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敏銳的捕捉到“白先生”三個字。

她想了一下,走過去問道:“你們是在說白璟書嗎?”

“對,我之前聯係過白先生,可是沒有聯係上。”也不知道他們三個說了些什麽,南川的臉色不是很好。

蘇子悅想到之前安夏說的話,便抬頭看向秦慕沉:“剛剛是安夏給我打的電話,她說,昨天白璟書就回景城老家了,他家裏應該是發生了重要的事情,除了昨天他下飛機的時候給安夏打了個電話,安夏今天一整天都沒聯係上他。”

她的話,讓再場的三個男人都沉默了下來。

南川和秦慕沉對視了一眼之後,屋子裏的氣氛就顯得更加沉鬱了 。

“怎麽了?”蘇子悅很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

然而,並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秦慕沉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

很明顯,就在她接電話這麽短的時間內,這三個男人已經將事情理清了,隻有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時候,一個警察過來敲了兩下門,鐵門發出刺耳的“哐哐”聲。

他的語氣很不耐煩:“走了,待那麽久做什麽,等會兒要換班了,你們還不快出來。”

“不好意思,我們現在就離開。”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賀一塵,畢竟他是經常和這些人這些事打交道的。

秦慕沉擁抱了蘇子悅一下,很快又鬆開,淡聲道:“回去吧。”

他說完,就轉過身,走到牆壁麵前站著,和她之前進來的時候一樣的姿勢,穩穩的站在那裏,不再理會他們。

蘇子悅有些不解,他為什麽要麵對著牆壁站著。

麵壁思過?

不等蘇子悅想出個什麽結果,警察又一次來催促了。

……

再回去的路上,南川向蘇子悅簡單解釋了一下這件事。

就是一個女孩在死之前,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秦慕沉的,而且她的家人也指認秦慕沉,而那個女孩,曾經是他們家裏的傭人。

就是那個,那天早上煮粥煮得太鹹要被秦慕沉辭退的那個女傭,叫林小菲。

她還因為那件事和秦慕沉吵了一架,之後,她就沒有再和秦慕沉提這件事,那幾天又忙著給秦子西看早教中心,所以就沒有心思管這件事。

至於那個女傭林小菲到底有沒有被辭退,她還真的不清楚。

而現在看來,秦慕沉的確是將林小菲辭退了。

而她怎麽會莫名其妙的死了呢?

……

蘇子悅這一晚睡得並不好,總是睡著了又醒過來。

後半夜,她再睡不著,就去了秦子西的房間,在床邊看著秦子西酷似秦慕沉的小臉出神。

到天快亮了的時候,才眯了一會兒。

早上,她很早就起床了。

刷了下新聞, 和秦慕沉有關的那條新聞熱度並沒有降下去,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反而熱度更高了。

至於裏麵的那些評論,蘇子悅也懶得去看了。

無非就是“有錢人就能逍遙法外嗎?”“一定要嚴懲 ”“有錢人就不把人命當人命嗎”之類的氣憤的聲音。

但是,好在這是刑事案件,並不是娛樂事情,不會因為民聲倒向哪邊就怎麽判定,講究的是證據 。

她又想到,昨天晚上,秦慕沉再三囑咐她,不要理會秦鬱川,也不要聽信他說的話。

秦慕沉的意思是,他會卷進刑事案件當中,這件事會發酵得如此之快,是和秦鬱川有關嗎?

如果真的是秦鬱川,他的目的是什麽呢?

秦慕沉和秦鬱川的關係和普通的外公和外孫不一樣,她隻要一往這個方向猜測,就會忍不住的將壞的方向猜。

為了讓秦慕沉向他低頭嗎?還是有別的目的。

秦鬱川的身份擺在那裏,他不差權,也不差錢。

縱然秦慕沉謹慎小心,可薑還是老的辣,這事情要是真的是秦鬱川動的手,那一切就很好解釋了。

能不動聲色的將秦慕沉卷進刑事案件當中,又迅速將這個消息傳開散播……

有能力做這些事情的人並不多,至少在雲州市還沒有。

蘇子悅越想,心底越涼,就覺得這個可能性越大。

盡管心裏亂成一團,但她還是謹記秦慕沉的話,該怎麽過就怎麽過。

她要先將秦子西送去早教中心,然後再去公司上班,安夏昨天也說過要來找她。

蘇子悅拉著秦子西上了車,他在車廂裏看了一圈,就一臉疑惑的看著蘇子悅說:“爸爸?”

他的小臉上帶著疑問,他從昨天早上見到秦慕沉之後,到現在都沒見到,他是在問秦慕沉去哪裏了。

蘇子悅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柔聲說:“爸爸這幾天有事在外麵出差,這幾天都由媽媽送你去早教中心,下班媽媽也會去接你。”

秦子西似懂非懂的看著她。

蘇子悅轉頭看向窗外,心底有些迷茫。

……

她將秦子西送到早教中心,就去了公司。

公司裏的人自然都看到了那個新聞,都知道了秦慕沉的事。

“蘇總早!”

“蘇總!”

雖然她一進公司,那些人都禮貌的向她問好。

可是,等她一經過,那些人就開始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蘇子悅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我以為今天蘇總不會來公司呢……”

“你懂什麽,蘇總都是見過大場麵的人,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退縮,不然就坐實了她丈夫的罪名了。”

“你說,她到底是故做鎮定呢,還是因為LK的總裁本來就是被冤枉的?”

“誰知道啊,等結果就知道了。”

“我覺得這事兒說不定是真的……”

“……”

聽到這裏,蘇子悅深吸了一口氣,就抬腳大步離開了。

這種事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時候,總少不了看熱鬧的人,然後就會兀自猜測,人都有這種心理。

而秦慕沉讓她照常上班,該怎麽過就怎麽過,大概也是顧慮到這一點吧。

不過,有一部分人猜得很對,她現在就是故作鎮定的。

隻是,在想明白秦慕沉的目的了之後,她反而平靜了很多。

蘇子悅這一整天都在公司,連午飯,都是讓黎清落帶來的。

沒到下班時間,她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