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桃花島有個傻缺

醒來以後,在每天慣例苦藥補藥的齊齊攻勢下。我的身體已見大好。雖然是可以下床行走了,卻被黃藥師下令,行走的範圍隻允許在這間睡房之內。

說什麽大病初愈,不易見風。倘若膽敢不遵循此言,踏出門檻一步便斬去雙腳!以至於這麽些天以來,我隻能由黃蓉來時的身上嗅一嗅她帶進了的那陣淡淡桃花香,連半片桃花的影子也沒見著。

偶爾心癢難耐,想趁黃藥師不在偷偷外出看那麽一眼,卻被黃蓉監管得異常嚴厲。腳步每當剛走近門扉,便被她立即拖住摁進了床榻或是躺椅裏。數次不得成功後我暫且掐滅了出外的心思,一門心思專心養起病來,有點悠閑得賽過豬。

不過比起不能外出,還有一件事情是我心頭最惋惜的最深傷痛。那便是舊年在黃府圈養得稍顯豐腴的身材,在近幾個月的路途顛簸與這場病痛的折磨下完全變成了骨感。看著由黃府帶來的衣裳穿戴在身全都稍顯寬鬆,便會忍不住低頭望著同樣縮水的胸部連連輕歎幾聲。

為此,亦常常想起師傅與頭目來。想著他們是否還安好地呆在黃府,或是已經開始二人結伴去雲遊四海了?但黃蓉總不允許我沉溺入此番傷懷,天天都陪伴在身旁。餓了便吩咐人拿吃的來,渴了會親自遞水來,若是察覺到我無聊了便開始講笑話。雖然說她講的笑話,聽來會冷到骨子裏去。不過偶爾我也會配合地發出愉悅的笑聲,用以慰勞她的一番好意。

此間聽黃蓉說起了諸多桃花島的事宜,這才發現原來桃花島的啞仆是可以每間隔一段時間便乘船出到外世,去采買一些衣物與日用品什麽的。隻不過若出海的啞仆擅自逃跑的話,被抓回來不是斷掌剜眼斷腿便是埋作了花肥。初聽此時,我心底偷偷閃過一些小九九般的念頭。

可某日的夜半,黃藥師忽然行至我身畔,冷冷丟下一套森嚴的島規:“背走桃花島者一次,剁掉一掌。背走二次,剜去一眼。背走三次,斷其一腿。背走四次者,埋作花肥。你已經不是初犯了,最好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如那些啞仆一樣安份點為好。”話丟下,他滿目漠然地轉身走開。

好吧,我知道他有著不容人踩踏的驕傲與那異端的潔癖。可他也不用將我劃分為仆人那一類別裏麵去吧,甚至也不與我同床而眠了。一直以來的這麽些天,他都是在房間窗戶書案邊一張隻容得下一人的窄榻上休息或是睡覺。偶爾的某一眼望去,眼底似乎根本沒有了我這個人的存在。

若說對他這樣的態度完全不在乎不失落,那是假話。不過是我先欺瞞了他,心間或多或少有些歉疚感使然。所以我決定暫時不再撩惹他為好,心底那些無法解決的事情,也決定暫時走一步看一步了。畢竟我有熬過了這場劫,又再次幸運地活了下來。

照此想來,也許滿天神佛們與那二鬼神,大概還是優待我的。這般感慨之餘,心境也愈發放開了許多。依舊每天淡淡閑散地養病,一覺睡到自然醒。隻是若每日的清晨時分,那道怒罵不是那麽準時地如期而至的話,或許我會更享受一些……

這一日,又是睡得好夢正待酣甜,依然響起了那道清響高昂的怒罵聲:“黃藥師,你個混蛋王八蛋。你還要讓我吃青菜吃到幾時啊,我要吃魚。黃藥師,你的女人死掉了沒有啊?要不我事先替你在那桃花樹下挖個坑怎麽樣,免得人死得太快你來不及準備。你看我如此好心替你著想,不如就給條魚吃……”

