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了傲人的嬌顏,零的麵上一片冷然與傲氣,加之皇室那高貴名號的光環,此刻的她就如同天仙下凡一般不容凡人直視,那尊貴之氣從她玲瓏曼妙的身段散發而出。
一個身著光鮮禮服頭戴黑紗籠帽的官場的男子偕同身著重裝的上官峰緩緩地踱向了那翩然立於殿落一角的璧人,相似的麵容與迥然不同的氣質讓毫不掩飾直直望著他們的零黛眉輕蹙。
“鳳舞公主,許久未見,公主依舊是美豔動人,撩人心弦啊。”那個身著禮服的俊逸中年男子麵帶輕笑,一張刀削般的麵容上滿是春風般的柔意,完全不似上官峰麵上那凜然嚴肅的神情。
零素手置於腰前,飄逸的衣擺隨著她纖臂的擺動劃出了一個唯美的弧度。美眸定定地望向對方,她的唇角揚起了一抹略帶諷意的淡笑,“右丞相,我們日前才在京城中相見,夏當家新開的金行裏頭,難不成你貴人事忙,還未到色衰之年便把這件事給望得徹底了不成?”
不久前,好不容易按照計劃進行剝奪上官峰的商業勢力的事宜,卻在這期間跳出了一個上官曄,零此前確實是小看了這個第一王朝的右丞相,他手頭上不僅擁有著相當的兵力,更是籠絡了朝廷上的好些奸佞,手中擁有的權力甚至駕馭在皇帝之上,每每在皇帝開朝之際提出些方案,均被他的寥寥短語給駁了回去。
經過了不少的努力,零幾人才想盡了各類法子菜讓夏洛獲得官鹽官銀製造運輸等的權力,雖說多少斷了上官家發展皇家橫財的路子,但這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有一個右丞相在背後撐腰,上官峰的商業要輕易被壓垮下去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因而零便提議,趁著上官家此前買了空礦山財產出血、並且因著她與上官家脫離關係成為一朝公主而在民間散播了不少上官家謠言之際,轉守為攻,公然在上官家主要商行的對麵開設店鋪,形成京城公然的二人鼎足之勢。也正是因此,在夏洛新的金行開張之際,那受到皇帝賜予的隨意出宮的零便在他的金行裏頭與對麵探望胞弟的上官曄正麵而見,有過一陣頗為隱諷的對話。
“婉兒,對長輩豈是這般禮數?!爹從小是如何教你的!”上官曄還未開話,上官峰便臉色黑沉地以著長輩的姿態對那個從始至終未曾把他放於眼中的零訓斥了一聲,話語中有著濃重的不悅之意。
零美眸倏然閃過一陣冷光,視線從上官曄的身上緩緩地移向了上官峰,凜著一張絕美的容顏,麵帶冷笑地說道:“上官老爺,你恐怕是真的老了,我本以為你也不過是耳朵不重用罷了,想不到你連腦子都衰弱了。既然你記憶不好,那麽就容鳳舞我對上官老爺再次提醒一番,此前我已經昭告了全朝,全中原上下誰人不知上官婉兒已經與上官家脫離了幹係了?”
頓了頓,她涼涼地輕哼了一聲,傲然地把視線離開望向了上官峰一旁的空氣,“如今站在上官老爺麵前的是影月王朝的鳳舞公主,可不是原來那個溫婉聽話的上官婉兒了,這一回,上官老爺可要牢牢記住了。”
哼,她是誰?豈容這麽一個禽獸以長輩之姿訓斥!雖說此前的計劃因為沒有算入上官曄而使複仇的進程緩了好些,但不代表複仇的事宜就此停滯,一切才剛剛開始,不是麽!
“你!”上官峰重重地哼了一聲,麵上嚴肅的表情多了幾分猙獰與咬牙切齒。
前些日子他可算是一股憋悶之氣湧在心頭,不說買了空山一事讓他損失了龐大的金財,就說零在上官府硬生生地救走了密室中的寶珠,隨後又以著她那公主的身份對他上官府三番四次的打壓與冷嘲,他可是處處無法發泄。
這些日子,上官府一直籠罩在黑暗與寒涼之中,府中包括上官明月等人都不敢輕易地對上官峰說上一句什麽話語,可說零的小小的動作便把他上官府打入了冷黑之地。
直待與自己的胞兄計劃了一番,得到胞兄的支持後,他方才稍稍平複下心來。雖說皇族的好些大型項目都已經教予了夏洛負責,但整個皇朝之中,上官曄可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中心,上官峰斷定他們上官家族絕無可能就這麽輕易地被一個毛頭丫頭給毀去,更何況,他們手中還有不少的棋子。
但是此時此刻,上官峰卻被零那毫不留情的話語給惹惱了幾分,從前在她身上尋著的那些高高在上不容拒絕的滿足感霎時消失殆盡,有的是被侮辱的沉怒。他的大掌被一件寬大的袍子給遮擋住,正想說要取出些毒蠱訓訓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之際,上官曄卻大步向前擋在了他的身前,大手在背後輕輕地壓住了他試圖取蠱的大掌。
“鳳舞公主,”上官曄的麵上洋溢著和煦的笑意,乍看之下與龍皓遠卻是有幾分相像,但是卻沒有龍皓遠那帶著真摯的眼神與達到眼眸深處的笑意,“家弟留戀與公主的舊情,況且公主的身上本就留著我們上官家的血,於公於私,公主均也不該對家弟持這般態度吧?”
