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黃蓉番外之情濃

其實那日,相較於想要弄清楚這名為莫邪的女子,身上究竟是不是娘親的味道。更讓我疑惑的是爹爹分明有將她捏於掌下過,卻放了她安好。還數次由西毒歐陽鋒的掌下,不顯痕跡地救了她的性命。爹爹為何會待她這般異常,難道是覺得她夠以配得上他欣賞的程度之內??

可惜還不待我解開這般的疑惑,名為莫邪的女子便想要推開我的禁錮。掙紮了一陣未果後,她凶悍地朝我丟下一句怒語:“你放開我。”嗬嗬!我心間對爹爹待她之舉的疑惑尚未解開,怎能輕易將她放開。且桃花島的生活養成,我似乎也不太慣有人逆我的意而為。?

便發起內息將她抱得愈發緊了起來,並隨口扯了一個聽似很好的理由:“不放,你汙蔑了我爹爹。”聽此後,她又繼續朝我更大聲地凶狠怒道:“我不汙蔑欺辱你爹爹,就要被你爹爹反欺辱或是活剮了。人活一世當然得先學會自保了,不然我就得死。你懂嗎,是死,臭丫頭,快放開我。”?

她這番話落下的時候,忽然之間,我竟會覺得她的話,似乎很是新奇有趣……似乎還頗有些道理。因為在桃花島上,但凡是忤逆爹爹的人,皆有被狠狠懲罰或是埋作了花肥。但又是不待我細細體會她言語其間的意味,她便發起掌法與我交戰起來。?

我至三歲便跟隨爹爹習武學文,雖自問懶惰,七年間的武學也隻有皮毛。但若對付她,也許應該是不成什麽問題的。所以這般考量之餘,我與她交戰起來。可當發現她的掌法與我剛學武那時的掌法同出一個套路後,這才幡然醒悟爹爹為何不殺她的緣由了。?

因為記得爹爹說起過,那套掌法是爹爹師門逍遙派的入門掌法。桃花島的武學便是沿襲了逍遙派的套路,卻是專為克製逍遙派而創。她或許與爹爹,有著某些牽扯的關聯。難怪爹爹看她的眼神,與看桃花島那些女仆的眼神不同了。那日想到那般之餘,我暗暗笑笑地愈發出盡全力將她打敗。?

繼續強行地攬緊著她的腰死死也不鬆開手。但她的耐性顯然不如爹爹那般良好,還是朝我大聲怒道那句:“臭丫頭,快放開我。若不放開,我就將你丟到深山裏去喂狼。它們會撕碎你的身體,還會將你吃到肚子裏。”狼嗎,我才不怕!?

臭丫頭嗎,這個稱呼尖銳而怪異。沒有人這樣喚過我,周伯通在喚我為黃小邪之前,也隻是喚我姓黃的小壞蛋。不知為何的,覺得她的這聲臭丫頭似乎是……似乎是有些順耳。雖然有些,有些……不那麽願意去這般承認。?

但想她既是與爹爹有所關聯的話,那便就當真帶回桃花島去吧。出來這一趟,豈能就此空走一回。於是那日,在升起那般想法的隨後,我攬著她的腰更緊起來,還是平淡地念叨著那句:“你欺辱了我爹爹。”?

她連想都沒想,隨口便朝我近乎咆哮地怒吼道:“那是你爹爹要欺辱我在先,我為了自保這才欺辱他的。你這臭丫頭就允許自己爹爹欺辱別人,就不許人家反欺辱回去嗎,難道這天下是你們姓黃的說了算?”?這句吼罷,她奮力欲撥開我手,但我卻不想放她逃走了。?

於是急中生智憶起書中說過,眼淚是會騙人的,便故作眼波點點地望著她。雖然說此舉,在爹爹那裏很多時候都是無效的。但想她言辭粗魯,武藝不佳,耐性也不好。應該是個蠢笨的家夥,許是猜不透這般偽裝才對的。?

