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東邪小師妹 藥師番外之寂寥

的,大概是無恙逃脫了,所以你無須太緊張的。”他這番言語之餘夾帶著迅猛的攻勢而來,沒有半分掩飾掌風間的鋒銳,迫使我本能地揚臂接下了他這一招。

之列,我隻是有些不喜這些人說話的態度而已。不可否認的是,今夜的我的確有因莫邪的種種逆常舉止而耐ages/tihuan/

欠佳。

但方才借由這一場血腥的浸染,我的理智反而完全的回歸,愈發的清明起來。既是沒有看到她的屍體,她也許真是無恙的。通常在逆境之中,她總會想方設法地善待自己的,這是與她相處這麽久以來所得到的認知。

思緒至此,我揚眸望向對下這一掌之後,站定在我身前不遠處的歐陽鋒。他還是一張笑顏,還是淡笑著又朝我落下一句:“你先言明不會出手相助的,被那麽些人圍攻之下那條河似乎是最好的逃生之路。身為一介女子,她的勇氣與智慧偶爾的某時真令我折服。若她真的不幸發生了什麽意外,藥兄似乎該怨怪自己才對呢。”

他在故意撩惹我心底怒氣,一直以來他都是如此。感悟到這般,我亦冷聲朝他淡淡言道:“歐陽鋒,你大可不必用這般的方式來激怒我與你一戰。我若起心與你認真一戰,絕不會是因為這世間的任何誰。因為那樣是對你的輕視,你懂我不屑如此的,卻是認真幾多執著。”

話語結束的瞬息,我迅速起移動身型。氣聚丹田循環遊走於體內各處穴位,並將身體各處關節釋放到最大的極限地朝身前不遠處的歐陽鋒俯衝而去。就此開始,在殘月的火光輝映與廝殺慘嚎中。

我們二人在腥風裏,拚著各自極限的出掌或攻擊或防守的速度。但這般交鋒隻是維持了莫約半刻鍾,我便心升退意。因為我已實乃厭煩了今夜所有的一切,隻想去找回莫邪。借由這股退意,我傾盡全力擊出了最後一掌。

這一掌之下,歐陽鋒後退數步站定。身型依舊很穩,唇角依然還是蕩開著慣有的淺笑。我記得莫邪曾有說過,說他這般的微笑如沐春風般暖和,她很喜歡。但她大概不知道,他殺人的時候也是這般笑著的。

而現在借由遍地淩亂火把的照映,我看清了他眸底顯現的神色。許是因方才我那一掌的認真,他的神色間居然燃起了更加嗜武興味與炙熱。仿佛這滿地的屍體與飄蕩滿鼻端的血腥,在他眼裏什麽根本不算什麽。他隻是笑著與我對視,很明顯地在等待。

等待我有可能耐ages/tihuan/

全失之餘,會與他認真地酣戰一場,可惜他算錯了我的心ages/tihuan/

。這般思緒間,觀一瞬周圍那些小群還在廝殺的人群,看著段智興與紅七在四處遊走欲停止這場紛亂的身影。

我竟開始想念起桃花島來,想念起那漫山遍野的燦爛桃花。還不自主地開始想像著莫邪與蓉兒,在那桃花深處一起玩耍嬉鬧的場景。

於此想像中,我仰望殘月一瞬後知道該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便揚起淡漠的認真語調朝歐陽鋒歎落一句:“歐陽,我憐你身患這般難治頑疾。這才不想與你分出勝負,讓你心無可念地將身體讓出!”

盡管是心存不善地道出這句,可卻是我心底的最真心聲。這句落罷,歐陽鋒的身型果然開始微顫抖起來。眼角眉梢間的神色隱隱在變化,唇角的微笑也開始陷入僵硬。

我用方才的那句直白言語,戳傷了他一直以來都艱難維持著的傲執與清醒。他不足以承受這般被人揭短的難堪,不想被人冠以同情或是憐憫這般的言辭。我懂,卻依然肆意地殘忍而為了。

所以他朝我望過來的眼神裏有著淡笑的絕望,隨後便在我持續冷冷的目視下雙手抱頭地開始神色掙紮,似是在與他體內的另一個人格搶奪著想要占據他們共同擁有的一具身體。

不下片刻光景,許是抑製力不敵,或是因我冷漠的言語受到了過大的刺激,他竟顫抖著俯身軟跪於地。一個跪者,自是不可能夠再次站起身來的。為此,有絲憐憫淡淡地急速滑過心間,後又完全消散不見了蹤影。因為憐憫對一個強者來說,是一種侮辱與踐踏。

於是我開始靜默以待,等待另一個他的出現。就此又待片刻,他真的站了起身。可惜眸中卻是不見了先前那股清雅溫潤與從容流淌,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極端ages/tihuan/

