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恬控製好自己的情緒,用冷水在廚房洗了一把臉後。

出來便按照著祁僑的吩咐,親自為心上人的未婚妻,布置著屬於他的生日驚喜。

都忙得差不了,聽到門口傳來輸入密碼的聲音後,祁僑立刻抓過一個彩帶筒,快步的衝到玄關前。

楚予恬也放下了手裏的東西,任由意識支配著身體的跟了過去。

在傅謹珩踏進玄關的刹那,祁僑便拉響了彩帶筒。

伴隨著“轟”的一聲響,滿天的金色彩帶片飛向天空後,又跟浪漫如金色雪花般,輕飄飄的墜下來。

傅謹珩看見了身邊開心的大喊著:“surprise!”的祁僑,以及站在不遠處,紅著眼睛難過極了的看著他的自家小朋友。

自從真的確認了自己的心意後,傅謹珩最見不得的就是自家小朋友的這副模樣,哪怕是楚予恬用這個表情,要他的命,他都不會有任何的猶豫跟遲疑。

但……

傅謹珩想到那把無形間高懸在自家小朋友頭頂的那柄殺人無形的利劍,還是收緊了手,克製住了衝上去與其解釋跟抱著人哄的衝動。

在祁僑滿麵喜意的與他說:“謹珩,生日快樂!”時,他甚至當著楚予恬的麵,一把將祁僑緊緊的擁進了懷裏。

祁僑嬌小的身軀,被傅謹珩緊緊的抱在懷裏,楚予恬也看不及其那驚訝至極的表情。

不過……即便是看得見,楚予恬想必也無法將心思放在祁僑身上。

看著緊擁著祁僑,溫柔的與她說著:“謝謝。”的傅謹珩。

楚予恬有那麽一瞬間,腦袋裏隻有一個衝動,那就是衝上去,強行將兩人分開。

然後拽著傅謹珩的衣領,高聲的質問他,究竟把她當做了什麽!

為什麽明明說好不騙她了,結果又一次這麽騙她?!

問他知不知道,在祁僑帶著人找上門的那一刻,她的身份跟存在多像一個小醜。

知不知道她有多難堪,多難過!

但是關於這些,楚予恬任何一個字也沒說出口,隻是控製不住的默默掉著眼淚。

“我知道一個非常棒的餐廳,我們去那邊過生日,怎麽樣?”大概是嫌她哭得太壞氣氛,傅謹珩柔聲的與懷裏的祁僑說道。

“可是我帶了蛋糕跟酒……”

祁僑猶疑的說著,想從傅謹珩的懷裏回過頭看向這邊。

但還沒等她回過頭看到哭得泣不成聲的楚予恬,傅謹珩便已經先一步捧住了她的臉。

一句:“你帶給我的禮物跟驚喜,我想之後慢慢品嚐。”就把祁僑哄得是麵紅耳赤,立刻應下的與傅謹珩離開了小洋樓。

從始至終,傅謹珩都沒與她說過半個字,沒有任何的解釋,甚至連離開時,都未曾回頭看過她一眼。

伴隨著房門緩緩關合上的聲音,一直都在強撐著的楚予恬,像是被人抽走了最後一絲力氣,癱軟跌坐在地上。

想大哭的釋放自己的情緒,好像也哭不出來了。

她開始認真的反省,是不是自己出了問題。

明明一開始的時候,隻要能遠遠的看上傅謹珩一眼,她就格外的滿足,甚至能為此開心上好幾個星期。

後來因緣巧合之下,跟傅謹珩有了肉、體上的接觸,一開始的時候她把每一次的做、愛,都當做是與傅謹珩的最後一次接觸,能有那些歡愉的交際,她就覺得能靠記憶渡過餘生。

在到後來傅謹珩與她在一起,但那會在一起的時候,傅謹珩說得十分明確。

她也知道自己跟傅謹珩是有今天沒明天,隻要一個‘現在’,不在乎結果,還想著哪怕將來傅謹珩結婚了,她也能在公司裏作為一名普通的員工,看著傅謹珩結婚生子,默默的見證他的幸福。

但是後來傅謹珩主動找她複合,在明知道她的病情很麻煩的情況下,還一直配合著,徐徐漸進的幫她脫敏做治療,不怕麻煩。

在他們被李洋陷害,都還是危險期她焦慮難安的時候,義無反顧的吻上她,說也想與她同進退。

還有很多很多的事跟傅謹珩對她好的細節……

就是這一樁樁一件件,讓她越發的貪心起來。

她不再滿足於如今的關係跟愛情,想要與其結婚,永遠的陪伴在他身邊。

結果,傅謹珩卻在此時冷不丁的給她送上了一個,她無法承受的‘驚喜’。

楚予恬坐在地上,唇角揚著揚著,眼淚便控製不住的從眼眶中再度落了下來。

她拆掉了祁僑讓她布置給傅謹珩的驚喜,將擺放在餐桌上那個祁僑剛買來的蛋糕,也重重的扔進了垃圾桶。

衝到廚房,看著自己親手做的那個準備用來與傅謹珩慶祝她獲得蘇諾爾大賽冠軍的蛋糕時,她卻下不了這個手了……

隻因,連祁僑都知道今天是傅謹珩的生日,而她自詡喜歡了傅謹珩整整十一年有餘,卻對此一無所知。

楚予恬找來了蠟燭,在蛋糕上點燃後,帶著哭腔的自己在哪低聲喃唱著:“祝你生日快樂……”

唱到唱不下去了,方才緩緩的吹滅了蠟燭。

夜色漸暗,傅謹珩在才回到了小洋樓。

全關著的燈光,傅謹珩打開總控按鍵後,光亮再次照亮了小洋樓那大到有些空曠的客廳後,才看見了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的楚予恬。

在楚予恬的麵前,還擺放著蛋糕上還插著一根燃燒過的蠟燭,從蛋糕的造型跟手法上來看,傅謹珩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他家小朋友親手做的。

收緊手,強逼著自己將視線從蛋糕上移開之後,傅謹珩沒坐到楚予恬身邊,而是選擇坐到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上。

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祁僑是個非常不錯的女人,我……打算跟她訂婚了。”

楚予恬聞言緩緩的將頭扭向了傅謹珩的這一側,暗淡得像是失焦了的眼神,明明麵向著他,但又好似根本沒在看他似的。

楚予恬其實想問傅謹珩,如果說祁僑是個好女人,那這些日子與他在一起的自己又算是什麽樣的女人呢?

消遣嗎?

好像也不對,他明明對她那麽溫柔,那會她還是危險期的時候,他明明吻上來,說要跟她一起進退的。

楚予恬在心裏成立跟否定著猜測,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一個字音也沒發出來。

直到聽見傅謹珩與她說:“我雖然要訂婚結婚了,但你應該也能感覺到,我其實真的也挺喜歡你的,隻要你願意,即便將來我跟祁僑結婚之後,也還是能跟你繼續保持關係,繼續對你好。”

楚予恬感覺自己捧出的一顆真心,都在被傅謹珩用最殘忍的方式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