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到的秦卿一點也不驚慌。

她早就做好了準備,難過的將自己之前就想好的理由說了出來:。

“我今天晚上的時候才發現哥哥送我的那個發夾不見了,我其他地方都找了,就甲板上還沒找。”

“我想肯定就是掉甲板上了,怕被海浪卷走,所以就自己出來找。”

“我原本以為不會有事的……”

“對不起媽媽,讓你擔心了。”

秦卿將事情的原委說出來,又向秦玉娥為自己的疏忽道歉。

秦玉娥知道秦卿有多寶貝傅謹珩送她的那個鑽石發夾,經常都戴在頭上但卻保護得特別好,平日裏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不然碰。

一聽秦卿是為了找那枚發夾,雖然秦玉娥十分生氣她因為這樣的東西,讓自己置身於危險的境地之中,但也能理解。

那是秦卿除了自己彈鋼琴的手之外,最寶貝的東西。

丟了之後她不可能做到置之不理。

“媽知道你最寶貝的就是那枚發夾,但東西丟了可以再買,買不到也可以讓人重新做,但命隻有一次!”秦玉娥語重心長的與秦卿如此說道。

秦卿抿著唇沒說話,顯然是在這件事上有自己特別的堅持。

秦玉娥看著女兒被凍到裹著浴巾也還隱隱發青的臉,輕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沒舍得多說她什麽。

隻是柔聲的問她:“那你的發夾找到了嗎?”

秦卿提到這裏的時候,聲音就跟又要哭了似的,半天才吐出一句:“沒有。”

秦玉娥聞言隻是抬眼看了一眼身邊的殷耀,後者立刻便意識到了什麽,微低著頭的應了一聲後,便退下的幫著去找了。

“殷耀肯定會幫你找到的,現在先回房間洗澡好好的休息,我讓人給你送熱薑茶過來。”秦玉娥柔聲的安撫著秦卿的情緒。

“嗯。”秦卿乖巧的點頭應下。

……

深夜。

郵輪上的醫生帶著護士用郵輪傷配置的專業醫療設備,仔細的給楚予恬做了一個全麵的檢查。

在確認她除了有些發熱,醒來之後可能會發燒之外,不會有其他不適後,在場的眾人才終於都鬆了一口氣。

“張姐,既然楚楚沒什麽事,我跟阿月就先回房間了。”薑向朗輕聲的知會了旁邊的楚母一聲。

“好。”楚母臉色還是很蒼白,但也沒忘記向他跟薑向朔道謝:“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了。”

楚母也是趕到甲板上的時候才聽說,薑家兩兄弟也是趕到之後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幫著一起尋找她女兒。

楚母雖然是真被嚇到了,但禮儀卻是一點也不含糊。

“楚楚本來也就是我跟阿月的朋友,幫忙是應該的。”薑向朗說著,提醒楚母道:“你也別太累著自己,早點回去休息,要是楚楚知道讓你擔心了,她肯定又得自責了。”

在得到楚母的點頭回應後,薑向朗這才帶著葉月轉身離開。

祁玉看著薑向朗離開前,看向楚予恬的眼神,心裏就大致的猜到的怎麽回事了。

但她也不打算提醒,畢竟薑向朗也是因為不想讓楚予恬為難,才假意跟葉月在一起的。

她可不能當那個惡人,破壞別人的好心。

傅謹珩已經在楚予恬做檢查的時候,被楚母趕去洗澡換了身衣服,此刻正坐在楚予恬的床邊,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淺色的桃花眼連一刻也舍不得從自家小朋友的身上移開。

但薑向朔還是走上去拍了拍傅謹珩的肩膀,示意他有事需要到旁邊聊聊。

傅謹珩雖然舍不得離開自家的小朋友,但看著薑向朔嚴肅的神情,他也猜到了一定是重要的事,所以隻能在捏了捏自家小朋友的手後,將其托付給祁玉還有楚母照顧,自己與退出了房間。

薑向朔也沒兜圈子,開口就直接與傅謹珩開門見山的提醒道:“我看楚小姐這次的墜海並不是意外,你最好是讓人好好的查查。”

傅謹珩的麵色很陰沉,沉聲問:“薑大哥已經有懷疑對象了?”

“你那妹妹,秦卿。”薑向朔說著,下意識想伸手去推鼻梁上的眼鏡時,才想起來自己的眼鏡已經掉到海裏了,便隻與傅謹珩提醒道:“你好好的查查她吧。”

“我會的。”傅謹珩應下。

告別了薑向朔後,才折返回房間。

跟祁玉一起勸說楚母去休息了之後,傅謹珩才拜托祁玉幫忙照顧好他家小朋友,他得出去一趟。

“你是打算去找秦卿嗎?”祁玉張嘴便道。

傅謹珩敏銳的察覺道祁玉在提及到秦卿時,語氣十分不善。

甚至是有一種深惡痛絕的厭惡感在其中。

“秦卿跟恬恬之間是有發生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嗎?”傅謹珩皺眉問道。

不僅僅是薑向朔懷疑這件事是秦卿做的,讓他仔細查查,看樣子就連祁玉也是這麽想的。

“沒發生任何矛盾,但大概就是女人的第六感,我覺得她並不是那種安分的人。”祁玉將自己沒有任何證據的懷疑,也都說得十分理直氣壯。

傅謹珩看著躺在大**輸著液,麵色還是慘白色的自家小朋友,仿佛再次被那種可能會失去她的恐懼所籠罩著。

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傅謹珩的眸色就變得及其的陰沉可怖起來。

與祁玉承諾了一句:“你放心,不管是任何人想害她,我都不會放過。”後,便邁步離開了房間。

他走出門,便看見一直在不遠處守著的木笙。

“我把當時所有相關的視頻都拿到整理出來了。”木笙說著,打開手裏的平板按了播放後遞到傅謹珩的手中。

木笙這次是自己來的,甚至就連傅謹珩都不知道她在船上的消息。

對於曾在工作中有過任何失職的人,傅謹珩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再錄用第二次,但這次是真的多虧了木笙,他們才能及時知道楚予恬墜海的事。

並且就連找到楚予恬的人,也是木笙。

想到這裏,傅謹珩便沒再拒絕木笙遞過來的平板,接過後一邊往電梯的方向走,一邊仔細研究了起來。

“您看這裏。”

木笙指著楚予恬從甲板上掉下去的那一幕,用慢動作重新播放了一次。

“在海浪拍上來之前,楚小姐拽著繩子的手好像被人往下猛拽。”木笙說著自己的懷疑,分析道:“與其說是因為海浪跟郵輪的顛簸失足掉下去的,倒不如說更像是被人拽下去。”

傅謹珩看著監控中,楚予恬掉入海中的那一幕,手上的力道大得將平板都捏變形了些。

“秦卿。”他緊咬著後槽牙逐字的叫出了這個名字,帶著滔天的怒火跟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