果然,她當真好騙。在我偽裝的眼淚攻勢之下,認真軟下了神色與語氣,並丟下一句悶悶的言語:“煩死了,哭哭哭,哪日讓你爹爹欺辱回去總成……”但她的話還未落全,山道坡上卻濺來陣陣走石飛沙。?

見此,她迅速將我攬入懷中緊緊。並在護住了我臉的同時,躲閃開了爹爹他們交戰引起的強大氣流攻擊。為她此舉,我心底微微閃過些什麽。太快流逝,至於我抓不住理不清究竟是什麽情緒。不過卻是,微微的有些……有些小小的開心。?

因為長這般大以來,隻有爹爹會這般待我。深藏在心間不可告訴爹爹的秘密,也許她當真可以完成。為著這個,那個豔陽當空與血腥飄蕩的正午時分。我冷冷觀她巧言利舌地誘哄了段家和尚的四大護衛,轉去圍攻丐幫的臭叫花,任她將我又攬緊地奔回了那山賊們的山寨裏去。?

在那裏,我看著她被那山賊頭目又打又罵,卻依然笑顏不絕。於是又忍不住想起桃花島時,爹爹懲罰那些犯了錯的啞仆。他們皆是滿目的驚恐,沒有人會如她這般。稍微的,覺得她當真的有些……有些意料以外的趣味。想來她的厚臉皮,應該可以抵擋住爹爹眉目間的冷色才對。?

後又見那些山賊棄她皆去逃生,她滿目怒色的將那些楊柳一顆顆瘋狂地劈斷,後仰首怒喊道:“頭目……你個圈圈叉叉的東西,你個沒良心的家夥。老子待你這般掏心挖肺,你卻就這樣扔下老子一人跑了,你的良心被狗啃了。呸,你的良心這麽黑這麽壞,狗才懶得啃……”?

她看上去很傷心,於是不自主地又想起。在桃花島時我偶爾犯了錯,爹爹也不理我,會一連幾天都不見我。那時我很傷心難過,很明白那種沒有人安慰的感覺。便暗想著或許我該安慰安慰她,畢竟她即將是我桃花島的人了。?

“還讓我不哭呢,算起來你哭得可比我要多。”所以我淡淡說出那句安慰的言語,並微微笑起看她。但她反哭得更大聲地怒道:“你個丫頭片子懂什麽,想哭的時候就要哭,眼淚有毒。”?

“眼淚有毒嗎?我爹爹沒教過我這個呢。”在她凶狠的眼神下,我真的有些許疑惑升起。?

“你爹爹是個比我還蠢的貨,怎麽會懂得教你這個。”聽此,有些想笑。承認她說自己是個蠢笨的家夥這句很對,但卻絕不承認她說爹爹也是個蠢笨的家夥。?

那日的後來,她怒斥爹爹臭不要臉。說他不該因為自己生氣與喜好,便隨意地割斷人的舌頭或是剜人的眼睛。本想對她解釋一下爹爹的好,用以騙取她對爹爹的好感,但她卻始終不信。?

於是無奈之餘,那天的傍晚時分,我們隻好展開了一場對決。我想用以武力來將她降服,沒想到最後她竟然使詐,率先停手歎道一句:“不……不打了……我投降……”?

可就在我卸下所有防備與招式的瞬間,她卻飛身撲來將我壓在身下。我怒她已認輸投降,怎麽還來這般?她卻反而笑笑地怒言,說這招叫做兵不厭詐,讓我回頭去問問爹爹。可我爹爹是誰,豈會使這般的下作招數。?

那天,我們彼此互不相讓。為降服她也好,為著那個秘密欲騙她回桃花島也罷。我們再次扭打做一團,她落手絕對沒有因我年幼而相讓分毫,致使我人生的首次被人打得如此慘痛。待我累極時,她這才放開了我,躺倒一邊喘息。?

我想這個女子果真怪異,不單止與桃花島的女子大為不同,與我這一路行來的所見也不同。說不清是什麽味道,卻並不讓人厭惡。所以那夜我繼續跟隨了下去,任她背著我走出了山寨上了一座墳山。?

