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風寒,林立足足在**躺了三天,嚇得秀娘都要通知公婆去了。
還是林立心裏有數,沒有讓秀娘告訴任何人。
不過到底是錯過了村子裏第二次對孩子們背書的考試。
還是秀娘代表林立參加的,回來學了那些孩子們的背書,很是羨慕。
秀娘也將三字經裏的字都認識了,很多都能寫下來。
四則混合運算也熟悉了,還和酒樓的掌櫃學會了算盤,儼然是個女賬房。
林立能下了床,但還是不能跑步鍛煉,方煜清晨鍛煉了之後,就來找林立吃早飯。
方煜的胃口羨慕死林立了,他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胃口就小。
好容易之前鍛煉出一點,這一病,又都吃不下什麽了。
遵照醫囑,他還隻能吃點清淡的,天天豆腐腦、雞蛋糕、小餛飩,就是羊肉包子都吃不上。
“這就是童子功的好處,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從記事起我就沒病過。”
方煜大口地吃了一個包子,“林兄,等你好了,和我練功吧,雖然你沒了童子功,但強身健體也問題不大。”
林立笑著喝口豆腐腦道:“我能跑步打拳就可以了,也不考武狀元。”
“你也不考文狀元啊。”
這幾天熟了,方煜知道林立不打算再走科舉的路子了。
也沒覺得怎麽可惜。
大夏並不打壓商人,經商也不是丟人的事情。
林立搖著頭:“我那場大病之後,學過的東西都差不多還給先生了。”
方煜驚詫了下,“所以你才不進學了?”
林立點點頭:“想著賺點錢,給村子做點貢獻,自己也過點好日子。”
方煜挑著眉頭:“林兄豈是賺點錢,簡直是大刀闊斧。”
林立並不謙虛:“大概是命運給我關上了一扇窗,又為我打開了一道門吧。”
這個世界裏,據林立所知,與他了解的古代有的地方平行,有的地方卻不一樣。
比如說這裏有道教,沒有佛教,而道教似乎也並不廣泛傳播。
至於上帝,更是沒有人聽說過。
林立的這個說辭讓方煜很是驚訝,他品味了下,又抓了個包子道:“林兄這話,很有道理。”
將包子整個塞嘴裏幾口就咽下之後道:“我大哥生性就不喜歡舞槍弄棒。
若不是君子六藝中有騎射,他連馬都不想騎,箭也不願意練習。
不過就像你說的,他也刻苦練習了,馬還勉強騎得。
他要是練習箭法,百步之內,沒有人敢近前。”
林立聽得笑起來:“方二少,你這是誇張?”
“不是誇張。林兄你不知道我大哥,一手好字誰不稱讚?
當初第一次下考場,就是童生榜首,第二年鄉試,先生本來是讓他試試的,結果就是榜首。
要不是先生壓著,希望我大哥日後能連中三元,去年就要進京趕考了。”
琳琳肅然起敬:“令兄如此人才。”
方煜與有榮焉,自豪地道:“那是。”
林立心生羨慕,問道:“令兄可是有過目不忘之才。”
據林立了解,古代還真有過目不忘的,真是看一眼就能記住的。
現代也有記性特別好的。
當初大學之後,他就有個學長,對數字特別敏感,任何數字,看一眼就記住,幾天都不忘記。
若是想要一輩子不忘,看兩眼就夠了。
他都要羨慕死了。
方煜點頭:“不說過目不忘也差不多,反正,先生教的一遍就可以了。”
林立問道:“你呢,有沒有也這樣。”
“我?我對拳腳差不多吧,但沒有到我大哥那個地步。
一遍隻能形似,要想神似,還要下功夫。”方煜道。
林立肅然起敬:“佩服。”
方煜笑著道:“這幾日我把你那套拳術琢磨過了。你那套拳術還不夠狠。
不過活捉、繳獲對手兵器上,還很有可取之處。等你好了,咱們再切磋切磋。”
林立苦笑道:“你才學會就能背摔我,琢磨幾天了,在你手裏我能過一招?”
方煜想想,又打量下林立道:“你這身板,一招也過不去。”
林立對自己一向有自知之明,並不覺得方煜這話唐突。
他點頭道:“就是,我一招都過不去,和你比拳腳,自己找虐受嗎?不比。”
方煜無所謂道:“不比也成,咱們還可以打獵去——你可快點好。
這都入冬了,等下了雪,山裏傻麅子,梅花鹿都出來了。
運氣好還能遇到狼群。你箭術好,打獵正需要箭術好的。”
林立答應著:“我盡快好,爭取下雪之前,能跑能跳。”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方煜很喜歡林立。
當日聽說那熗炒菜心是酒樓的老板發明的,就對這老板好奇起來。
待見到隻是個比他大不上多少的秀才的時候,還沒有生出什麽想法。
等到一起喝花酒,就發現林立是第一次見識到花樓花酒。
想來這般年紀,看到這等女子舞蹈,要麽麵紅耳赤,眼神躲閃不敢落下。
要麽就會**裸地盯著,心內不知道要有何想。
林立卻是大大方方看著,舞蹈到精妙的地方,並不吝嗇鼓掌。
酒量分明不高,但也沒有推拒和勉強之意。
還竟然下樓先要去結賬。
大家都在他家酒樓裏吃了一頓,他結賬也沒聲張,仿佛很自然理所當然的。
方煜出門在外呼朋喚友,身邊人大多是跟著他蹭吃蹭喝的。
他不差銀子,也就從來不計較,但並不等於不懂這些。
一麵之緣,他哪裏能吃了林立一頓再吃第二頓。
正巧手裏有個用不著的擺件,覺得林立這人還可教,就隨手送了。
這幾天的接觸,越發覺得結交對了。
不由就問起來:“林兄,那日的花酒,你如何要先行結賬?”
林立想了下才想起花酒那事,笑著說道:“那天要麽是讀書人,要麽是方二少這般習武之人。
我讀過書,知道讀書是很費銀子的,習武想必也更費銀子。
我現今做了生意,手頭還寬綽,哪裏能讓大家破費了。
再者,結交了新朋友,心裏也高興。”
方煜擦了手,站起來:“我說呢。瞧著林兄也不是那等逢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