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在睡夢中睡得正熟,冰涼的冷水突然迎麵澆淋到她的頭上。
那種仿佛又陷入了那種最開始掉進海裏時嗆水的時的感覺,讓秦卿瞬間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啊——”秦卿高聲尖叫著騰的從**坐了起來。
隻開了一盞燈光十分昏暗的房間內,秦卿驚恐的目光在看見拿著礦泉水瓶站在床邊的是傅謹珩時,而全然變了一個樣。
甚至連傅謹珩潑在她臉上的水,她都給傅謹珩找好了理由,乖巧極了的說:“哥,你怎麽過來了?有什麽事直接叫醒我就好,不用這樣的。”
相較之下傅謹珩卻是一點也沒客氣,伸手緊緊的掐住了秦卿的那纖細的脖子,連那雙淺色的桃花眼中,都布滿了陰翳的陰霾。
鋒利的薄唇逐字道:“你是故意把恬恬拽下去的。”
秦卿眼中隻有無辜跟茫然,還有被遏製住喉嚨的喘不上氣時的恐慌跟害怕。
艱難的為自己辯解:“我……我沒有,哥……哥你……怎麽可以……這麽想我。”
“你還狡辯!”傅謹珩沉聲說著,手上掐著秦卿脖子的力道也徒然加重收緊。
秦卿這次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隻能無力的掙紮著,眼中的恐懼也從的一開始扮演出來的虛假恐懼,變成了實打實的害怕。
這時候她才真正的意識到,傅謹珩沒有她所想象的那麽溫柔。
或者是他將所有的溫柔一點也不剩的全給了楚予恬,所以即便是她,在觸及傅謹珩的逆鱗時,他也還是會要她拿性命來賠的。
秦卿雖然人害怕得緊,但心裏對楚予恬的怨恨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還成倍劇增。
如果不是因為楚予恬的話,她的傅謹珩哥哥根本不會這麽對她。
秦卿滿的怨恨的想著,被傅謹珩掐得麵色發青也掙紮不開。
就在這時,同一個住在一個大套間內的秦玉娥聽到秦卿剛才的那聲尖叫聲後,立刻衝了出來。
“傅謹珩,你在幹什麽!”
看著幾乎要將秦卿給掐死的兒子,秦玉娥克製不住的大聲嗬斥著其的名字,衝上去試圖將其掐在秦卿脖子上的大手給分開。
但傅謹珩早已紅了眼,即便是秦玉娥上手去拉,也沒能將那隻戴著手套的大手從秦卿的脖子上移開,傅謹珩反而還明顯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傅謹珩!鬆手!”秦玉娥看著秦卿那已經漲紅到發青甚至是發紫的臉,是真的慌了:“你是想殺了她嗎!”
這一句話才讓傅謹珩的意識終於清醒了幾分。
在知道秦卿敢對楚予恬耍這種心眼,試圖要害死他的小朋友後,傅謹珩對秦卿的確是有殺心。
但他還得照顧他家小朋友,所以至少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用這樣魯莽的方法來要秦卿的性命。
傅謹珩用理智極力的克製著自己,最終隻是狠狠的再收緊了一次手後,才鬆開了自己的手。
脫力的秦卿,在他鬆開手的瞬間,整個人都跌坐在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又因為扯得嗓子疼而發出了猛烈的咳嗽聲。
“卿卿,你怎麽樣了,還好嗎?”秦玉娥關切的詢問著秦卿的身體狀況。
看著秦卿發青的臉色,忍不住揚聲衝傅謹珩揚聲怒斥:“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誰教你大晚上跑到你妹妹的房間傷人的!”
傅謹珩看了秦玉娥一眼後,便再度將目光落回到了秦卿的身上,冷聲的問她道:“你確定需要我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秦卿心知肚明傅謹珩一定的已經開始懷疑她了,她收緊了攥著衣角的手指,臉上的表情無辜又可憐。
“我不知道哥哥你為什麽要對我打手,但肯定讓你生氣了就是我的不對。”秦卿說著還在試圖為傅謹珩辯解道,一副甘願把所有委屈都往肚子裏咽的模樣,向他道歉:“對不起,哥哥。”
“還裝模作樣!”傅謹珩聲音如冰的冷聲說了一句後,又按耐不住性子的想要揚起手。
但這次秦玉娥的反應很快,張開雙手擋在了秦卿的跟前。
她一邊護著秦卿,一邊揚聲朝傅謹珩怒罵:“你是不是想把我氣死!”
傅謹珩靜默的看著被秦玉娥護在身後的秦卿,沒再吱聲,但眼睛卻冷得嚇人。
秦卿仿佛又回到了那種瀕死掙紮的無助感,但卻還在試圖為傅謹珩說話:“媽,哥哥一定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對我動手的,這裏麵肯定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秦卿的用詞讓傅謹珩當即冷笑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然後便將已經被他捏到有些變形的平板甩到了秦卿跟秦玉娥的麵前:“證據確鑿的事,你跟我說是誤會?”
篤定的態度跟語氣,讓秦卿也不由的心裏慌了一瞬,但很快就被她給克製住了。
秦卿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行徑,非常確定自己在整件事的過程中都沒露出過任何破綻後,才主動的撿起了被傅謹珩扔到她們麵前的平板。
看著上麵監控的畫麵,點下了播放的按鍵。
秦玉娥越看眉頭就越是皺得厲害,特別是看著楚予恬鬼鬼祟祟的跟蹤秦卿在先,最後又是在給秦卿拋救生圈的時候,被海浪跟郵輪的顛簸給弄掉入海中後,簡直覺得傅謹珩是在無理取鬧。
“是她自己蠢,連給人扔個救生圈都能摔下去,你就因為這件事來遷怒卿卿,甚至還想殺了她?!”
秦玉娥逐字逐句的質問著傅謹珩,氣得臉色都沉了下去。
怒斥他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教養了?!”
傅謹珩都不想在秦玉娥是否有教養過他的這件事上與她議論,抓過了秦卿手中的平板,直接就最後楚予恬掉下去的那一幕慢速播放。
這次秦玉娥也看出了楚予恬掉下去時的異狀,更像是直接被人扯住繩子給狠拖拽下去的。
秦玉娥原本滿臉的怒意,這會也不由的靜默了好一陣。
傅謹珩強行拉過秦卿的手,指著她手上還泛著淤血幾乎快破皮的掌心跟內側的指腹,逐字的問她:“你就是用這雙手拽著繩子把恬恬拽落下去的吧?”
“……”
秦卿壓根沒想到就連這種細節上的東西也會被傅謹珩發現,所以當即連反駁或者否認他的話也都忘了。
秦卿陷入長久的沉默中,而傅謹珩那雙布滿陰翳的眼睛,看著秦卿的時候仿若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索命的惡鬼。
“你明明水性那麽好,卻裝自己不會,恬恬是真的想救你,你卻隻想要她的性命。”
傅謹珩說罷,逐字的問秦卿道:“這就是你在秦玉娥身邊學到的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