在那墳山,她又開始嚇唬我。將我丟棄一邊,自己躲藏起來。最初我假意地哭泣了一陣,哭她分明就在附近,卻不出來陪伴在我身旁。那夜,她似乎很執著於讓我害怕這件事情上麵。不過後來,我當真哭了起來。卻不是因為害怕那月夜的墳山,而是害怕她丟下我不再回來。?

我討厭被人遺棄一邊的滋味,所以最後我的眼淚是真。那夜她為安撫哭泣的我,擁著鬼火跳了滑稽的一舞。那夜爹爹出現,附在我耳畔淡淡地對我說。說她眼中沒有任何的殺氣。讓我無需怕她,說她或許是與他同出一師門的師妹,並讓我跟著她去見見師公。待解決了一些事情,就會回來接我。隨後試探過她武藝的深淺,便就此離開了?

卻不想爹爹走後,她居然朝著夜林揚聲怒罵爹爹是個不負責任的爹爹。說定會日日夜夜欺辱於我,最後還讓我學會怎麽去欺辱爹爹。在那瞬間,真的覺得她異常的有趣,我怎麽會去欺辱爹爹呢。縱使我人生的十年以來,傷我最深最痛的人,或許也是爹爹,可爹爹是我有記憶以來唯一伴在身邊的親人。?

就算偶爾我會真的恨爹爹,也會將那恨狠狠咬碎。和著淚水一起吞咽落肚子裏去,並還是對爹爹繼續揚起笑顏。所以那夜,我隨同她一道去了那洛陽城中,見到了爹爹的師傅。他果然是個犀利的老者,將她訓斥得狼狽不堪不敢還半句嘴。看見她終於吃癟,我心下微微得意,也沒當場揭穿她隨口現編亂造的謊言。?

但現在想來,與她初遇的那一夜,大概是我畢生都難忘掉的最珍貴時光。我們同一浴桶沐浴,我們相擁而眠,她教會了我關於女子的諸多爹爹不曾教授過我的問題。她說教授這些本該是娘親而為的,她隻是憐我無娘這才越俎代庖。?

然而那一夜的最後,她卻將我攬入懷中哭著,說我們同是天涯沒娘的娃。於是那瞬間,我難擋心緒泛軟如潮,與她相擁著一起酣暢嚎哭起來。哭到最後的最後,我湊在她耳畔,對她講了我絕對不會告訴爹爹的秘密。因為我所有一切不開心的緣由,皆因爹爹而起。?

折斷蝴蝶蜜蜂的翅膀,將它們親手埋葬。我有虔誠跪在那顆顆的桃花樹下,乞求滿天神佛與桃花仙人。替我將埋在土裏折斷翅膀不會逃跑的蝴蝶與蜜蜂,送去那個在塚裏已死女子的世界裏去。我跪求它們能夠在那個世界裏,陪那個女人不寂寞,讓她將爹爹讓給活著的人就好。因為至五歲時,知道了爹爹在暗暗打造一艘花船。偷聽了一次爹爹在塚裏的言論,我的心便沒有一日能夠安下。?

這才醒悟原來爹爹疼愛我的程度,遠遠不及隨那女人深海陪葬的決心。憶那時年幼,無法做到不去怨恨。憤怒之餘趁著爹爹不在,滿目流淚地翻找出他房間裏珍藏著的那女人的所有畫像,一張也不留地全部焚燒殆盡。衝到那女人的塚裏,害怕恐懼不甘地連其屍身都欲一並毀掉。可最終還是下不了手,因為躺在那裏的女人,是生我於世的女子。?

遲疑到被發現,爹爹狠狠地怒斥於我,令我終生不得再踏入那個山洞的塚裏。許是我眼底的倔性與恨意,太過強烈將他嚇到。可是為何,為何我就活生生地站在爹爹麵前流淚,爹爹的視線還是停留在那女人身上更多一些??