“黃藥師,你就給條魚吃吧啊,你看我都瘦成這樣了。……師兄啊,我不想活了。師兄……你為什麽那麽早就死掉……師兄……要是你還活著,這狗屁的黃藥師一早就被你打得哭爹喊娘了。師兄,要是你還活著。這狗屁的黃藥師怎麽敢如此囂張地欺辱我,還從我手上騙走了九陰真經。師兄……我對不起你啊,黃藥師是個大騙子。當初我就不該相信他,將九陰真經借給他的婆娘看。他們全家都是大騙子,師兄啊……”

這十來天養病下來,每天的清晨都會固定時間出現這道淒厲哭喊的聲音。怒罵的詞匯也是相差無幾的,一直的主旨都是‘黃藥師我要吃魚’與‘師兄我對不起你’還有‘黃藥師你的女人什麽時候死’。

黃蓉對我說過,說周伯通這個傻子以前不這麽樣勤快地來怒罵她爹爹的。~說什麽大概是見她與爹爹出島了年半有餘,一個人太無聊寂寞。這次見多了人回來,也許難免有一點兒忍不住興奮,讓我習慣就好。

所以我不得不咬牙忍了,任這道摧人心扉的鬼哭狼嚎聲,獨自響了久久。久到我實在無法隱忍,又是如同往日一般糾結著身體,掀開薄薄的棉被坐了起身。搖晃了一下眩暈的頭後,視線略見清明,本能又傻傻地開始默默無聲打量起室內來消磨時間。

這間睡房是由竹子與木頭搭建而成,尚算寬闊,隱約帶點兒竹木的清香。室內的擺設很簡單,一切桌椅也全是由竹木製成。最靠窗沿邊是黃藥師這些日子以來的寢榻,榻前一張書案,擺放著硯台筆筒還有黃藥師的那隻碧綠色玉簫。

再左一點的是張齊及屋頂的書架,非常整齊地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籍。書架腳下的兩邊,各擺放著兩個個很大的白瓷瓶,裏麵也很整齊地放著許多白色畫軸。再過來少許,是一扇桃木的高大屏風,屏風後是盛水的盆架與衣櫃。然後便是四麵的牆壁了,懸掛著幾幅我看不出品味的山水畫。

不過這整間屋子裏,我最稀罕的便是他案台上那一雙,以羊脂白玉雕刻盤龍的長方形的精美鎮紙。每日無聊的時候,我都會暗想著。如要是將此物偷賣出島去,那該是要多少銀兩……

可任我觀望於此地打發著時間,外間的怒罵還是未有片刻欲停歇的意味。於是不耐地起身下榻,端起床榻躺椅邊的茶幾上一壺冷茶對著壺口仰頭飲下了大口解渴,隨後便邁步朝書案黃藥師的那方榻間走進。

也許是因為清晨與室內窗戶緊閉的關係,光線不足,他的臉看似有些陰暗。慢慢坐下輕輕揚臂抬指掃過他的眉峰,剛欲觸碰那抿緊的唇,卻被他揚臂緊緊抓住了手腕,並淡淡不顯痕跡地撥開。

隨後他也端坐起身,抬手揉著眉峰。見此,我暗暗歎息一聲,軟軟朝他頗為無奈且無力地丟下一句:“師兄,你看他這些日子以來每天晨間都在外麵鬼哭狼嚎的,想當初也是你與你的那誰對他不仁義在先的。fhzww點com不如,不如你就給他條魚吃。將他打發了吧,啊?”

