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難道隻是曾經?

太陽炙烤著大地,柏油路麵依稀熱氣升騰。

林麗珍縱然手持著太陽傘,汗水卻象是拿水潑到她身上一般,濕潺潺的。

此時的她正焦急的望著路的遠處,期待著有一輛計程車能光臨這地處偏遠郊區的工業區。

跟鄭文森打離婚官司弄得沸沸揚揚最終還是私下調解了卻了。

這場對仗中,她得到了房子包括所有家什在內以及一半的存款,算起來是絕對的勝利。

但是,當她一個人孤獨的坐在房中的時候,怒不可抑的恨不得將所有跟鄭文森有關的東西全部砸個稀巴爛。

她又不可遏止的悲從中來,躲在黑暗的房間裏嚶嚶哭泣。

她恨所有的人。

書店的工作早已失去,百無聊賴的她在家裏調整了二個月。

□□月的天酷熱難當,但是為了以後的日子,她不得不出來找工作。

那些親戚朋友都幫她找,可是適合她的工作一時間也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

偶然在報紙上看到工業區找一名文員,她也是躊躇了很久,才來試試看。

她哪裏知道工業區這麽遠,而且車子根本就沒有,她足足等了半個鍾頭,卻連個鬼影也沒出現。現在都快下午一點了,肚子早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看來這個工作未必適合她。

再一次無法忍受的拭去額際的汗水,卻看到有二個衣衫襤褸的外地人正騎著一輛破舊的腳踏車向她這邊緩緩駛來。

那兩個人不懷好意的看向林麗珍,盯著她腋下的皮包神色貪婪。

林麗珍夾緊手上的包,退後了一步,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裏卻怕極。

事實上,在工業區工作的人中午一般不回家,都在那邊食堂用餐,完了以後也會躲在空調或是風扇邊上不肯離開,而且現下又是正午時分,天氣太過炎熱才出現這荒無人煙的一幕。

隻見一輛黑色的奧迪駛過,卻是開向工業區的方向,顯然是什麽老板之流來上班或是恰商,自然不會停下車子。

林麗珍失望的看著它遠去,心裏叨念許久的計程車卻遲遲不肯出現。

兩個外地人瞧著這一幕,不由的停下自行車,扔到一邊,向她走來。

“你們要幹什麽?”林麗珍的聲音也抖動起來。

“把包拿過來!”操著不標準的普通話,神色凶狠的外地人以一左一右的站姿包夾著林麗珍。

為什麽她總是這麽倒黴?!

她顫危危的將肩頭的包取下來,隻求他們隻劫財不劫色。

那兩人惡狠狠的奪過皮包,也不細看,正欲扶起自行車離去的時候——

已經駛過去多時的奧迪車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退回來了,就停在一邊。

車門打開了,一個踩著高跟鞋,一頭栗色大波浪卷發的女子從車上下來了。

“把包給我交出來!”那女人冷聲道,雙眼冰冷至極。

這不是……是……王景燕!

是她?是她。怎麽會?

現在究竟是什麽情形?王景燕怎麽會幫她?

林麗珍還是急忙撿起掉在一邊的陽傘,匆匆的走到王景燕的身邊,站在她的身後。

似乎,一直以來她總是習慣於站在王景燕的身邊靠後的位置。

從高中開始一直是,一直是……

淡淡的法國香水的幽香盈向林麗珍的鼻間,她不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裏大定。

所有的焦慮,恐懼都化為烏有,真是奇怪。

“賤貨,你少管閑事……”外地人轉眼看到王景燕一身的奢華,目光瞄見停在不遠處的奧迪車,貪婪之心更盛。

但一想到事情千萬不要搞大了,否則很容易被查出來,還是拿了這個小皮包就閃罷。

“什麽?!”王景燕哧笑。

奧迪車後門也開了,從車上下來三個男子,身材槐梧,衣著打扮不俗。

他們是王景燕帶來恰商的客戶。

兩個搶匪哪裏想到車上還會有人,嚇得將手上的皮包住地上一扔,飛快的拉起車子飛速逃走。

林麗珍欣喜的撿起地上的皮包,拍拍上麵的塵土,臉上尷尬一笑,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竟然被她痛恨的人給救了,嗚嗚~

“……謝謝你。”林麗珍小聲道。

“包拿回來就好,也不用報警了——時間來不及了。”王景燕又回到了車裏,那三個男子又坐回後座。

林麗珍一手提著包,一手撐著陽傘又站回到路邊。

“幹什麽?還不趕快上來?”王景燕駕座邊上的座位空著,車門也沒有關……

林麗珍腦中一片空白。

怎麽辦?怎麽辦?

她本來決定一生一世都不理王景燕的說。

當林麗珍坐到車上,涼爽的冷氣立刻包圍了她。

偷偷瞧著王景燕專注開車的側麵,心裏真是五味雜陳。

她究竟該怎麽辦嘛?!

事實上,不久以後,王景燕替林麗珍在自已的公司安排了一個位置,做為最好的朋友當然對她是多加照顧。

林麗珍的父母對王景燕也甚是放心,因為他們相信,王景燕總是會拉自己的女兒一把的。

可憐的女兒早已傷透了心,倒盡了黴,是時候振做起來了。

林麗珍對於王景燕的怒氣很快的煙消雲散,並且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來自王景燕的照顧。

她總是仰望著王景燕,覺得她真是不可思議的有本事。

而王景燕對於林麗珍對她的吹捧也總是怡然自得。

仿佛依稀又象是回到了過去……

她們就象是最好的朋友,事實上,本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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