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恬雖然知道傅謹珩跟秦卿在一起是事出有因,隻是利用。
但在看到傅謹珩的屏幕上跳動著【卿卿】二字的來電提醒,心裏還是跟被一根無形的針紮了一下似的。
心頭滋生起了一股控製不住的罪惡感。
幾乎本能的從傅謹珩的懷裏正身坐好,還往旁邊挪開了小半寸。
傅謹珩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家小朋友的動作,看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明明之前還沒在一起的時候,就三令五申的向他重申過,她不願也不可能做第三者的小朋友,如今即便是誤會了他跟秦卿的關係,也還是願意跟他在一起……
傅謹珩什麽也沒說,但淺色的桃花眼眸子中隱隱的透著心疼的神色。
楚予恬並不知道傅謹珩在想什麽,抬起頭的時候笑得跟個沒事人似的,與他道:“你先接電話吧,被秦卿起疑了就不好了。”
“嗯。”
傅謹珩應下後,這才接通了秦卿的電話。
隻聽到他喊了一聲“卿卿”,楚予恬就覺得心裏堵得慌。
不敢在車裏多呆下去。
於是悄聲下車,關上轎車後座的車門後,繞到的正前方,靠在引擎蓋上安靜的等待著。
秦卿打電話給傅謹珩,其實也就是借著一些瑣碎的事做借口,想知道傅謹珩現在在哪,在做些什麽,生怕傅謹珩跟楚予恬在一起。
看著自家小朋友靠在車前的落寞背影,傅謹珩很快就應付完的掛斷了電話。
但到底還是不能再繼續多呆下去了,畢竟秦玉娥打來的電話並非假的,秦氏財團在申城的一個投資項目也是真的出了問題,還需要他去解決。
下車來到自家小朋友的身邊後,傅謹珩牽過楚予恬的手,向她允諾道:“小朋友,哥哥向你保證,這件事很快就結束了,我們很快就能像從前那樣,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楚予恬所有失落的心情,在傅謹珩走上來牽住她的手時,就全如煙般的消散了。
所以聽著傅謹珩的這番承諾後,也重重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她當然是相信傅謹珩的。
全心全意相信的那種。
傅謹珩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抱了抱,不舍道:“秦氏財團在申城的投資項目出了點岔子,我得親自過去盯著,不能送你回家了。”
“我都這麽大一個人了,哪還需要送啊。”楚予恬笑著,同樣不舍的回抱住他,輕笑道:“先做正事要緊,我們來日方長。”
傅謹珩喜歡自家小朋友嘴裏的‘我們’跟‘來日方長’的字眼,像是將他們的餘生都緊緊的綁在了一起似的,連唇角的笑意也都深了幾分。
當傅謹珩蜻蜓點水般的在她的唇上落下極珍視的一吻,楚予恬就知道他到時間得走了。
所以乖乖的鬆開手,站退到一旁,準備目送他上車離開。
都坐上駕駛座,關上車門了。
傅謹珩才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將車窗按下降後,探出頭與楚予恬輕聲笑道:“對了小朋友,剛才一直沒機會告訴你,我也從沒正式跟秦卿說提議過在一起,隻是陪她吃了一頓晚餐,她就覺得我已經跟她在一起了。”
楚予恬看著傅謹珩,意識到什麽的瞳孔在瞬間猛地一緊。
難道……
傅謹珩與她笑道:“你提分手的時候,我都沒答應過,怎麽可能背著你出軌亂來呢。”
“這不是耍賴嘛……”楚予恬嘴上雖然小聲的嘟囔著,但不論是眼中的神情還是緊繃的身體都明顯的輕鬆了不少。
她其實還是挺介懷做別人感情裏的第三者的,即便的再愛也不行。
這次雖然知道傅謹珩是跟秦卿做戲,都是假的,她雖然也違背原則的默許接受了,但心裏一直有根刺。
而傅謹珩剛才的解釋,雖然有些耍無賴的意思,但也讓她真正的釋然了不少。
就連目送傅謹珩駕車離開的時候,也是搖著手笑得雀躍的與他告別的。
……
冬天的夜晚來得特別早,七點都還沒到,天色就已經暗下來了。
在距離商場最近的一家酒店的大床房內,衣服從門口開始,散落了一地,床邊地毯上的安全套盒子都已經空了,溫熱的空氣中跟不穩的氣息,哪哪都是曖昧的氣息。
精壯的身材上還覆著一層薄汗的男子,毫不在意的將同樣一身汗,連黑色長卷發都被汗打濕了的女子緊緊的擁入在懷。
久別重逢又失而複得。
世間最美好的兩個詞匯同時發生在這一刻,讓男人擁著祁玉時,幸福得像是擁抱住了全世界,一向如冰山的臉上此刻也洋溢起了肉眼可見的笑容。
正欲跟祁玉溫存完後好好的聊聊時,後者從歡愉的浪潮中緩過神來後,半點也不客氣的一腳將他踹開。
“玉兒?”男人微蹙起眉頭的輕喚著她,聲音中明顯帶著不悅。
如果祁玉回過頭的話,就能看見男人眼睛中看著她時是心疼的。
不滿也是不滿於她甚至都沒有好好休息就做如此大的劇烈動作,擔心她身體受不了,才不悅的提醒。
祁玉充耳不聞男人的聲音,支撐著那布滿了吻痕的赤條身體,從**走去了浴室。
聽著浴室裏的水聲,回憶著剛才的歡愉,男子也不禁笑了起來。
不過這種笑容很快就恢複到了人前那副冰冷冷的冰山模樣。
男子站起身後,精壯的後背上,肩胛骨的兩邊都是過程中被抓破的血痕,他也未皺過半分眉頭。
還開始收拾起地上兩人的衣物跟那些狼藉的痕跡。
直到沒一會,祁玉洗完澡裹著一條浴袍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男子那冰冷的表情才似寒冰融化般,重新揚起柔和的笑容。
“怎麽不吹頭發就出來了?”男子說著,折返回那還滿是水蒸熱氣的洗手間,打算去拿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祁玉也沒管他的意思,自顧自的朝沙發位置走了過去。
覺得祁玉就跟在一起那會似的,跟自己置氣的男子也沒覺得有什麽異樣,翻找出吹風機,回到沙發的位置。
好不容易才在找到插電的地方,通電開啟吹風機在手掌上試了試溫度後,就打算給祁玉吹頭發。
但手還沒摸到祁玉腦袋上的幹發毛巾,後者就拿出了一張銀行卡,跟夾煙似的遞向他。
男子的腦袋當即‘嗡’了一聲,連英俊的臉上也明顯的出現了一絲慘白。
“玉兒,你給卡是什麽意思?”男子不願相信,所以還故意如此問道。
祁玉冷笑了一聲,掀抬起眼簾的看向他。
“賀景川,你什麽時候還養成明知故問的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