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彈汗山(450票加更,求月票!)

荀攸以風控火的表演極大的震顫了匈奴人。這不僅證明了漢人的法術不亞於匈奴人,而且證明了大漢火德不衰,眼前的劫難隻是一時的,大漢就像那團火一樣,一定會重新熊熊燃燒。

這是天命。匈奴人敬畏天命,在不可知的天命麵前,他們沒有什麽抵抗力。

同樣,比較現實的是,如今的匈奴人已經不再是當年橫絕大漠的草原之王,即使是麵對已經衰落的大漢,他們依然沒有多少抵抗力。見識了這麽一場令人歎為觀止的表演之後,他們更不敢違逆劉辨的意願。

匈奴人中最有權力的是大單於,可是最有威信的卻是單於庭的大巫師,他的法力最高,他的預言最準,其他任何一個部落的巫師都不能超越他,既然他說劉辯是龍神,那劉辯就是龍神。

在劉辯一戰擊殺須卜骨都侯,證明了漢人依然擁有強大的武力之後,荀攸通過一場火舞證明了漢人在法術、天命上同樣擁有不可置疑的優勢。匈奴人俯首聽命,紛紛表示願意追隨龍神出征。

這其中,各部落的巫師最積極。

普通人追求俗世的富貴和享受,巫師們更追求精神的解脫和過人的智慧。跟隨龍神,才能更清晰的了解這個世界,才能窺見常人無法想象的秘密。

巫師們要求出戰,給了首領們一個機會,他們紛紛向於扶羅建議,請求大漢皇帝讓他們派兵保護他們的巫師。巫師是部落的靈魂,必須要確保他們的安全。

對首領們的心思,於扶羅心知肚明,也正中下懷。他當然願意有更多的匈奴人隨行出征,這樣他才有和劉辯說話的資格,僅憑一千精騎,他除了給劉辯做斥候之外,還能有什麽用?

於扶羅再次向劉辯請求組建一支騎兵,保護各部落的巫師。

經過幾次磋商,劉辨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同意匈奴人再組建三千精騎。專門保護各部落集結起來的巫師。與此同時,劉辯將這些巫師也集中起來,由荀攸牽頭,將他們各自掌握的法術進行組合摸底。包括大巫師金國在內。一共集結了十三位匈奴巫師。授以劉辯從戲誌才那裏“看”來的??鼓陣。

一切準備妥當,劉辯下令出發,兩萬步騎。直奔鮮卑王庭彈漢山。

……

“才兩萬步騎?”和連麵露失望之色,還有些懷疑:“怎麽可能就這點人馬,匈奴人沒有出兵嗎?”

“匈奴人也在其中,不過兵力有限,隻有四五千人。”柯最細長的眼睛裏也露出疑惑:“難道是因為漢人內亂,實力不濟,不敢大量征招匈奴人?又或者是匈奴人之前曾經叛亂過一次,漢人不相信他們?”

和連想了想:“都有可能。不過,如果隻有兩萬步騎,我們大可不必征召那麽多部落啊,就憑王庭和你虎部落,完全可以殺得他落花流水。”

“大王不是想借刀殺人麽?”柯最笑笑:“劉辯畢竟是大漢天子,就算兵力少一點,想來也都是精兵。他雖然年輕,可是董卓卻是久經戰陣的悍將,又有呂布、徐晃這樣的猛將,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他想了想,又道:“須卜骨都侯亦不是善類,湳水一戰,被劉辯殺得落花流水,可見劉辨的實力不弱。”

“須卜骨都侯?”和連撇了撇嘴,不屑一顧:“他不夠狠,居然讓於扶羅跑了,真是沒用。”

柯最沒有接這個話茬。在這一點上,須卜骨都侯的確沒有和連狠,和連為了這個鮮卑大王的位置,連兄長槐頭都殺,比須卜骨都侯果斷多了。

和連轉過身,看向沉默的柯最,嘴角微挑:“大帥,我們應該在什麽地方與劉辯交戰?”

柯最沉吟片刻:“在乞伏海吧。”

“乞伏海?”和連眉頭一皺,麵露疑惑:“為什麽要在靠近漢人邊境的地方作戰?萬一公孫瓚那個瘋子也來插一腳,豈不是麻煩?幽州刺史劉虞又是宗室,他能看著劉辯作戰而不出兵助陣?”

“大王放心吧。公孫瓚雖然驍勇,但是這兩年他和烏桓人連起衝突,損失不小,恐怕沒有餘力出兵。劉虞麽,他雖然是宗室,可是在去年的大戰中,他的態度**,看起來不像是什麽忠臣。就算他還忠於天子,也不過是個儒生,成不了什麽大事。可是劉辯兵臨幽州,袁紹不會坐視不理,他至少會陳兵漁陽、中山,以免生變。這樣一來,劉辯就不敢全力以赴,對我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和連思索片刻,不禁笑了一聲:“還是大帥英明,深諳人心。”

柯最眉毛一挑,連忙說道:“大王,我隻是當年與漢人交戰多次,對他們的習慣略有所知罷了。”

和連點點頭:“既然如此,就由大帥部署吧。好好的教訓一下劉辯,讓他知道誰才是草原的主人。”

柯最點頭答應。

……

“彈汗山本是鮮卑語,在我漢人典籍中,這座山叫梁渠山。《山海經》載:梁渠山無草木,多金玉,修水出焉。修水,就是現在的歠仇水……”

“錯籌水?”劉辯一邊縱馬奔馳,一邊扭頭問道:“是不是施錯籌的錯籌?”

