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七發教主幫幫忙

所謂愛之深,痛之切,就是在好感度跳上96的時候,虐心值也刷到了97。

駱殊途於半睡半醒中接收了係統消息,迷迷糊糊地想著,順便動了動發酸的身體。

外麵還是灰蒙蒙一片,嵐歌早起煎藥,帶著陣冷風進屋,在旁邊站了會去去寒氣,看他縮在被子裏孩子氣地動彈,便過去掖了掖被角。

青年的睡顏天真,無意識微撅的嘴唇平添一分嬌憨。嵐歌靜靜地看了一會,在他額頭落下一吻,彎腰伏在床頭,就那麽閉上眼小憩起來。

精神氣不足,人就嗜睡。

駱殊途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來,模糊隻記得早晨被叫起喝過藥。他慢吞吞地挪到外間,果然見嵐歌在桌上擺飯,清一色的素,青青白白的,十分寡淡。

“我正想叫你呢,”嵐歌微微笑道,上前攬住他的肩,將重量都接了過來,“洗漱完就吃飯,藥溫在小廚房裏,等會兒喝。”

他的表情是溫柔的,眼裏哪怕一點憂慮都沒有流露出來。駱殊途乖順地依靠著他,坐到桌邊,和往常一樣被伺候著漱口潔麵。

在嵐歌替他擦手的時候,他開了口:“晚上就不要煎藥了,再喝也無濟於事。”

“這是什麽話,不喝藥,你的身體怎麽好的了?”嵐歌的動作停了一下,複而若無其事道,“好了,吃飯吧。”

駱殊途看著他,說:“嵐歌,你知道我好不了了。”他們都很清楚,這具身體苟延殘喘全憑珍貴的藥材,如今這般幾乎陷入深度昏迷的沉睡意味著什麽已不言而喻,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他堅持不了太久。

“別胡思亂想!”一貫溫言軟語的人第一次沉下了臉,靜了靜,又勉強勾起唇角,道,“我去把藥端來,你先吃。”說著,快步走了出去。

駱殊途扶著桌子站起來,偷偷在門口看,剛剛出去的人背對著他,一拳砸在樹上,肩膀顫抖,發出壓抑而混亂的泣音。

他默默地看了一會,轉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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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之前,還要經曆凡塵俗事,便是死也死得不安寧。

般若穀好歹是個清靜地,一時闖進那麽些他根本無所謂見不見的人,還剩下的一點舒暢都消失殆盡。駱殊途臥在躺椅上,露出個苦笑來。

自己身體自己知道,外麵的皮囊依舊年輕,裏麵卻虧損得厲害,跟被蛀空的老樹沒有兩樣,大風一刮就完了。趁天氣好,嵐歌陪他在屋外曬太陽,不料正撞上來人,連關門不見的理由都用不上。

趕得這麽巧,是想來聽他交代遺言?

先到的是木家堡人,木清風白衣飄飄,麵色紅/潤,顯然是般若花起了效用。嵐歌並不客氣,起身道:“木少俠走錯地兒了罷?這可沒有第二朵般若花。”

“我是來找舒望的,此事與旁人無關!”木清風難得強硬,神色不見往日柔和,他盯著椅上的青年,質問道,“你同師兄說了什麽?他為何差人將花送來,又說以花斷情不複相見!”

青年眉宇間帶著疲憊,膚若透明,像個易碎的陶瓷偶,聞言扯了扯嘴角,道:“那是你們的事。”

“但是你橫插一腳!否則師兄——”

“既然用了花,又來反悔作甚?你要是不想斷情,不用便是!”嵐歌臉色不太好看,不留情麵地打斷他,“木少俠要問也該問婁將軍去!”話落,俯身試駱殊途體溫,低聲詢問,“風有些大了,我們進屋吧?”

駱殊途點頭,剛要動作,不遠處便傳來陣陣馬蹄聲,來人很快到了眼前。

馬上的婁琉月是他所見過最狼狽的樣子,血汙幹涸在盔甲上,嘴唇幹裂發白,眼裏滿是血絲,跳下馬時被跟隨的將士扶了一把,踉蹌著站穩。

“師兄!”木清風擔心地走近,伸出的手還沒碰到對方就被擋開。

“那日我說過,我和你緣盡於此。”婁琉月道,並沒有看他,目光牢牢地鎖在駱殊途身上,腳步蹣跚地朝前走去。

嵐歌坐在躺椅一側,手臂環過青年的腰,本來想帶人起身的姿勢親密無間,他沒有打算動,冷冷地看著婁琉月。

“兔兒……”婁琉月啞著嗓子喚道,從胸前摸出一個小瓷瓶,“我給你拿來解藥了。”

青年倚在嵐歌懷裏看他,不冷漠,也不厭惡,恍惚如昨日青山,對方軟/綿綿地叫自己名字,眼底清澈澄明。

他忽然難堪,然而一直的驕傲和自尊此刻算不得什麽,隻是艱難地開口:“我們能不能……”能不能重新來過?

