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恬覺得自己早上就是因為怕苦,試圖想要一口悶的把藥喝完才出的岔子。
所以等傅謹珩離開前,表麵上答應了暫時停一天藥休息休息,但等人一走,又將那袋還剩三分之二的中藥袋拿了起來。
正緊蹙著眉,一口一口慢慢吸著,憋得自己眼眶都紅了時,突然就聽見了一陣開門的動靜。
楚予恬嚇得猛地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將中藥袋往身後藏,隻是還含在嘴裏的那口中藥,因為咽得太急,所以當傅謹珩疾步走進來時,看見的就是她狼狽的捂著胸口,被嗆得一直咳嗽的模樣。
傅謹珩:“……”
原本還想教訓教訓某個不聽話小朋友的傅謹珩,隻能認命的先上前替她輕拍著後背。
楚予恬好一會才緩過勁來,憋出了水光的杏仁眼看著傅謹珩問他:“珩哥,你怎麽回來了?”
“不回來還抓住不你又偷偷的陽奉陰違。”傅謹珩將她藏在身後的中藥袋子給拿了出來,放在她麵前一副等她解釋的模樣。
被抓個顯形的楚予恬連替自己狡辯的餘地都沒有,隻能小聲的在那嘟囔:“我也不是陽奉陰違,就是不想浪費嘛,你替我熬藥也熬了好久來著……”
楚予恬的聲音,也在傅謹珩的死亡視線下越來越微弱,直至徹底消失。
傅謹珩是真挺生氣的,也想將人抓到身邊好好的教訓一頓的,但看著自家小朋友毛茸茸的頭頂時,感覺其每一根頭發絲上都寫著難受跟委屈似的模樣,滿腔的怒火也變成了無奈的心疼。
也顧不上身上燙得筆直的西裝四件套,伸手就將人攬入懷中的抱了起來。
“小朋友,不然我們不治了好不好?”傅謹珩又一次忍不住的勸說著楚予恬:“我是真的覺得,沒有小崽子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一直像現在這樣是真的挺好的。”
“珩哥……”楚予恬有些哽咽的喚著他。
她知道傅謹珩是在說謊,明明之前以為她懷了孩子的時候,傅謹珩連睡覺都要將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聽不出什麽動靜也還是克製不住的一直將腦袋貼在她的肚子上感受著。
那時的欣喜跟期待,楚予恬能看出來,都是真的。
他明明也很喜歡孩子……
楚予恬還是沒拆穿傅謹珩,而是擠出了一個笑容與傅謹珩笑:“你跟我的基因都這麽好,生得這麽好看,這麽優良外貌基因,要是斷送在我手上,我豈不是成千古罪人了。”
雖然是換了一個較為幽默的說法,但本質上卻還是一樣的。
傅謹珩也知道這是楚予恬的執念,自己怎麽勸都是沒用的,所以最終隻能的是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
“我是真不在意這個,其他任何因素任何人,在我看來,都沒有你重要。”他摟著她柔聲的說道。
“嗯,我知道。”楚予恬乖乖的點著頭,伸手握住了傅謹珩還戴著白色手套的大手,聲線極軟的聲音開口之際卻十分的堅定,道:“但這是我想選的路。”
隻要能跟傅謹珩在一起,她吃什麽苦,受什麽罪,在楚予恬看來都是值得的,因為傅謹珩是真的對她很好很好。
傅謹珩隻能尊重自家小朋友的選擇,守著她等她喝完藥之後,再拿了些家裏有的蜜餞棗給她解了解嘴裏的苦澀味道後,才去上的班。
耀萊科技的總部辦公大樓。
看著足足遲到了一個小時才姍姍來遲的頂頭BOSS所有人都震驚得不行,私底下的各種員工小群早就熱鬧翻了天。
全都在議論猜傅謹珩今天遲到的原因,畢竟之前傅謹珩可出了名的以身作則從未遲到過。
可是今天……
不但遲到了,而且就連一向平整的西裝,都能明顯的看到下擺處有皺痕,像是剛抱過什麽東西,分量還不輕的那種。
林森到辦公室照例的向其報告出今天的行程安排後,將手上的本子一合,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傅謹珩抬頭用眼神詢問他還有什麽事。
林森幹咳了一聲後,才猶疑的開口問他:“傅總您今天整整遲到了一個小時,該不會是又把老板娘惹生氣了,在哄人吧?”
“……”無言靜默的傅謹珩。
看著林森的時候眉頭都不滿的皺了起來,隻差明擺著的在臉上寫上一句——就不知道盼我點好?
他是那種閑著沒事就作妖惹自家小朋友生氣的男人嗎?
傅謹珩薄唇輕啟的賜了林森一個‘滾’字。
後者聞言卻如釋重負,連緊繃著的肩膀都稍微放鬆了鬆。
天知道作為距離傅謹珩最近的頭號助理,林森有多怕傅謹珩作妖的跟楚予恬鬧矛盾分手之類的戲碼。
那可真是全公司上下誰也別想好過的日子,而他們這個距離傅謹珩最近的秘書部,自然是重災區的重災區。
“沒有矛盾就好。”林森笑著,真誠的送上祝願道:“祝您早日跟老板娘求婚成功,然後百年好合。”
說罷,就準備退下。
但才走沒幾步,就被傅謹珩突然出聲叫住。
“你一會讓人去書店給我買一些做甜品跟甜點的書,種類不限越多越好,隻要是甜的就行。”
林森:“???”
雖然奇怪傅謹珩什麽時候這麽嗜甜了,但林森還是立即應下,下去安排了。
傅謹珩處理完上午的工作之後,就開始看起了秘書剛買回來的那兩箱甜點、甜品書。
覺得不錯的就記下來,讓負責給小洋樓補給的配送的人,送去了不少的甜品食材。
他代替不了楚予恬去受那些罪,也替不了她去喝那些中藥,而他唯一能做的,隻能是在自家小朋友喝完中藥之後能有些甜的東西吃。
替她解解苦。
這是他身為伴侶唯一能做的事。
傅謹珩正以備戰高考的姿態,看著那些甜品書時,林森再度輕敲房門後走了進來。
為難道:“傅總,秦女士的助理剛才又打電話過來了。”
傅謹珩正記著甜品名字跟詳細做法的筆聞言頓了頓後,方才淡聲的問道:“是想讓我幫她回秦氏財團吧?”
“聽殷耀的話,的確是這個意思。”林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繃著笑意的如實轉述道:“他說秦女士的倒下台,對您並沒有什麽實際性的好處,就連您對秦氏財團在申城各大公司的管理權也會受到影響。”
求幫忙,結果還威脅上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傅謹珩直接冷笑了一聲,揮手便讓林森下去了,壓根沒有要理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