗布包得厚厚的手,心裏卻是別樣的心思。

那就是才經曆過同樣的狀況,所以她根本不信楚予恬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想到用這樣的方式維持理智。

肯定都是騙來博她母親好感的!

不然就是……楚予恬之前就有過挺多次被下藥的經曆,所以才能想到可以這麽做來維持清醒。

秦卿在心裏充滿惡意的揣測著楚予恬,但不論多惡毒的揣測,都難消她心裏的那口氣。

尋了一個楚予恬跟秦玉娥才結束上一個話題的空隙,開口問:“楚小姐昨晚那麽快就被送到了醫院,珩哥是什麽時候知道你出事的消息的?”

楚予恬雖不知道秦卿突然問這句話的用意,但她相信絕對不是跟秦玉娥一樣,隻是跟她閑聊。

所以楚予恬的眼睛當即就防備的半眯起來,反問她道:“秦小姐是覺得我在昨晚那樣的狀況下,還能知道這些事嗎?”

“你為什麽會不知道?”秦卿立刻反問了回來,話語間的暗刺也隱藏不住的開始往外冒,開口道:“畢竟昨天吳少可是才回去沒多久,就被殺手在家門口擊斃了,如果珩哥要是早點知道你出事的消息,肯定也來得及……”

“秦卿!”秦玉娥失態的拍著楚予恬的病床,連名帶姓的嗬斥著養女的全名,人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就算秦卿話才說了一半,但在場知道這件事的人,誰聽不出她的話?

她這根本就是在懷疑說是傅謹珩派殺手擊殺了吳少!

說傅謹珩買凶殺人!

秦卿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但為了試探楚予恬的反應,想知道傅謹珩究竟知不知道她跟這件事有關係,她根本顧不了這麽多了。

所以哪怕是被秦玉娥揚聲嗬斥了,但秦卿的目光仍然在緊緊的盯著楚予恬。

楚予恬醒來之後還是頭一次聽到吳少被殺的消息,所以聽了秦卿的話後,愣了好半晌,甚至就連她後麵那妄加猜測的言論都沒聽到。

“吳……吳少死了?”她愣愣的問。

“你還不知道?”秦玉娥也覺得奇怪的皺眉反問楚予恬。

“就你長嘴能叭叭?”祁玉上來直接橫了秦卿一眼,將她給擠推開:“這麽晦氣的事,我們本來就暫時沒打算告訴楚楚,你非得提,你是來看望病人的還是來給人找晦氣的?”

“玉兒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楚予恬立刻急切的問。

“昨晚上吳少才剛從現場逃到自己名下的宅子裏,被木笙抓住胖揍了一頓,剛好秦阿姨的保鏢也到了場,正準備把人送警局的時候,吳少就被埋伏在對麵樓的人用槍給……”

祁玉說起這人的時候都覺得晦氣,立刻就將話題拋還給秦玉娥:“秦阿姨的人當時也在場,應該比我更清楚是什麽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