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夫妻本是同林鳥

也是於我此番觀望之際,他朝我愈加走進幾步,揚臂捏起我的下顎,端起風輕雲淡的神色朝我問道一句:“還欲與我繼續抵抗下去嗎,嗯?或是說允你這半年時間的獨自流浪,你究竟又想通了多少,看通透了多少?你的身體若再拖下去隻會越來越殘敗,或是說這就是你所想要的結果?”

他這句問落,我找不到言語對答地沉默了下來,其他書友正在看:。因為我的確想要安好地活著,他的話的確有那麽該死的道理。但我實乃不慣,不服依附某個男子而活,於此狠狠揚臂揮開了他捏著我下顎的大掌。

此舉之間,他眉峰輕輕皺起,但卻滿目淡然地重複著那句:“還是這般的欲與我繼續抵抗下去嗎,嗯?”他這句再次的逼問落下,我低垂下了頭緊緊咬住了唇,偏欲不給他任何的回答。

然而他卻再次揚臂過來捏起了我的下顎,迫使我揚起頭來對上了他的視線。這舉之餘,我看清了眸底的神色複雜地肆意流轉。仿佛可以毫不在意地將我立即捏死於當下,仿佛絕對不會喜歡我會吐出什麽他不喜歡聽到的答案。

暗暗隱忍一番斂去心底這股不甘的憤意,我連連妥協地軟聲急道:“不敢了,不敢了!我想通了,從此以後絕對乖乖聽從師兄的話,絕對跟著師兄走天涯。”是了,我絕非他對手。再這樣忤逆下去,我的下場隻可能更慘。

但這番思緒落罷,我也再次撥開他的掌後退了數步,滿目防備地望著他。而他卻朝我再次走來,牽起了我的手淡聲言道:“隻要你乖乖安份些,我便可許你能力範圍內的一切。隻要在我底線之內,便可繼續允你眸中的倔強飛揚。”

他這語落罷,我揚眸望他,他還是無甚過度起伏的表情,但分明是在用眼神狠狠逼迫於我。見此,我暗暗斂去無奈再次隱忍情緒點了點頭。我想這般之下,我們應該暫時達成了某種默契。

那日在那山間崖頂他的話,我可是記到了骨血裏麵去的。他說過的,許我在他的力量之下肆意飛翔。那麽東邪,我就不客氣地接收你的好意了,我也絕對會很認真地去執行你這個諾言的。你等著,我絕對會讓你明白。允了我肆意飛揚,你會有多麽難堪的後果。

隻因不論等待或是逃避,我的結果都是這樣的淒慘。那麽我就要肆意地活,或許該讓那兩個有可能忘記了我的鬼神主動來尋我。也是於我這般的應允下的隨後,東邪牽著我的手步出浴室。然而我一路都在思緒泛濫著,也在一路觀望著東邪。

其實我發現他即使這樣沉默著不說話,我也能猜透他心中的某些所思所想。因為某時,他的秉性真的很直白。想殺人了便會毫不猶豫地去殺,想放了也是毫不猶豫地就這樣放過了。

就此這般思緒亂飛了片刻,我被東邪牽著手帶到了另外一個大廳。站定後放眼望去,大廳裏有黃蓉頭目與師傅,還有東邪的爹娘,隻是無任何婢女仆人在場。整個的氣氛略微有些詭異嚴肅,而我也不敢率先胡言亂語些什麽充當了那出頭鳥兒。

隻不過當一聲娘親響起來的時候,總算是將這股嚴肅而詭異的氛圍打破,讓我鬆了一口氣。

定眸望去,便見黃蓉由座椅裏起身飛奔入我懷裏。而我也本能地揚臂推開了她的緊緊擁抱,俯下望她,卻見她滿目蓄滿水霧,還聽她嬌聲言道:“娘親,你可嚇死蓉兒了。整整昏睡了三日。幸得爹爹費心救治,以後別再任性地與爹爹賭氣離家出走了好不好,好不好?”

賭氣,什麽賭氣?什麽賭氣離家出走?我有些被弄糊塗了。轉眸望一眼東邪,我希望他給來點解釋,豈料他卻淡掃我一眼將黃蓉拉開了點點淡淡落下一句:“蓉兒,回座位去坐好。”

他這聲言落,黃蓉小嘴癟癟的轉身走回座位。可是無聲息地緊緊盯著我,那眼神緊張異常,似怕我跑掉一般的模樣。就此這陣鬱悶之際,我剛想開口說些什麽。

忽聽頭目樂嗬嗬地笑落一語:“親家公老爺您看看,我莫邪這模樣生得還不錯吧?”

