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青州,袁紹府邸。
“哈哈......劉辯小兒果然是怕了,竟然封本將軍為大漢的大將軍!”袁紹站在正廳的最上麵,大聲的笑道。
“主公,這劉辯小兒一見主公在青州、並州、翼州屯兵,便把他嚇壞了!”審配連忙起身,隨聲附和道。
袁紹聽到審配的話語,再次囂張的笑了起來。
“大將軍統領天下兵馬!如此重要的職位,劉辯小兒竟然封給本將軍,我看劉辯小兒是下糊塗了!”袁紹舉起手中的酒杯,將杯中的美酒一口喝了下去。
審配隨機說道:“那公孫瓚盤踞幽州已久,幾次主公想去攻打都因為出師無名,此番少帝如此做,便讓主公有了足夠的借口去攻打公孫瓚了。”
“是啊!那公孫瓚於本將軍形同水火,而且幽州地勢廣闊,此番隻要拿下幽州,本將軍的以後的糧草輜重便不愁了。哈哈.....”袁紹大笑起來,他連連給自己倒酒,顯然,此番劉辯向他服軟,他很開心。
比上次袁紹大敗少帝軍時,更加的高興。一個皇帝向他服軟,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此時,郭圖也從從隊列中站了出來。他雙手一恭,對著袁紹說道:“稟告主公,此番劉辯小兒向將軍服軟,定然是上次將軍率領十萬大軍狂追劉辯小兒幾十裏。肯定是將劉辯小兒的膽子給嚇破了。此時,將軍隻是稍微有所動作,便將劉辯小兒嚇得寢食難安啊。”
見到眾將軍以及謀士都是一副高興張狂的神色,許攸冷冷的一笑,心中暗道:“少帝剛剛得到袞州,自然要修養生息,積蓄實力。給你大將軍的頭銜是為了封你的口罷了。此番真是攻打劉辯的大好機會啊!”
但是,他絕對不會說的。他現在等的是一個機會,一個能夠讓他離開機會。
“荀攸。荀彧以及賈詡、陳宮這麽多頂尖的謀士都匯聚到劉辯的麾下,那劉辯自然有讓他們認同的理由。在看看袁紹身邊的這些隻會溜須拍馬的謀士,袁紹將來必敗啊。”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袁紹見眾人都在高興,唯獨他許攸在皺著眉頭。
當下,他心中不悅的說道:“許攸!眾人都在為本將軍高興,奈何爾竟然無動於衷?”
許攸知道,袁紹又要拿他冷嘲熱諷一番,他隨即麵帶笑容的站出隊列,笑道:“稟告主公,屬下剛剛被劉辯小兒的消息給震驚了。屬下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畢竟,劉辯小兒身為大漢的皇帝,竟然會被嚇到這般樣子,微臣實在是為將軍的威勢強大而高興啊。”
聽到許攸如此恭維,袁紹的心中雖然有些詫異,但是也欣然接受了。
“這許攸,要是早會說話,不久好了。”袁紹心中也認為許攸被這個消息震撼了,他心中頓時興奮無比。
能讓這個平時處處頂撞他的謀士服軟,他心中那股子興奮勁兒比得到一個城池還要興奮。
“嗯!說的不錯!此番劉辯小兒向本將軍服軟,便讓本將軍有更多的機會將勢力擴大。等到本將軍將這袞州、豫州之外的城池完全控製在手中之後,便是他劉辯小兒的末日了!哈哈......”
