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恬雖然沒說話應傅謹珩,但臉上的表情顯然心裏想的就是如此。

甚至就連對上傅謹珩的目光時也仍有幾分在挑釁的意味在其中,黑白分明杏仁眼好似在對他說:是啊,所以你想怎麽選。

傅謹珩看著楚予恬的眼睛,半響後輕笑了一聲。

緩緩的開口道:“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我嗎?”

楚予恬察覺到了身上的危險氣息,特別的一想到之前威脅過傅謹珩的那些人最後的下場……

就算是做足了準備,楚予恬還是不由恐懼的咽了咽口水。

“我隻是自己不想吃,對你也沒什麽影響……”

她狡辯的話甚至都還沒說完,就被傅謹珩徒然收緊了扯著她手腕的大手,力道之大到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錯覺自己好像聽到了骨頭被捏碎的聲音。

雖然楚予恬疼到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但還是緊咬著自己的後槽牙,不願發出吃疼的聲音。

看著楚予恬倔強的模樣,傅謹珩彎腰俯身將兩人間的距離又拉近了許多,緩緩的開口道:“咱媽她年紀大了,我暫時還不忍心動手對她做什麽事,但祁玉應該還能承受不少打擊。”

楚予恬聽著傅謹珩的話,瞳孔也因為不可置信的震驚而不斷的放大。

就算是親耳聽見的,她也還是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傅謹珩的口中說出來的。

傅謹珩竟然拿她身邊的人來危險她?!

無須楚予恬多言,傅謹珩就便她眼中的震驚看得是一清二楚。

伸出另一隻手依舊很輕柔的摩挲著她的臉龐,自帶清冷感的嗓音輕聲道:“既然你一而再的拿我所在意的東西威脅我,憑什麽認為我不能拿你所在意的東西反過來威脅你呢?”

楚予恬相信傅謹珩一向就是隻要他說得出,就沒有做不到的性子。

所以她即便的收緊了手,沉默了不到一分鍾後,最終還是抬起眼簾看著傅謹珩說了這段時間以來最軟的一句話。

她對傅謹珩說:“珩哥,我餓了。”

隻是這麽短短的一句話,不過才五個字,但卻在開口的瞬間就讓傅謹珩身上的負麵因子全在瞬間斂了個一幹二淨。

他笑起來的時候又恢複成了以往的模樣,抓著她手腕的大手也鬆滑至楚予恬的手上,十指緊扣的牽起了她的手。

“小朋友想吃什麽,珩哥給你做。”

楚予恬乖乖的跟著傅謹珩走出了房間,第一次試圖用絕食來反抗傅謹珩的行徑,不過短短的兩餐,到晚上的時候就被宣告了失敗。

……

耀萊科技。

最近頂樓的老板辦公室是公司上下誰也不願意靠近的重災區,每一個工作的員工更是繃緊了自己的每一根神經,工作不敢出現一點差錯。

能不邀請傅謹珩出席的會議,更是會在自己的部門內就做好,絕不想惹出丁點的麻煩。

就怕一個不小心被心情明顯非常不好的BOSS抓去祭天了。

這樣高強度的工作狀態,就算是一直跟在傅謹珩身邊的林森,都有些吃不消了

也猜到了讓傅謹珩心情這麽不好的大致原因,總歸是一定跟楚予恬有關的。

他明明是世界頂尖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年薪更是千萬有餘,想挖他的公司也不少,但誰能想到他還得負責做老板跟未來老板娘之間的感情疏導工作呢?

在其他同事怨聲載道的哀求中,林森從爺爺那仔細的詢問了一下秦家家宴的情況,他可以確定傅謹珩跟楚予恬就是在參加完秦家的家宴後,才出現的反常情況。

但從爺爺巨細的描述中,林森也沒發現什麽異常,就好像是傅謹珩跟楚予恬的關係就是突然莫名其妙就惡化了似的。

林森好不容易才從爺爺的手中拿到當天在秦宅裏關於傅謹珩跟楚予恬的相關視頻。

仔細看著研究了好幾次後,林森很快就把可疑的地方圈畫了出來。

拿著裝有視頻的平板,林森深呼吸了一口氣後,方才輕輕的敲了敲傅謹珩辦公室的實木門。

“進。”

間隔了好一會後,傅謹珩的聲音才從內響起,不過隻是短短的一個字,但字眼跟音色中透著一股陰寒的氣息。

林森正了正脖子上的領帶,連推開辦公室的大門時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辦公室內,所有的窗簾都是拉關上的,隻有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跟小台燈散發著幽暗的燈光,忽明忽暗的照出傅謹珩的五官輪廓。

那表情簡直比拉關上窗簾的辦公室,還要死氣沉沉。

這段時間下來,林森甚至多少都已經有些習慣這種狀態了。

“傅總。”他走近之後,將平板電腦上的那段秦美出現後,楚予恬表現明顯變了一瞬的視頻拿出來,遞送到傅謹珩的麵前。

“我重新看了一下秦宅的視頻,發現楚小姐她……”

林森還未說完的話,在傅謹珩抬眼朝他望過來的時候,瞬間堵在了喉嚨裏。

“誰讓你調查這件事的?”傅謹珩冷聲的問道。

“……”

林森都被傅謹珩的眼神給嚇得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好一會才將傅謹珩抬眼望向他時的那種懼意給暫且壓下去了些。

“我……隻是很可惜,您跟楚小姐明明那麽好。”林森說著重新調整了一下音色後這才正聲道:“而且我覺得楚小姐並不是那種會無理取鬧的性子,突然想跟您分手這其中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他嚐試想要為楚予恬的行為做解釋,想讓傅謹珩去深究其中的原因,然後從源頭上解決這件事。

但林森甚至連話都還未說完,就被傅謹珩冷聲的打斷了。

“不論是什麽原因,都改變不了她想從我身邊逃走的事實。”傅謹珩沉著聲一字一頓。

“我不論是麵對什麽事,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她。”

“甚至不惜動用暗地裏的部署,也要讓阻礙我跟她在一起的親生母親付出代價,掃平一切障礙為了她今後跟我在一起的路都能平坦順暢。”

傅謹珩說到這裏的時候,才抬眼看向林森的眼睛,問了聲:“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