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恬跟傅謹珩拿著從超市裏采買回來的三大個滿滿當當的大號購物袋回到住處,還在整理收拾家裏的東西,警方那邊的人就來了。

在詢問事發的詳情跟先前是否有無恩怨之類的問題時,傅謹珩都很配合。

最後談及到訴求時傅謹珩還沒開口,還在氣得攥緊的拳頭都在顫的楚予恬,態度堅決的表了態,不接受任何賠錢了事的和解方式。

負責這次案情的警方見他們態度強硬,走完固定的過場後便離開了。

將人送出家門後,傅謹珩一回來看著已經抱著膝蓋,在沙發上氣得縮成一團的自家小朋友,再也繃不住的噗嗤笑出聲。

他走上前,伸手將抱著膝蓋將自己團成一團的人攬進懷。

語帶笑的問道:“小朋友,不是都已經發過脾氣了嗎,怎麽這會又生氣了?”

“我就是生氣啊!”楚予恬猛地抬起頭來,憤憤不平的怒聲道:“他們怎麽可以這樣!”

相較她那恨不得穿越回去逮著那些人咬上幾口的模樣,作為當事人的傅謹珩除了牽連到楚予恬的哪一段之外,從始至終都沒什麽情緒波動。

明明平時要是誰敢惹他,不將人皮扒下來一層也絕不善罷甘休的傅謹珩,這會相較於收拾報複那些人來的快、感,反倒是看著自家小朋友因為維護自己,而氣急敗壞的模樣,更能夠起他的興趣。

傅謹珩低首在她的唇上,輕聲笑道:“這是又心疼哥哥了?”

“嗯。”楚予恬點了點頭。

每每一想到傅謹珩成了如今這樣,楚予恬心疼得就好像是有一把無形的匕首,一直在她的心口上將她的心片成刺身似的,一直在隱隱作痛的痛著。

很難過。

傅謹珩雖然很喜歡看自家小朋友心疼他的模樣,但也還是不忍讓她這麽難過。

所以彎了彎唇角後,傅謹珩將摟著她的手抱得更緊了些,輕聲笑:“既然心疼哥哥,不如晚上多配合我一點?”

隻差直接明示的一番話,立刻就將楚予恬臉上那心疼的表情瞬間消失殆盡。

她木著一張小臉,忍無可忍的抬起連鞋都沒穿的赤腳,揣在了傅謹珩的側腰上,用實際行動表明想讓對方離自己遠一點。

被踹開了些的傅謹珩達成了目的,臉上的笑意還更深了幾分。

故意將語氣裝得有些委屈的幽幽道:“有些小朋友剛才還說心疼哥哥,結果哥哥想討點實際行動,她反而還嫌棄我。”

雖然極力克製著擺出一張木訥臉,實則耳根子都紅了的楚予恬:“……”

那也沒誰的腦袋裏成天想的都是這種事吧!

而且他昨天才差點把她折騰廢了,要今天晚上再來一次,是真想讓她躺**沒個三五天下不來床嗎!

楚予恬越想越崩潰,索性抱著自己的膝蓋,再次在沙發的角落中團成一團,不願開腔搭理他。

至少……得冷上一分鍾,不,至少得冷傅謹珩十秒,讓他知道不能一直這樣才行!

楚予恬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埋頭在自己膝蓋跟雙臂臂彎的間隙間,暗暗的數著秒。

“小朋友。”傅謹珩忍著笑意,明知故問她:“生氣了?還是不好意思了?”

楚予恬不吭聲也完全沒有要抬頭的意思,傅謹珩起身移坐到那團小球身邊,正打算好好的將人哄出來。

但他甚至連抬起的手都還沒放到楚予恬的肩膀上,一陣略顯急促的門鈴聲便突然響起。

被打斷的傅謹珩連眉頭都不悅的蹙了起來。

他原是不打算理會,想先將自家小朋友哄好再說別的事情。

但蜷縮在沙發角的那團‘球’狀物體,像是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似的。

雖然還是沒抬頭,但還是騰出一隻腳來,用圓潤的腳趾揣了揣他,頗有幾分頤指氣使差使他的意味。

傅謹珩蹙起的眉頭,看著她的這一小動作,不但眉頭舒展開了,就連臉上的笑意也不由的深了幾分。

傅謹珩也不想在這時候惹自家小朋友再不痛快,所以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後,便起身去開門。

在傅謹珩從沙發上起身時,楚予恬那漲紅的臉便小心翼翼的露出了一雙還帶著濕意的眼睛,回過頭豎起耳朵的注意著玄關處的動靜。

傅謹珩打開、房門,看到門外穿著華貴的中年夫妻時,淺色的桃花眼中並未見半分意外的詫異。

反倒是門外的張父跟張母,見到竟然是傅謹珩親自來開的門,詫異得不行。

張父跟是立刻斂去了臉上那又焦急又不耐煩的神色,本能的露出了一張諂媚的笑臉:“傅總,可算是見到您本尊了,我可真是太榮幸了……”

張父就跟在應酬的飯桌上遇到了偶像似的,正要長篇大論的拍馬屁時,就被身旁的妻子提醒意味十足的幹咳聲給喚醒了。

張父也是這會才恍然的想起來,麵前這英俊過頭的青年,已經被秦家放逐,從商場的傳奇淪落到無業遊民的地步了。

那還配得上他阿諛奉承。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這些連在商場上打拚,跟人精似的張父也沒將心裏的鄙夷外露半分,反而看著傅謹珩的目光充滿了熱切。

他跟妻子在前來傅謹珩住所的路上,可是都已經將一切事情都打算好了的。

“兩位有什麽事嗎?”傅謹珩聲音跟態度都淡漠極了,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耐。

“是這樣的,我們是張建的父母。”張母立刻笑著自報家門,道出來意:“今天我兒子不懂事,衝撞了您,所以我們做父母的必須得親自上門道歉才行。”

“是啊!”張父附和著,一邊道歉的說著‘真的對不起’,一邊又看著傅謹珩身後門內的方向,示意道:“不然我們進去,坐下來慢慢聊聊?”

“抱歉,我未婚妻膽子比較小,不喜歡看見生人。”傅謹珩淡聲道,顯然是一點也沒有邀請他們進家門的意思。

楚予恬聽到從傅謹珩嘴裏說出的這聲‘我未婚妻’四個字,臉上本就紅透了的紅暈,這會兒更豔麗了幾分。

雖然被冤枉膽子小怕生,但……

還是好開心啊。

楚予恬抱著膝蓋喜滋滋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