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東邪小師妹

這次他們來得太過突然讓人措手不及,甚至連任何心裏的準備也沒有給。*.**/*事已至此,看著穿透黃蓉胸口的劍,我徹底傻眼了。唯知道心口酸澀翻湧得好疼好疼,疼到連呼吸都覺得艱難異常。而且在這之餘,心底的漫漫悔恨齊齊湧來,宛如一柄尖刀絞得人一顆心疼得欲就此死去!

因為方才若是我不自作主張地遣散桃花島那十幾眾啞仆,說不定這樣的事情還是可以避過去的。看來桃花島悠閑安逸的日子與黃藥師肆意的寵,果然是將我圈養得越發的遲鈍甚至喪失了對危險的警覺性了。醒悟到了這般之餘,僅存的理智被愈來加深的悔恨侵襲得瞬間坍塌並泛濫成災。

於是隻知道傻傻不停地嘶聲喊叫著,因惶恐而眼淚肆意橫流著。但懷中黃蓉卻揚臂捏緊了我的手,還喘息著笑笑地安撫道:“……莫邪,你現在的身體急不得,小心肚子……小心肚子裏的寶寶……爹爹與我都這般期待的小家夥,怎麽可以有事呢……是不是?……我會沒事的,你不要緊張……來……快點做深呼吸……冷靜下來莫邪……快些……快些冷靜下來……”

喘息著語畢這番,黃蓉的唇角又溢出了殷紅出來。雖是故作無恙地在笑著,可她的眼睛卻在慢慢撐不住地欲要就此閉上。不行,不行,不可以就此結束!該死的人是我,該死的人是我!是不是隻要我現在立即死去,黃蓉就會無恙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就死吧,以我本就不該存於此的命來換她這次無恙。但願滿天神佛們看在我這次誠心順意而去的份上,佑她度過此劫!

這般思緒湧現腦海的下一秒,我將黃蓉側身放在了地麵。含著急切慌亂的眼淚不管不顧地爬行了幾步,撿起了那柄掉落在地的劉瑛姑的短刀,想也沒想地便將其抵在了胸膛最正央的位置。且還雙眼緊閉做好了迎接疼痛的準備,預備將那柄短刀就此一舉刺入體內來結束我這本不該存在的生命。我想我已經瘋了,隻要能立即停止這場厄運。既是要我的命,那便給他們吧,給他們吧!

然而忽然手臂被一股力量狠狠擊打一瞬,短刀就此落地在地麵。揚眸望去一眼,黃藥師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正前方不遠處。不知道是因為我方才的自縊之舉,還是因穿透黃蓉身體的劍與她左胸上那片蔓延開的腥紅。他的眼底驟起了我至與他相識相伴這麽多年以來,首次見識到的最深寒狂烈風暴。然而一顆心在看見他的到來,還是忍不住將他當成了所有希望的寄托滅絕了死念。

想來黃藥師果然不愧是黃藥師,他眼中的深寒風暴隻是肆意了瞬間。那眸色雖是異常低沉著,卻也很理智地迅速移步過來。沒有追問黃蓉受如此重傷的原因,也沒追問我方才自縊一舉的緣由。而是由我身前的地麵無言地將黃蓉攬入臂彎點穴止血,並撕開衣襟地查看起傷勢的嚴重程度來。

而我隻待黃藥師攬起黃蓉後,全身的氣力似乎在瞬間被人驟然抽空。就此無力地跌軟在地,喉頭哽咽異常,連呼吸都幾欲要就此斷絕。於是隻得死死怒睜著雙眼,在地麵狂亂地抓著泥土。想要借由此舉讓自己可以迅速地冷靜下來,想要讓自己由這陣劇烈的心疼裏麵快些抽出身來。

然而這陣疼真的是太疼了,疼得比我自己受傷都還要疼還要苦得多,多到一顆心就快要因此爆裂開來。原以為月月年年恨著這丫頭當年如個土匪般的倔強,將我強行地牽扯入他們的命運裏。以為能借著這般一直想著她所有的壞,那麽真真分別來臨之時,這顆心便還是自己的不會太疼。