“不是錯籌水,是歠仇水!”蔡琰緊催桃花馬,緊緊跟隨,一邊說著,一邊在手心比劃著。跟著劉辯出來這麽久,每天騎馬,才女蔡琰現在也能夠在馬鐙的幫助下雙手脫韁,再配上那身剪裁得體的皮甲,她看起來很像一個眉清目秀的書僮。不過,在顛簸的戰馬上,她的兩隻手還是湊不到一起去,總也劃不成形。

劉辯見了,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阿琰,小心!”說著,手臂一用力,將她提了過來,放在自己身前,一手圈著她的腰,一手攤在蔡琰麵前:“你寫給我看。”

蔡琰吐了吐舌頭,有些小緊張。不過這樣的動作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拍了拍胸脯,靠在劉辯的身上維持平衡,一手抓起劉辯的手掌,在劉辯的手掌寫起來。

“好麻煩的一個字。”

“嘿嘿,這個字很常用啊。”蔡琰一邊寫“仇”字,一邊說道:“歠就是飲的意思,《楚辭.漁父》有‘眾人皆醉,何不餔其糟而歠其釃’。《戰國策》中也有‘進取熱歠,廚人進斟羹,因反鬥而擊之,代王腦塗地’……”

“好了,好了,你就別掉書袋了。”劉辯苦笑著打斷了她,“你就說說這梁……梁什麽山?”

“梁渠山。據說這山上有一種怪獸叫居暨,長得像老鼠,卻是無色的毛,叫起來像豬。還有一種鳥,樣子像誇父……”

“等等,誇父不是人麽,什麽鳥會長得像人?”

“唉呀,陛下,臣妾沒有說完,你不要插嘴嘛。”蔡琰臉一紅,瞥了一眼遠處緊緊拽著馬韁不敢鬆手的貂蟬,接著說道:“誇父是人,但誇父長手長腳,四肢張開的時候有點像鳥啦。而且,誇父族也是東夷,是崇拜鳥的,說不定誇父本來就是一種鳥也說不定呢。唉呀,陛下,你看,又被你打亂了,我們說彈汗山的,怎麽又說到誇父族了。”

劉辯哈哈大笑:“那好,還說彈汗山,還說彈汗山。”

“彈汗山離高柳不到三百裏,離護烏桓校尉所在的馬城不過百餘裏,其實就在我大漢的邊境上。檀石槐在這裏立王庭,是對我大漢的藐視,更是為入侵大漢做準備。如果不是他死得早……”

“如果不是他死得早,朕還有機會和他對陣。”劉辯沉下了臉。檀石槐也太猖狂了,居然把王庭設在大漢邊境上,簡直是對大漢的無視啊。這麽多年了,漢人對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即使檀石槐死了,和連繼位,鮮卑人內亂不已,漢軍也沒能出塞拔掉這根眼中釘,實在是丟人。

那麽,就讓朕來拔掉這根釘子,將他們一網打盡吧。

“阿琰,彈汗山既然無草木,想來不宜居住,檀石槐在此立王庭,一定有別的考慮吧,至少他要解決糧食和水源的問題。既然有修水,那水的問題就算解決了,糧食怎麽辦?”

“陛下,沿修水河穀而下,可以穿過長城,直抵馬城、涿鹿,到達上穀腹地。涿鹿是一塊麵積不小的河俗,適宜耕種,當年為了爭這場土地,黃帝曾經和蚩尤大戰一場。”

劉辯非常詫異:“這裏就是黃帝戰蚩尤的古戰場?”

“是啊,這裏不僅有涿鹿之戰的古戰場,還有阪泉之戰的古戰場,就在涿鹿東南二十裏左右。”蔡琰扭了扭身子,麵色更紅:“父親當年來過這裏,寫過一篇考論,我從小就背過這篇文章。涿鹿北有共工之台,射者不敢北向,按照方位來說,檀石槐立王庭於彈汗山,可能是以為彈汗山就是共工台。”

“不是說蚩尤麽,怎麽又扯到共工了?”劉辯皺了皺眉,道:“別亂動,小心……小心掉下去。”

“古籍上記載不全,共工有很多事跡和蚩尤混在一起,有人說,他們很可能就是一個人。”蔡琰的聲音突然小了下去,頭也低了下來。“陛下,我……還是回我的馬上去吧,太擠了。”

“呃……好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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