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文詩話裏話外都是非常客氣的樣子,但是楚予恬卻還是本能的覺得這是一封對她下的戰書。
其目的,自然是為了她的傅先生。
“好。”
楚予恬倒要看看文詩想做什麽,所以立刻就答應了下來,但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但我不跟你去太遠或者太偏僻的地方。”
雖然沒真正的經曆過,但楚予恬好歹也是看過狗血言情劇跟小說的,她信不過對傅謹珩有企圖的人,怕人陷害她。
見她明明白白的將‘我信不過你’給放在臉上,饒是文詩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
但也還是隻能點頭應下:“這是當然。”
沒離開燒烤露營的營地,隻是稍微的走開了些,來到路邊的樹蔭下。
文詩將頭發別至耳後,才自嘲的笑:“這兩天我們一直故意跟著你們,這樣的行為,的確挺讓人的討厭的,對吧?”
原以為自己會聽到的是那種類似於她配不上傅謹珩,想讓她滾蛋離開之類的話的楚予恬,在文詩開口之後,反而不由的一愣。
看她那呆愣住的樣子,文詩反而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說真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打死我我也絕對想象不到,傅少竟然喜歡你這一型的女人,跟我們圈子裏的都不大一樣。”
“每一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摸不清文詩想做什麽的楚予恬,隻能幹巴巴的回答著。
文詩輕笑著讚同的點了點頭。
“其實那天我單獨請傅少去聊,是跟他商量聯姻的事。”她主動開口與楚予恬說:“畢竟你也知道,我們這個圈子裏,愛情這種東西在利益麵前從來都不值一提。”
該來的還是來了嗎?
楚予恬不由的收緊了自己的手指,腦海裏也回想起傅謹珩第一次與她在一起時說的那些話,還有那天他的母親在病房前說的那些話。
似乎傅謹珩跟她在一起,也隻能是一段非常短暫的煙花式愛情。
再璀璨的煙花,放完之後天空終究還是有結束,然後回歸與平靜的那一天。
楚予恬雖然心裏悶悶的就跟塞了一團棉花似的,但在文詩麵前卻是半點破綻也沒露出來。
還似底氣非常足的說:“但我男朋友拒絕了你的提議,對嗎?”
“嗯。”文詩點了點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無奈道:“我甚至都已經跟他說,不介意你的存在,願意讓他在婚後也還是跟你保持關係,但他還是一點情麵也不留的拒絕了我。”
明明是在說著傅謹珩究竟有多愛她,才連這樣的條件都拒絕了的事,但楚予恬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可能在這些人的眼裏,隻要他們同意了,她這種渺小人物的想法根本無關緊要。
或者是那種,覺得她根本不會也不配拒絕。
楚予恬沉默著,並未將心裏的不滿與其道來。
文詩倒是一點也沒察覺到楚予恬的情緒,繼續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我這段時間故意跟在你們身邊,其實也就是控製不住,我太好奇了。”
“好奇他愛的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好奇他在愛一個人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
“然後每看他對你的好,我都難過得不行,但就是控製不住。”
她說罷,抬起眼問楚予恬:“我這樣的行為是不是還挺可笑的?”
“是很可笑。”楚予恬也是一點都不客氣,這四個字脫口而出的時候,都被文詩給說愣住了。
但間隔了一會後,楚予恬這才又補充了一句:“但這種心態我其實也挺能理解的。”
因為在那天傅謹珩的母親衝到病房門口打了他那一耳光前,楚予恬所抱著的也是這樣的心思。
還想著哪怕將來傅謹珩跟其他人結婚了,她也要遠遠的看著他,自己再痛苦也要看他幸福的樣子。
但也就是秦女士那天打在傅謹珩臉上那一記耳光,把她給徹底打醒了。
隻要這次阻斷的結果沒事,她就必須得親自陪在傅謹珩的身邊給他幸福才行。
不然換作其他的任何一個人,楚予恬都無法放心。
她必須努力成為一個能與傅謹珩並肩的人!
文詩隻覺得楚予恬這話隻是身為勝利者,站在同為女人的角度,給予她的同情。
正欲說什麽,便看見傅謹珩帶著人,取了楚予恬要吃的肥牛卷豆芽卷返了回來。
“小朋友在跟人聊什麽?”傅謹珩走到楚予恬身側,滿是溫柔的笑問著楚予恬。
但抬眼看向文詩的時候,那雙淺色的桃花眼中,卻充斥滿了不悅跟防備之類的情緒。
楚予恬還在笑著說:“沒什麽,隻是跟文小姐聊聊天。”文詩就已經在傅謹珩的眼神下,多一秒也不敢再呆下去的借口有事離開了。
還拽上了原本正看人給她們撘著帳篷支燒烤架的兩個小姐妹,一起火速的離開了山莊的露營營地。
兩個小姐妹一起來到文詩的房間關上門之後,才憋不住的連忙問她:“詩詩,你幹什麽了?不會真的為難傅少那女朋友,被他撞了個正著吧?”
“那完了,傅少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了。”另一姐妹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
絕望的嚎完才小聲的與她們分享八卦道:“昨天薑大少也在山莊跟合作人度假談生意,結果好像是在餐廳跟傅少發生了爭執,傅少轉眼就把人的合作給奪了,真真是睚眥必報,一點也惹不得。”
“四九城那個薑家的繼承人?”先前說話那姐妹,詫異的長大嘴。
“除了他,還有誰配得上薑大少這稱謂?”
“那完了。”
文詩好不容易才找到說話的機會,看著如喪考妣的兩個小姐妹,連忙道:“你們瞎想什麽呢,我為難人一小姑娘做什麽?真的就隻是簡單的跟她聊了聊天。”
聽到文詩的保證,兩人的臉色這才終於的緩和了些。
隻是她們的這一口氣還沒徹底的鬆下來,門口就傳來了一陣輕緩的門鈴聲。
“文小姐你好,我是酒店的負責人。”
聽到門鈴聲中,夾雜的這麽一句,三人這才好奇是什麽事的起身圍到了門前。
酒店的負責人站在門口,身後帶著三名在托盤上墊了軟布,各托著一個色號不一的愛馬仕新款包的侍者。
開口便客氣的與她們笑道:“文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山莊準備重新裝修,這段時間應該是無法招待三位了,這些包就的當是我們山莊給三位的賠罪禮,幾位這段時間在山莊的消費,也全都免了。”
負責人將話說得十分客氣,還又免單,又送禮的。
但這也改不了她們要被驅逐出山莊的事實。
三女聞言皆是苦笑了一下,心裏同時冒出一句:完了,果然還是被傅謹珩給記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