豈料一切早已不受心的控製了,人非草木。在情感裏日久天長地圈養著,怎麽能養成一顆鐵石的心腸呢。於是我陷溺入了這般悔恨與疼痛裏不可自拔,隻得匍匐在地因為忍住心口翻湧的情緒而喘息劇烈。然而此間,卻有一道明顯不太平靜的語調,努力用著平緩的語氣俯上落下一句:“聽著莫邪,你是要清醒地陪著蓉兒身邊,還是要現在就昏死過去?若是不想被我強行昏睡過去,便用最快速度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不想在一天之內看見你們二人同時有事。”

於此言落,我含著淚目的雙眼側目望上。隻見黃藥師的眸底的閃著的全是急,於是拚盡全力咬住下唇故作無礙地揚臂抹掉了眼淚點了點頭地答落一句:“我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安好地醒過來,我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完整無恙地清醒過來!我信她會沒事的,我信你的醫術可保她無恙!”

也是這句答落的瞬息,我被黃藥師攔腰抱起夾在腋下,黃蓉也被他攔腰抱起夾起在腋下。隻是那柄插入她左胸上的長劍已經被折斷得隻剩下一個可以抓握的餘地,但那殷紅的鮮血還是在一滴一滴地順著折斷的劍尖滴落在了地麵。不過還好的是,依舊可聞她似是隱忍著疼痛的辛苦喘息。

“黃蓉,你會沒事的。相信你爹爹,咬牙忍住,一會就沒事了,一會兒就沒事了!”說著這樣的話,也不知道是為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她。這般之餘,黃蓉雖然喘息得無法言語,卻隔空朝我費力地揚臂過來。見此我也忍住淚意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想要就此給她支撐住的勇氣或是力量。

就此這般,我們二人沉默了下來。一陣之後,便被黃藥師帶回到了木屋裏黃蓉的住處。黃藥師將黃蓉放在了床榻,然後便迅速地轉身離去。於是我隻得站定房中等著,任一顆心被悔恨瘋狂啃咬。不過好在黃藥師離開的時間並不算長,待回來的時候他的身後跟著幾名男啞仆。他們有人端著熱開水有人端著很多幹淨的布塊,有人端著刀具針線藥粉之類的東西。

他們的身體皆在瑟瑟發抖著,偶爾抬起視線地望我一瞬。..www..眸底閃過的極其強烈的徹骨恨意,仿佛因我而遭受了什麽厄運一般。然而我已經無心顧及他們這般的恨,滿心所想的全是黃蓉要安好地挺過這一次的劫難。想來我的確夠自私,分明就連累了他們,但心底卻並未憐憫他們半分。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很安靜地站在房內。眼看沉默無言的黃藥師將黃蓉胸上的斷劍賦力地迅速掌擊出去,眼看黃蓉傷處因為拔出了斷劍而噴湧出鮮紅,眼看黃藥師手指點擊地替她點穴欲要止血。可縱使這般依舊還是有紅溢了出來,印染了半邊床榻刺暈刺痛了我的心與雙眼。

但黃藥師依舊看似淡定如常,還是穩穩地繼續進行著消毒止血縫針的一係列施救術。待他停止下手中的所有動作轉麵望了我一瞬之際,我有看到他眸底明顯的冷色責備風暴。但這隻是一閃而過,他便轉身坐在榻邊的椅子裏。並揚臂緊緊握住了黃蓉的手,緩緩俯身輕輕喊著蓉兒蓉兒。

時間在這等待與煎熬裏遊走的好似極慢,我的情緒由最初的驚慌狂躁。在黃蓉久不聞聲息之下,在黃藥師數次把脈麵色顯露了更凝重的悲痛之餘,那本是熄滅的絕望如死灰複般地燃越燒越烈。於此之際隻求速死的念頭又再強烈地浮上心頭徘徊不去,哪管腹中還懷著血脈相連的骨肉。

但是這般情緒還隻剛待片刻,黃藥師在把脈了一次黃蓉的脈搏之後驟然站起身來轉而望定著我,其中的怨怪顯現得肆意而癲狂。然而隻是望了我一瞬,他便仰首緊閉上了雙眼起落單掌作刃。隻是一個眨眼的速度而已,房中幾名因恐懼顫抖得俯跪在地的啞仆,甚至連一道‘啊’聲的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已經眼鼻耳口溢血,齊齊挺直了一瞬身體便歪倒在地,就此閉上了眼睛沒有再睜開。

