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帳篷,寶珠便吩咐著蘭塔為雲夭按摩什麽的,晚上又有五王妃送來好好些物品。寶珠一一查看,雲夭卻全然提不起半點興趣。
一站豆燈昏昏沉沉,忽明忽暗,雲夭一隻手撐在桌子上麵支著腦袋,一麵胡思亂想起來。她一會兒想到劉勳,一會想到上官雲,一會兒又想到柳若華,一會兒又便是拓跋將軍,左思右想的,到底也說不出自己到底在糾結什麽。
到了第二日,雲夭早早的便起了床,寶珠伺候她洗漱之後,便來了一輛車,說是大妃來接她去玩的,按理說,即使大妃派車來接自然是極大的恩寵了,隻是那一日上官雲的話雲夭卻是記在了心上,對於大妃,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說來也巧,雲夭卻是趕上了草原一年一度的騎馬比賽,這也算是草原上麵一等一的盛事了,草原男兒無論官爵高低皆可參加比賽,若是贏得了頭籌,便是草原上的英雄,會得到可汗親自賞賜的金刀。
七月的天氣還是很炎熱,雲夭趕去的時候,見前方一個高台之上放著數張桌子,想來便是可汗大妃等人觀看的地方,而離高台稍微低一點的地方又另設有一眾的桌子。時辰還早,來的人並不是很多,而最高的高台之上可汗大妃以及可汗的一眾妃子都並沒有到場,而是隻有數個丫環正在擺上上好的蔬果與酒肉。
一個丫環將雲夭引到了一處,距離可汗與大妃的位置還是有一定的距離,而寶珠則不能進入,隻能呆在外圍觀看比賽。
雲夭瞧見自己座位的周圍來了幾個少女,想來這些從小長在一處的女娃的感情不錯,正在親熱的交談著,而瞧見雲夭的身影,都皆是一愣,暗暗揣測此女的身份,瞧她皮膚較之草原的一般女子要白皙一些,身段也要瘦弱一些,心中便是更加的疑惑,所以也便沒有人率先與雲夭搭訕。雲夭不懂得突厥語,且她生性性子淡,更加不會主動去找其他的人攀談。
到底是草原的女子要豪放一些,幾個少女麵麵相覷的瞧著雲夭,最後一個女子上前用不太熟練的漢語問道:“你是中原人麽?”
雲夭抬頭輕輕一瞥,見少女濃眉大眼,皮膚微黑卻很細膩,笑容裏麵也有暖意,便點了點頭。
少女又笑道:“你好,我叫瑩,我能挨著你一起坐嗎?”
雲夭點了點頭,將身子往旁邊移了移,少女便毫不客氣的挨著雲夭坐下,她又笑道:“你叫什麽名字?”
雲夭道:“雲夭……”
“啊!”瑩輕輕的叫了一聲,“我知道你,你是五王子的女兒,我聽哥哥提起過你!”
雲夭微微皺眉,問道:“你哥哥是?”
瑩微微抬起下巴,顯得有幾分自豪,道:“我哥哥是拓跋昊!”
“拓跋昊?”雲夭低吟了一聲,就是那位拓跋將軍麽?
雲夭略有些防備的看了一眼瑩一眼,見她眼中坦蕩,並沒有什麽閃爍之意,暗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瑩瞅了雲夭一眼,道:“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雲夭搖了搖頭,這時卻見五王妃攜著華兒來了,她瞧見雲夭與瑩在一處先是一愣,隨即便掩飾不住眼中的喜悅之情,遠遠的便笑道:“你們怎麽走到一處了?”
瑩想來與五王妃十分的熟悉,臉見禮都隻是微微的做了做樣子,便拉著五王妃的手笑道:“我也碰巧罷了,原先也不知道她就是雲夭,現在想來也便是緣分吧!”
五王妃拉著華兒與兩位姐姐行禮,華兒懦懦的看了雲夭一眼,咬了咬唇,低眸呆在五王妃的後麵。
雲夭看著華兒夫人摸樣,兀自思戀起紅豆來了,也不知她過得究竟好不好,但是紅豆如今是有身孕在身,想來劉南不會薄帶她的。又看了一眼躲在五王妃身後的華兒,暗想她還不過是個孩子,自己對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但是她遲早就是要離開這個地方的,多一分羈絆便是與自己和他人都是痛苦,還不如早早的便不留下幾分感情的好,想著雲夭歎了口氣,也不在去看華兒。
五王妃與瑩因事用突厥語交談,雲夭聽不明白他們究竟在說什麽,但是他們說話時皆是不經意間瞥向自己,讓雲夭可以肯定,他們所談的內容必定與自己有關。
而在與五王妃談了幾句之後,瑩看著雲夭的眼神也怪異了一些,不似原來的坦蕩,但是卻有沒有惡意,而是在刻意的打量一般,這種當著自己的麵而被排除在外的感覺,讓雲夭覺得很不舒服,卻也更加的印證了自己的猜想或許是正確的。
片刻後,便又有人陸陸續續的來了,而這個小小的台亭上麵一時坐滿了人,一陣**傳來,雲夭望去,見是可汗與大妃來了。
不久後,便是一陣歡悅聲,見卻是一群騎馬的英雄都騎著的自己的座駕出來了。雲夭一看,倒是有好幾個熟麵孔,拓跋將軍,火雷,魯卡,倒真是全然沒有所謂的身份尊卑在裏麵,隻有最有實力的方能成為真正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