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上官峰,該死的皇帝,該死的言爍!!”
就在柳輕非的這一聲怒吼後,一切似乎都被定了下來。
翌日晌午柳輕非被零“強迫”要求留在血影樓坐鎮,因為有幾個內功不弱的正派領袖早早地突破了樓前設下的埋伏機關。雖說柳輕非武功高強,但是霎時間一個對著幾個,一時也難以脫身,運起功來,整個人因為陰戾的情緒也使得招數淩厲了九分,就期盼能迅速解決趕至佳人的身邊陪伴!
樓內的影子殺手們在石頭的帶領下全數出動,不多時,西城郊區的大片地方都陷入了廝殺混戰之中。
寶珠和小翠等一眾弱女子外加鬼醫這個嚴重傷患被送入了樓中的暗道機關中保全生命,林淨毫不猶豫地充當起了護衛者,手持著自己研發的武器死死地守在密道石門後以防不測。
至於零……
“待會我走入內堂後你們二人便候在那便的房頂死角中,憑你們的武功,龜息法和輕功必然也不若,若無什麽特異狀況,你們便一直維持這種狀態,他們定然也難以發覺到你們的蹤影。”
淡淡吩咐過後,零自習地檢查了自己秀中暗藏的暗器兩款暗器後,這才抬眸對上無名和不悔的眼睛。
那個前些日子被派去執行樓內任務的不悔此刻麵帶擔憂:“夫人,若是一直維持龜息,屬下難以確保能在馬上是輕功破入房內營救夫人!”畢竟龜息一法便是讓整個身子都自然放鬆下來,這樣做雖然讓那內功高強的人也難以發現行蹤,但要立刻運行激烈的內功卻也需要一些緩衝的時間。
“無妨。”零眸色尖銳地望向了不遠處的華宅,要說這是天地堂總堂,也難免讓人懷疑的它的富有程度,“若有什麽事我尚能自保。等會我自會想法讓他們先解了言爍的蠱,即便不能解,我也會盡量問清那究竟是什麽蠱。你們在上頭,毋論他們做出怎樣的事情都不要衝動行事,救人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但是樓主夫人……”你的生命才更重要啊!無名在心頭呐喊。
“不要說了。”零麵無表情地截斷,“警惕些,隻要言爍的解蠱到手,你們便可動手救人。謹記,不要太過於接近上官峰,雖說他用蠱自如,但是下蠱必要近身方成,你們定要小心切記!”
“屬下領命!”無名和不悔垂頭恭敬地應道,旋即抱著零閃身出現在那豪華大宅的門外。待她雙腳一沾地,身影閃去,無聲無息地約上了樓房頂瓦的死角處藏匿著。
抬手敲了敲門,零一臉肅然地站在門前,稍稍後退了一步。
不多時,一個中年管家模樣的人前來開門,見到門外僅是站著零一身,扭頭四下望了一圈後,雙目微微眯了一下,這才做了個請的動作,迎著零走過蜿蜒小路,踏入一間碩大寬敞的大廳。
“喲,前公主殿下駕到,小人可真是有失遠迎啊!”
才踏入大廳,零便聽得廳內正中央的方向傳來了一聲頗帶諷刺的男聲,隱隱中還帶些咬牙的緊繃之意,似乎恨不得要把她碾碎一般。
零清眸一凝,緩緩掃視了大廳內的眾人一遭,便見正中央站著的正是一身衣著得體光鮮的上官峰和上官曄,在他們的身旁赫然站著一個年已暮年、目光精銳的老者一名張相粗獷的中年大漢,想來這應該就是天地堂內所謂的話事人了。
餘光微微一瞄,零敏銳地察覺到那房內兩側站著的兩排侍衛並非表麵看著的無用之物,雖然武功不見得十分高強,但是卻應該也不垃圾到哪裏去,因為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煞氣她是如何都不會嗅錯的。
“上官老爺不也是,昨日才被皇帝壓入了天牢,您老居然拋下了家族中那些無用的廢物累贅們……哦不,應該是殘疾的上官明月,竟與昔日的丞相大人委居在這樣的荒蕪郊區,倒是讓婉兒我感到驚訝。”零說話之際表情清冷恬淡,那話調卻是十分的冰冷,字詞中藏著無數的飛箭,狠狠刺/插入上官兄弟的心中。
尤其是提到“殘疾的上官明月”,上官峰是臉色驟變,從一旁的侍衛手中抽過一把長劍便狠狠對著零刺了過來,“妖女,納命來!”
