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依舊濃厚,天空沒有一絲天明的跡象。

百鳥衝將一個武裝家奴的屍體拖進花叢,出來的時候,他的身上已經換上了那個家奴的衣服。零瑞傑是一個天武者,在麒麟山山腹隧道之中碰到過他一次,百鳥衝還記得當時的感知和判斷,那家夥已經是天人境初境的天武者。要殺這樣的目標,直接對殺有點費事,響動也肯定會很大,那樣也會引來零家的武裝家奴,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所以他選擇暗殺的方式。

天武者對鬼煉者,如果是明刀明槍對殺,天武者擁有很大的優勢。但如果是不照麵的情況下,鬼煉者要暗殺天武者目標,卻又有著很大的優勢。

行走黑暗之道,有術法,有鬼兵,殺人索魂,神鬼不知,這就是鬼煉者的優勢。

“陰陽相隔,魂橋不在,我印是門,左右開開。三尺地下土,一年腐爛葉,無魂堅硬物,不動死潭水,塑你骨,塑你筋……出來!”開門印下鬼門咒,藏好了屍體,百鳥衝並沒有急著去零瑞傑的房間,而是在藏屍的現場施展起了打開鬼煉世界的術法。這種術法,在那些民間的傳說故事裏又叫開地獄門。

一個慘綠的開門的鬼煉印從地麵上浮現出來,百鳥衝的腦海之中瞬間浮現出了整個鬼煉世界的全礦。在這個時候,他就是主宰整個鬼煉世界的神靈,擁有絕對的控製權。也就在這時,他的意念一動,衛蘭的鬼魂就從打開的鬼門走了出來。

地麵一片湧動,衛蘭一點點地從地下冒了起來。

高挑的身材,秀美的臉蛋,她生前是什麽樣子,從鬼煉世界之中出來,重塑身體,也是什麽樣子。然而,這個身體僅僅是泥土和各種黑暗元素構成,雖然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但在懂得道術的道士和佛法的佛教徒麵前,卻是能通過一些手段看出破綻的。不過,零瑞傑和零家的人可沒那種本事。

衛蘭生前雖然是很強的天武者,但死後卻是眾鬼平等,和別的鬼魂沒有絲毫的區別,生前的能力也不會保留,她從鬼煉世界出來,僅僅是一個沒有經過訓練的鬼民,是一個弱質女流。

然而,在百鳥衝的計劃裏,卻不需要她有多強的戰鬥力。

“你要這樣……這樣……然後……記住了嗎?”百鳥衝對衛蘭的鬼魂耳語。

衛蘭的鬼魂點了點頭,示意知道。喝了亡魂湯,生前死後的一切事情都不記得,對她而言,百鳥衝就是她的王,他的一切指示和命令都要不折不扣地執行。

交代了衛蘭,百鳥衝這才用腰帶將她押著向零瑞傑的房間走去。今夜零家的所有人都有事情做,尤其是那些武裝家奴。零瑞傑的房門口並沒有守門的家奴。一路走去,老遠就聽到屋子裏傳出翻找東西的聲音,不難想象,零瑞傑也正忙碌著。

還沒到零瑞傑所在的房間,衛蘭的鬼魂又停了下來,一聲不吭地做起了事情。她伸手將她的領口撕開,將一隻雪白的大乃拽出來,毫無遮掩地曝露在空氣之中。隨後,她又將長褲的一隻褲管撕開,將雪白的大腿露了出來。她撕得一絲不苟,卻也完全是按照百鳥衝要求的尺度來做的。

做好這一切,衛蘭的鬼魂又木然地將雙手反送到背後,任由百鳥衝拿腰帶將她的雙手反綁起來。做好了這一切,百鳥衝才又押著她向門口走去。

這都是百鳥衝計劃好了的。太早讓衛蘭撕破領口,暴露春光,如果有人碰巧路過,那肯定會引來注意。但如果到了門口才這樣做,又有可能引起零瑞傑的警覺。所以這個距離和時機是最好的。既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也不會引起零瑞傑的懷疑。

即便是一件很小的細節,百鳥衝也有想到,巨細無遺。

“公子!我抓到了一個奸細!”百鳥衝敲了兩下門,揚聲說道。

“什麽奸細?”屋子裏傳來零瑞傑的聲音,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那些翻找東西的聲音消停了下來。

“她是藍甲衛的女侍衛,一直潛伏在我們零家,剛才他準備離開去給元霸天報信。”百鳥衝一本正經地說道。

“可惡!你確定他是藍甲衛嗎?那可是元霸天特意訓練出來的保護元紫嫣的人。”零瑞傑的聲音傳來。

百鳥衝應道:“我確定,為了抓她,有五個兄弟死了,我在她的身上搜到了藍甲衛的腰牌,確認她是藍甲衛不假。”他一邊說著話,一邊辯聽著零瑞傑的腳步聲,心裏也在默默地計算著他和零瑞傑的距離。

“他媽的!我們零家替元霸天賣了兩年命,半點好處沒有撈到,他居然還要趕盡殺絕!老子倒要看看,這藍甲衛有什麽要去和元霸天說的!”零瑞傑拉開了房門,卻也機警地退後了一步。

