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得鬆了門把手,順著門縫看到外麵站著的男人,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傅沉晏伸手拉著門,她稍微用力拉開一絲門縫,就會被他關上。

“回去睡覺。”他低聲說道。

薑梨低著頭,許久才開口,“哦。”嘴上是答應了,可是行為卻紋絲不動,依舊站在原地,伸手緊緊的攥著衣服。

“答應了還不回去,發燒嚴重,你還要去工作嗎?”

傅沉晏推門進來,手裏提的黃色的外賣袋,陣陣香味,是她熟悉的烤冷麵。

他伸手摸著上她的額頭,薑梨總感覺他靠的很近,她仰著腦袋看著他,他微微低頭,若有似無的氣息飄了過來。

癢癢的,讓她有些不舒服。

她緩緩的吞了吞口水,這才把腦袋低下,挪動她的步子,想要遠離他的氣息,看著他手裏的袋子,“三爺,那是我點的。”

男人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好像沒有聽到一般。

許久,她才挪動到了床邊,躺在了**,說不出的乖巧,可是目光卻一直盯著傅沉晏手裏的東西。

傅沉晏淡定的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把外賣放在桌子上,剛一打開,味道濃鬱到整個房間都能聞到。

薑梨本來用被子蓋住臉裝死來著,聞到味道也不淡定了,緩緩的把被子往下拉了點,露出雙隻大眼睛,快速的眨巴了兩下,看似關心實則擔心的開口,“三爺,這是垃圾食品的。”

他笑了笑,用簽子紮了一塊,塞到嘴裏。

“咱們倆好歹是夫妻,你生病了,我得照顧你,垃圾食品那就更不能吃了,還是我來代勞吧。”

薑梨一雙大眼睛裏滿是可惜,恨不得立刻蹦起來吃掉。

她隻是發燒,又不是沒牙了,憑什麽不讓她吃。

“其實不用照顧的,我這麽大的人了,可以照顧好自己,要不然你去上班吧,工作才是大事,我沒事的。”

“沒事。”他堅定的說著。

薑梨還想說什麽,可是傅沉晏顯然是不想跟她說話,甚至烤冷麵他連第二口都沒有吃。

“保姆兩個小時後到。”

他話音剛落,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薑梨圓滾滾的大眼睛,沒有絲毫睡意,可是三爺卻一直把守在床邊。

許久,她從**坐了起來。

“三爺,扔給我一個靠背。”

“三爺,我想喝水。”

“三爺……”

“薑梨,我不是保姆!”他眉頭緊皺,眼神寫滿了快點閉嘴,卻依舊遞過來一杯溫水,“安靜一會兒,你吵的我疼痛。”

瞅瞅,多過分,不想聽她說話,就讓她睡覺!

“我睡不著。”薑梨看了他一眼,老實的說著。

早上剛睡醒,大白天的睡覺總覺得很奇怪,而且旁邊還有人看著她,更奇怪了。

她在**翻滾了兩下,揚起腦袋,問道:“傅沉晏,你生病一般都幹什麽?”

“工作。”傅沉晏低頭看著手機,抬眸看她一眼。

行,她就不該問。

薑梨抱著枕頭轉身趴在床尾,她抬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人,倏然冒出來一句,“要不然你給我唱搖籃曲吧。”

傅沉晏扯了扯嘴角,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微微抬眸,目光掃了她一眼,許久才說道:“不要太過分!”

薑梨撇了撇嘴,她那裏過分了,他還把她烤冷麵吃了呢,她都沒有說啥。

“陪護病人一點都不用心,我想聽聽搖籃曲怎麽了!大白天我睡不著很正常,我小時候害怕,我爸爸都會給我唱歌哄我,聽歌能幫助我入眠,我沒有撒晃,這是真的!”薑梨想了一下解釋道。

傅沉晏的目光停在她身上片刻,在她以為三爺有一絲動容的時候,被他狠狠的拒絕,“想得美。”

薑梨橫著睡,側著睡,躺著玩手機,傅沉晏皺眉但也沒有在說什麽。

她想喝水,隻用伸手,杯子就會放在她的手上,除了上廁所三爺不能替她意外,其餘的都可以代勞。

他的手心很熱,薑梨故意在他的手心裏寫字。

燙燙的。

字還沒有寫完,手指就被人攥住了。

“乖一點。”

薑梨任由他拉著手,也沒有收回來,靜靜的看著他的臉發呆。

安靜不說話的傅總好像比平時更加有魅力。

隻是單純的看著,不知道多久,她睡了過去,夢中的傅沉晏正在給她唱搖籃曲哄她入睡。

門外傳來敲門聲,傅沉晏起身去開門。

是保姆何阿姨到了。

傅沉晏交代幾句就回公司了,不速之客時初早就等候多時了。

“哥,你得加錢!有你這樣的嗎?半路給我丟下了。”他氣呼呼的抱著胳膊,不爽的說著,臉上寫滿了不給錢絕對不會走的樣子。

“衛政衡呢?”傅沉晏抬眸問道。

“不咋樣,他車撞馬路牙子上,車頭都撞進去了。”時初立刻來了興趣,興衝衝的說著。

他昨天找人來接他,離開的時候,剛好看到衛政衡在馬路邊。

車的慘樣,看著就可憐。

“我問他人,不是他車!”

“哦,人沒事,很安分的修車去了。”時初聳聳肩,撓頭說著。

沒有想到衛政衡竟然盯上了嫂子,可惡,多虧昨天他反應快,要不然小嫂子就有危險了。

傅沉晏半眯著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他不會這麽安分的,不知道想要作什麽妖。”

“哥,你是不是吃醋了?”時初笑了笑,湊到了他的身邊。

昨天晚上,他哥有多緊張,他看的清清楚楚。

全程車速飛快,闖了三次紅燈,生怕嫂子有危險。

傅沉晏並沒有接他的話,依舊是不動聲色的望著他。

“那就給他一次警告,讓他知道什麽人不能惹。”時初側目,打量著傅沉晏的表情。

真是佩服他哥,永遠都是這麽的淡定。

“用不著吃醋,你想多了。”他一口否決。

“當年,陳瑤都沒有這種待遇,要不然她說分手,你也不會直接同意……”時初想都沒有想的脫口而出。

說完他就後悔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當年,兩個人分手後,陳瑤這個名字在他哥這裏徹底成了禁忌。

“那是二嫂,跟我什麽關係。”傅沉晏輕笑,好不在意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