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見她已清醒,勾了勾唇角,頗有耐心地問她:“現在感覺怎麽樣?頭還疼麽?”

女人輕輕點頭,答道:“還有點兒疼。”

“醫生,她什麽都不記得了,您快幫她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陸正南急切地說。

聞言,醫生怔愣了一下,隨後很快進入了狀態,湊到她的跟前,扒開眼皮瞅了瞅,又查看了她腦後的傷勢,皺著眉頭說:“不應該啊,這個傷並不算嚴重,不至於出現失憶的症狀。”

他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眯著眼睛問道:“你知道自己的名字麽?”

女人的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淺笑,輕聲回答:“我叫唐夢雨。”

陸正南一聽,唇角有了一絲溫暖的笑意,暗自慶幸至少她還沒有完全忘掉過去。

聽到女人的回答,醫生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對方撐死了算是暫時的糊塗,絕對不是徹底失憶了。

“唐女士,我再問一個問題,你要想好了再回答。”醫生的聲音沉凝了一些。

她轉了轉眼珠,淡笑道:“好。”

醫生指了指坐在輪椅上的陸正南,沉聲問她:“你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嗎?”

話音落下,她臉上的笑容驀地漾開,柔聲說:“知道,他是我的老公,陸正南。”

一瞬間,男人突然明白了,剛才她一直在跟自己開玩笑,實際上並沒有失憶。

盛大的歡喜,像潮汐一樣朝著他洶湧而來,並且越演越烈,完全沒有消退的跡象。

同時,他又感到有些無奈,小丫頭真是個鬼靈精,讓他擔心了這麽半天,還哄他說出了這麽多情意綿綿的話。

“老婆,你竟然戲弄我,那就別怪老公懲罰你了。”

說罷,他向前探身,低頭封住了女人櫻花般的唇。

一開始,男人的唇貼著她,輕輕柔柔地吻著她,吻得溫柔醉人,生怕弄疼她似的。

隨後,他開始加深了這個吻,像是要吸走她的靈魂,又像是要把內心所有的柔軟都傳遞給她似的。

站在一旁的醫生和護士怔住了,沒想到這人如此放得開,簡直比本國人民還要豪放。

兩個人相視一笑,轉身離開了,將病房留給了這對深情擁吻的男女。

此時,女人已經被他吻得昏天黑地,迎接著男人的勁舌在她口中一寸一寸的撫過,大腦裏時而一片空白,隻剩下炸開的煙花,一簇簇地綻放著。肺腔裏的空氣,一點點的被壓榨了出來,逐漸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

陸正南察覺到她的不適,戀戀不舍地移開了雙唇,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眸深深的凝視著她,眼眸裏中輕漾著曖昧到骨酥的柔情。

女人羞澀地抬起晶亮的眼眸,裏麵有著濃濃的柔情蜜意,染上了說不出色調的情韻。

“寶貝,對不起,這次讓你受苦了。”陸正南勾起手指,從她瓷白的臉上劃過,溫柔地說,“以後,我會加倍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受到半點兒傷害。”

“我是你老婆,理應跟你共患難,以後,我們並肩作戰。”她的目光執著而篤定,瀲灩著異樣的神采。

她說話的時候,鼻尖微微上翹,嘴唇粉嫩誘人,花瓣一樣柔嫩瑩潤,水水嫩嫩地泛著水光。

她早已被撩得動情,開始主動回應他的熱吻,呼吸的每一絲空氣裏,都沾染了對方的味道。

就在兩人吻得難分難舍的時候,突然從病房門口傳來一聲醇厚的男中音。

“正南,我聽說……”

話還沒說完,王玉海看見吻得激烈纏綿的兩個人,驚訝得愣在了當場,後半句話生生地堵在了嗓子眼裏。

麵前的男人還是那個禁欲的陸正南麽?自己不會是在做夢吧?

王玉海下意識地打了自己一巴掌,頓覺臉頰生疼,證明眼前這一幕都是真的。

天哪!這就是傳說中的“活久見”吧?

闖入的聲音,震得激吻中的兩個人皆是一驚。

陸正南看到羞紅了臉的女人,一把將她按在自己的懷中,扭頭看見來人是王玉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找我?”

“那什麽,我來的不是時候,你們繼續、繼續……”王玉海尷尬地笑了笑,邊說邊向後撤步。

陸正南朝他招了招手,說道:“過來吧,我給你正式介紹一下我老婆。”

聽到這話,她害羞地抬起頭來,禮貌地跟他打招呼:“你好,唐夢雨。”

王玉海眯了眯眼睛,自來熟的說道:“哎呀,嫂子,終於得見真人了,幸會幸會!”

看見她嬌羞得不成樣子,陸正南急忙開啟話題,“綁匪那邊問出什麽了?”

一說到這事,王玉海斂起笑意,嚴肅地答道:“他們一開始怎麽都不說,後來隻說出來一個上線,外號叫眼鏡蛇,但是並不知道老板是誰。”

聞言,陸正南漆黑的眸子一閃,有一道暗芒自眼底滑過,沉思了片刻,淡聲道:“把人看好,過段時間一起帶回國。”

醫院裏。

兩個男人眉頭微蹙,正在聊著接下來該如何部署。

唐夢雨靜靜地靠在床頭,深深地凝視著那張宛如雕琢般輪的英俊臉龐。

在病房柔和的光線下,陸正南剛毅的輪廓顯得格外的深沉,英挺的眉宇間,藏著一股鎮定自若的魄力,麵色沒有半分波動,目光卻深邃得讓人難以琢磨。

王玉海瞥見某人正癡癡地盯著好兄弟的側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正南,你覺不覺得右臉發燙啊?”王玉海詼諧著口吻說道。

“嗯?”男人輕應一聲,思緒還停留在剛才的話題裏。

王玉海眯了眯眼睛,笑道:“嫂子看你的目光太炙熱了!我站在你身邊,都覺得自己快被燙傷了,你沒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