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恬也看出來薑向朗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麽,所以故意在試探她。
薑向朗本就是有意試探,所以自然也看出來楚予恬察覺到了他的意圖,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
楚予恬竟然都沒編造什麽借口來糊弄他,而是非常平靜的看著他的眼睛,一言不發的默認了他的猜測。
薑向朗坐了沒一會就立刻起身去找傅謹珩。
正被小奶狗哄得眉開眼笑的祁玉,見薑向朗麵色難看的離開,還覺得奇怪:“誒,薑二怎麽走了?”
楚予恬裝不知的搖了搖頭,也站起身:“我去看看。”
薑向朗走出了夜場後,立刻就發消息給傅謹珩。
看見傅謹珩整理著手套,一臉道貌岸然的模樣從花園口走進來的時候,薑向朗差點想一拳給他揮過去。
但最後顧忌到自己跟傅謹珩之間懸殊的實力差距,實在打不過才放棄了著一念頭。
薑向朗咬著後槽牙,開口就問:“你剛才是不是又去跟那女人睡了?”
傅謹珩臉上明顯的嫌棄:“別一副我跟你好像是一對的口吻,好好說話。”
薑向朗也“呸。”了一聲,忙道:“我特麽又不是這意思。”
“你這是鬧什麽呢,我的祖宗!”薑向朗長歎了一口氣,苦口婆心的又罵又勸:“你究竟還想不想跟韻雅複合了?竟然敢在她眼皮子低下就把楚予恬帶去睡?!要是被她知道,你這輩子都別想跟她複合了你知不知道!”
傅謹珩將手套終於調整工整了,語氣極淡的應了聲:“隻要韻雅跟我複合,我肯定就再也不見她了。”
“你——”
薑向朗剛要罵,就看見傅謹珩抬著眼,目光注視著他身後,似在看著什麽。
他下意識的止聲回頭去瞧的時候,卻沒看見什麽特別的人或物,還沒等他追問,就聽見傅謹珩的聲音又恢複成往日的語調。
淡聲道:“你與其在這勸我,倒不如讓韻雅早點跟我複合,複合了我肯定就改了。”
“次奧,老子特麽說過不過你。”薑向朗罵了一句,抬腳折返回夜場。
傅謹珩抬眸看了眼空****的拐角處,也沒再多發一言的轉身跟上了薑向朗的腳步。
而在拐角口,楚予恬無力的蹲靠在牆角,看著對麵的綠植盆栽,腦袋裏都是傅謹珩剛才的話,以及那一個與她對視的眼神。
她可以肯定,傅謹珩看見了她,這些話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不必過多揣測傅謹珩的用意,楚予恬也能猜到,傅謹珩大概是不會再來找她了。
酸澀感從心髒蔓延至眼眶跟鼻尖,楚予恬感覺鼻子塞塞的,眼眶也酸脹得厲害。
凝聚在眼眶裏的眼淚還沒掉下來,一雙限量運動鞋不知什麽時候從旁走上來,在她的跟前駐足停下。
抬頭是何戚那張陰沉得似鍋底的臉。
“我說你怎麽連我的追求都不為所動。”何戚眼神陰翳的盯著她,逐字的說:“原來是生性就下、賤,寧可沒名沒分陪傅謹珩睡,當他的情、婦,也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聽何戚這話,楚予恬就知道聽見了傅謹珩跟薑向朗對話的人不僅僅是她。
將已經凝聚到眼眶的淚意強壓下去後,楚予恬緩緩的站起身來,並不打算理會何戚的折辱,就想要轉身離開。
但何戚哪肯就這麽放她走!
何戚衝上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道:“你就連解釋也不想跟我解釋半句嗎!”
他的確聽到了剛才傅謹珩跟薑向朗的對話,但他根本不信楚予恬會是那樣的人,出言嘲諷也不過就是故意刺激她。
哪成想他話才剛落音,目光就注意到黑色V領吊帶裙領口深處那刺目的吻痕,何戚的瞳孔都猛地放大了好幾圈。
他死死盯著那枚還鮮紅的吻痕,目次欲裂。
“我特麽喜歡你喜歡了那麽多年,追你你不答應,連手都不讓我牽,結果轉頭在這種地方讓別的男人上?你就非要這麽賤?!”
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楚予恬本就不是什麽泥菩薩性子。
在何戚一邊羞辱著,一邊想要上來撕扯她的衣服,看看被遮住的地方還有多少‘肮髒’痕跡的時候,楚予恬猛地甩開對方的手時,一記響亮的耳光回敬在何戚的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何戚捂著被賞了一巴掌的半張臉,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
楚予恬冷聲道:“我怎麽樣跟你沒關係,總歸沒犯、賤到你何戚的身上,還輪不到你來對我說三道四。”
“楚予恬!”何戚咬牙的怒斥著她的全名:“你特麽真是不知好歹!”
楚予恬沒心思再搭理何戚,沒接話的準備離開。
何戚這次倒是沒攔她,但還是非常不甘心的對著她的背影質問:“憑什麽傅謹珩就可以,我就不行?”
“因為我不喜歡你。”絕情的話楚予恬張嘴就來,一點也沒有拖泥帶水的意思。
“你不喜歡我?”何戚重複著她的話,怒極反笑:“那你喜歡誰,傅謹珩?”
“……”
楚予恬腳步一頓,雖然沒回頭,但臉色立刻就變了。
“嗬。”何戚冷笑了一聲,扯得臉上的巴掌印都生疼,但眼睛卻一直死死地盯著楚予恬,逐字的與她說:“你這是飛蛾撲火,作法自斃!”
就算飛蛾撲火,作法自斃,也都是她自願的。
楚予恬沒開口說話,但從其的背影上,何戚還是突然讀懂了她的意思。
“次奧!”何戚罵了一句,一腳重重的踹在垃圾箱上,將鐵皮製的垃圾箱都踹變形了。
楚予恬回到夜場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傅謹珩的那桌卡座是笑得最歡的,全麵偽裝後的韓韻雅更是笑得倒靠在傅謹珩的懷裏花枝亂顫。
那隻才在半小時前愛撫著她的大手,抱著韓韻雅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護著,怕她被其他人碰到。
楚予恬看著一幕,猜想他們一定是複合了。
理智上,她也是真的為傅謹珩感到高興,但卻沒法做到送上真心的祝福。
祁玉顯然也是終於察覺到了跟傅謹珩韓韻雅他們撞了場子,將楚予恬低下的腦袋抬起來,逼著她注視著傅謹珩他們的方向。
“楚楚,逃避是沒有用的。”祁玉俯在她耳畔說:“沒什麽感情是真放不開的,就這麽看著,等足夠疼了,也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