聞聲揚眸,但見頭目滿麵尷尬地陪著笑臉望著黃老頭,但黃老頭卻是滿目不滿地答落下一句:“裝扮之下到還有幾分人的模樣,就是少了些好的教養,好看的小說:。”

黃老頭這聲言落,頭目趕緊連連賠笑道:“是是是,以後還煩惱親家公老爺好好督促她收斂心性做個好兒媳,還請莫怪莫怪啊,親家公老爺。”

見此,我心底瘋狂冷笑一聲,跟著暗道一聲:東邪,我這第一招就要來了,你可得要好好接下呢。是你自己許諾了我肆意飛揚的,你可別自打嘴巴。

於此思緒落下的下一秒,我端起滿目不屑的眼神,冷聲地朝廳中上位坐著的黃老頭淡淡言道:“夠了頭目,你別給這老頭賠笑。既然師兄一點兒也不稀罕這老頭,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當然也得跟著師兄一起不稀罕這老頭了。這是份屬七出之條的婦德,我又豈敢違逆呢。”

豈料我這番話語落下的同時,被東邪牽著的手卻傳來一陣鑽心的緊痛感。於此,我憤恨地仰望向他,心底不由得怒恨道:你老爹你自己就可以欺得,我連說兩句都不行嗎,你這是端得哪門子氣?看看吧,你這廝果然是信不得的。

這般腹誹剛落罷,但聽頭目憤聲怒道:“包子,你這是又想找死了嗎,還不趕緊跪下道歉奉茶給公婆。快點跪下奉茶,你若再胡鬧,看我不抽死你,快跪下認錯奉茶!”

頭目這廂怒落,師傅也跟著開聲怒道:“莫兒,你休要再胡鬧地頑劣不堪了。你賭氣離家出走這麽久,你究竟有想過長輩的感受嗎,這不給為師立即跪下認錯。”

這番怒言落罷,師傅果真奔來,還由袖口裏抽出了一根竹條奮力地抽了上來。我自然也不會傻到任他抽打連連繞著東邪躲避起來,可是詭異得很,分明我躲得腳步不及師傅的速度快,但師傅手中的竹條卻根是一下都未抽到我身上來。

萬般疑惑中揚眸一眼,卻發現東邪眼角眉梢之間似是在隱忍著什麽。於是更加疑惑中又轉望一眼師傅的手,這才發現原來師傅他老人家手中的竹條全都抽打上了東邪的背,根本未挨及我分毫。

而東邪也是悶不吭聲,直挺挺站在原地不還手地任師傅抽打。於此,我在瞬間似乎明白了些什麽。跑的更慢更是繞著東邪不離開,心底極其讚同師父抽打懲罰東邪這叛逆的不孝之徒。

誰讓他拋棄父母遠離的,誰讓他將我丟落下懸崖的,看他以後還敢得瑟地無視人。豈料剛這般幸災樂禍著,卻聽師傅又是朝我一聲冷喝:“莫兒,你這逆子還不給為師跪下認錯。”

怎麽,不是教訓東邪的嗎,要我跪下認錯幹嘛?瞪大眼睛疑惑地望去,師傅卻飛來一腳將我踢得跪倒在地,接著還丟下一句冷聲的怒喝:“你忤逆長輩離家出走,現在知錯了嗎?”

聞聲轉眸,卻見師傅分明是在怒望著東邪。果然,師傅這是借著我來代替黃父訓子。暗暗歎息一聲仰望了一眼東邪,他卻還是那副眸底不入萬物般的空蕩,自然也沒望我一眼。

見他此番模樣,我頓時覺得渾身無力,在心底咆哮怒吼了莫約一分鍾。隨後歎息一聲預備替他圓下這個場,讓他不至於這麽難堪地度過這個坎。讓他得了我的恩惠,以後可以別在對我施虐。

也是於此思緒落罷的瞬息,我連連軟聲敷衍般地應道:“是是是是,我知道錯了。人皆有年少輕狂桀驁不馴時,皆有叛逆父母時。待自己為人父母了方這才明了父母待兒之情深意濃,以後定當上好好恭敬爹娘,下好好撫養稚子,絕對不敢再生忤逆之心了。”

我這番言落,抬眼望向黃老頭,隻見他已經眼眶泛了紅。隨即轉眸又望一眼那黃母,卻見她已經在連連抹淚不絕了。最後再轉眼望東邪,他卻還是一副萬物皆不入眸底的神色。

見他這般模樣,我欲再說些什麽來兜過去。豈料這時,黃老頭卻一個奔來奪下師傅手中的竹條怒氣洶湧的抽打起我來,嘴裏還在怒氣不休止地顫抖言語些什麽。

原本我預備不做反抗的,但竹條抽打得實在不舒服,片刻後隱忍無能地拿手臂擋起地怒道:“喂,老頭,你打他就好了,其他書友正在看:。我這才剛剛醒來,你憑什麽打我,又不是我忤逆你叛出家門的。”

