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優似乎也察覺到了外頭那個阻擊的人似乎忽然完全沒了蹤跡,當下心中也猜測著那人應該是遇著些什麽事了,銀虎此刻也已經被放倒,為了婉兒安危,她輕緩地向前走了一步,慢慢地彎身放下手中的槍,一手向上抬起做投降狀,“好,我放下槍。”

金虎一雙陰狠的眸子中充滿著謹慎與血氣,冷冷地盯著彎身的唐優,那抵著婉兒臉頰的手槍慢慢地移了開來,帶著滿嘴的邪笑,悄然地轉向了唐優。

婉兒一雙水眸驀地睜得渾圓的,兀然大喊了一聲:“不要!”爾後奮力地用自己弱小的肩頭往身後的男人撞了過去,讓那握槍的金虎因為她的攪亂而使射出的子彈偏移了出去,射在了唐優的腳邊,讓她頓時有了警覺。

“臭婊子!”金虎麵色猙獰地吼了一句,一隻大掌扯住了她的一頭秀絲狠狠地往後一扯,手槍對準了她的秀容就要扳下扳機。

“不要!”唐優和小妹幾人麵色均帶著好些驚悚與懼意,此刻顧不了什麽均上前撲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金虎的身後忽地出現了一個高碩的龐然大物,大掌對著他持槍的手狠狠地劈了下去,讓人清楚地聽到他手腕傳來的“喀喇”聲,手槍就在這個空當掉在了地麵上。

金虎痛苦地哀嚎了一聲,那緊緊抓著婉兒秀發的手也鬆了下來,握上了那隻斷掉的手腕,麵帶驚異與憤怒地轉過身去,卻還未轉過三分之一,他的腦顱便被人用雙手狠狠地抓住往身下的方向拉了下去,狠狠地擊向了蜷曲堅硬的膝蓋。

頓時,隻能用慘不忍睹去形容金虎的一張血流成災的麵容,但這還不算完結,來人在他暈頭轉向的一霎更是高抬起長腿狠狠地往他彎曲的要不砸了下去,又是一陣清脆的骨頭碎裂聲,伴隨著金虎痛苦萬分的哀嚎,不一會他便倒在了地上嗷嗷叫苦,卻硬是沒有痛昏過去。

唐優等人在適才婉兒脫險的一霎便全部衝了上去,抱住了那個受了侮辱與驚嚇的溫婉小女子,一麵在一旁麵帶快意地看著來人痛揍金虎。

小妹拾起地上一把菜刀狠狠地用刀背再次把他拍昏了過去,一麵扭過頭去用與她此刻的姿勢好不相稱的歡快單純的笑臉對來人大聲叫道:“你怎麽來這麽晚呐!我們老板娘差點就要失身了!”

雖說說的誇張了一點,適才婉兒也的確是被金虎多少調戲了幾番,雪白的頸項也讓她們看了不少,這樣也算是失身的一種吧?來人聽到了這話,麵上本就沉黑的麵容就更是添上了幾分黑霜,對著地上那個哀嚎不已的金虎又是對著胸腹的位置幾腳狠踢,硬生生地把他踢昏了過去。

不顧唐優一張黑透冷諷的麵容,來人在望向婉兒的一霎頓時換上了一張深情無悔的麵容,整了整衣衫腳步沉穩地走了過來,霸氣地推開了那個臉上餘驚未過、麵色依舊靦腆的林宇,溫柔地攬過婉兒,心疼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來晚了。”

頂著一張火辣辣的麵容,婉兒一雙水眸仍舊掛著淚光,加上一頭被人扯痛的秀發散了開來,雖說多少帶著幾分狼狽,但依舊是人見人憐,一副我見猶憐的纖弱女子模樣,讓來人忍不住便垂頭精準地吻住了她一張微微張開的檀口。

婉兒本就腦內一片混沌,適才的混亂根本就沒完全定下驚來,雖說望見來人的麵孔讓她的心頭多少起了幾分漣漪與強烈的跳動,但是對著他漠然的“襲擊”,讓她剛剛緩過氣來的小腦袋又是一陣混濁混亂。

唐優一隻素手“啪”的一聲遮擋住了小妹一雙震驚得睜得老大的水汪汪眸子,語帶調侃地說了一句:“非禮勿視,小孩子不能看。”

讓那老氣橫秋的老小孩憤憤地扯下了她的手,望著那在一旁麵色通紅、吃吃偷笑的林宇麵色羞惱地大吼了一句:“他才是害羞的小孩!我我我我……我不是小孩了!”

唐優麵帶淡笑地輕輕敲了敲她的秀額,爾後霎時變換了神情,麵無表情地走向了那個“光明正大吃老板娘豆腐”的來人,狠狠地把他推了開去,阻斷了他剛剛進入氣氛的深吻,當著他的麵把那差點窒息、麵色羞紅的婉兒攬在了自己懷中,語帶嘲諷地哼了一句:“你吻夠了嗎,歐陽先生!”

