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珩看著臉上的表情淡定自若的沒有任何的波瀾,但正徐徐往醒酒器裏倒著紅酒的動作,在薑向朗提及到楚予恬的瞬間,明顯的沒那麽平穩了,甚至還差點倒至醒酒器外!

不過這樣的失神僅僅不過半秒,快到讓就坐在傅謹珩旁邊的薑向朗都未察覺到。

還眨巴著自己那雙卡姿蘭的大眼睛,滿眼都是疑惑的看著傅謹珩,等著他做答。

傅謹珩將三分之一的紅酒倒入醒酒器中,放下紅酒瓶後才將目光放回到薑向朗的身上。

淡聲道:“喝酒就喝酒,你怎麽還是那麽多廢話。”

依舊半分麵子也不給他留的嫌棄感薑向朗是早就習慣了的,正準備小聲嘟囔的抱怨什麽,但抱怨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薑向朗就猛地從其中察覺到什麽。

看著傅謹珩的時候甚至目光裏都還綻放難以掩飾的喜悅跟幸災樂禍,口無遮攔的高聲笑道:“楚楚難道跟你吵架,還把你趕出家門了?”

末了那過於張狂的笑聲,在傅謹珩掀抬起眼簾淡淡的睨向他時,立刻就被察覺到危險氣息的薑向朗給強行壓了下去。

雖然笑聲是暫時的止住了,但薑向朗那瘋狂上揚的唇角卻是一點也沒收斂。

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的想要問上什麽,但話還沒開口就看到其他人探究著往這邊瞧的目光。

知曉在其他人在場的時候,什麽也不可能從傅謹珩的口中套出來,薑向朗索性大手一揮,一臉正色的將包廂裏相熟的女郎叫到了跟前。

“兔兔,你讓經理重新開一個包廂,帶張少他們過去接著完,我一會兒要是小命還留著的話,就去找你們。”

“啊?”這一安排跟後麵那恐怖的發言,讓兔兔先是不由茫然的愣了半秒,隨即才明白過來小老板的意思,立刻點頭下去安排了。

如果今天薑向朗是因為其他人讓他們換包廂繼續玩的話,這些個公子哥是如論如何也不可能消停的。

但正因為這個人是傅謹珩,所以這些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非但求之不得,甚至紛紛在心裏感激薑向朗的慷慨就義,竟然敢獨自留下來麵對傅謹珩這尊閻王。

所以待經理重新安排新的包廂後,眾人立刻就換了場地,沒有絲毫的留戀之意。

其中一個在是離開前還特意跑到薑向朔的身邊,小聲的與他說:“來不了的話,就別勉強,我們會連你的那份快樂一起玩回來的。”

“去去去。”薑向朗不耐煩的趕人。

吃瓜的快樂你們懂個屁。

待人都走、光後,薑向朗坐蹭得離傅謹珩特別近,迫不及待的問:“快,詳細跟我說說你怎麽惹到楚楚了?居然能把她這麽好脾氣的一個人都弄生氣?”

“……”

傅謹珩自然是看出了他那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但這會實在沒多餘的精力再去教訓薑向朗。

不過才隻是這些天的功夫,與楚予恬彼此互相折磨中,傅謹珩第一次清楚的感覺到了一種之前從未感受過的疲憊感。

一種來源於心的疲憊。

沒被教訓的薑向朗還認真的仔細想了想,還越想就越覺得奇怪:“不對啊,楚楚那麽愛你,你究竟得做什麽事才能讓她生你的氣啊?難不成你出軌找小、三了不成?”

這樣的猜測才一出來,薑向朗自己還沒來得及炸呢,就被傅謹珩淡淡的睨了一眼後,立刻就將這一猜測在心中給打消了。

想想覺得也是,他所能想到傅謹珩唯一亂、搞過的生物,也就隻有楚予恬這麽一個了。

要知道在楚予恬出現之前,他們在私底下可沒少認為傅謹珩壓根就是不行的……

如今傅謹珩已經跟楚予恬在一起了,而且彼此還那麽相愛。

隻是薑向朗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究竟得發生什麽樣的事,才能讓引發這兩人的矛盾。

索性隻能繼續將目光放到了傅謹珩的身上,等著對方為他解答。

傅謹珩拿起醒酒器往高腳杯裏倒酒,被薑向朗那過於熾、熱的眼神看得酒未倒至杯中六分之一便頓了下來。

他掀抬起眼簾看向薑向朗:“我以為你就算是為了自己將來的安危,就算心裏再高興,裝也會裝得克製些。”

“……”

這還不是因為第一次認識了這麽二十些年,第一次連看到聽到他傅謹珩吃癟的消息嗎,薑向朗就算是明知道笑太大聲的話之後一定會被使絆子,但也還是忍不住。

就算心裏是這麽想的,但薑向朗也不敢明擺著把這句話說出來。

傅謹珩這會也是真的沒心情多跟薑向朗計較,搖晃著高腳杯中的猩紅色**,靜默了片刻後,方才道:“我覺得自己做得夠好了,但她還是不夠信我。”

聽傅謹珩似要有打開話匣子的意思了,薑向朗正翹首以盼的看著他。

等了好一會也不見他有要繼續往下說的意思,不由催促著問他:“然後呢?然後呢?”

他是一臉的急切,但傅謹珩卻慢條斯理的為自己的倒酒,又一次將高腳杯中倒上的紅酒一飲而盡。

在薑向朗以為他終於又要說了的時候,傅謹珩卻淡聲的隻道:“你那些狐朋狗友可都還在等著你,你去跟他們玩吧,不用招待我。”

“我……”

薑向朗眼睛都瞪大了,隻差對著傅謹珩吼上一句,我特麽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薑向朗還沒說出抗、議的話,就被傅謹珩抬眼朝他看了過來。

薑向朗雖然想看戲,但理智讓他隻能站起身,拍了拍傅謹珩的肩膀,長歎了一口氣後方才離去。

薑向朗前腳才出去,後腳傅謹珩口袋中所揣放著的楚予恬的手機就收到了薑向朗放來的微信。

【楚楚,你跟老傅的事我聽說了。】

【你還好嗎?】

傅謹珩逐字的看著薑向朗發給楚予恬的消息,眸色微沉。

還在翻看著兩人之前的聊天記錄,查看楚予恬與薑向朗的聊天模式,想著該怎麽回複時,門外就傳來一陣男人喝醉後,話語含糊的喧鬧對話。

“我對她那麽好,她憑什麽一點也不知道珍惜,那麽不識趣的要離開我!”

大約是心境相同,一向不怎麽聽人閑話的傅謹珩也不由的豎起了耳朵。

便聽見另一道男子的聲音寬慰那人道:“你跟她在一起本來就是因為她心思單純,不鬧騰嗎?現在既然惹你這麽不開心,分了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