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老頭說話的那個胖家夥雖然也是頭戴鬥笠,讓人看不清樣貌,但他那體形卻讓我一下子認出了此人,他就是丐幫的前長老,叛徒彭海。當日我的黃蓉受傷,幾乎就算是拜此人所賜,所以我對不能親手收拾這個家夥一直耿耿於懷,後來聽魯有腳稟告,說這叛徒已經上了鐵掌山,我為了幫黃蓉根除傷勢,著急去終南山,隻得暫時放棄追殺這個叛徒。沒想到天網恢恢,竟然讓我在五毒教的聚會上看到此人。
這個彭海武功雖然不怎麽地,但所擅長的懾心術倒是頗為了得,想必那何長老就是著了這家夥的道,再加上旁邊一個居心叵測的張老頭,那姓齊和姓潘的兩個老家夥又怎麽是對手。
此時以那莽漢為首,眾多五毒教教眾都在大聲嚷嚷,紛紛要求孔雀給個說法。而孔雀的那些親信自然不甘示弱,大聲反駁。四大長老原本就分成兩派,手下弟子互看不順眼的大有人在,趁此機會免不了報報私仇,相互叫罵兩句,整個廣場漸漸亂成一團。
那姓齊的莽漢性子急躁,越說越激動,要不是他身旁有人拉著,恐怕已經打了過來。眼見孔雀處處被動,有些控製不住局麵,我就知道自己不出手是不行,將小龍女遞給一旁的瑛姑,一提丹田之氣,對著場中大喝一聲:“彭海,你給我站出來。”聲音猶如一個霹靂,震得場中的五毒教教眾心神蕩漾,一時間忘記了爭吵。
那彭海猛地被人叫出名字,已是心神不定,待想起來這聲音是誰,更是嚇得渾身肥肉亂顫,後退幾步,下意識地轉身就想跑。倒是那張老頭反應挺快,一把抓住彭海的胳膊,低聲說道:“兄弟,你怕個什麽?”
那彭海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剛才的瞬間失態,是因為丐幫幫主的威名讓他下意識的害怕,待被張長老抓住。馬上就恢複了常態,暗罵自己沒用,竟然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嚇成這個德行。當即幹笑兩聲道:“沒事沒事,這小子內功不錯,震得我心裏發慌,現在沒事了。”說著又向對麵看了看,自語道:“小賊,既然這次隻有你一個人,就不要怪老子出手教訓教訓你了。”說著鬆開了張長老的手,搖搖晃晃地來到場中,細聲細氣的說道:“原來是楊幫主啊,沒想到楊幫主竟然也入了五毒教。看起來你我兄弟還真是有緣,到哪裏都是一家。”說著仰天打了個哈哈。
我在孔雀的椅子上輕輕一按,輕飄飄地飛入場中,對彭海冷笑道:“和你這家夥有緣,本公子可是氣悶得緊呢。不過想必過了今日,咱們的緣份就到頭了。”說著無形的殺氣緊緊地鎖住了彭海。
彭海笑容一僵,臉色微變,被我的殺氣刺激得後退了半步。但隨即又恢複笑容,雙目直視我的眼睛,微笑道:“楊幫主,些許小事何必放在心上,您老站了這麽久,想必也累了,不如過來歇歇如何?”說著雙目中精光逼射,動人心魄,而聲音更是悅耳動聽,讓人心生倦意。
但我既然能和這彭海站在一起,又怎麽不提防這老小子的懾心術?況且少爺我早在終南山的時候,為了日後的幸福就用過移魂大法,對這門功夫可說是頗有研究,所以說彭海此舉算得上是班門弄斧了。我微微一笑,內息流動,心神穩固,雙眼直視彭海的眼睛,輕聲說道:“是啊,當真好累,彭兄你是不是也好累啊?”
彭海見我直視他的雙眼,心中大喜,自信對手已然落入已手,隨口答道:“是啊,我感覺好累。”話剛出口,已然心知不妙,猛力鎮懾心神,但他這麽做反而心神更是蕩漾,瞬間心神失守,內心一陣模糊,眼中的光芒已散,呆笑著站在場中。
看著彭海的表情我心中大爽,這家夥絕對的自作自受,要不是他想用懾心術控製我,又怎麽會如此徹底的被我控製,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我拍拍彭海的胖臉,轉身對還在一旁運氣的姓齊的莽漢朗聲說道:“既然這位兄弟想討個說法,那就先聽聽我身邊的胖子是怎麽說的吧。”說著將彭拉到身邊,柔聲說道:“彭海,就說說你和那個張老三的計劃吧。”
彭海雖然目光呆滯,但臉上笑容不變,對這姓齊的莽漢大聲說道:“我和張老三早就商量好了,借何老二的手,除掉齊老大和潘老四,再推在孔雀那娘們身上……”話沒說完,那張老頭已看出情況不妙本***轉載**κ****,跳了起來大聲喝道:“彭兄弟你失心瘋了啊,亂說什麽?”