鷙充滿戾氣的雙瞳。

分明就是同一副容顏,同一具身體,同一身白衣。卻能在轉變心ages/tihuan/

後,讓這身白衣穿戴在這個人身上顯得如此的晦暗不明。隨後這雙眼也望著我笑起,盡顯滿滿的得意之色,並揚聲朝我處抱拳起地道落一聲:“藥兄,多謝了!”他知道的,我用言語刺激了一人,助他勝利地掙紮翻逃了出來。

至此,我心頭厭惡又是倍增,隨即冷笑與諷刺並進地丟下一句:“喚我黃島主即可,你不配對我用藥兄這個稱謂。在我還可以忍受你之前,你最好盡快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之內。”這番冷漠的笑言落下,我聽見自己的心底一角,在為那年大漠與我一起煮酒的白衣少年又是微微惋惜了一瞬間。

明知道他異於常人,不堪以受折辱,還寡情淡薄地直言憐憫。想來我的心ages/tihuan/

果然是夠冷,還記得莫邪說過的。她說歐陽鋒其實應該份屬於情感豐沛之人,隻是隱藏偽裝很深。卻言道我太過於理ages/tihuan/

,最是冷情的表現。

就此開始,我又開始想像莫邪的模樣。直到那來此的路上奔來了大批丐幫子弟在對仍然持續的殺戮進行幹預,直至紅七與段智興似乎終於抽出空閑地又朝我身邊走進,我這才收斂心神轉身撿起先前散落在地的袍子預備走開。

豈料腳步剛行起,卻感知到身後ages/tihuan/

鷙的視線襲來。無聲地笑笑,在一邊在行走中,我一邊揚聲側首朝身後再次淡淡丟下一句:“別這般不自量力地尋死,他亦非我敵手,更何況是你。勸你不要發傻太過,我現在的心境可不在美妙之列。”

言盡於此,卻不想身後一句不服的憤憤低語個跟著響起:“黃島主總是這般待人呢,不過,我亦從來沒將黃島主視為敵手。那個懦弱的家夥,從今往後別希望再有機會出來了,哈哈……”真乃愚蠢的莽夫,怎可與他相及。

“哦,是嗎?”淡淡地哼落這句,我也笑起。但笑到最後卻是側首朝後冷冷丟下一句:“歐陽,今生若論友人,你可算長坐我心間一席位置。就這樣被樣打敗奪取了身體,何以是那年大漠我認識的那個心ages/tihuan/

堅定的你?”這句落下的隨後,一聲異常的嚎叫響起,他們似乎又開始掙紮起搶奪同一具身體。

而我卻借由著這股嘶聲的嚎叫,斂去了唇角嘲諷的弧度,昂首大步行至夕子河畔將袍子折起放在地麵坐了上去,並將染滿鮮血的雙腳伸入了河水裏。冷是第一感知,如我這樣的男子都會難以忍受這般寒澈的滋味。莫邪那般的畏懼寒冷,究竟要用多大的抑製力抵禦?

思緒至此,我抽出腰間的玉簫橫於唇下開始在這殘月的夜風裏吹奏起來。簫聲用以內息吹奏,可以傳出去數裏。這是一首靜心曲,是那些年遊走南疆苗域時習得,可以讓人心靜停止浮躁情緒的曲子。上次府內被白家圍聚之餘吹奏的曲子,出處亦是南疆苗域。不過那首曲子與這首剛好相反,是能引致人心神混亂的曲子。

就此吹奏了莫約柱香時間,身後不遠處掙紮的聲音滅了下來,遠處廝殺嚎叫的人群也漸漸安靜了下來。隨之有腳步朝我處走來,待挨近之後,便落下一隻重重的掌搭上我的肩臂之上。

接著便是道歎息般的言語跟著落下:“我說邪物啊邪物,趕走你家小娘子的人是你,要找回她的也是你。肆意殺戮的是你,吹曲解脫這些人的也是你。毀掉歐陽鋒的是你,憐憫他的還是你。你可真是這世間的奇葩,誰都難以跟上你反複無常肆意隨ages/tihuan/

揮灑善惡的步伐。不過你總是這樣下去隻會被人誤解不喜,這樣下去,誰會真正懂你與你並肩同賞這世間風景?”