我可以不計較周伯通那傻子怒起時,對我的嘲笑,嘲笑我每歲的生辰,也許都是爹爹最恨我的日子。我不介意我每歲生辰時,爹爹都扔下我一人去到那塚裏,一停留便是整整一個白天黑夜不見人。但隻求爹爹絕了隨那女人而去的心,與我一同安好地活著。?

可也許爹爹真的並未疼愛我多深,是個不算負責任的爹爹。哪有做人爹爹的總想要舍棄女兒,去隨一個已死多年的人共沉深海呢?如此糾結地承受著爹爹不論對錯的寵,偶爾的某時,我的心痛得猶如刀尖在絞,不甘會讓呼吸都覺得異常倦怠。?

但我依然強忍著淚意,乖乖地不再犯錯,不願徒惹爹爹心煩。隻想快快長大,力求在書本裏學會更多的東西。於是某一日,終於發現該如何挽回爹爹的心。並用以五年的時間,帶著早已習慣的疼痛,將爹爹引出了桃花島。?

並在一路上搜尋看得上眼的女子,但卻發現爹爹根本不看外間任何女子更多一眼。為此失敗,我絕望心涼。想著歸島的時間,能多拖一日便是一日。也許是天意的安排,第一眼讓我厭惡,卻讓爹爹異常對待的女子終於出現了。?

她就站在那腥風飛揚的山坡上,囂張肆意地汙蔑著爹爹。然而爹爹的眸底,似是還閃過一絲興味的神色。為此我在瞬間便做出了一個決定,決定去喜歡她。將她不論誘哄或是誘騙的也好,定要拐回去那桃花島。可任憑我含著淚眼地對她言明,爹爹似乎有求死之心的隨後。?

她卻似玩笑滿不在乎般地摁我入懷,低低丟下一句睡意迷糊的咕噥之語:“……你個娃娃就大可安心吧,世間哪有爹爹不疼愛自己女兒的。……爹爹生來就是讓女兒踩踏在腳下欺辱的,信我的沒錯。……若你還是不放心的話,那便物色一姿色絕佳的女子,將你爹爹迷得神魂顛倒,從那女人那兒將你爹爹的心搶奪回來,睡……睡吧……”?

為何,她為何這般輕易地猜透了我深藏的想法。動手搖了搖她,卻聞她鼾聲淡起。於是心起邪念,俯唇湊在她耳畔淡淡地低語誘哄一句:“莫邪,那麽就由你來做那個將我爹爹迷得神魂顛倒,將他的心搶奪過來的女子。我桃花島奇珍異物肆意供你玩耍,跟我回桃花島去做我的娘親好不好?”?

起初,聞她淡淡鼾聲,我本欲放棄。但轉身的瞬間,卻聽她似是不耐地軟軟咕噥道:“……嗯……好……好……困……睡覺?”她有應下了‘嗯’與‘好’那麽我既是當她答應了,便又翻轉身體俯在她耳畔又再低語一句:“既然你答應了,那麽從現在開始,我將一顆真心與所有希望交付與你。換你對我爹爹一往情深,教會他人生尚有可戀,將他的心從那女人那裏搶奪回來。為此,我亦會開始認認真好好的喜歡你,照顧你。拜托了,莫邪……娘……親……”?

話音落下,靜默了片刻,黑暗中隻聽得她濃濃睡意地迷糊應道:“……嗯……好……”果然,她是個很迷糊蠢笨,極容易哄騙的家夥。不過有我在,我會將她打扮得漂亮,教會她很多很多爹爹看得入眼的學識與技藝。於是那一夜,枕著她的那聲‘嗯’夢裏我居然笑得醒來。?

但是次日,她早已不記得前夜臨睡時應下我的事情。在我喚了一聲親娘之後,怒我不該叨擾了她十七歲的清譽,說我才是喜歡擄人的小霸王。但我可不管,她分明就有答應過。才不管那是不是在她清醒的狀態之中應下的事情,在爹爹帶我回島之前,我定要抓住她這最後的一根稻草。?