百鳥衝和衛蘭都沒有任何動作,一人一鬼依然保存著一個押人,一個被押的姿勢。

衛蘭的鬼魂微微弓著腰身,上身前傾。這樣的姿勢,她故意拉出領口的大乃便很誇張地垂在胸前,好像不堪重量,隨時都有可能墜落下去的樣子。那絕對是一隻好乃,皮膚潔白晶瑩,沒有一點瘢痕,嬌嫩無雙。那顆鑲嵌在頂端的蓓蕾又是那麽的嬌俏可愛,時刻都勾引著人的舌頭要去品嚐。

這樣的情況,讓零瑞傑微微一呆,嘴角也浮出了一絲壞笑。

“媽的!見了我家公子還不跪下!”百鳥衝手上一下力,一腳踢在了衛蘭的腿彎上,雙手被反綁著的衛蘭一個踉蹌,頓時向零瑞傑的懷中栽倒過去。

如果是一個男人,零瑞傑根本就不會有絲毫的想法,很有可能會同樣一腳踢過來,但向他倒來的偏偏又是如此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更何況,她還露著一隻大乃。也正是因為心中的那麽一點好色的想摸一下那隻大乃是什麽感覺的想法,零瑞傑沒有避開,嗬嗬一笑,伸出一隻手摟住了衛蘭的腰肢,另一隻手也很巧妙地抓在了衛蘭的大乃上。

“媽的!你們非要我零家難堪麽?老子今晚就先弄你,然後再殺了你……”零瑞傑狠狠住抓扯著衛蘭的大乃,很大的力道,那隻大乃在他的五指下劇烈地變化著形狀。正常的情況下,這樣的抓扯力道,無論是哪個女人的奶都會疼痛,出現血瘀和指痕,但偏偏衛蘭的沒有,她的乃依舊保持著白皙和嬌嫩,還是那麽的可愛。她的臉上也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因為,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感情,這樣的她,怎麽能對眼前的事情有所感觸呢?

然而,衛蘭卻始終記得百鳥衝要她做的事情。

被反綁的雙手突然拉開束縛的腰帶,猛地抱住了零瑞傑的腰肢。百鳥衝的刀也就在那個時候出鞘,猛地從她的後背上插入,直接洞穿了她的身體。當然,也洞穿了零瑞傑的身體。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太詭異。事實上直到確定有一把刀從懷裏的女人身上穿透過來,也穿透了他的身體的時候,零瑞傑都不敢相信這種事情居然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你……她……”零瑞傑驚恐地看著百鳥衝,看著懷裏的麵無表情的女人,這個時候他才突然發現,懷裏的女人正象燃燒的布偶一樣,她的身體化作片片黑色的灰燼,隨風消失在空氣之中。

衛蘭消失了,但卻不是死亡,而是回到鬼煉世界之中,繼續做鬼民。用刀用石頭,已經種種能殺人的手段都無法再殺死一個鬼魂,因為她已經是死了的。能滅掉鬼魂、鬼兵的手段,隻能是道術、佛法和鬼煉者的術法。這也正是鬼煉者的可怕之處。

最後一片灰燼般的東西消失在了虛空之中,零瑞傑懷裏的女人蕩然無存,但百鳥衝手中的牙鬼卻是實實在在的。他清晰地看見那黑色的利刃從他的前胸灌入,穿過心髒,又從後背穿出。這種傷,大羅金仙也救不活了。死亡的感覺洪水般蔓延全身,在那之下,他的生命逐漸離他而去。但在徹底死亡之前,他卻無力改變一點什麽,哪怕是衝殺他的百鳥衝吐一口口水,或者是挖他一指甲什麽的。

“你……是誰……”集聚了全身的力量,零瑞傑才勉強吐出一句話來,與此同時,血水從他的嘴裏咕嚕嚕地冒出來,帶著熱氣,帶著髒腑的氣味。

百鳥衝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他將牙鬼緩緩地抽離零瑞傑的身體,一邊說道:“你猜呢?”

“猜……你……媽……啊……”零瑞傑轟然栽倒在了地上。

將牙鬼身上的血跡在零瑞傑的屍體上擦拭幹淨,百鳥衝卻並沒有立即離開這個房間。他將房門關上,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將零瑞傑清點的東西都看了一遍,將容易帶走的錢票和一些貴重的東西都笑納在身。這之後,他才盤腿坐到零瑞傑的屍體旁邊,手捏索魂印,施展銅錢買命術,捉拿零瑞傑的鬼魂,以及那些被他和南茜殺死的武裝家奴的鬼魂。

在殺人比賽上,百鳥衝有自知之明,他肯定是輸給南茜了,但在質量上,他要搬回一點顏麵來。那麽,零家的家主零天放也就成了他的下一個目標了。

第一次用鬼民輔助暗殺,百鳥衝有了很深的體會。雖然是沒有經過訓練的鬼民,不是鬼兵戰士,但隻要使用得當,一樣可以達到殺人的目的。

那麽,再用一次這種伎倆,又有什麽不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