但我這番話落下了好一陣,黃藥師也硬是不予回答。隻是起身下榻著起鞋襪,撩起兩鬢青絲滑過而後隨意係緊,接著便將桃木屏風上的衫服扯下旋了一個飄逸的弧度披在肩頭。末了拿起那榻前書案上的玉簫,扭頭朝我丟下一句:“他人閑事你無謂多操心,我這便去讓他走遠一些,你繼續睡。”

話說完,我還想說的話哢在了喉嚨,他已是轉身闊步而出。可是我還能睡得著嗎,他到是出去趕人走了,可那用以內息吹蕩出的笛聲。不單止周伯通無法抵禦,我也會受不了,會跟著一塊兒難受。莫非,他當真是在懲罰於我不成?

還不待這般哀歎咽下,屋外果然又響起了一陣陣的詭異難聽笛聲。這陣笛聲攪擾得人心頭頓感一陣不適,仿佛是指甲劃過某物的那般聲響,實在不是凡人能夠抵禦得了的範圍之內。而我亦連忙轉身,尋到每日必用的棉絮塞入雙耳,披了件外衫後行至屏風的後麵端過銅盆於前。

拿起黃藥師案上的一雙鎮紙,為抵禦那陣笛聲。一聲一聲地循著他那笛聲節奏的間隙,就著銅盆敲敲打打起來。直至外間響起一陣殺豬般的嚎叫許久,周伯通也許似是終於離去。黃藥師這才折返了回來,點燃了一盞燭台。見我手握他的鎮紙在敲打銅盆,也許是心間不悅,眉峰微微皺起。

見此,我連忙停下了敲打,想將那一雙鎮紙放還到他的案上去。不想在途中卻聽它們一雙中的其中一個,很不爭氣地斷裂開來,那斷裂開的一半‘啪’一聲掉落在地,還很不客氣地粉碎成幾截。

呃,我沒曾想到過會是這般,頓時心疼得五髒六腑都在翻騰。醒悟過來後急急俯身抓起那粉碎的幾塊,揚眸朝著鎮定站在我身前的黃藥師虛笑一聲地弱弱言道:“呃,那個……這個……我不是有意的。碎碎平安,花開富貴,那個啥,你看,這不還有一個是完好的嗎。那個啥,我道歉,我再也不敲敲打打了……”

“給我。烽~火~中~文~網”他說,神色並未見多大起浮。

“嗯?”微微歪起頭,我有些不解其意。

“將你手中的鎮紙給我。”

“哦,好。”急急起身,將完好的也罷,粉碎成幾段的也好,一股腦地全放給入他朝我攤開的一隻大掌內。然而下一秒,卻見他揚臂一揮將那完好的與斷裂的鎮紙,全都穩穩地拋進了案台邊的費紙簍裏,當做了棄物。

“喂,那還有一個是完好的。”我急,心間大感不解。

“既是毀掉了一個,那一個也無甚用處了。”他還是滿目淡漠,仿佛扔掉的是垃圾。

話說完,他又再次轉身而出,並帶緊了門扉。分明顏麵不見怒色,但語氣裏似乎在隱射什麽。哎,當真是器量狹隘。師傅啊,你可要我現在如何是好?人傻子周伯通是天天哀喚師兄師兄,可我現在就算是跪呼師兄似乎也沒用。分明日夜一個屋簷下,可這冷然相待還真讓人接受無能呢。

再次深感無奈地歎息一聲地斂去這般思緒,我行至那紙簍邊俯身將其中斷裂的也好,完好的也好全都撿起,轉身放入了我床榻邊茶幾的抽屜裏。這般之餘,想著黃藥師也許是去拿藥了,黃蓉似乎也還沒那麽早來。或許,我可以偷偷地出外看那麽一眼的。

這般想法落定的隨後,我弓著腰,躡手躡腳地行至門前。一口氣拉開,迅速穿過廳堂。可當我的視線觸及了那滿目的粉色飄香的時候,卻是驚訝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地呆愣在了原地。隻見薄薄霧色裏,滿目桃花綻開的嬌豔燦爛。近處小橋流水叮咚作響,鼻端也湧來了陣陣桃花香。

