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的喝罵猶如一道霹靂,將全真七子震得迷迷糊糊,驚喜過度的幾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待莫愁打出銀針,跟著仗劍出手,心思比較快的丘處機和王處一才想起來喊了聲“師叔小心。”

莫愁的銀針雖然快,但在老頑童的眼裏還是和玩具差不多,用身上錦袍的衣袖一卷,就將銀針卷在袖子上,接著一側身,將莫愁卷入***,嘴上笑道:“小姑娘斯斯文文,連暗器都是繡花針。”

莫愁的加入,分擔了我的一點壓力,讓我將胸口逆轉的那口真氣理順,總算是讓我能開口說話了。要不是現在全真七子在場,我早就對這個不知好歹的老頑童破口大罵了。繞是如此,我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的低聲對老頑童說道:“老頑童,你又犯什麽失心瘋,幹嘛追著我打?”

老頑童笑道:“姓楊的小子,是你讓老頑童保護老叫化去偷吃的。那老叫化吃的開開心心,老頑童可是悶了足足一個月,好不容易才等到老叫化吃夠了想出來。老頑童不找你解悶找誰?”一邊說話,手上也不停,左右互博分別對付我和莫愁。

老頑童的功夫不是蓋的,我還能勉強支持,莫愁那裏已經是守多攻少了,要不是老頑童還有點良心,莫愁早就被打倒了。我見莫愁俏臉發紅,氣息不勻,而老頑童還是嬉皮笑臉沒有收手的意思,又氣又急中,我發狠對老頑童說道:“老頑童,你在不住手,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老頑童招式不減,一臉的歡容,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還有本事沒用,快點快點,也讓老頑童見識見識。”

我哼了一聲,說道:“老頑童,這是你自找的。”淩波微步向莫愁那裏一靠,躲開老頑童的一拳,伸手在腰間一扣,唰的一聲就將纏在腰間的緬鐵軟劍抽了出來,運勁一抖,一招全真劍法向老頑童的下盤刺去,同時喝道:“莫愁,花前月下。”

莫愁對我百分百相信,聞言毫不猶豫,直接單劍顫動,來回揮削,正是玉女素心劍中的花前月下一招。我和莫愁雖然各自練熟了這套合擊劍法,但從來沒有用他對付過高手,能不能做到心意相通我心裏也是沒底,但現在被老頑童胡攪蠻纏逼到沒辦法,索性賭一賭,將這合擊之術拿了出來。

老頑童被莫愁的劍光晃的眼花繚亂,而我更不留情,直取老頑童下盤。老頑童大呼有趣,身子一扭,橫著就像後翻出,末了還不忘向我和莫愁各踹一腳。我不待招式用老,又喝一聲:“比翼雙飛。”和莫愁同時前躍擊刺半空中的老頑童。

老頑童怪叫一聲:“乖乖不得了。”在半空中強行下墜,趴在地上,堪堪躲過倆劍,但背上的衣服被我和莫愁劃了兩道大口子。我得勢不饒人,一聲“踏雪尋梅”,兩把劍自上而下又將趴在地上的老頑童罩住。

老頑童在地上滾動,身子連扭,躲開兩劍,雙手用勁後撐,雙腳連環踢出,又攻向我和莫愁的下盤。旁邊觀戰的人都大搖其頭,老頑童雖然在危急時刻用得招式都很適當,但表現的姿勢實在不雅,毫無高手風範,就街頭的混混打架,也不會趴在地上用腳踢人。

老頑童的腦子裏麵可沒有什麽丟人不丟人的概念,他對我和莫愁的合擊沒有破解的辦法,無奈下用出無賴打法,沒想到真起作用。玉女素心劍還真沒有對付這種情況的招式,我和莫愁隻能接連後退。

老頑童得理不饒人,趴在地上不起來,我和莫愁無奈,也隻得左一招踏雪尋梅,右一招踏雪尋梅的反複使用,勉強讓老頑童不能靠近。我打得不爽,對老頑童喝道:“老頑童,這樣打你覺得有意思麽?”

老頑童聞言向後一竄,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不好意思的笑道:“剛才被你們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算不算,咱麽重新打過。”也不管我和莫愁同意不同意,揉身上前,揮拳向我們打來。

我知道這件事隻有讓老頑童覺得毫無意思,他才能罷手。當即對莫愁說道:“莫愁,咱們練劍,不管這個老頭。”說著不理老頑童的攻勢,隻當老頑童是塊木頭,和莫愁念著劍招,自顧自練起玉女素心劍來。

如此一來,場麵變的無聊起來。老頑童左突右竄,一進入***就會被打出來,一離開***我和莫愁也不追,把老頑童鬱悶的不得了。我和莫愁卻越使越是得心應手,有老頑童這個活靶子,我們對劍法的精妙開始越來越能領會,而且心意竟然慢慢相通,待到後來,不用叫出招式,就能配合的天衣無縫。

