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恬那聲‘珩哥’才落音,傅謹珩便如同被血腥味給刺激到的餓狼似的,對著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好歹還記得是在人範大夫的醫館後院,是別人家裏,所以傅謹珩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越界失禮的行徑。
但這個吻凶得直到分開時楚予恬的唇齒間都隱隱的有了血腥的味道,唇都被傅謹珩給弄破了!
楚予恬摸著唇上破了皮的地方,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目光控訴的看著傅謹珩時,後者反而還與她笑:“抱歉,小朋友喊得太好聽了,所以一時沒控製住,失態了。”
傅謹珩說罷,還湊上來心疼的替她吹了吹唇上的破皮處。
隻是臉上掛著的笑容,怎麽看都怎麽的愉快。
顯然是對她給的這個新稱呼很是滿意的樣子。
楚予恬其實還真有些後悔了,總感覺自己這稱呼喚醒的是傅謹珩身體裏的某尊餓狼似的……
但隻要傅謹珩喜歡,她就覺得也不是不行。
佯裝生氣的讓傅謹珩哄了自己好一陣後,才又開始喊他‘珩哥’,典型的記吃不記打。
隻是兩人那種比新婚還要甜蜜上許多的氣氛,在楚予恬看到被範大夫的學生搬上他們後備箱的那兩大箱子打包分裝好的中藥後,臉色逐漸呈了苦瓜狀。
怯生生的小聲與傅謹珩嘀咕:“我是不是隻要把那些藥都喝完了,病就能好,能懷上寶寶了?”
“其實我是真覺得就算是沒有寶寶我也不會在意。”傅謹珩還是忍不住的將心裏的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他是真的舍不得楚予恬去遭受這個罪。
自家小朋友有多嬌氣,傅謹珩是再清楚不過了。
暈針又還怕苦。
光是那種不是膠囊狀跟表麵沒裹糖殼的藥片,她吃完都要皺眉嚴重的時候還會幹嘔,一向都是能不吃就不吃。
以至於他後來早早的就讓人將藥箱裏的常備藥全都換成了自家小朋友能吃得下的那種類型。
現在這麽多中藥,跟吃飯似的一天三碗……是真的在要她的命。
原本看到中藥箱子還有些怯生生的楚予恬,一聽傅謹珩勸她放棄的話,立刻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怯意全退的說:“我覺得這點很重要。”
傅謹珩無奈道:“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可別到時候次次喝藥的時候,都嫌苦的喝完又找我哭找我要抱抱之類的。”
楚予恬早已不是那個被傅謹珩三兩語的冷漠,就嚇得開始茶飯不思胡思亂想的她了。
聞言就用可憐巴巴的目光看著他,軟聲的喊了聲:“珩哥。”傅謹珩便舉手投降了。
認命的在楚予恬的腦袋上揉了一把後,妥協的歎氣道:“我上輩子一定的是把你的墳給掘了,欠了你的。”
楚予恬聞言再度的笑了起來。
……
範大夫說的一點也沒錯,西醫的治療手段,可一點也不比中醫的針灸來得‘溫、柔’。
從平城婦科醫院的大門出來之後,楚予恬覺得自己應該挺長一段時間都會對醫院這種地方有心理陰影了。
如果不是因為愛人是傅謹珩的話,她是真的會想要放棄的躺平擺爛,去想沒孩子就沒孩子吧,現在這樣也挺好的之類的。
傅謹珩叫來了司機,回申城的路上便讓司機在前麵開車,自己則在後麵陪著楚予恬。
到了小洋樓後,楚予恬早早的就回房間休息了,連晚飯都沒吃,但還是強忍著胃裏翻滾的惡心感,將中藥喝了才睡的。
傅謹珩一直陪著楚予恬,直到她睡著後,才將砂罐全都架在了爐子上。
按照範大夫給他說的辦法,一次性可以熬上一個星期的藥,密封好之後放冰箱冷藏保存,需要喝的時候用熱水隔水燙熱就好。
弄好後,給自己簡單的做了點吃的,吃完才端著另一碗特意做的水果小湯圓上去找自家小朋友。
“小朋友,先把東西吃了再繼續睡好不好?”傅謹珩的語氣就跟哄真的小朋友似的,放柔聲線道:“你從下午就沒怎麽吃東西,別跟我一樣把胃弄出胃病就不好了。”
“珩哥,我沒胃口……”
楚予恬裹著被子可憐極了的向他撒嬌,眯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眼睛,也可憐巴巴的望著傅謹珩。
如果是其他人做這種這自討苦吃的行徑,傅謹珩也隻會說其活該,但這是他的小朋友。
傅謹珩拿出全部的耐心,柔聲的哄著她:“我給你做了水果湯圓,一顆顆可都是我自己包的,小朋友連這也不想吃?”
聽到這裏,楚予恬才從被窩裏鑽了出來,看著傅謹珩端著的碗裏,一顆顆鮮豔顏色從白團子中隱隱的透出來一些,怎麽看都怎麽的勾人食欲。
空氣裏還隱隱的有桂花糖醬的味道。
“有多給我放桂花糖醬嗎?”楚予恬小聲的問道。
“有。”傅謹珩好脾氣的應著。
自從前天開始喝中藥之後,自家小朋友嗜糖量翻了至少三分之二,所以傅謹珩才特意在半夜做甜食來哄她吃些東西。
楚予恬聞言這才從被窩裏爬了出來,起床後坐在房間裏的沙發上,一隻手端著碗一隻手拿著勺子,乖乖的開始吃東西。
隻是早上起床之後,吃完早餐中藥才剛喝下去,楚予恬胃裏的翻湧就再也忍不住了。
不僅僅是喝進去的中藥,就連吃進去的早餐也都全吐了出來。
已經穿好西裝外套,準備去上班了的傅謹珩,見狀立刻衝進來,沒有任何嫌棄的給她擦嘴跟遞礦泉水給她漱口之類的。
看著她將自己折磨得臉色又成了煞白的模樣,眼裏滿滿的都是心疼。
隻是這樣的心疼還沒來得及宣之於口,才吐完說自己沒事,讓他去上班的楚予恬。
傅謹珩上車之後,打開平板的上的小洋樓的監控,就看見楚予恬拿起剩下的那大半袋中藥,逼著自己繼續喝。
連額角跟纖細的手上青筋都凸起了,也任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傅謹珩是真的忍不住了,對前排的司機道:“李叔,回月湖畔。”
李叔茫然了一陣,但也在前麵能拐彎的地方,拐彎將車倒了回去。
原本是想問傅謹珩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忘了拿之類的,但看著其陰沉的麵色,直接沒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