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人蒙住嘴巴,朝著漆黑的房間拖拽時,藏在楚予恬靈魂深處的那段驚悚的記憶再度被她回憶起來。
渾身僵硬得跟塊木頭似的,冷汗嘩嘩的往下掉。
別說是反抗,就連自主呼吸這一刻對楚予恬來說都成了非常困難的一件事。
整個人仿佛都置身於當年那個未完結的噩夢中。
直到……
被強拽進那間漆黑的房間,鼻腔裏傳來那股熟悉的木質香根草氣息的時候,楚予恬才終於察覺到捂著她嘴的那隻大手是戴著手套的。
她背後的房門被關上反鎖的聲音響起,房間的燈光被打開之後,楚予恬直到看清的時候才敢確定真的是傅謹珩。
也正是在確認是他的瞬間,楚予恬眼眶裏的眼淚不受控製的嘩嘩往下掉。
傅謹珩都有些懵了,失笑道:“我都還沒開始捉奸,你怎麽就先哭上了?”
“我……”
楚予恬想解釋,但眼淚就是控製不住,連話都說不全。
“嚇到你了?”傅謹珩掏出手帕替她擦拭去眼淚,語氣含著笑:“以為我是何戚?”
楚予恬巴不得傅謹珩永遠都不要想起十年前遇見她時的場景。
所以在傅謹珩自己給出了一個合理理由的時,她點著頭毫不猶豫的算是承認了。
傅謹珩摸了摸她的腦袋:“抱歉,我不是故意嚇唬你的。”
楚予恬正囫圇的擦拭著臉上的眼淚,正說著:“沒,沒關係。”
傅謹珩的語調卻猛地一降,捏著她的下巴緩:“不過,我自認自己跟何戚應該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而且……都這麽多次了,你竟然會把我認錯成何戚?”
楚予恬敏銳的察覺到那雙清冷的桃花眼,比以往都要冷了幾分。
剛準備就是的話還沒說出口,傅謹珩就已經先一步將她的下巴一抬,俯身就要吻上來。
唇與唇之間的距離就差三厘米時,楚予恬卻猛地伸出手用手心擋住了即將落下的吻。
第一次拒絕了傅謹珩。
傅謹珩也愣了愣,麵上的表情雖看不出什麽不悅,但清冷的桃花眼裏眸色眸色深不見底。
楚予恬掐著自己的衣角,垂著眼盯著傅謹珩身上的襯衣扣,蚊聲道:“你已經跟韓小姐複合了,再跟我這樣……是不對的。”
在門外夜場喧囂嘈雜的聲音下,細弱的聲音解釋讓傅謹珩眼裏的眸色總算是緩了緩。
捏著楚予恬的下巴,讓其注視著自己後,傅謹珩的唇角勾著一抹笑,問:“誰告訴你我跟她已經複合了?薑向朗嗎?”
“是我自己猜的。”楚予恬不喜出賣他人,說完才猛地意識到什麽,傻愣愣的看著他。
“沒複合。”
傅謹珩在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聲音甚至都沒什麽情緒輕撫。
楚予恬卻從中品出了幾分難過,心裏也跟被塞了快棉花似的,說不出究竟是該為自己慶幸,還是為傅謹珩難過。
但傅謹珩的情緒很快就隱了下去,戴著手套的大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她的唇,語氣再度笑起來:“我還以為你是跟向朗在一起了,所以才拒絕我呢。”
“我怎麽可能跟他在一起!”
楚予恬喊完才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了,怕露出愛慕傅謹珩的破綻,連忙語調一轉,一副認真思考過的樣子:“薑先生不是我這個階層可以去觸碰的,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傅謹珩眉稍上的紅痣微微挑了挑,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接話的意思,隻是看著她。
那眼神楚予恬立刻就懂了。
鼓起勇氣才踮起腳尖在傅謹珩的唇上輕輕的啄了一下。
才分離了不到半寸的距離就被傅謹珩一把拉入懷裏,加深了這個吻的同時,似乎連化妝間的空氣都被點燃了。
“傅先生。”中途楚予恬將手纏在傅謹珩的脖子上,鼓起勇氣喚了傅謹珩一聲,道:“如果你以後跟韓小姐複合了的話,可以跟我說一聲嗎?”
傅謹珩掐著她腰,惡劣的加重力道重重一頂,語氣少有的輕佻著問:“都已經這情況了,還有心思關心我?”
“……”楚予恬還泛著淚光的眼睛看著他,沒說話。
偏偏傅謹珩還繼續漫不經心的說:“看來是我不夠賣力,才讓小朋友這麽不專注。”
“我不是……”楚予恬的聲音都被撞得零碎,還是固執的說:“隻是如果您跟韓小姐複合了的話,我就不適合出現在您麵前了。”
父親就是婚內出軌,最後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還有原本優雅漂亮的母親,那段時間不人不鬼的落寞樣,讓楚予恬絕不可能允許自己插足別人的感情。
這是她在傅謹珩麵前唯一的底線。
傅謹珩也沒察覺到楚予恬的心態,但還是饕足後,答應了楚予恬的這一要求。
……
等傅謹珩穿戴完畢離開後,楚予恬在並不寬敞的化妝間裏坐了挺久,直到祁玉打電話過來,楚予恬才起身去尋她。
見她一回來,祁玉連剛新泡上的小奶狗也不逗了,立刻將她逮到身邊,仔仔細細的將她從上到下都看了一遍,確認是真沒什麽事後這才舒了一口氣。
頂著張禦姐臉,對著楚予恬跟老媽子似的嘮叨:“你亂跑到哪去了?知不知道這裏有多少大灰狼專盯著你這隻小羔羊呢,要是在我眼皮子低下出事被人叼走了,你讓我怎麽跟巧佩阿姨交代?”
楚予恬討好的勾了勾祁玉的手,低聲與其提醒:“玉兒姐,你要再嘮叨下去,一會你在別人眼裏的女王形象就得崩塌了。”
她說著還悄悄地用下巴,不動聲色的指了指卡座上那年輕英俊的小奶狗。
看在魚塘新吊到的這尾魚,還是自己喜歡的款,祁玉這才整理形象,抬眸睨著她一副等她解釋的模樣。
楚予恬眼神飄忽了一瞬,嘴上卻立即道:“我就是不太習慣這裏的氣氛,出去靜了靜。”
祁玉勉強的接受了她這一解釋,往小奶狗身邊一坐,懶懶的道:“等你經曆多了之後,你就知道,這地方才是最讓人輕鬆自在的逍遙窩。”
不知是不是看見楚予恬回來了,薑向朗也很快的來到了他們這一卡座上。
薑向朗到她身邊坐下後,隱隱的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唇角**著笑的問:“楚小姐你這香水是什麽牌子的哪一款?之前聞著還是茉莉調的花果香,現在的尾調居然多了絲木子香根草的味道。”
楚予恬的臉色當即就變了。
她當然知道,木質香根草的味道是怎麽沾到自己身上的。
而薑向朗又跟傅謹珩這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