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說,是聶淑雲強拖著陸昊炎來的。
“柏利,你好些了嗎?”聶淑雲溫婉淡雅的笑著,一派真心關切的模樣。
聶柏利的薄唇微抿,整個人透著冷淡和疏離,讓聶淑雲不禁一哆嗦。
“柏利,我想著聶太太有些地方不方便,就讓昊炎來照顧你。”她推了下陸昊炎,擺出了處處為聶柏利著想的模樣。
陸昊炎一改往日的陽光開朗,現在的他略微陰翳憔悴,透著幾分頹廢,“大哥。”
聶柏利漫不經心的來了句,“有護工。”
聶淑雲當然知道有護工,她又不是真要昊炎照顧聶柏利,是要通過昊炎來做點什麽。
但聶柏利無形中所散發的威壓,讓聶淑雲不敢多說什麽,隻好看向顏筱雯,“不知道聶太太考慮清楚沒有,這機會可是不等人的。”
顏筱雯抱臂涼涼的睨著聶淑雲,笑意微淡,“聶小姐真的很有意思,不過,我對你所說的秘密一類的,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我想知道的事,是聶柏利母親的真正死因,你能告訴我嗎?”
看著眼前女孩子那銳利如刀的眼神,聶淑雲兩股戰戰,心裏透心涼,顏筱雯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聶柏利知道那賤人是被她害死的?
不可能不可能!
這件事她做得這麽隱蔽,當年又抹除了所有的線索,還過了幾十年。隻要她不說,就沒人會知道。
“聶太太真愛開玩笑,我姐姐是意外出車禍去世的。”她看似十分冷靜,但用力抓著挎包的手,出賣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是嗎?”顏筱雯毫無感情的輕笑了下,看著這個打扮得貴氣奢華卻滿目陰鬱的中年女人。
聶淑雲摸不透顏筱雯這話的意思,連忙轉移了話題,“聶太太,我勸你好好想想,有些事還是要知道點好。比如,陸老爺子的那些事。”
顏筱雯敷衍的哦了聲,懶散散的打了個哈欠。
聶淑雲像是找回了場子般,微微抬著頭,擺足了貴夫人的姿態,“聶太太,你也希望柏利能平平安安一輩子,對不對?”
顏筱雯理了理耳邊的碎發,施舍般的看了眼聶淑雲,“聶小姐有空算計這麽多,不如好好看看你兒子都變成什麽樣了。”
“真是可憐,攤上你這樣的母親。”
聶淑雲下意識的看向陸昊炎。
當她看到陸昊炎那憔悴消瘦的樣子時,吃了一驚,“昊炎,你最近沒有好好吃飯嗎,怎麽瘦成這個樣子了?”
她剛一上前,卻被陸昊炎一把用力的推開。
“聶小姐,我稱呼你為聶小姐,因為你不配當媽!”
陸昊炎帶著怒火的語氣裏,有著失望和悲痛,“我對你來說,是一個物品,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
“你想起我的時候,對我百般嗬護。沒想起我的時候,恐怕你連我是生是死都不會在意。”
“我真的受夠你了!”這句話,他是吼出來的。
聶淑雲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用陌生的眼神看他,“你,你怎麽能這樣對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
“不要說什麽是為了我或者我們母子,你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你自己。”陸昊炎冷硬的打斷她的話,話落轉身就走。
“昊炎,昊炎你等等我,你不照顧你大哥了嗎?”聶淑雲追了上去,要拉自己兒子,卻被陸昊炎躲開。
一個追一個躲開,母子倆很快消失在聶柏利和顏筱雯的視線裏。
“俗話說得好,自作孽不可活。”顏筱雯嘖了聲,就把聶淑雲母子拋在了腦後。
但聶淑雲和陸昊炎在停車場遇到了喬紅紅。
“昊炎。”
喬紅紅打扮得清新淡雅,一副正牌女朋友的模樣,“阿姨,我來找昊炎逛街吃飯,你要一起嗎?”
本來該住院好好養病的喬紅紅,為了炫耀自己是陸昊炎女朋友的事,不止強行出院了,還不顧醫生的叮囑,把後背捂得嚴嚴實實的,不讓任何人看到她後背的情況。
她不知道的是,她這一捂著,傷勢越發嚴重了。
聶淑雲本就是當過小三的人,這些年也對付過不知道多少想上位的女人,一眼就看穿了喬紅紅的那點心思和算計。
她揚手給了喬紅紅一耳光,指著她的鼻子,就差破口大罵了,“就你這比公交車還髒的玩意兒,也敢到處傳,是我兒子的女朋友。”
“喬紅紅我警告你,再敢接近我兒子,我讓你在上京待不下去。”
喬紅紅捂著自己被打的地方,柔柔弱弱的低啜著,眸底滿是陰狠,“阿姨,你誤會我了,事情不是這樣的。”
聶淑雲嗬嗬了兩聲,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她,“圈子裏誰不知道你那點破事。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麽低賤的出身,也想麻雀變鳳凰。”
“昊炎,我們走。”
她拉著陸昊炎就走。
陸昊炎強忍著嫌惡看了眼喬紅紅,甩開聶淑雲,開車走了。
這一眼,讓喬紅紅自以為自己是有機會,高傲的朝聶淑雲哼了聲,抬腳進了醫院,她要打聽打聽聶柏利和顏筱雯的病情。
喬紅紅是不可能打聽得到聶柏利和顏筱雯的病情的,不過她把聶淑雲來醫院的事,發消息告訴了王老三
王老三的消息回的很快,【你去辦一件事,保證能離間了聶柏利和顏筱雯的感情。事成之後,我會讓你真成為陸昊炎的女朋友的。】
喬紅紅更想嫁給聶柏利,她拿著手機的手不斷收緊,嫁給了聶總,她就能成為真正的人上人了。
——
過了兩天,顏筱雯一個人在保鏢的護送下,回了陸家老宅,到書房幫聶柏利拿東西。
本來,應該是薑辰來拿的。但薑辰臨時有工作,聶柏利又不放心其他人,隻好讓顏筱雯來幫他拿。
顏筱雯來到了書房,找聶柏利所說的文件,“他說的文件放在哪兒?”
她在書桌上沒找到,挨個兒打開抽屜。
在第二個抽屜找到了文件。
“在這裏……嗯?相框?”她拿起相框看。
當她看到,相框裏是一個溫柔如水的年輕女人時,心尖跟針紮似的不舒服。光是看相框放的位置,還有這相框的嶄新程度就知道,聶柏利很珍惜這張照片。
這個女人和聶柏利是什麽關係,他為什麽這麽珍惜這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