“不能,就沒有解藥?”青年先一步說,眼角微彎,是個微笑的表情,“那就不能吧。”

“大膽!你可知道將軍身受重傷?此罪你可擔待得起!”一將士憤然出聲,“不識好歹!”

婁琉月喝道:“退下!”繼而慌忙解釋,“兔兒,我沒有想要挾你……”

青年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輕輕推開旁邊的嵐歌,背過身,慢慢地脫下外袍,解開裏衣,露出線條纖細的腰背。他的皮膚很白,在陽光下有些虛幻,快速消瘦之下肩胛骨十分明顯,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三塊暗紅猙獰的疤痕上。

那疤不是新添的,上過戰場的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青年當時受的傷足以致命,而如今痕跡依舊顯眼,可見致使受傷的武器不簡單。很難相信,這麽個單薄的人竟然能活下來。

青年披上衣服,轉身看向那將士,道:“我擔待得起。”他的聲音很輕,卻擲地有聲。

“那是龍淵……”婁琉月腦子嗡地一響,心髒揪緊,他不敢想象,舒望那時候是怎麽撐過來的,而他要先護著木清風的時候,又是怎樣的絕望。

他忽然想起最後一麵時,舒望說的話,直到如今他才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沒關係……”他喃喃,猛地閉上了眼睛,忍下翻湧而起的熱意。原來那時,他就已經失去了舒望,再也沒有重來的可能。

五指掐進掌心,疼痛亦渾然不覺,他睜開眼,將藥瓶放在躺椅前,向後退了一步:“服了解藥,我沒有別的意思,隻要你沒事。”

嵐歌看了他一眼,確認他不是有所圖謀後,彎腰去拿小瓶。

他的指尖堪堪碰到瓶身,一枚箭鏢便以不可阻擋之勢擊破了藥瓶,清脆的碎裂聲乍響,透明的藥液流散,眨眼滲入泥土。

“不!”

婁琉月衝上前,抓起混了碎瓷的泥土,幾近崩潰,忽地回頭,雙目通紅地盯向大笑的木清風,一劍飛去,緊貼他的臉刺中後麵的木家護衛。

“滾——”

場麵一片混亂,而混亂之外,嵐歌抱著懷裏的青年,一步步邁向屋裏,對身後的鬧劇恍若未聞。

——————

一個人,太渺小。

婁琉月回到青山的時候,這樣想。

青山鎮和以前一樣,街道上人來人往,有結伴同玩孩童跑過,手中拿著剛折的花,用稚/嫩的聲調唱著歌謠。

“青山有花開,青山有花謝,年年複一年,歲歲人不同……”

他抬頭向青山看去,遭受過大火的山已然恢複青蔥生機,隻是山巔再無宮殿。

青山很高,他沒用輕功,也不提內力,就那麽踏著腳下的土地往上走,累了歇一歇,然後繼續。

看到一片花地時,他停了下來。

那花如白玉,瓣上有鮮紅的斑點,狀似淚滴,枝條隨風舒展,極為優美,正和鎮上孩童所拿無二。婁琉月撥開近腰的花朵,走向中心,席地而躺。

天空湛藍,廣闊無際,他第一次覺得這有些可怕,婁琉月閉上眼,唇邊顯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隻是比不上婁家為帝所不容的秘辛……

如果他不知道,如果他早知道。

青山有花開,緋雪重巒,滴滴胭脂淚;

青山有花謝,細條空垂,枝枝亡人歸。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世界就結束了,開放式ending~因此木有番外\(≧▽≦)/酷愛誇我傻白甜!

其實我是想日更的,無奈寫完已經過了十二點下個世界要想想大綱,明天(就是今天)不更,後天(就是明天)或大後天(就是後天)開始更, 思考了一下覺得哨兵混合娛樂圈有點亂,要不哨兵成分pass算了?我發四,下一個一定更加傻白甜!信我信我看我真誠的大眼睛~~~

前麵河蟹被鎖了55555我還改過67章來著的

謝謝以下啪啪啪~~~麽麽麽~~~

好像漏了一個姑娘……噢漏我時間混亂了給你摸摸菊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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