“試著敞開心扉,對人有話好好說吧。別總一個人躲在那桃花島玩兒寂寞別扭。若真正在乎,別等到又抓不到的時候去悔恨。那時我絕不會可憐你,反而會狠狠嘲笑你。現在我與一燈回城裏去善後,就不陪你了。許是幾年後,我們真會有機會認真地對戰一局也不定。那時不知道你肯不肯卸下這一身傲骨,對我坦誠相陪。罷也,我就囉嗦這麽多了。先走了,你快去找你家小娘子吧。”

這句落下,紅七轉身走離。但走了不下幾步,他肆意笑起的語調又再在這黎明快到來的夜色裏響起:“歐陽,毒物又被你關禁閉了嗎?真的有許久不見他了啊,你還別說,我還真有些怪想念他的。你何時再放他出來,與我一醉方休那麽一回呢,哈哈哈哈……”

這般的笑聲,終於慢慢淡散於風裏。而我也驟然起身,將玉簫別進腰間揚起左臂,將拇指食指放與唇齒間,昂首夜空地揚聲吹響一聲聲刺耳的尖嘯聲。這嘯聲依舊還是用以內息傳開,比起先前那番簫聲更可以蕩開較遠數裏去。

就此連番這般揚聲尖嘯,直至身後丐幫弟子似是也掌控了殘局,帶著大批的傷者離去。直至天際開始浮現亮色,天際的還未消退的殘月影下這才盤旋著飛來兩隻禽鳥,也在用以粗嘎的嘶鳴回應著我唇齒間發出的刺耳嘯聲。這兩隻禽鳥,是為鷲鳥,十多年由大漠帶回桃花島的。從幼小養至如今這般,這次出島便帶了出來。

這種鷲鳥視力超群,嗅覺也異常敏銳。莫邪每日都有喝藥,現今身上也總有與我差不多少的藥香味道。就算經由河水浸泡,應該也不會那麽快散去。靠以它們來尋,應該可以尋到。在桃花島時,蓉兒多次與賭氣後偷偷躲起。我曾靠著這兩隻鷲鳥,次次都能很準確地尋到蓉兒的藏身之地。

懷揣著這般思緒,任兩隻鷲鳥在高空興奮地盤旋了那麽一陣,我用以一個尖銳哨聲收尾。兩隻禽鳥由便朝我所站之處俯衝而來,我也迅速揚起左臂任它們抓握住停歇下來。隨後便撕下衣襟下擺一片布塊,咬破一指在那上麵寫上安好勿念四個字便係上一隻禽鳥的腿上,接著便將其抓握住朝天空中高高拋起。

“去蓉兒那裏。”落下這句,空中盤旋的鷲鳥得令地快速朝回城的方向飛去。於是我又拿出袖袋裏的麵具,拾起地麵的袍子給左臂上的另一隻鷲鳥嗅了嗅,接著也同樣朝著高空拋起,落下命令道:“狩獵開始!”

鷲鳥先是在大範圍內的低空盤旋了一陣,隨後便朝夕子河畔的下遊離城的反方向低空著飛行。見此,我收斂心神迅速提氣踏河而過,沿著河岸追隨著天空鷲鳥的鳴聲,開始尋找她的蹤跡或是氣息。

就此的一路尋蹤所致,時間慢慢流逝天色也漸漸光亮起來,整個天地間皆被薄霧籠罩。我開始有些擔心空中殘留的足跡與氣息,會因早起的人們或著霧氣而受到影響,再次發出催促的嘯聲用以命令低空搜尋的鷲鳥加快速度。

終於,在又追尋了一段路之後。天空鷲鳥發出異樣叫聲,這是尋到獵物的興奮嘶鳴。我太過熟悉,心中還是不自覺的鬆下一口氣,跟隨著天空鳴叫的聲音離開了河岸步入了一個村落的入口處。

一邊抬腳朝村子裏走進去,我一邊用以命令的嘯聲致使低空飛旋的鷲鳥停下對獵物會有可能的攻擊,折返回我臂膀上站定。可當我走完村口蜿蜒小路時,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她的身影。

然後這才是一間簡陋的鐵匠鋪,她側身坐在鋪子前麵的矮桌子旁的凳子上。衣衫看上去早已幹爽,微微的因晨風而浮動著。但發絲卻淩亂地貼在臉上,致使我看不清她的臉。隻是看著她一杯又一杯地在飲著酒,一杯又接一杯。她身前的桌麵,放著一壇女兒紅,許是鋪主的好意贈給。

見此,我揚聲淡淡喚道:“莫邪。”聞聲後,她側目過來亦朝我笑開地輕輕地落下一句:“你尋來了呢,來吧,陪我喝一杯。敬我回家失敗,敬我還可以留在這裏多一些時間,最後敬這片蒼穹下的各路鬼神全部滅絕!”

聞她此聲,細細嗅之,仿佛隱含著深深寂寥。難解她分明十八歲而已,為何卻仿佛曆經了人間諸多滄桑的模樣。與她那胡攪蠻纏的模樣,真正是大為不同。那雙眼笑得眯成了一彎月牙,可為何卻似乎無形中看到了其中蕩漾著水霧。至此,我慢慢朝她走了過去,站定她身畔如常慣ages/tihuan/

地淡淡道落一句:“想哭便哭,你無須忍著的。在我麵前,你沒必要拿捏起這般的驕傲。”

“哭,為何要哭?已熬過最難熬的了,來,我敬你!”言罷這句,她仰首朝我舉來了手中酒杯,並再次笑彎了一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