但中了移魂大法的彭海根本聽不見張老頭的喝罵,語氣絲毫不變,繼續說道:“隻要張老三當上教主,就帶領五毒教並入鐵掌幫,裘幫主會任命張老三做二當家。”那張老三急怒攻心,大聲怒道:“這家夥胡言亂語,誣陷於我。”說著雙手連揮,幾枚暗器帶著風聲飛向彭海的後心。
我早就料到這老家夥會殺人滅口,上前一步,擋在彭海的身後,大聲笑道:“老東西,想殺人滅口啊?”說著衣袖一揮,那幾枚暗器就反飛向張老頭。這手功夫正是《九陰真經》裏麵對付暗器的手法之一,原本是要將暗器卷到袖子裏麵,但我怕那張老頭的暗器上有不明不白的毒,索性就將之反打回去。
張老頭手忙腳亂地躲避暗器,奈何這暗器速度飛快,根本防不勝防,直接被一枚鋼鏢打中了胳膊。張老頭疼得一聲叫喚,卻沒有直接去拔暗器,而是從懷裏掏出四五個藥瓶飛快地向嘴裏塞藥,看樣子這暗器上的毒分量不輕。
那邊彭海卻沒事人一樣,滔滔不絕地將自己如何先控製何長老,再命何長老重創齊、潘兩位長老的事情全說出來,其過程簡單明了,比起適才張老的牛皮好聽了不知道多少倍。
彭海的話還沒說完,齊、何、潘三大長老的弟子門人就炸了鍋了,抽出家夥就要火拚張老頭及其門下。這時候孔雀突然躍到我的身邊,大聲喝道:“都住手,我有話說。”此時五毒教教眾既然知道事情和孔雀無關,孔雀這教主的話分量就重了很多,眾人雖然都紅著眼睛瞪著張老頭一門,但還是停了下來。
孔雀顯然很滿意自己說話的分量,對身前的這些幫眾點了點頭,轉身對張老頭森然道:“張老三,你身為本教四大長老之一,若是喜歡這教主之位,大可直說,隻要大家覺得可以,我凡洛二話不說,就可讓位,你又何必勾結外人殘害同門?”
“臭丫頭,你少在那裏假清高,你要不在乎這教主之位,拉攏那麽多教中弟子做什麽?那齊老大和潘老四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拚命的拖老子的後腿不也是為了這教主的位子?老子就是先動手而已,要不然死的可就是老子了。”張老頭到此地步,索性實話實說,什麽也不在乎了。
話沒說完,那姓齊的莽漢就破口大罵,聲明自己的師傅從來就沒有過這種念頭,我冷笑一下,暗暗搖頭,就憑這莽漢的衝動勁兒,他師傅就是有這種想法也不會告訴給他。不過話說回來,那張老三說的也有道理,除了那效忠孔雀的何老二,齊老大和潘老四恐怕都在窺視著教主之位。
此時那些教眾群情激憤,紛紛要求幹掉那張老三以向孔雀表達忠心,連那張老三的大部分屬下都紛紛來到孔雀麵前力陳自己被張老三蒙蔽,對張老三的安排絲毫不知,結果張老三的身邊就剩下幾個死硬分子,各舉兵刃護在張老三的身邊。我冷眼看了看,包括張老三在內,這幾個家夥武功實在不咋地,看來他們是逃不脫被亂刀分屍的命運了。
讓我想不到的是,這張老三還算有點男子氣概,從身邊弟子手中接過一個長條布袋,從中取出一柄金黃色的長劍,橫在手中。整柄劍就象一條長蛇盤曲而成,蛇頭為劍尖,蛇尾為劍柄,可能打造的時候加入了不少的黃金,整個劍身都是金黃色。我微微一愣,暗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金蛇劍?不過怎麽看這張老三也不像練過《金蛇秘笈》的主兒啊。”忍不住就想拉住孔雀問個明白。
還沒等我開口,那姓何的青年就破口大罵:“張老三,你這個老混蛋還要不要臉,我阿爸為教主新鑄的金蛇劍你也好意思拿出來用。”
“你那死鬼老爹想拍那臭丫頭的馬屁,想不到會便宜了老子吧?”張老三仰天大笑,接著手中金蛇劍一揮,冷笑道:“不要以為老子現在走投無路了,今天這山上你們誰也跑不了。”說著從懷裏拿出個鐵哨子,大力地吹起來。
看到這老家夥一臉的猙獰,我心下大跳特跳,一個古老而又常見的橋段在腦子裏翻來翻去,這老家夥當反派上癮,不會也在這裏埋上什麽火藥之類的東西,要在敗露之時和大家同歸於盡吧?少爺我為了一個小小的五毒教的內亂,在這鬼地方英年早逝,當真是不甘心啊,忍不住仰天長歎:“這衝動是魔鬼,女色害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