歐陽烈不悅地瞪了她一眼,雖然被人硬生生阻斷了自己動情的深吻,但是婉兒那陣芳香撩人的氣息依舊繚繞著他的心頭,讓他此刻望向那個水眸蕩漾麵色潮紅的小女子,心頭的憤然和不悅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大步向前走了上去,占有欲強烈卻又不是溫柔地搶回了屬於自己的小女人,一麵帶著些謙虛與卑躬地對那個“護主欲”超強的貼身護衛唐優解釋道:“銅虎藏的位置十分隱秘,我必須要先解決掉那個卑賤的狙擊手。”

但是還是來遲了,始終讓自己的小女人受到了更多的傷害。

他聯係地低下頭,修長帶著繭的粗糙手指輕柔地撫上了婉兒受傷的左臉頰,望著那自己弄成的淤青傷痕,雙眼頓時一陣黯黑,語氣帶著一百分的歉意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幾日來,離開了雲南坐私人飛機回總部幹下了一樁足以熱鬧警局高層的事件,確認自己從今以後不可能再回到國際刑警部以後他才回了國。

在開始的時候他的確陷入了自己深深的自疚中,但是他的那份暴烈性子與那對佳人愈來愈深的愛戀讓他割舍不了這份感情,即使是後輩子都讓佳人怨恨又如何,他就是死也要待在自己愛著的人兒身邊護著她!

執拗地做下決定以後,他恰巧收到了江湖上的消息,聽聞有人竟泄露了佳人的照片,並對外謊稱她就是女殺手零,讓他的心頭一陣震驚與擔憂。一麵留意著收回來的情報,他一麵苦苦想要追尋這道消息的來源,但是一時間卻找不到任何線索,他隻有率先趕回大理。

才趕回來不久,他就聽聞世界排行第九的“三人虎”儼然盯上了佳人,知曉裏麵的一份子——銅虎的**狙擊能力,他便費盡了心力找著了那個擅長藏匿的狙擊手,毫不猶豫地解決掉要害他親親愛人的人渣後,他便匆匆地趕回安然客棧,卻不想還是遲了一步。但是也幸好,在最後的關頭他還是趕回來!

“婉兒,無論你是恨我也好,怎麽也好,我傷了你是事實,我不會逃避。但事我愛你!我這一生的生命都是屬於你的,請你不要趕我走。”說到最後,這個鐵錚錚的漢子的話語裏頭竟隱隱有了哀求的意味,“若是你不想看見我,我願意躲在你看不見的角落,但求你,讓我伴在你的身邊,我不求你的原諒……”

害怕佳人聽不清楚,歐陽烈的薄唇輕輕地依偎在她的左耳耳畔,一字一句清晰地說了出來,聲音不急不緩,不高不低,足以讓佳人舒服地全數聽完。

眨著一雙水眸,婉兒不無感覺不到自己越漸加速的心跳。當日讓趙雪把他帶走,不是因為她怨恨他,而是因為她害怕。

害怕她會破壞別人的姻緣;害怕他終不會接受她,她冒不起被再一次拋棄的痛苦,娘親的那一次已是讓她此生都生活在了陰影之中;害怕這樣卑微、背景不堪的她會配不上這麽上進美好的他……

害怕許多,而這些害怕,足以構成了她脆弱易受傷的心。隻有狠下心把他趕走,他們或許才會有平靜美好的將來……

但是現在,他回來了,他不顧一切回來了,還要這麽……卑微地對她說這一番話,對她說他喜愛著這樣的她,她該如何選擇?她該怎麽做……

“老板娘有傷勢在身,剛剛又被那淫o魔傷了,受了這麽多驚嚇,你就暫時放過她,先帶她去療傷吧呆子!”知曉婉兒心中又多番的波動,唐優驀地走上前來,翹著雙手涼涼地對那個一臉深情的呆男人建議了一句。

真是笨男人!

望著那呆然望著他卻並未言語的麵色泛紅的小女人,歐陽烈才驚覺此刻她的一身狼狽,忽卻麵上的紅潮,左臉頰是一片紅腫,秀發因為被撕扯過,發跟處隱隱有些泛紅。他心疼地把她倏然抱緊,爾後在她的驚呼下把她橫抱起來,往樓上的方向走去,一麵走一麵對那定定望著他的“浪漫”動作的夥計三人組吩咐道:“剩下的你們三個好好解決了!”

這到底是什麽人!簡直是不負責任的野蠻山頂洞人啊!

包括林宇在內的三人麵上均明顯地浮現出了幾分鄙視和應對混亂現場的頭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