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南川的肯定回答,蘇子悅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秦慕沉這件事真的和秦鬱川有關係,那麽, 秦鬱川的目的隻是為了要讓秦慕沉屈服他以外,還有別的目的嗎?
蘇子悅出聲問南川:“那,你們打算怎麽做?”
南川並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異常篤定的說:“老板不會有事的。”
蘇子悅聽明白了他話裏的深意。
南川的話,聽起來像是很有信心,可,這也隻是他猜測到的結果而已。
秦鬱川做這件事,無非就是想要讓秦慕沉向他低頭。
他不會讓秦慕沉真的出事。
“我知道了。”蘇子悅輕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安夏牽著秦子西走了過來,見秦蘇子悅正愣愣的發呆,不由得出聲問她:“怎麽了?”
蘇子悅回過頭,淡淡的笑了一下:“先吃飯吧。”
……
一連幾天,事情毫無進展,賀一塵和南川都在為秦慕沉的事情奔波。
而蘇子悅也已經好幾天沒有讓秦子西去早教中心了,和他們相比起來,她顯得很沒用,什麽事都不能為秦慕沉做。
關於秦慕沉的故意傷人至死的那條新聞,蘇子悅也動用了關係要壓下去,但卻治標不治本。
熱度已經很高了,不是她動動關係,花點錢就能將熱度弄下去的。
就連她去趟超市買東西,也有人在討論這件事。
這件事,不會就這樣簡單的平息下來了。
蘇子悅心裏的弦繃得緊緊的不敢鬆懈,最開始幾天她還當做沒事人一樣,聽秦慕沉的話乖乖的去公司上班。
現在,她連去公司的心思都沒有了。
更有媒體無孔不入,甚至還找到了一些她意想不到的人。
蘇子悅每天都會在網上關注秦慕沉這件事的新聞,結果她這天就看見了一條,名為“親友談到LK總裁秦慕沉:人情寡淡”的新聞。
點開一看,是記者對蘇元銘的采訪。
蘇氏的股份,現在是蘇子悅和蘇有成兩人一人一半平分天下的。
而蘇有成本身也是很謹慎的人,所以,他不會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對這些事表明立場,他經曆了曾失去蘇氏的變遷之後,就越發的小心了起來。
所以,在媒體麵前發聲的,就隻有蘇元銘。
但是,蘇元銘作為LK集團總裁夫人的親叔叔,他的身份一擺出來,就能吸引很大一部份人的眼球。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件事再度被掀上一個新的熱度,就連曾經,宮書哲被爆出是秦慕沉生父的新聞又被翻了出來。
甚至還有不負責任的媒體猜測,宮書哲在監獄裏死了,是因為秦慕沉不恥於有這樣的父親,故意找了關係和人,將他弄死了。
這種話題一拋出來,自然就引起了很大的爭議。
然而,就算秦慕沉的事一要樁樁一件件都被扒了出來,可是卻沒有提到秦鬱川。
這些媒體就像是提前約好了似的,不約而同的避開秦慕沉有一個作為J國貴族墨格溫家族的執權人的外公。
而事實上,這真有可能是提前就約好了的。
眼見著事態越發的嚴重了起來,蘇子悅終於坐不住了。
她甚至沒有辦法再去見秦慕沉一麵,但她也不能眼看著秦慕沉被這樣詆毀和汙蔑,她也不能讓秦慕沉留在拘留所裏受苦。
她在書房裏坐了一、夜,然後就撥通了秦鬱川的電話。
蘇子悅知道,這個電話撥出去之後,秦慕沉就失了先機。
秦慕沉叮囑過她,讓她不要理會秦鬱川,不管秦鬱川說什麽,讓她都不要聽。
她的確是答應過他,可是,這是建立在他能平安無事的回來的情況下。
南川的執行能力一向很強,每次發生了事情,他都能幫秦慕沉處理掉,而且,就算他處理不了,還有白璟書。
而這一次,事情的嚴重性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她不能每一次,都躲在秦慕沉身後,等著他將一切的障礙和荊棘都處理好,她也要為他做點什麽。
她也不想去估計她給秦鬱川打了這個電話會有什麽後果,她隻要秦慕沉平安無事。
電話很快就通了。
蘇子悅的心裏有些緊張。
但在聽著電話響了好幾聲之後,她的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
正在此時,書房門被人大力的從外麵推開。
“太太!”
蘇子悅抬頭,就看見南川麵色焦急的朝書房裏走了進來。
因為她手裏還在打電話, 所以她也顧不上問南川怎麽來了。
但是,南川幾步上前,就將她手裏的手機拿走,直接掛斷了。
“你做什麽!”蘇子悅在短暫的驚愕過後,猛的站起身來,雙目冷然的看向南川。
“昨天賀一塵去見過老板,老板讓他帶話,讓我看好你。”他這幾天每天都在外麵奔波,都很累,昨晚一回到家裏就直接睡了,根本忘記了這件事。
今天一大早,他想起賀一塵帶的話,又覺得該過來看一下蘇子悅和秦子西。
結果,一走到大廳,就聽見傭人說,蘇子悅昨晚在書房裏待了一晚。
南川跟了秦慕沉這麽多年,心思玲瓏聰明,聯係到之前蘇子悅給他打過的電話,所以很快就想明白了蘇子悅可能要做什麽。
蘇子悅聞言,麵色微微一僵,微垂下雙眼,淡淡的開口:“手機給我,我有重要的事要打電話。”
“你是不是要給秦老打電話?”南川問她。
蘇子悅並沒有否認。
沒什麽好否認的,她和南川都是為了秦慕沉。
“你不能給他打電話,他就是想著要讓我們都著急,他一點一點的磨著我們的耐心,你給他打這個電話,就相當於主動投誠,未來的幾十年裏,你和老板,甚至是小少爺,都隻能活在他的掌控之下。”
南川的聲音很大,他顯然很生氣。
等他說完這些,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之後,他的麵色微微一變。
可是,話都說出口了,又不能再收回來。
這麽多天過去了,他忙裏忙外卻毫無進展,煩躁而又疲倦,所以一時控製不住自己,就將最不能說的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