聽到袁紹的分析,郭圖再次起來說道:“是啊!主公!不管這劉辯小兒是真的服軟還是假的服軟。隻要主公能將這幽州、涼州。以及關內統統納入手中,便可以率領大軍攻打袞州了。”
審配也出來,再次說道:“屬下也認為此舉很好。隻要主公那下這些城池,便能對袞州和豫州形成包圍之勢。到時候,不論他少帝有什麽計策也無力回天。”
袁紹聽到此處,連連拍著桌子,笑道:“諸位將軍,諸位謀士,今晚本將軍擺晚宴,我等不醉不歸啊。”
“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下方的袁紹麾下的文臣武將一個個頓時興奮起來。
對於袁紹來說,此番劉辯的服軟更讓他高興。尤其是封他為大將軍。
宛城張繡府邸,張繡提著長槍在院子中不斷的舞動。張繡的槍法被極為猛烈,他能以一己之力取得宛城軍民的信任,其一,他的武藝很強。其二,他的謀略還算不錯。
劉辯深深的記得,在張繡的手下有一文一武比較有名。第一謀士叫賈詡,如今已經是劉辯的衛尉,第一武將便是胡車兒。
雖然曆史因為劉辯的到來有了很巨大的變動,賈詡在投張繡之前已經投了劉辯。但是,胡車兒這個在宛城之戰殺死典韋的猛將卻依然在張繡的手下,當一個偏將。
張繡沒有兒子,女兒也隻有張泉一人。從小,張泉便是張繡的掌上明珠。張繡也常常歎氣,這個女兒的性子比一個男子還要野。要是當初生的是一個男孩多好。
但是,這是沒有改變的事實。自從黃巾暴亂以後,各地太守都擁兵自重。
張繡是驃騎將軍張濟的侄子。邊章、韓遂在涼州作亂之時,金城的麹勝襲殺祖厲長劉雋。張繡當時為縣吏,不久就尋找機會刺殺了麹勝,本郡的人都認為他很講義氣,於是張繡招合少年,成為本地豪傑。
隨後他又聯合荊州的劉表,和劉表一致對外。
但是,此時此刻他必須選擇,少帝的強勢已經不能讓他偏安一隅。他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投入少帝劉辯的麾下,一是聯合劉辯同少帝大戰一場。
張繡想到此處,放下手中的長槍,輕歎一聲。
“泉兒,為了我們張家的一族的利益,爹對不住你了。”張繡輕歎一聲,他同族中的長輩商量過,少帝的潛力所有的人都看在眼裏。最為重要的是,劉辯此時沒有妻妾。倘若,泉兒嫁給少帝劉辯,泉兒便是少帝的第一個妃子。將來一旦生出個兒子,那泉兒便穩坐皇後位置。而且他更是在少帝勢力還算是弱小的時候,便將這宛城之地獻給少帝,這份恩情也能讓少帝感激吧。
“泉兒的脾氣太過暴躁,而且武功又極高。若是少帝惹了泉兒,以泉兒的行事,定然會捅出簍子不可!”張繡輕歎一聲,他放下手中的長槍,將身上的衣衫整理整齊。隨後便想女兒的房間走去。
此時,已經是入秋,眼光雖然還有些耀眼,但是氣溫已經沒有夏日那般炎熱了。此時,張繡雖然操練一會槍法,也僅僅流了一些汗水。
穿過走廊,張繡走路內院。這內院一直都是女兒張泉的住所。
剛剛進去,他便聽到一聲女子的嬌喝之聲。
他連忙加快腳步,進入大理石鋪就的寬敞院子。他目光遊動,隻見,一妙齡女子身穿白色輕衫,手中兩把閃耀著寒光的匕首隨著妙齡女子的身形的轉動,不斷的攻擊者前方的稻草人。
那妙齡女子身形越來越快,那稻草人身上的要害之處也頻頻受到匕首的攻擊。
張繡見到女兒的武藝此時竟然如此的高超,隱隱還在他之上。他能成為這宛城的豪傑,一手槍法震懾四方。
“泉兒!”張繡對著庭院中的女兒喊了一聲。
正在聚精會神操練著武藝的張泉聽到爹爹的聲音便連忙停下手下以及腳下的動作。她連忙轉過身來,對著張繡微微一恭,輕聲說道:“爹爹此番來找泉兒有何事?”
“爹爹給少帝劉辯寄去的信箋如今已經得到了回複。”張繡輕歎一聲,此番這次完全是利益的交易,但是自己唯一的女兒卻成了這場交易的犧牲品。
張泉聽到張繡提到劉辯,芳心頓時一跳,在鄴城發生的一幕幕再次在腦海中浮現,她輕咬著貝齒,恨恨的說道:“爹爹,那劉辯小兒怎麽個說法?”