細細聞著,黃藥師的氣息已明顯地起伏劇烈還變得狂亂而急躁起來,而且那眸底還堅持著的理智明顯在搖搖欲墜了。朝我望來的眼神,也愈發得冰冷深寒起來。似是下一秒就會撲來,一把掐斷我的脖子一般。但想歸想,他並沒當真撲來。而是揚臂揉了揉眉峰,仿佛極其厭惡般地伸腳將地麵的屍體踢向一邊。然後便再次坐回了那床邊的椅子裏,還是緊緊地抓握住了黃蓉的手不鬆開。

就此不下片刻光景,室內滿滿蕩開的全部都是濃濃的血腥味道。這陣味道刺激得我欲當場嘔吐出來,但反了幾次胃因為什麽也沒吃吐出來的全是酸水。然而這些不是最難受,最難受的是黃蓉不見轉好,最難受的黃藥師看我的怨怪眼神。如同針尖紮在心口,疼痛加倍卻又要死死忍住。

於此,時間在這再一次的等待中緩慢流逝。窗外分明就是烈陽炎炎著,我卻覺得身體越發的冰冷起來。直至等待夜幕降臨,黃藥師也沒有再吐出一個字符出來。還是在那處握住的黃蓉的手沒鬆開過分毫,而且麵色也愈發的陰沉起來,仿佛似欲就要崩潰但又欠缺點兒催動一般的狀態。

見此,我有些膽顫地欲要上前說些道歉的言語。然而腳步剛前幾步,站在床榻邊的黃藥師卻再次轉瞬過來,寒澈如霜般地丟下一句:“莫邪,在我對你的隱忍還在受控範圍之列時你最好別靠過來,離開這裏回房躺上床去閉起眼睛什麽也不準想地休息。聽著,別再做什麽會讓我生氣的傻事情出來,我現在的情緒正待麵臨著有生以來的最極限。你最好能乖乖聽話,懂嗎,嗯?”

為他這番尖銳的話,眼淚不受自控地還是流了出來,是無聲的哽咽。所有道歉的言語,全都哽咽在了喉頭傾吐不出來。看來還是不該貪戀他這份暖,不該太過放縱自己去投入愛。至此這才悟到情暖時可甜入心扉,傷時亦是痛入骨髓。僅僅隻是一句言語而已,卻比刀刃來得更能傷人更深。

這般之餘,我無聲哽咽地軟坐在地。有些丟棄了尊嚴地奢望著,在黃蓉這般之下哪怕他能夠大方地給我一點點撫慰就好。隻要一點點,我想我都可以借由他這點點的撫慰努力起來去撐過這道難熬的劫。然而他沒有,在我的無聲哽咽裏,他愈顯悲痛地暴躁起來。且還站起身掀翻了桌麵所有上的茶壺茶杯,末了還將一個瓷杯捏於手中捏碎,任那碎片刺得手掌鮮血淋漓往下滴血。

但這般一舉後,他還是沒能克製住怒炎地朝我怒喝出聲:“立即消失在我眼前,立即消失在我眼前!在蓉兒沒能好轉清醒過來之前,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若是蓉兒就此醒不過來,你說我該如何來原諒你呢,莫邪?”低沉壓抑地怒吼出這句,他將掌中帶血的碎片奮力朝我砸了過來。那瓷片飛濺到我臉上真的很疼很疼,然而卻有一種非**的疼於他此舉之下在心間泛濫。

我想我們都傷了,卻不知該如何來深究這對與錯。於是我含著眼淚地笑著站起身來,無言地朝屋外退走出去。但外間也不得安寧,暮色下的桃花林中,處處是腳步聲與燈火燃亮,還有啞仆們咿呀著傳遞訊息的單音喊聲。於此覺得那處都讓人難受得無法呼吸,想來果然還是該死去換來這個一切厄運製止下來的,因為一顆心實乃不堪以承受一個自己所愛之人的恨與怨怪。

被這股死亡的絕望再次席卷之下,我心頭甚至閃過瘋狂念頭。不如再次衝進去,讓黃藥師一掌結束了我的性命發現了他心中對我的怨憤。然而轉念又想到我肚子懷著他的孩子,已是傷了黃蓉了,怎可還讓他去做這殺妻殺子之人。可自己再次舉刀嗎,卻端不起勇氣了。是為著腹中這個還未成形的小生命嗎,這怯懦?思緒至此,我頭頂圓月憤起地朝朝桃花林中的深處飛速奔去。