立身所站的這整整一排竹木搭建的房屋,完全的被包圍在了這群山漫野的桃花之央。就此一眼望去,真心覺得這樣的美景不是該人間有,更似那仙界瓊樓。而能夠置身其中的,也必定是仙人。

若不是遠處那山峰巔升起來的半輪紅豔豔的太陽,擾了我的眼,我也許根本無法在由眼前的這滿目桃花裏醒回神來。不過還是忍不住呢,隨後已是不管不顧地提起裙衫由廊下一路奔跑,踏上了那座小橋。觀一眼橋下清澈溪流,但見還有魚兒一同順水而遊。

心間很有一股衝動,想要就此跳下水去,抓上幾條燉了作為菜食。就此俯身觀望了一陣後,下了小橋,我步入了那顆顆緊密有致的桃花樹中,摘下一朵桃花湊在鼻端深深呼吸一番後便揚臂將其別在了耳畔的發髻裏。剛預備轉身回去,視線裏忽然由某顆桃花樹下,出現一陌生人來。

他著一身破爛得露出了雙臂與膝蓋的衣衫,腳蹬草鞋,雙手環胸。微微傾斜靠在前邊不遠處的一顆桃花樹下,唇角上揚著一抿輕蔑的弧度。而我會愣住在原地無法轉身離去,是因為有瞬間的驚豔之感。

若說黃藥師那樣的顏,俊雅得讓人會驟緊了呼吸,會心生羞澀的話。那麽站定於前的這名男子,他的顏則是會讓人覺得舒適放鬆的那一種。挑眉觀一眼年歲,看似還年輕過黃藥師少許的模樣,隻是身段較之黃藥師來得略顯矮一些。

而且此人完全是一副圓潤的娃娃臉,兩頰的唇邊還有兩個深深酒窩,看似極其的無害。滿頭黑發淩亂地散著,隻用一根黑色的額帶固定。而且額帶的兩邊,還插著兩枝高高的桃花。看上去,驚豔之餘,還有些許的滑稽。

“你是黃藥師的新女人?長得可真醜。”男子如是說著,還將麵上端起了滿滿的嫌惡之感。仿佛汙了他的眼睛,還揚臂狠命地揉著。

“你是周伯通!”幻滅,在他道出熟悉聲調的瞬間。我聽見心底仿佛有一麵很美好的鏡子,‘嘎嘣’一聲碎裂成千塊萬塊,並極快地消散於無形中。

“呸,不許叫我的名字。你們姓黃的全都是壞蛋,騙了我的東西不還。師兄……我對不起你……黃藥師那混蛋王八蛋偷了我的東西不還,我也要偷一樣他的東西不還……”

話音落下的瞬間,還不待我做出反應。他身型逼近,迅速揮指在我肩頭手指點點幾下。就此一舉而為,我喊不出聲來地僵住了身體。而他,心間似乎毫無男女之分,將我打橫攬起扛在肩頭便朝桃花密林的深處扭來扭去地狂奔而起。

就此一口氣奔跑了很久很久,我終於被他放在了一顆桃花樹下坐定。望前一眼,是個黑黝黝山洞的入口處。且在飄落的粉紅花瓣中,他俯身靠我極近。一雙眼瞪得老大,彼此的鼻尖就快要貼上了對方的鼻尖。

這樣的舉止,隻有夫君才有行駛的權利。若要真論起,他這莫約是在調戲人*妻。不過這廝似乎前科本就如此,勾引了人堂堂段皇爺的嬌妻。讓人戴了好大一頂綠帽,以至於人無顏麵對舉國上下,這才棄了帝位地落發遁入了那空門之內閉羞。

“呐,橫看豎看,你都還是很醜。黃藥師那家夥難道是吃錯了什麽藥,居然將個醜貨帶回桃花島。”他輕蔑地說,語畢的同時。湊在眼瞼極近處的腦袋還當真歪起打橫,似是在很認真觀看我的容貌。我隻恨身不能動,喉不能言。

