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東邪小師妹

“這抹嫩綠的瞳色,好看。”語畢此番,他的手掌緩緩下滑至我斜跨在肩頭橫至腰間的布袋裏,摸出我收拾起來的那對薄膜將之又帶回入了我的眼睛裏。而我被扣住了穴位,不敢亂動分毫之餘也找到與之對等的回答與氣勢,唯有繼續揚起不屈的視線盯著他仍在淺笑的眸。

可這男子替我將薄膜戴入了雙眼之後,又從我的布袋子拿出了那支玉簫。而我卻為他此舉陷入了呆愣之中,因為他半點也不好奇我的碧色瞳孔。唐淵常說,外世人認真是幾多的愚昧。

很久以前,在碧眼族還沒發生那間事情,也還沒分裂之前。外世人常言我碧眼婆羅族是異端妖邪之族。且在那件事情之後,經由歲月的流逝,外世人已鮮少知道碧眼婆羅族的存在了。

“有幾年沒碰此物了,你想要聽曲嗎?”這道問語落下之際,我遊離的思緒被驚了回來。他端起的言語分明滿是詢問的味道,可還不待人回答,已是放開捏住我的穴位的打掌,神色很是認真地再次輕道一句:“以你的武功在我麵前想逃會很困難,所以乖乖聽我吹奏一曲。”

聞聲,報之冷笑以待。自覺我之性情是有恩必報有仇也是必報的,而且神影門的門規也是如此而定的,雖然我一向閑散並未將門規戒律放在眼裏,但他的這筆賬我想我暫時該要記下了。

該死,這脫臼的胳膊還真不是一般的疼,咬緊了牙試圖動一下又是一陣悶疼鑽心。

不是我不能忍受疼痛,而是身體與別不同。一般人能感觸到的五層疼痛感,到了的我身體上就會轉變為十層,卻是不知道為何。每當疑惑詢問,唐淵老頭總是眼神閃躲言辭含糊地給出一套他說過數不清多少次的同樣的解釋,說什麽是因為我的血液裏被種下了唐門天香豆的緣故。

是以,我無法去懷疑他的這番說辭,因為我的血的確是香的,而且也當真記得幼年被種天香豆的記憶的全過程,可我真真厭惡我的血液裏被種上這種鬼東西。因為這顆天香豆,我不得不比別人勤奮十倍地磨練腳下逃命功夫。

所以此刻,為抵禦這股疼痛,我唯有揚起右手輕輕拭去因疼痛溢出的淚,隨後借勢不著痕跡慢慢將散落胸前的發絲撩起往耳後撥去。中途手指.xzsj8.輕碰耳後一處隱秘,暗中捏碎幾顆藏匿在耳後的東西。風依舊吹拂著,風裏的酒香還未完全散去。

我很慶幸,因為麵前男子笑笑的眼眸似乎並沒有察覺出什麽。

看他別無異樣後我的心終於緩緩安下,唯有疼痛攪得人有些不耐。

“鳳爺,三娘與小白完成任務了。”忽地一道嬌音由遠而近的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與站定在我之前定的男子剛吹奏出的美妙曲子。他似乎頗為不悅這番被人叨擾了雅興,眸底有直白的不悅與冷色泛起。不過很快斂去地將玉簫放入我的布袋裏,很是冰涼的手再次滑向我唇畔。

隨後瞬間便是一陣顛簸翻轉,雙耳驟升涼風,待分清楚方向時白衣男子已攜我一起坐在先前我坐過的矮石墩上。可這般剛坐入了他懷中,他一雙冰冷的大掌就開始解開著我的青衫外套。

“抱歉,我能拒絕嗎?”淡淡言語落下,我抬起右手欲撥開他放肆的掌。

他沒有答話,隻是在我耳畔輕笑一聲:“三娘,跟在後麵的麻煩解決了?”這聲落在耳畔的低沉軟語繚繞得我心底一陣酥麻,但更讓我無法淡定的是這廝居然又解開了我的裏衫。

“鳳爺,全都解決了。”女子一身淡粉服飾,行步間腰擺如柳枝輕搖,轉眼已飛身立於火堆前不遠處。她盈盈的目光越過我望向我身後,眉目間憑地溢滿嬌媚,唇角揚起的笑真真讓人有股如沐春風般的清爽。久久之餘我才收回了癡癡觀望的視線,費力掙紮了幾次均是未果。

這樣無能為力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呢,肩膀脫臼本就疼得厲害。縱使以往我一直將名譽禮數視為糞土,但眼下被一個陌生男子這樣輕待,心中的不悅與厭惡不由得又是加深了幾份。