就此一陣之後我來到了周伯通所住的山洞,借著月色朝裏望去,沒見到人影之前卻先聽到了一陣哽咽的抽泣。片刻之後哭聲停止,又低低地在念道著什麽。待走近了些許這才聽得明白,原來又是四張機。待念完四張機之後,抽泣越發的大聲起來,且一直低聲喊著:“瑛姑,求你別再哭了別再念了,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瑛姑,求你別再哭了。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

而且在這陣哭喊之餘,山洞裏麵還不間斷地傳來了‘砰砰砰’的劇烈聲響。出於不安,我忙舉步朝山洞的裏麵奔了進去。隻見昏黃的油燈下,周伯通抱著頭正在山洞的壁上猛烈著撞擊。此舉之下他的頭已經往外徐徐冒血了,可他還是維持著這個自虐的舉止不停歇,且嘴裏一直不停在道歉。

看來我們都是那犯了錯的人呢,不等人來折磨我們,我們自身都會被自己折磨致死。於是心下難忍這股情緒俯身將他抱住,並揚聲嘶喊著:“周伯通,你停下來。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快點給我一掌或是一刀結束我的性命。我是在是受不了,我必須用我的死去來換這一切回歸原點。”語畢這番,我揚臂摸過了周伯通腳邊那柄劉瑛姑的彎刀,大力地塞給到了他的手中。

豈料他握住來的彎刀之後,卻俯下視線望了一眼又再次泣道:“當年瑛姑贈給我錦帕,我送她這對彎刀教他武功,我們一起玩耍……啊……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呐,黃氏莫邪,你用這柄彎刀挖掉我的心走好不好。好疼好疼,不想要了。師兄,我有聽你的話,沒有出去見她。師兄,我聽你的話女人都是禍水。可是好疼啊師兄,好疼啊黃氏莫邪。這顆心我不要了,不想要了。呐,我給你這塊全真教的掌門令牌,你替我將瑛姑送出桃花島好不好?”語畢,他將一枚令牌瘋狂地塞給到我的袖袋之中。然後便又開始打滾不斷地哀求著我送走那瑛姑,最末了卻又是用頭狠狠撞牆。

這般不下片刻光景,他終於不敵地昏死過去,歪倒在了一塊錦帕旁邊。見此我狂聲笑起,再次折轉腳步瘋狂地奔出了這方山洞,漫無目的地朝著海邊的方向狂奔而去。但瘋狂的腳步剛轉至一處樹林,便看到了那傷了黃蓉的二鬼神就冷漠地站在那處,在夜色下深冷異常地望著我。

“你看到了嗎,你若不死她人就會因你而死。從張姓一家因為你而改變了命運的那刻起,你這個本是引不起風浪的小石頭,卻仿佛置身在湖的中央蕩起了一**的漣漪蔓延開去。時至現在,已經有人的原本軌跡因此而大亂了。若不即刻製止修複,所有的一切都將崩毀,會發生誰也無法預料到的結局。所以引發這一切的源頭必須被毀滅,想來我們也是有錯的,當初就不該將你放在這兒的,一步走錯皆步步錯。”兩人其中的一個語畢這番,伸出了手指似乎欲要給我來一個致命一擊的模樣。

見此,我忙揚臂製止了地急急問道一句:“慢著,是不是隻要我現在對你們主動要求死了,你們傷了的那個丫頭就能安好地度過這一劫?”這句落罷,隻見夜幕下掩身在桃花林的兩鬼神齊齊點了點頭地望著我不言語。嗯,很好,若簡單一死能恢複所有,那麽我便去死吧。感悟到這般之餘,我笑笑地揚起了唇角的弧度,是為了今夜首次感到了如此的輕鬆。

“給我一點兒時間,我會去海邊,這次絕不再反抗!”驟然起丟下這句,我折轉身體朝回去的方向狂奔而起。雖然平淡的日子嘎然而止得有些太快太令人難以接受,但是在離別之前還是該留下些什麽再走的吧。得不到他的真愛,那麽得到他徹骨的恨如何?來此一世,豈能空走一回!