“少帝說於三日後來娶泉兒.......”張繡見到女兒咬牙切齒的表情,心中暗道,以後少帝還是悠著點吧。女兒的刺殺能力他是非常清楚的,而且女兒不止隱匿的能力好,而且擅長使用匕首、長劍、長槍。近身的打鬥更加擅長。
“泉兒,這三天好好的準備吧。爹也不想將爹爹的寶貝女兒嫁給那少帝,但是爹爹身為張家的族長,要為一族考慮啊。”張繡連忙開解女兒,女兒的武功太高,萬一想不通,逃離了宛城,那便糟糕了。
張泉將手中的一對匕首放好,光滑白膩的嘴角輕輕翹起,她輕笑一聲:“放心吧,爹爹,女兒同意了。”
張泉心中卻是冷笑,“劉辯,等著本姑娘的鞭笞吧。”
聽帶女兒答應了此事,張繡心中深感安慰。他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他不知道女兒為何輕易的答應。他以為委屈的女兒,隨即他在再次寬慰的說道:“女兒啊,這少帝有著很大的可能,將來能平定天下。將來女兒嫁過去以後,再剩一個胖小子,將來一定能母儀天下。”
張泉聽到爹爹如此說,俏臉上不禁一紅。她此時也不過二八芳齡,男女之事她也是第一次接觸,此番聽到爹爹一說,心中不由羞澀起來。
見到女兒一副扭捏的樣子,張繡心中頓時有些詫異,多年來可以說是一次見到女兒這幅表情。他一直以為女兒跟男子一樣,很是陽剛。但是,此時見到女兒這幅樣子,心中暗道畢竟還是女孩子家啊,。
“對了,泉兒,這幾天多陪陪你的娘親,還有從你娘親學學一些禦夫之道。”張繡再出囑咐道。
張泉聽的俏臉發紅,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見到女兒這幅樣子,張繡也就不在說什麽了。他隨即轉身,離開女兒的庭院,去議事廳去處理軍務。
張泉一想到在鄴城劉辯捏著她的下顎,嘴角閃現的壞笑,心中不由有些發狠。
“哼!劉辯!咱走著瞧!”張泉一跺腳,便轉身回了離去,看那要去房間,竟然是她的母親的廂房。
議事廳內,張繡穩坐上方,下麵坐著宛城的一幹武將以及文臣。
議事廳內有些寂靜,所有人的臉上都呈現肅然之色。
張繡見到眾人都已經到場,他的手指輕輕的點著椅子上的木料,神色凝重的看著下方的文官武將。
這些都是跟隨他數年的兄弟,他都跟他從一場場生死中掙紮出來的兄弟。
“諸位兄弟,我已經決定投入少帝劉辯的麾下。”張繡聲音一沉,一字一字的說道。
他的中氣很足,整個大廳都在回蕩著他的話音。
這議事廳本身就很寬闊,十六根柱子充作房子的脊梁。
聽到張繡的話後,眾人的臉上的表情都變化不一。
張繡目光不斷的在下方的文臣武將的臉龐上掃來掃去,他觀察著每一個人的反應。
坐在張繡下方的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臉上肌肉猙獰。聽到張繡的話,這大漢連忙起身,大聲吼道:“張繡大哥跟誰,俺就跟誰。張繡大哥去哪,俺就跟哪!”
他的聲音很粗獷,豹眼對著對麵的那些穿著衣衫的文官狠狠地瞪去,他再次吼道:“張大哥今日說說是給你們麵子,你們要是敢背地裏耍什麽把戲。老子一個個把你們的頭顱砍了喂狗!”
張繡連忙道:“胡將軍,快快坐下,否則本將軍軍法伺候!”
那大漢聽到張繡的話,便麵露不甘之色坐下。這大漢便是張繡手下第一猛將,胡車兒。這人眼中隻認張繡,隻要是張繡說的就是對的,誰要是敢反駁張繡的意見,那就是跟他做對。
眾文臣武將聽到胡車兒這麽一說,一個個心中便有了底。這胡車兒雖然被張繡嗬斥了一頓,但絕對是張繡的意思。
“既然主公投向少帝劉辯,萬一那少帝劉辯耍什麽把戲騙主公呢?”一個身形很是瘦弱的男子站起身來,他連忙走到大廳的中間,胸膛高挺,緩緩的說道。
張繡笑道:“泉兒後日便嫁給少帝!”