“鳳爺,人也全抓了,小白隨後就到。”名喚三娘的女子如是說道這麽一句,俯下了視線身體退後少許如那銀衫男子一般的無聲下來,似乎在等待誰的到來,可能是那什麽小白。

“唔……好涼……”這廝,越來越過份了。竟然將掌伸進了底衫裏貼在了我的小腹上,驚人的涼意瞬間就席卷了我的身體。被這陣涼意驚擾,我倦緊了身子再次聚氣欲要反抗來著,可結果還是無一不敗落。在場的除了名諱聞人的銀衫男子,現在多了了位三娘的女子,後麵還有一個小白。

眼下我衣衫微微敞開,被一陌生男子如此抱著這般輕待,當著這二人的麵實乃羞憤難擋。糾結惱怒中放眼望去,銀衫聞人與身著粉衫被喚為三娘的女子朝我身處的火堆旁愈加的走進。

但他們二人皆是望著我身後的男子。對於我的窘況,他們視如未睹,如此的漠視讓我隱忍隨著這淡淡夜風完全的灰飛湮滅了。冷靜,後麵還有一個小白的即將要到來,正好湊成一桌。

風裏的藥效可以維持一段時間,絕不能錯失了任何的機會。這般暗暗地勸解了自己一番,做了幾次深呼吸了狠狠掐滅了深深的厭惡反感,靜下心來任男人的大掌在我腹間來回輕撫著。

“好暖。”耳畔這聲似是滿足的輕吟落下,他的掌居然肆意地往上遊走握住了我胸前豐盈。

心底的羞澀與怒氣因為壓在雙峰上的冰涼大掌轟炸而開,漸來漸地我壓抑不住因怒顫抖起來。

“拿開!”厭惡極深地冷怒這句,豈料抓握住我豐盈上的手卻狠狠一緊,似是在懲罰的我出言不遜。太過疼痛難忍,我抽吸一聲緊閉了上了雙眼,想要慢慢等待這波疼痛緩緩過去。

五年來的第一次,我居然也可以在人前這般的無力,與這廝的梁子是真真結定了。於此,暗自冷笑地將心橫起,繼續任男子借著我的身體取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副靠得極近的麵孔讓我微微有些愕然。立於麵前的是一名看似二十來歲,身著黑衫的年輕男子。

不可否認的是,他有著一雙極其漂亮而清澈的雙眼。額間係著一條藍色綢帶,綢帶上一顆炫目的藍色寶石。齊肩未綁起的碎發被風吹起,顯露出鎖骨上一顆鮮紅的淚滴痣。正待觀望於此,卻見他眉峰微微挑起,眸色間端滿對我不加掩飾的厭惡以及鄙夷之色。

一輪巡視後他似是有了結果,眼底的鄙夷更是加重,並款款落言道:“想不到這樣的貨色也入得了鳳宮主的眼呢,真讓我吃驚不小。也對,這荒山野嶺的也隻能將就了。不過再怎麽將就身旁好歹也有個三娘啊,何必拿這種不知根底的路邊野草來降低身份。”

莫名的,從盯著我的年輕男子的這番言語中,我聽出他羞辱的對像並非是我而是我身後的這名男子。想來,那銀衫男子聞人同美女子三娘可不敢用如此犀利的言語來與擁我入懷的男子對話。不由得我對這家夥居然升起了些許的佩服,強忍著疼痛與羞憤對他揚起了點點笑意。

“醜八怪,你笑什麽,很快就會成為一堆灰燼了。不過在死前還能坐在九幽宮主鳳離懷中也不枉費你來這人世間走一遭,快感謝老天垂憐吧。”語畢,他又是朝我丟下一道鄙夷的冷哼。

一寸笑容僵硬在唇邊,我輕輕拱腿拿捏起力道踢向他的股間。姿勢距離與力道無一不掌握得最好最妙,絕對夠他喝一壺的了。常年混在男人堆裏,對於男人的某些弱點我已是太清楚了。

如預期的,聽到了一聲痛苦悶聲。他弓起身子捂住□朝我飄來憤怒怨恨一眼,而我卻滿意地將唇角的笑意擴大到三寸並懶懶回望於他,絲毫也不畏懼他眼底對我此舉騰升起的洶洶怒炎。

“小白,你說我該如何罰你才好,嗯?”在我與叫小白的男子這番對視下,耳畔緩緩響落這番低沉略顯愉悅的聲調。擁住我的男人心情似乎頗為愉悅,難道是為我剛才那一舉?

