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聞,當今皇帝因為心力憔悴臥倒在床,太子殿下不日宣布即將接管帝位,而未來的皇後是太子殿下不久前納入後宮的將軍之女,而當初的太子正妃因為心腸歹毒意圖謀害未來皇後腹中龍種而被打入了後宮。

據聞,夏家本宗族人過繼了兩名夏姓後裔給夏洛母親當繼子,而有王朝第一奇商之稱的夏洛在吸收了上官家殘留下來的所有商行後便宣布退出商界,行蹤成謎。

據聞,江湖上各正派皆遭到了魔教的偷襲,但是派中子弟無一受傷,倒是各門派掌門或者長老一夜間被人剝光了衣服掛在了京城四個城門入口。

據聞,綺雲宮宮主下令全天下通緝天地堂殘黨,並落下豪言自成魔派,從此江湖一分為二。

據聞,血影樓新出了一條樓規:但凡樓主夫人看不順眼的任務,不接;但凡樓主夫人看著不爽的人,照踢;但凡多望樓主夫人一眼者,必殺!

“喲,你們兩個人這是要私奔麽?”柳輕非慵懶地躺在太師椅上,大腿上穩穩地坐著同樣一臉休閑的零,此刻兩人均是帶笑地望著廳堂中忙著搬行李的二人。

夏洛冷冷地睇了他一眼:“你就不能來幫個忙麽?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嗯?”說罷狠狠地把手中一隻箱子重重地搬到一旁,轉身對著某人便是一陣怒吼:“你就非得把什麽東西都搬過來麽,這裏又不是沒有!”

居然連棉被字畫桌椅床鋪都全部搬過來,他這真的是名副其實的“搬家”呀!

八王爺因為搬東西而有些潮紅的臉因著他的怒吼而更為紅豔,縮了縮腦袋,他覺得鼻頭有些酸:“我……我隻是不習慣住在不熟悉的房間嘛……”嗚,他會認床嘛……

看著他一臉欲哭的模樣,夏洛哀嚎了一聲抹了一把臉,“呆子,你若敢哭出來我今晚就讓你一個人睡!”

這話一出,廳內的其他人瞬即笑了出聲,唯獨八王爺一臉爆紅,想哭也不是,尷尬也不是,幹脆把自己埋在了一旁拿出來的一堆棉被中嚶嚀了一聲便沒了聲息。

倒是夏洛,一臉的為所謂,絲毫不為自己終於確定下來的關係而不好意思。

在前不久喝醉酒成功地把某個愛哭的小孩推到在床後,他才發現原來那感覺真的不錯,隻要對象是他,龍陽之癖又如何呢?

“林淨,石頭,你們還不去幫忙~”柳輕非動了動指頭,完全不為自己的懶惰而感到羞愧。

林淨和石頭撇撇嘴,認準了自己的設定果然是搬運工,也沒反抗,三兩下便把廳堂內的一大堆東西給搬進了裏屋,順帶搬走了一坨疑似融化了的人形物體……

零緩緩坐起身來,端過放在一旁的清甜桂花酒便啜了一口,“怎麽,皇帝皇後果然接受不了?”

“錯。”夏洛坐下身來抿了一口茶,“是我們接受不了他們。”

何必讓別人接受他們呢?隻要他們喜歡,他們承認,他們願意,誰能阻擋他們?

“所以你們便到我們這裏私奔來了?”

“反正你們這裏客房那麽多,也不差我們兩張嘴。”他倒是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

這時,寶珠從裏屋走了出來,受傷端著一盆精致的糕點,而跟在她身後的鬼醫手上還用托盆帶來了兩大份。

“大夥來嚐嚐我新研究的糕點,這是融合了中原和博雅蘭麗她們塔瑪拉特色的點心呢。”寶珠笑吟吟地夾了一小份在磁碟上端到零的麵前:“零,你嚐嚐喜歡不?”