老頑童還想棄而不舍的破解玉女素心劍,旁邊一個聲音卻笑道:“老頑童,你還要臉不要,死皮帶臉的纏著兩個小輩,難道沒看到人家的眼裏根本沒有你麽?”老頑童聞言長歎一聲,恨恨的說道:“今天真是見了鬼了,全真劍法怎麽還能這麽使。”

老頑童說停就停,轉身向全真七子笑道:“小牛鼻子們,你們還沒死啊?”全真七子連忙上前見禮,老頑童胡亂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小牛鼻子們平身免禮吧。”說著又湊到丘處機麵前,上下打量丘處機一眼,嘖嘖道:“你這個牛鼻子練武的本事不怎麽樣,倒收了個好徒弟。過不了一年半載,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了。”全真七子被老頑童罵作是牛鼻子,隻能相對苦笑,丘處機更是苦著臉站在那裏,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謙虛兩句。

我和莫愁見老頑童收手,也停下來。我見莫愁喘息甚急,連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輕聲問道:“莫愁,怎麽樣,有沒有感覺到不適。”莫愁一臉的笑意,搖頭道:“我沒事。康哥,原來玉女素心劍是這麽用的,我和師傅都想差了呢。”說著又向老頑童望去,興奮的說:“那個怪老頭還真厲害,要不咱們同使玉女素心劍,還真打不過他。”

看著莫愁一臉的興奮,笑道:“等有了空閑,我再教你怎麽能雙手同時用玉女素心劍,那時候你就是自己也不怕這樣的怪老頭了。”說著拉著莫愁來到我們原來的座位,對著一個據案大嚼的老叫化鞠躬道:“七公,你傷勢如何了?”

適才出言諷刺老頑童的正是丐幫前幫主洪七公,此時正悶頭對著一桌子菜使勁,嘴裏嘰哩咕嚕的說了兩句,就算是打了招呼。黃蓉笑盈盈的坐在洪七公身邊,對我說道:“大哥,你和莫愁姐姐配合的真好,連老頑童都不是對手。”

我是何等的精明,一眼就看出黃蓉臉上雖然充滿笑意,但眼中還有一絲的落寞,顯然對我和莫愁配合的如此默契感到一點點醋意。連忙拉著莫愁坐在黃蓉身旁,笑著說道:“這套武功雖然厲害,但攻擊威力不足,大哥我和你莫愁姐姐也是剛剛配合,剛才隻是勉強抵擋老頑童,要是老頑童再纏下去,累也累死我們了。”

莫愁此時心情大好,拉過黃蓉的手道:“蓉兒妹妹,這套功夫也不難學,等有空,姐姐我也教教你。”

看著兩女之間已經有了些感情,我心中大是得意,強壓著笑容對陪在洪七公另一邊的郭靖說道:“二弟,剛才作哥哥的打得興起,沒傷到你吧?”郭靖搖搖頭,說道:“大哥的功夫果然還是比小弟高上一籌,小弟輸得是心服口服。”

我知道郭靖不善作偽,說服了就是服了,不會來那套皮裏陽秋的把戲,連忙謙遜道:“二弟,你的武功的確進境良多,作哥哥的也就是內力稍稍高你一籌,要是你內力和我相同,哥哥我還真不一定能抵擋住你的降龍十八掌呢。”

郭靖還想說什麽,馬鈺站起來郎聲說道:“這次康兒和靖兒的比武,算是打平好了,不知六俠意下如何?”柯鎮惡冷哼一聲,啞著嗓子說道:“江南七怪雖然性子古怪好勝,但還沒到輸了不認的地步,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柯瞎子雖然眼瞎,但心沒瞎。”朱聰也接言道:“不錯,這次比試,我江南七怪認輸,此後自當傳言江湖,說道江南七怪輸在了全真教丘處機手中,是心服口服。”

丘處機此時自然得意非常,但也知道此時不可表現得太自得,站起身來就想謙虛兩句,我卻搶著拉著郭靖站起來對說道:“六俠此言差異,在下倒是覺得我二弟沒有輸。”六怪聞言都轉過頭來,我繼續說道:“適才比武之時,二弟運用蒙古摔跤手段將我摔出去,若是真正動手,他趁勢進擊,在下自覺得不會輕易躲過,所以在下覺得,武功高低並不能說明勝負。既然我自問不能穩勝二弟,那這場比試應該算是平局。”

六怪聞言大是心動,畢竟讓他們傳言江湖認輸,實在不甘願。馬鈺等謙和點的全真七子也是大點其頭。師傅此時已經是心滿意足,自然也不再在意勝負,對六怪笑道:“十八年前貧道用激將法鼓動各位去幫我那郭兄弟照料遺孤,如今靖兒和康兒都長大成人,咱們還計較這勝負作什麽。”說著大步走到銅缸前,雙手用力,舉起銅缸喝道:“今天咱們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