本是弓身捂住□名喚小白的男子聽到這一句身體猛然一震僵住,然後由袖口裏滑落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握於手中。遲疑了一番,火光月色下,但見他手起刀落。沒有半點哼聲,瞬間風裏便血腥四溢,前那股淡淡的酒香已被這血腥味蓋了過去。

微微側目想看清身後男子的神色,因為看到銀衫聞人三娘小白這三人眼裏均有著同樣的懼色。

十指連心,自斷一指這樣的事情隻因為一句簡單的懲罰。他們眼中的恐懼為何而來,斷指之後為何連哼聲都不敢發出?且斷指後小白已是不敢在多言什麽,神色萎頓地退到與聞人三娘一並的位置低垂下眼眸,連傷口也沒有處理,任那血液快速地往下滴落著。

見此一幕,我心起陣陣深寒。氣氛也隨之靜默下來,誰也不敢率先發言打破這份沉寂。

這般又過待片刻,靠在我肩頭的男子似是滿足了,終於揚聲輕笑又道一句好暖。雙掌雖然滑下了我雙峰,卻是繼續攬著的腰際,還是冰寒得讓我大感疑惑不解。不過這廝的放肆舉動真真讓我愈發的厭恨至深起來,本欲再次掙紮的動作也咬牙強行隱忍了下來。

待他又一番取暖後,耳畔輕喚聲落下:“聞人。”呼喚聲落,聞人上前,舉止步伐臂揮袖皆乃有一股讓人無法漠視的優雅。但見他由懷中摸出一個瓷瓶走上前來,踢翻了地麵某些東西。

驚於銀衫聞人這一算不得優雅的舉止,我的視線隨著他的腿往地麵望去。火堆前麵空曠的地麵上有七八人被捆綁在一起倒在地麵,剛才小白三娘遮住了我的視線,現下借著月色與火光我看了個清楚。被綁者裏麵有一位身著紫衫呈坐姿的,看似年歲四十好幾的男人最吸人人的視線。

因為他眼神裏的絕望很是駭人,仿佛已是生無可戀,可隨之片刻後,他的雙眼揚滿怨恨地射向我身後,咬牙起地笑道一句:“鳳離,你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他何曾有將你放在眼裏過,隻不過是利用你而已,你會敗得比任何人都更淒慘。”

紫衫男子的言語無處不昭顯著一股錚錚傲氣,昂首朝我身後男人不斷丟來道道鄙視之色。

那模樣與架勢仿佛世間萬物皆不入他眼內的高貴氣場,真乃怪也,他不是階下囚嗎?

“聞人。”落在耳畔的語調依舊笑笑,仿佛並未因為紫衣男子的鄙視動怒半分,而是更加過份地緊握了握我胸前的豐盈一下。聞人聽言後打開那瓷瓶的瓶蓋,空氣裏有散開一股嗆人難聞的氣味。如果我沒聞錯,聞人手裏的東西應該是化屍散。

是用最強的腐蝕性強酸配製而成,隻需要在傷口上滴上幾滴便可以化骨焚屍。

廝混於蜀中唐門這五年時間裏,這些東西我老早已經見得太多了,不足以為怪。

如所料的那般,紫衫男人身後被捆綁者皆被焚化為一堆白灰被風吹散,空氣裏又憑添了些難聞的氣味。所死之人非我親故,見狀,我心頭隻是滑過些許惋惜並無甚大哀大痛。

但看了這不該看的和聽了不該聽的,我這條命似乎也離死不遠也。這般擔憂之餘,直至火堆前那堆堆白灰被風吹散了久久,紫衫男子這才掉轉視線緩緩站起身來,眸底的死灰愈是加重。

“鳳離,我的尊嚴與驕傲不能被這樣踐踏。”紫衣男子如是說道,唇角居然揚起了笑。

聽罷他此番言語,不知道為何我竟起些疑惑。這紫衣男子究竟是何人,分明趨於劣勢,但那神色與氣勢卻硬是讓人移不開視線。單看他說話的語氣,那尊貴的架勢仿佛至骨髓深處養成。

“唔……”終也是耳畔的這聲,與鼻端聞到的腥甜拉回了我的思緒與視線。風中的鳳舍子終於也是侵蝕了他們的身體,握於我腰際間的大掌也漸漸失去了力道緩緩滑下。

“鳳主子……”這聲是銀衫聞人的。

“鳳爺……”這聲是粉衣三娘的。

名諱小白的家夥沒有言語,但唇角卻是揚起了蔑視的笑,隻是他那笑容讓我覺得頗有些淒涼的意味。跟著‘碰’的幾聲,他們三人同時倒下。連帶著的紫衣男子也跟在他們後麵倒下,但紫衣男子在倒下的那一刻卻發出如泣血一般的狂笑。

朦朧皎月下,這道狂笑直震人的心底,憑地駭人。然而,他這番笑聲落罷,神色隱忍地朝著我身後男子又道一句:“鳳離,他若真能大事就成,必定離你的滅頂之日亦不遠也!”

聞聲,腦海裏忽地有想起了什麽來。鳳離鳳離,記起來了。荊州有個九幽樓,那裏麵有個賬房先生姓聞人,而那樓的真正神秘難遇的主人便是名諱鳳離。在五年前,荊州九幽樓仿佛平地崛起,在短短幾年間生意遍布了九州十八省。記得江湖人論言,九幽鳳離可謂是富甲天下!

可觀他方才顯露的這身輕功,他會是一個簡單的商人而已嗎?為此,心頭疑惑瘋湧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