假若還能再有來世的話,但願孑然一身再也不要舔嚐到半點情愛滋味,也不要再沾染這身紅塵孽債。因為情愛這般的遊戲當真是太累己累人,一點也不適合我這個懶惰成灰的人來玩耍。

所以現在什麽也不要了,不要他的撫慰與真心,不要他卸下孤傲給我笑顏!但願他能在我走後舔嚐不到絲毫的苦痛就好,所以為此,就讓他的恨再來得更猛烈一些吧。黃蓉,這是我臨走之前唯一能為你們父女所做的了。所有誰對誰的虧欠就此一筆勾銷吧,但願來世的我們不生孽緣再相見。

頓悟到這般之餘,懷揣著一顆赴死的心我朝處所奔回。眼見那木屋前的桃花林中,啞仆們還在點著火把四處搜尋。於是搶奪下了他們手中的一枚火把,笑笑起揚聲朝他們落道一句:“快去告訴你們的主子黃藥師,我要去焚燒了塚間的女人與那本九陰真經。若是去晚了,嗬嗬……”

還不待笑聲落下,我已折轉了腳步朝那塚的方向速度地奔了起來。時至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了,情愛不重要,肚子裏的寶寶也不重要。我想我已經累到了極限之地,累到了幾欲癲狂。並已瘋了傻了,隻是想著最快地就此結束掉這漫長九年的欲死不死的身體敗毀與心的煎熬。

就此一陣奮力狂奔,在風速裏我輕笑了起來,為終於鼓足了膽量與勇氣結束自我而無比的輕快起來,這般的輕快感覺是我來此首次得到。所以借著這股輕快,我很快來到了那個山洞前,並摸索著機關按製打開了第一道的石門。整座桃花島就沒有我與黃蓉沒有摸遍到的地方,這裏黃蓉偷偷帶著我來過好幾回了,說什麽要我定與躺在裏麵的女人進行一場戰鬥。

可是當我熟悉地打開一道一道的石門,再次踏入了最後那間塚室內。看到了那個在滿室夜明珠照亮之餘躺在玄冰玉石床上,屍身保存得很是精美完好的女人時。我的心間還是一如這幾年的同樣感覺,當真是激不起半點吃味的感覺,反而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坦然。而會有這般的感覺並非是想到因為我們同樣都未得到,而是為我們同愛上了一個孤傲潔癖異常的男子而心暖。

這個女子的容顏果然是極美的,逝世十多年之久還依稀可見唇紅麵潤。黃藥師當真是心念她不能相忘地多過我不知道幾何,不然豈能年年月月花費那般大的心思,隻為保存她的身體而製作了大量的藥劑。這份數十年不相忘的不悔深情,不是我半途插了足就可轉移搶奪得過來的。

思緒至此,我在室內尋到了火折子再次點燃了手中舉著的火把。笑笑地拿起女子發髻邊的那本九陰真經,將已燃燒得滋滋作響的火把丟到了床上。火勢很迅速地燃燒起來,很快室內滿滿焦臭的味道。見此,我退開了步伐欲折轉回那山洞的入口處耐心等待。豈料黃藥師還是來得太快,在我的手剛觸及這塚室的石門欲將其推開時,門卻由外麵被人掌力所致地朝裏麵猛地移開。

若不閃避的快很可能受傷,但他來了也為時已晚。因為火勢已經漸旺,煙霧之餘焦臭陣陣。他站定在石門的中央,雙目寒霜般地定住我的眼,且瞬間揚臂甩給了我一記狠狠的耳光。這般之餘我感觸到了唇角的裂口流出了鮮血,卻笑笑地不予去理會心底那早已麻木掉的痛感。

“你究竟在發什麽瘋,為何要這般而為?將你手中的九陰真經給我,在我還未對你動怒之前用最快的速度回房去躺好!”他如是說道了這句,語調很冷可嗅到裏間壓製住的明顯風暴狂潮。

聞聲,冷笑起地還答:“你不常說隻要十分真心,縱使七分都不屑欲要毀掉的嗎?那我現在就給你答案吧,對你我或許隻有五分的真心。而且相伴五載時光以來我在你心間的地位,遠遠不及這個躺在這裏陪你才一載半載的女子。當真是常年綠葉在身側,也不敵她那陣短暫芳華麽。所以現在我連五分都要收回了,放我出桃花島吧,隻是臨別前我要拿走這本九陰真經!”