“屬下知道了!”那謀士聽到張繡此話後,心中便有了底。他也知道此時少帝雄踞二州,隱隱有跟袁紹對抗之意。此時主公將宛城獻給少帝,便是將一切的身價壓在少帝的身上。少帝統一天下,主公便是坐擁天下皇帝的嶽父,而女兒便是皇後。
這是一場豪賭,一旦事情沒有按照這個發展的話,張繡就失去一切。
見到眾人都默不作聲,張繡心中便知這些人已經答應了此事。
他隨即緩聲說道:“本將軍已經拿定了注意,這事就這樣辦吧。三日後,為本將軍的女兒準備嫁妝吧!”
說完,張繡便轉身離去。
胡車兒也很快跟在張繡的身後。他剛剛離開大廳,大廳內還沒有走的文臣武將頓時炸開了鍋。
“主公一項不是很豪氣嗎?此時怎麽向劉辯小兒屈服了?”
“你懂什麽?此時少帝坐擁袞州、豫州,而在袞州和豫州便,最為弱小的勢力便是宛城,於其到時候被攻打下來變的一文不值,不如此時便投向少帝。主公此番做也能為大家謀個好前途嘛!”
聽到這位謀士的辯解,諸位文臣武將也就不在說什麽了。宛城多大的軍力他們都是清楚的,也就相當於半個州那麽大。相比於到時候少帝劉辯帶領著大軍攻打宛城,不如此時此刻投向少帝,還能夠換一個好前程。
三日後,天繼續幹燥依舊炎熱。
這一天卻是宛城最為熱鬧的一天。宛城內外均張燈結彩,尤其是張繡的府邸更是喜慶連連。
到處都是大紅的喜字,鞭炮鑼鼓響徹不停。
在張泉的閨房之內,張泉走來走去坎坷不安。
而在她的身旁,坐著一位長相跟張泉有幾分相似的婦女。雖然已經過了青春年華,而且雙鬢已經有些斑白,臉頰上眼角處已經長出了皺紋。但是,依舊能夠從她的身上看出,這婦人年輕時定然是一位大美人。
這婦人便是張泉的母親趙氏。她見到女兒不安的走來走去,嘴角浮現一抹微笑。
“泉兒,快坐下!都快成親了,怎麽還這般坐不住?”這婦人秀美微蹙,對著女兒說道。
自從嫁給張繡之後,她便一直在這張府內,很少出去。平時相夫教子,日子過的很平淡,但也很幸福。此番女兒要出嫁,縱使她心中很是不舍。但是女兒畢竟已經長大了,該是出嫁的時候了。
小的時候,那時候泉兒便喜歡學習武藝。她常常在院子中,看著女兒學習武藝。雖然她不知道女兒有多麽的厲害,但是一個女子,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女子,無才便是德。
而且秀外慧中更為重要,而不是學著男兒上陣殺敵。她這幾天將女兒家的事情一點一滴的交給女兒。也是為了將來她能夠博得丈夫的喜愛。
“娘親,人家不想嫁了。”張泉走過來,坐在趙氏的身旁,拉起趙氏的手,頷首靠著趙氏的肩膀,有些撒嬌的說道。
趙氏輕輕的笑了笑,隨後扶著女兒的背,輕聲的說道:“女兒長大了。不能在這樣撒嬌了。過不了多長時間,泉兒估計就是要做娘的人了,怎麽能這般嬌氣。”
“娘!人家舍不得你嘛。”張泉將頷首埋在母親的胸口處,帶著有些哭聲續續說道。
趙氏輕歎一聲,雖然她也非常的不舍,但是她卻安慰道:“泉兒已經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了,等到泉兒在洛陽帶上一段時間,等你爹爹講著宛城的事物交接以後,娘親便和你爹爹搬到洛陽去,到時候想見娘親了就去看看。娘親若是想女兒了,就進宮走走。”
“嗯......”張泉輕聲的哼道。
“快起來,娘親要給泉兒打扮了。給泉兒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那個洛陽的皇帝看著眼睛都挪不動。”趙氏聽到院子內想起了喜慶的鑼鼓聲,便知道快是要送女兒走的時候了。
張泉此時芳心中自然是滋味萬千,她緊緊地握住秀拳,緊咬著貝齒,想哭但是又由於長久以來的男子性情卻又忍著哭不出來。她不想離開父母,但有不能不離開父母。
“劉辯,到時候看本姑娘的厲害!”她狠狠地瞪了一下,心中解氣的詛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