如若不然,絕對要跟這廝狠狠死磕一回。雖然知曉自己這場久病下來,麵色如菜,臉頰也不如以往圓潤削尖了不少。可自問樣貌還算可以,論不到那醜貨之列裏去吧。當然了,也自問比不上那劉瑛姑的絕色。可一個女人,被人連說貌醜,心境隻怕怎麽也都無法愉悅起來的吧。

然他卻根本不察我的怒氣,依然自言自語地咕噥著些,我恨不得欲吐血的言論。且言落後他居然轉身奔入那山洞,出來時手中握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鋤頭。於是當著我的麵,他開始很賣力很認真地在我腳邊挖起坑來。

是了,的確是在挖坑。因為他一邊挖著,一邊還念道著:“黃藥師總喜歡埋人,那黃小邪也喜歡埋蝴蝶蜜蜂。莫非埋東西真的會很好玩兒,我也要來試試看。啦啦啦……挖個坑刨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

待他一曲唱畢,我腳邊一個淺淺的坑已經被他迅速地挖好了。於是身不能動的我,被他拖住了雙腿往那坑裏拉,隨後他當真開始填土。我靠著桃花樹端坐在地麵,膝蓋以下全被埋進了土裏。填完土後,他還在土麵蹦蹦跳跳地踩緊土壤。然而最後,他卻當著我的麵解起褲腰帶來。

嘴裏還念道著:“或許該施點肥,才能夠快快長大。哼,黃藥師,誰讓你不給我魚吃。我就將你的女人埋了,等她長肥一點,我好煮了當魚吃,哈哈哈哈……”笑聲落罷,他依然解著褲腰帶。

可是該死的,他與黃藥師那廝的仇怨,何必拉我入局。看著他解褲帶的動作越來越麻利,我真正是心肺欲裂,恨不得逆穴而開。將這肆意耍流氓的傻缺吃貨當場砍成十八塊,並吞吃入腹。

但想歸想,我雖然羞憤欲絕,卻隻恨身不能動。無奈之餘隻好緊閉起眼睛,想要避開這羞辱的一幕。然而正待此時,一道熟悉低沉近似暴怒的聲音響起:“周伯通,你在幹什麽!”語畢,一件外衫迅速飄來蓋住了我的頭。在視線不明下的隨後,隻是感觸到二人開始了掌風的纏鬥。

莫約盞茶的功夫,周伯通哀嚎聲起,求饒著不打了。黃藥師這才走了過來,將罩在我頭上的衣衫揭開,並揚指解開我的穴道,將我由土壤裏解救了出來安撫似地撫上了我的發頂,輕輕揉了兩下。豈料這時,本是在地哀嚎著的周伯通又迅速爬起身來,傻缺地又一把扯開前胸的衣衫。

而我亦是在他扯開衣衫的瞬間,當即被黃藥師揚臂攬回懷中,還被他迅速揚起一掌緊捂住了雙眼。於是在這一陣黑暗中,但聽得周伯通又怒道:“呐,人還給你就是了。看看看看,將我都打成這樣了,疼死了,好歹也給條魚吃啊。你若還是不給魚我吃的話,我就一直不停不停地鬧你,鬧到你煩也不止。呐,吃魚吃魚,我要吃魚,我要吃魚……”

吃吃吃,聽此,當真的怒極。奮盡全力掙脫開黃藥師的禁錮,含著一口未吐出的肺血衝上前去,飛起一腳踢在周伯通的腹部。然而他卻借勢又歪倒在地,又朝我身後黃藥師哀喚道:“呐,呐,呐,你的女人打了我,你得賠償一條魚來。啊,疼疼疼,救命啊,救命啊,師兄,殺人啦……”

“喊喊喊,吃吃吃。我踢死你這傻缺的吃貨,我讓你臭不要臉地耍流氓,讓你臭不要臉地耍流氓。將我今日晨間那瞬間閃過的同情憐憫之心還回來啊,你這個臭不要臉耍流氓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