言下之意,她是如何都不能擺脫身上留著上官家血脈的事實,更不可能輕易地說脫離關係就與上官家毫不相幹。言語裏的這番暗含之意多少含有著些威脅之意。古朝的律法裏,若是要誅九族,那麽九族之內必然囊括了血緣至親與有情誼等聯係的人,即使她高調對整個皇朝的人布告不是上官家的人,但隻要上官家有什麽事,她這個公主多少也會受到牽連。
零靜靜地瞅著那個麵帶煦意的上官曄,臉上並無因為他的威脅而添幾分別樣的情緒,就僅是抿著薄唇,一張絕色的容顏添上了寂寞冷意。
柳輕非見罷,麵上更是掛上了比之上官曄更為燦爛詭異的輕笑,輕輕地上前一步,靠在了零的身側,柔聲地問道:“哦?丞相這番話的意思是公主殿下理應對上官老爺道歉不成?”
上官曄一雙精銳的眸子閃過幾抹精光,爾後對上了柳輕非妖孽的雙瞳,不乏壓迫地客氣回道:“柳公子,本相並非這般意思。隻是公主這番冷言諷語若是叫人聽去,本相唯恐他人嘴雜胡謅,胡言公主無教養不念舊恩,這便是有辱皇族名聲,不是麽?”
柳輕非的雙眸因著他的一番話與挑釁般的眼神,不覺閃現了幾抹嗜血的冷意與更為妖孽的光芒,若此刻不是在皇宮,若不是顧忌到零,恐怕上官曄的人頭在未說完話的一霎便要身首分離了。
上官曄的一番話,可是在光明正大地諷喻零的不識大體與沒教養。
零轉頭,一張俏顏望向了柳輕非,輕輕地道了一聲:“罷。”爾後蓮足向前輕輕地踏了一步,秀顱稍稍往上官曄的方向傾了傾,低聲說道:“我生平最不喜歡,便是被人威脅與出語諷刺了。”
吐氣如蘭,聲線清晰鳴脆,一如那春日的黃鶯一般,頗是一種享受。尤其是這麽一句頗帶些輕笑與緩意的話語,雖說語氣輕柔,但是這其中含著的好些風雨欲來的張力和冷意,卻是清晰地傳到了三個涉世非常深的男子的心中。
下一刻,零便凜著臉色,一張絕色容顏之上滿是震怒之色,抬手狠狠地便給了上官峰一巴掌,嬌叱了一聲,“放肆!本公主已然宣告天下與你們上官家脫離了幹係,如今上官老爺還要咄咄逼人威脅本公主,脅迫本公主要協助你們上官家的商業,簡直不把皇家放於眼內!”
這一聲脆生生的姣呼與那沉重的掌摑聲瞬刻便獲得了全場的矚目,那些本已準備入座的官員和妃嬪們立馬把視線投向了那站在角落處的嬌美公主的身上。
此刻的零美眸泛著晶亮的淚光,一張嬌容上有著隱隱的委屈和不馴之意,十足一個不為惡勢力所欺的女子模樣,麵泛惱羞地當著眾人的麵大聲地叱道:“的確,本公主是當年我娘親與夏當家之父苟且所生之女
,但這並不代表上官老爺便可以此為要挾處處侮辱本公主!當年你的兒子上官明月對我懷有亂i倫之心,幾番想要呈禽獸之欲,多得本公主逃脫了魔掌,如今難道上官老爺想讓本公主再次回到魔窟受那非人的對待麽?!”
此番話語好比春雷滾滾,“哄”的一聲便在在場的所有人耳中轟炸了開來,包括那些忙著擺弄桌椅酒席的奴仆們均也震驚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詫異地望著那個麵上猶然掛著兩列清潤淚痕的絕色公主。那番聲情並茂的言語顯然全數聽入了眾人的耳中。
不會吧!當朝公主竟然真的是苟且所誕的私生女?!
那上官家的嫡傳嬌子上官明月當真這般禽獸不如壞亂綱常,竟對鳳舞公主懷有那般淫i欲?!
更重要的是,鳳舞公主竟然當著本朝右丞相的麵狠狠地掌摑了京城第一富商、右丞相的嫡親胞弟、育她十六年的爹親!
這實在是,本朝最讓人震驚的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