我這番言落,黃老頭更來勁地抽打了起來,還一邊紅了眼眶地怒聲言道:“我打的就是你這個忤逆子,誰讓你賭氣地離家出走來著,誰叫你讓長輩為你擔心來著,我打的就是你。離家出走這麽久,你有想過長輩的感受嗎,為何叛逆如斯,你這個逆子,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但是此番激烈的言語之際,忽然而然的,我覺得身體被抽打得並不很疼,隨後我再次醒悟到了某些,暗暗歎息一聲地很配合地更大聲哀叫了起來,還裝腔作勢地軟聲敷衍應道:“我知道做錯了,請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

悲戚地呼下這句,我朝黃老頭眯一眼過去,示意了一個絕對會奉陪到底的眼神給他。而他也快速地瞥一眼給我,然後繼續抽打。也是在我們倆這陣抽打與哀嚎中,東邪總算開聲落語了:“既是妻室犯了錯誤,做人夫君的也難逃責任。”

這語落罷,他揚臂信手掀袍直挺挺地與我俯身跪在了一列。他這一跪氣勢端的是無比的鏗鏘軒昂,神情端的是淡然到了極至。仿佛真的隻是替我認錯受罰般的意味,仿佛他自己絲毫無錯。

見他此番神色,我有些生氣起來,虧得我剛才如此賣命地替他演出。他好歹也將麵上露出些悔悟之色,再將這場戲給順其自然地接著完美演下去啊,要不這幕劇還真變成我一個人的錯了。

然而還不待我這般思緒落罷,黃老頭居然怒氣洶湧地真抽上了。該死,好疼,他居然真的下猛力抽上了。他究竟想過沒有,我可是受了傷了病人,是病人來著!

而且他連連瘋狂地抽打著,居然還有氣力繼續怒喝道:“既是為人夫君了,妻室的過錯自然也等同於你的過錯了,算你還有些未忘聖賢之禮。”這句冷怒而落,黃老頭還是繼續瘋**打。

“哎呀!”又一下抽到我身上來了,不由得地真想起身怒噴回去。不就是不尊宋氏皇帝嗎,有必要這樣將兒子趕出門去麽。是你這個做人老爹的太過迂腐了,怪不得你兒子這般忤逆你。

但是這般想法我隻敢在心底念叨,卻絕不敢在這節骨眼噴出。剛這般思緒亂飛著,我的身體卻被東邪一把擁進了懷中,然後我的身上就再也沒有竹條抽來了。忽然而然的,我的心為這他這一舉憑地升起了些許異樣感觸。而且有那麽一瞬,我差點本能臭不要臉地想說出句感謝言語來。

好在隨後醒悟了過來,又死死忍住,再犯橫心病地恨他起來。然而此間掙紮開身體揚眸望他一眼,卻見他正在望著他的娘親,眸底有隱忍著的某些閃光的水霧。就此的瞬間,我的恨落敗了。

因為他這般的模樣,真的可以將人心底所有的高牆在刹那間摧毀於千裏之外。於此我想東邪也並非真的忤逆到六親不認,如果他真的無任何悔悟的話,大抵是不會踏進這個家門半步的。

思緒至此,我的心不由得軟下,想到了我們同是年少離家。於是掙紮開來一把將東邪反抱住地替他抵擋了黃老頭的抽打,還忍不住無奈地歎道一句:“罷也,你我既是夫妻一場了,那就有打同挨有苦同受吧。希望你念在我對你如此情真意濃的份上,也要還我一腔柔情才對,也別再對我施虐了。”

但是這番偽心之語落下的瞬息,我還是奮起身體指著黃老頭怒狠狠地怒道:“喂,臭老頭,你打夠了沒有。師兄固然有錯,可你也不全對,就知道尊那聖賢之道。那些也不全都是對的,教養兒子怎麽能照本宣科。幸得師兄沒被教養成你這秉性,若真成了你這樣我是寧死也不會嫁的。”

我這番言罷,黃老頭頓時怒目橫飛,手中的竹條又朝我抽來。見此,我立即奔離開東邪就近抄起一個凳子當盾牌地護住了自己。我可不那麽傻,絕不學東邪這般沉默地任人抽打。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我自己看著都覺得歡脫,嗬嗬,不知道大家有沒歡脫一些?射雕之東邪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