這番語畢我抬腳欲走,他眸中風暴果然顯現。抬掌朝我捏著九陰真經的臂膀襲來,並在瞬間就奪將其奪了回去後再次狠狠望定著我。不知道他究竟有用了對少力量,感觸不到多疼,隻是肩膀已經無力抬起。此間但見他閉了閉眼睛又在睜開看了我最後一眼,隨後便轉身脫下外袍,闊步奔至那燃燒起的玉石床畔在撲滅著洶湧的火勢。唯留下我站在石門前,傻傻地低聲笑起。

笑聲之餘,眼看他為那女子的屍身滿目的心疼與焦急。於是一顆心借由此番似乎愈來愈冷,人皆有寧死也不允許被折斷的驕傲,他黃藥師有我亦同樣也有。現在該做的全都做了,是時候該徹底的離開了。拜拜了黃藥師,我曾幾度忍不住為你淪陷了一顆真心的男子,就這樣恨我下去吧!

思緒至此,我邁開腳步飛奔而出,害怕自己忍不住會轉身再多看他一眼。然而待奔出外間的時候幾名啞仆卻攔截住了我的去路,他們似乎得到了黃藥師的命令,一路將我架回了我與黃藥師的寢房之內後還在外看守的寸步不離。見此,冷笑地取下牆壁上掛著的與我黃蓉的兩柄桃木劍。

行至窗邊猛力拉開飛躍而出,氣也不換地舉步朝著海邊的方向猛撲過去。此間,身後響起了追上來的腳步與咿呀的單節音符若幹。然而我卻身心皆輕,將兩柄桃木劍背負在後一路不停歇地奔至了那片我與黃蓉周伯通玩耍了不知道多少回的沙灘。但見月夜下,二鬼神果然等在那裏。

許是見我笑笑地走上了前,他們率先背過身體朝海水裏走去,且邊走邊齊齊地念叨著:“來時因水而患去時最好的辦法應該也是應順水而去的。隻要你死了我們就可以展開努力修複你引致的混亂軌跡,所以你就安心去吧。現在這一切終於可以結束了,真的是糾纏很久了。”

就此話音之餘的片刻光景,他們已帶著我行至了海水的深處。夜間的海水有點兒涼,且海風將浪推得很高很高。他們看不見我的手,海水已淹沒過另外我的脖子。於此的猛然間,我迅速揚臂將後背的兩柄桃木劍取下朝他們拚盡了全力刺入。然後手中的觸感與二鬼神轉麵詫異地望著的眼神告訴我,我的劍應該是刺入了他們的身體裏麵,於是我仰首放聲狂笑了起來。

“呐,這幾年間我可是翻看了很多的雜記,記得那裏麵有說桃木劍是可以斬殺惡鬼的。我一直不怎麽相信,於是隻好拿你們來試試看了。而且既是我隻能一死,這世間如何混亂於我何幹,想想覺得自己當真的被滿天神佛們遺棄呢。枉費那些年裏一直堅信著你們會帶我回家的,卻不想你們居然是一再的欲要殺我。我如此心性狹隘,這口氣怎能咽得下去。所以你們兩個就再死一次給我陪葬吧,管它這裏如何的混亂覆滅!”語畢,雙手的桃木劍更推進幾寸。

“當真是極其頑固的臭丫頭呢,憑你也可以弑神嗎?”這句落下,海水開始瘋狂翻湧,我的口鼻被灌進了些許鹹水。也許是他們的力量使然,也許是海浪本身就這般洶湧。在這陣翻湧的浪花間,我手中的桃木劍開始捏不穩,身體似乎也在離海岸越來越遠地欲要墮落入一個漩渦陣中。

然而此間,卻忽聽一道驚恐的喊聲近似咆哮般地用以內息傳來:“莫邪!”聞聲掙紮著海水侵襲的漩渦遠目望去,卻見一道身影飛撲入海,在洶湧翻騰的海浪尖上朝著我所處的水域瘋狂遊來。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隻能費力掙紮出頭來丟下這麽一句,翻湧的海浪頓時將我整個人席卷下去,而且我手腕上也緊跟著握來兩隻力量強大而比海水更冰涼許多的爪。就此開始身體往水的深處沉去意識也漸漸飛離,但耳朵卻很清晰地聽見了那道至從撲入海中便沒有停下過的呼喊。

聲聲莫邪莫邪,宛如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