樓中無人不知,寶珠最大的嗜好便是研究膳食滿足樓主夫人的胃了,如果不是寶珠和鬼醫已經在眾人的惡搞下艱難成親,眾人還要懷疑她對樓主夫人有著磨鏡之癖。

“寶珠,你不要總是對我家夫人這麽笑,我很容易吃醋的。”柳輕非驀地起身攬住了自家親親愛人,一臉訕笑地對著寶珠“嗬嗬”了幾聲。

寶珠和鬼醫同時翻了翻白眼:“你想多了樓主大人!”

坐在零懷中的流火在聞到糕點香味的第一瞬便瞪大了獸瞳,寶珠剛剛吧磁碟遞了過來它便一爬一搶,“啊嗚”一下就把碟中的糕點吞下了肚,末了還歡快地叫了一聲,前腿搭在了磁盤上吐舌要更多,模樣十分的像……

“狗。”零輕輕笑了笑,拍拍流火的頭,“你不能表現地像一條狗,要記住,你可是一隻狐狸呀。”

小翠在一旁“嘻嘻”地笑了兩聲:“小姐,你不知道啦,流火這些天喜歡上了前麵村頭的一隻母狗,我今兒一早還見到它們倆去約會了哩,它的心早就屬於狗一族啦~”

堂中的眾人聽罷無不對流火投向了曖昧的目光,無名更是折扇一開,頗有才子風範地吟吟一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狐跨種族相許。”

春花和小翠在一旁“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

就在一堂人的和諧歡笑聲中,柳輕非哀怨地把腦袋搭在佳人的背上磨蹭:“夫人,你看寶珠和鬼醫都成婚了,小翠和春花也差不多要作他人婦了,你何時才願意嫁給為夫……”

“我不是說了麽,隻要魅影找著意中人那日,我便嫁。”零優雅地抬手把背後那個黏人精推開了一絲絲。

柳輕非一張俊顏更是幽怨了幾分,似怨婦的眸光直直地盯向冷靜清淡的魅影,“魅影,本樓主下令,限你七日……不,一日內尋著意中人,若是找不到,以樓規處置!”

“你敢。”零微笑著掐了掐他的大腿,隨後扭頭對魅影笑道:“莫急,你慢慢尋。”

魅影臉上稍稍泛起一絲紅暈,沒了從前的冷肅,倒是多了幾分羞意,“是,夫人!”

“我就知道連你也垂延我家夫人,去去去,別妄想,我家夫人是我的!”柳輕非緊緊地攬著佳人,恨不得仰天長嘯。

為啥誰都看上他的女人!他不依,今夜便要在樓規中添一條:妄想樓主夫人者,拉出去宰了!

眾人嘩然失笑。

“咦,”小翠笑著笑著便撓了撓腦袋,皺眉冥想了陣,“怎麽總覺得少了一個人似的……是誰呢……”

頓了頓,她拍頭大悟,“對了,言教主去哪裏了?前些日去綺雲宮玩了一趟後他不是說會過來的麽,怎的如今還不見人影?”

提到了那個每每與他較勁的“情敵”,柳輕非的唇畔咧開了一抹詭異算計的笑容,“他呀……現在在西域……”

***

“為什麽我要幫助你叛家?”言爍翹著雙手,眉頭微皺地瞪著前方彎腰收拾行囊的博雅蘭麗,語氣頗為不善。

博雅蘭麗倒是沒有在意,聳聳肩:“沒辦法,柳輕非欠我人情。”

“他欠你人情幹/我何事!”

“柳輕非說的,如果你不願意,他就叫零以後都不理你!”博雅蘭麗挺了挺豐滿的胸脯,一臉不馴,唇角還帶著些許的笑意。

當初零是因為要去營救“言爍”才中的毒,即使撇開言爍對她的喜愛不說,他終究欠她一條命,在他的心中,零恐怕一生都將始終占據重要的地位。

所以擒賊先擒王,她一語便正中他的死穴!

言爍咬牙,憤然扭頭:“快些,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博雅蘭麗嘻嘻地笑了一聲,“好嘞!”

她才不是個容易退縮的女人咧,嘖嘖,叛家可是一個很長很長很長的過程,長到讓她有各種各樣的機會和時間去抓住他的心哩~~~

春色正好,這是個適合戀愛和追求的季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