一個月兩個月的暗暗鬥狠對峙,在我死不悔改的娘親攻勢之下,在我夜夜埋首在她頸畔勸誘著,爹爹是如何如何學識淵博武學高端下。她都依然不動心,還總是每每怒道:“黃小鬼,不準再喊我娘親。我可是個黃花大閨女,你別毀掉我的清譽。我還等著回去,讓我爹爹替我物色一姓幹名將的男子為夫婿,好與我命格匹配。才不會嫁你爹爹,跟你去那桃花島關禁閉活受罪。”?

且在第三個月裏,她為擺脫我這般的軟磨硬泡。帶著我化男裝,去到街心說什麽替我物色一名才貌絕佳,配得上我爹爹的美女子好讓我帶回桃花島去。可是每每她粗暴的言行,都將那些女子嚇得飛奔而走。於是那月裏,洛陽大街瘋傳流言。有一登徒浪子,當街調戲女子。?

此番不遂後,她又每天帶我去到賭坊,贏得若幹銀兩便再去到那青樓。召集來所有年輕貌美的女子,說什麽任憑我選一個才貌至極的,任拐任綁票都好帶回去與我爹爹為妻,說什麽隻要別煩她就好。於是那月裏,整個洛陽街的青樓花坊又起瘋傳流言,有位出手闊綽的富甲公子在青樓選妻。?

這般種種之下,任我絞盡了腦汁,她還是如頑石不予軟化分毫。以致於後來的很多時候,在我們打過鬧過哭過,也找不出讓她喜歡爹爹甘願回桃花島的辦法後。我會怒氣咻咻地找到爹爹,勸他幹脆改名換姓為幹將,應了她那句時時掛在嘴邊的她爹爹所說,好與她匹配。?

可爹爹總是冷冷看我一眼後,不做任何回答。當真是有點不妙呢,我隻怕是,隻怕是在爹爹喜歡她之前,已經喜歡上她了。喜歡看她唇角肆意上翹的微笑,喜歡看她喝出那如山匪般的語調,去狠狠打擊那些地痞流氓的囂張猖狂模樣……?

然而時至現在,在她丟下我與爹爹幾度逃走後,爹爹終於耐性耗盡。我了解爹爹,他是個潔癖驕傲異常的人。但凡一次不忠,便終生難信。看著眼如寒星一般將病得昏迷不醒的她抱回桃花島時,對她狠心背棄的怨恨頓時消失。有些悔不當初,悔恨當初不應該貪戀她的暖。不應該強留她在爹爹身邊,不應該強逼她為我做停留。?

畢竟比起死亡,我希望她能夠在某處安好地活著。我生命裏苦痛與寂寥已經足夠,時至現在,我已然是承受無能了。看見一月有餘都藥石無效,依舊昏昏沉沉,連睡夢都眼角溢淚的她。我能夠做的便是日夜躺在她身側守護,見她若是哭了。便握住她的手,俯在她耳畔陪著她一起哭。於是又開始悔恨異常,怨怪自己太貪心,才導致她今日的結果。?

每每思及此處,便又再隱忍無能地攬緊她泣道:“莫包子,我們都不哭,都不哭好不好?我去求爹爹不生你的氣,我也不生你的氣好不好?你乖乖喝藥乖乖吃粥快快好起來,不要嚇唬我好不好?後山的桃樹結了很多大大的桃子哦,以前那全都是我的。等你好了,我們去摘,全都給你好不好?”?

她雖是在昏沉之中,每每聽此,總會費力地撐開唇角的弧度,揚臂揉了揉我的發頂,接著便斷斷續續地落下一句:“……嗯……吵……容我好好睡上……睡上一覺。等睡飽了醒來……便陪你去摘桃子……”?

“……莫邪,對不起,對不起,不要怪我好不好?”?

“……嗯……不怪……”果然,我還是忍不住要喜歡這個蠢笨蠢笨的女人。不知道不知道究竟有多麽的喜歡,隻是知道每每聽她如此,我的眼淚想絕也絕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