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恬脫口而出的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下意識出於本能發出尖銳的聲音往上竄,露出鋒利的爪子向後發起攻擊。

這一係列的反應完全是出於不受控的本能。

等楚予恬回過神來,也就是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她便後悔了。

“珩哥哥,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慌亂的朝傅謹珩道歉。

後者卻忍不住噗嗤的輕笑出聲,將蹦出懷裏的小人兒重新抱入懷中後,似無奈道:“我剛才還挺開心小朋友終於憋不住的把尾巴露出來,開始埋怨不滿哥哥了,怎麽才一會的功夫,我都還沒說什麽呢,你就先開始道起歉了?”

“什麽意思?”楚予恬一時沒反應過來傅謹珩的意思,愣愣的問道。

傅謹珩低頭吻了吻她的眉間,輕笑著緩聲與她道:“其實哥哥一直都知道,我家小朋友這段時間為了照顧我的性子,自己受了不少委屈,但一直都憋著,什麽也不肯告訴哥哥。”

“所以才特意想了這麽一個法子,想讓你從龜殼裏鑽出來,沒想到你居然這麽沒出息。”

傅謹珩說到這裏的時候還在忍不住的低頭輕笑,楚予恬也終於後知後覺的回味過來了。

所以,傅謹珩今天這一係列反常的行為,其實根本就是故意的?

真正的目的隻是想讓她把壓在心裏的話跟情緒都釋放出來?

楚予恬雖然懂了傅謹珩的意圖,但因為對方那累累的前科,所以還是不禁在心裏先打下了一個大大的懷疑問號。

她昂著頭的看著傅謹珩問:“這次你不會又是騙我的吧?”

“看來我在我家小朋友心裏的形象是真不怎麽樣啊,居然都開始光明正大的懷疑哥哥了。”傅謹珩一副泄氣模樣的靠在床頭,淺色的桃花眼在昏暗的壁燈下看著還挺難過。

“你之前就騙過我,而且還不止一次……”

楚予恬試圖立場堅定一次的找傅謹珩鬧一鬧,但被他用這樣的目光注視著,她‘找茬’的聲音也不禁越來越弱,直至到最後沒底氣的徹底消失。

隻能小聲的埋怨:“剛才還說想讓我把情緒都發泄出來,結果才說了一句你就又欺負我。”

“這就叫欺負你了?”

傅謹珩的腦袋突然湊近過來,停在距離她的鼻尖隻有不到兩厘米的位置,勾起唇意味深長的笑:“我以為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小朋友已經清楚的了解到哥哥的手段,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欺負’了呢。”

輕緩的語調每一個字的尾音都像是帶著勾人的鉤子似的。

心思可謂是非常的昭然若揭了。

楚予恬是既無語又無奈。

“珩哥哥。”她無奈的開口,帶著幾分提醒的意思,示意傅謹珩別在這時候轉移話題。

傅謹珩湊上來在她的唇上落下輕如羽毛般的一吻。

討了點便宜後,傅謹珩這才與自家小朋友額頭抵著額頭,輕笑著道:“好了,不逗你了,別跟哥哥生氣。”

“這次是真的沒什麽事,我跟柳醫生進辦公室那會本來也就沒在進行心理治療,隻是在商量去國外治療的事。”

楚予恬一聽這到這,哪還顧得上計較別的,當即就瞪圓了雙眼,驚喜的問:“已經找到了治療的方案了嗎?!”

看著自家小朋友眼睛都亮了的模樣,傅謹珩臉上的笑容也擴大了些,輕“嗯”了一聲後,才緩緩的說起了詳情。

“柳醫生跟他的導師聯係時,聊到了關於我的情況,他老師的團隊在國外先前就遇到了幾例跟我的情況差不多的病情案例。”

“而且治療成功的幾率很高。”

楚予恬的眼睛都明顯的變得更亮了起來:“真的嗎?”

“當然,我保證這次絕對沒騙你。”傅謹珩勾著唇角的低頭又吻了吻她。

“太好了!太好了!”

楚予恬激動得抱著被子,那架勢就差在**原地跳起來了。

傅謹珩怕她真蹦起來從**摔下去,所以連忙伸手將她攬抱住,又深吻了吻後才終於將自家小朋友的情緒暫且穩回來了些。

“小朋友,現在安心了嗎?能好好睡覺了嗎?”他開口笑問道。

楚予恬瞪著明亮的大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傅謹珩,問他:“你覺得就我現在的的狀況,怎麽可能睡得著?”

話都說完了,楚予恬才想起來她情緒激動到睡不著,傅謹珩卻不一定,所以立刻訕訕的將自己的表情稍微的收了收。

“珩哥哥,你先睡,我去跑步機上先跑半個小時,情緒冷靜些再回來睡。”

楚予恬連忙與傅謹珩說了一聲後,就想穿鞋跑路。

但她這腳步還沒跑出幾步呢,就被傅謹珩的大手拎住了她睡衣的後衣領。

低磁的嗓音緩聲道:“比起跑步這種無聊的運動方式,不如我們來做些更快樂的運動方式來助助眠?”

楚予恬立刻就秒懂了傅謹珩話裏的意思,當即心頭猛地一顫。

傅謹珩嘴裏的那種‘運動’方式,絕對不是半個小時就能解決的……

她連忙訕笑道:“其實不用這麽麻煩,我自己去就好,珩哥哥先睡,不用管我的。”

“可是我也有些睡不著。”傅謹珩說話間已經將手上的手套緩緩的摘了下來。

常年不見陽光,蒼白得有些透明感的指節緩緩的撫上她的側臉,緩緩至下。

直至滑到睡衣衣扣的位置,輕挑著的解開。

明明手上的動作一點也沒停,但嘴上卻還是一副在征求她意見般的問:“小朋友真不願意陪陪哥哥嗎?”

楚予恬臉頰上的溫度已經開始升高了,這會似乎不管說願意還是不願意都不對。

況且更重要的是——

都已經這樣了,還故意特意問她做什麽!

有給她的拒絕的餘地嗎!

楚予恬心裏有些小小的崩潰,但偏偏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的腦袋裏突然出現了新的思路。

在傅謹珩俯身吻下來的時候,楚予恬伸出手,攔住了他帶著炙熱氣息的吻。

不塗口紅就已經紅得明豔的菱唇緩緩的輕啟:“要陪陪你也不是不行,但這次的主動權得在我手上。”

既然非做不可,那楚予恬還是想試試跟傅謹珩爭一爭這主動權。

跟傅謹珩似的遊刃有餘的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那感覺一定比被掌控被支配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