零眸色一冷,閃身避開了他的刺殺,右手在左手上狠狠地按了一按,卻是忍住了什麽都沒做,僅是黑凝著一張美顏躲閃著上官峰殺紅眼的刺攻。
避開那鋒利的劍身,零有些躲閃不及,衣袍破損了些布碎,在空中盈盈飄落。
“哼,上官老爺好興致,竟與鳳舞切磋起武藝來了!”零美眸凝霜,麵帶諷笑。
上官峰臉色青白,一雙眼布滿了紅絲,絲毫沒有當日在上官府中的傲然氣勢,“賤人!今日我便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隨後便又是一陣急促而無章的刺殺砍擊,零往後急退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桌角,身子有些踉蹌,就這麽個空當,上官峰手中的劍身便劃過了她的纖臂,劃破了衣衫露出了白嶄的藕臂,一道鮮豔的血痕瞬刻浮現。
零麵色凜了凜,似有若無地往天花的方向瞄了一眼,這才捂著右臂迅速地退到了大廳的一角,一臉警惕與陰霾之色。
就在這時,上官曄沉聲吩咐道:“好了峰弟,回來。”
那上官峰嘴邊似是閃過一抹邪笑,這才重哼了一聲把手中的劍狠狠地丟在地上,轉身沉著走回上官曄的身邊。
上官曄麵帶淡笑,一雙富含心機的眸子定定地盯著零,“婉兒,你好呀。”
“哼。”零輕哼了一聲,揚高下頜,“廢話不要多說,我依約來了,放了言爍,他與這件事無關!”
“嘖嘖嘖。”上官曄搖了搖頭,往前踏了幾步,一臉高深莫測地望著零,“這可就不對了婉兒。你可知道,當日我天下堂的兄弟們不過就說了一句‘鳳舞公主被迫下嫁於太子並將命不久矣’,這位大名鼎鼎的教主大人便殺紅了臉來到了我天地堂,並且還是他自願服下我們的散功丸的,怎就與你無關了呢?”
拍了拍手,從內堂倏然走出了三個人影,言爍赫然被架在兩個大漢的手中拖了出來。零麵帶詫色緊張望去,卻見他麵色死白,身上紅腫大片,唇邊還有黑血的痕跡,好不狼狽;此刻更是雙眼緊眯,頗有垂死之跡象。
“你們對他做了什麽!”零臉色清冷,秀拳緊握。
上官峰冷笑,“不過是下了幾劑蠱毒罷了。”說罷,他上前狠狠地扯住了言爍的頭發,“想不到這也不過是個愚蠢之人,竟不知自己一踏入此地便中了軟筋散,不過是誑說你在此地,他便當真信了去,愚蠢之極,哈哈哈!”
頓了頓,他一臉陰狠地緊盯著零,“你說我是要讓他被蠱蟲噬咬而死,還是讓他像寶珠那樣接受鞭刑,嗯?!”
“瘋子!”零頓時被激怒,從前那一股嗜血的怒意瞬即湧上了她的腦袋,緊緊咬著貝齒,恨不得上前擰了他的腦袋。
當初就該直接把他給殺了的!
“不過,這也不過是我們幾人間的恩怨。”上官曄驀地插話,麵帶陰險淡笑地望著那個怒容乍現的佳人,“隻要婉兒你替代言爍教主,我和峰弟定野不會牽扯到無辜之人,你說呢?”
零美眸凜然眯起,當然知道上官曄說的話絕對不可信。這樣的招數,她從前在逼供前也用過,絕對不會有好的結果。
驀地抬頭,她一臉堅毅,“當著我麵喂他吃下解藥,我隨你們處置。”
“嗬嗬,婉兒真會說笑。”上官曄漠然搖頭,“若是服了解藥,你便後悔,那我們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你們?”他的眸光閃著凜冽的冷光,“這樣的話,我上官家族的沒落和仇怨,該要如何解決,婉兒你說對吧。”
無懼地挺胸望著他們,零的麵上閃過了好些複雜的情緒。但抬眸一望見言爍那張慘白的臉,她神色也不覺暗沉了幾分。
疏虞,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她從袖中掏出了一把短刃。瞄了一眼上官曄微皺的眉頭,毫不猶豫地刺入了自己的左肩,爾後倏然拔出,那噴湧的鮮血頓刻浸濕了薄裙,滿是觸目驚心的血痕。
“這樣,你們滿意了吧!”
“嗬嗬嗬。”上官曄驀地怪異地笑了起來,一臉神秘地望著零和她冷然的麵龐,“你果真是個無懼的女人。但是這樣還不足夠讓我們提供解藥。”
“你們還想怎麽樣!”握了握左手的暗袖,零咬牙冷問。
“脫光了你的衣服,好生服侍這室內的一幫兄弟,我們會當場當著你的麵對言教主喂下解藥。”上官峰一字一句地冷然笑道,麵上有著幾近瘋狂的蔑意與狂暴。
“你,做,夢!”零狠狠地對著他們啐了一口,一張美顏滿是怒然和嗜血的狂躁。
就在這時,兩道焦急的男聲驀地從外屋的天際傳來,那聲音卻是十分的熟悉:
“零,這是一個陷阱,該死的!”這是……柳輕非的聲音。
“不要做任何事,遠離他們,我沒有事!!”這一陣狂吼,那麽像是……
“言爍?”零扭頭,眸中有著幾秒短暫的驚訝和疑惑。
就是這麽一個疏忽的空當,一個身影驀地向她撲來,在她警覺起來抓起左手暗器對著來人一陣狠狠射擊後,卻來不及吸入了一陣如同煙塵一般的顆粒,頓時臉色咋變,感覺到咽喉有著刺痛的灼熱感,雙眼不多時便感覺到了異樣的疼痛,紅絲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