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沉花了好幾天時間才畫好。

這幾天裏,蘇子悅殷勤的給他端茶倒水做飯,搖身一變成為溫婉嫻熟的小妻子。

隻不過,她做的飯……

秦慕沉夾起一筷子青菜送進口中,果斷的嚼了兩下,然後麵不改色的吞了下去。

還好,今天的菜隻是忘記放鹽了。

連續吃了三天蔥油魚之後,蘇子悅就開始嚐試做其它菜。

隻不過,每次都會有那麽一兩道菜忘記放油或者忘記放鹽,要不然就是料放得太多。

他本來是想自己做飯的,可是蘇子悅非要那麽殷勤,他也就沒有拒絕。

“怎麽樣?”蘇子悅見秦慕沉麵不改色的吃了下去,拿不準今天的菜到底做得怎麽樣。

秦慕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轉移話題:“我畫好了,畫放在書房裏,下午會有人過來裱。”

“嗯。”蘇子悅點了點頭,眉眼間都是欣喜。

秦慕沉勾了勾唇,將那盤忘記放鹽的菜全吃掉了。

……

飯後,蘇子悅就去了秦慕沉的書房。

隻不過當她看到那幅畫的時候,就氣乎乎的要下樓去找秦慕沉算帳。

“怎麽?”

秦慕沉正開門進來,蘇子悅一頭就撞進了他的懷裏。

他連忙伸手扶她,穩住她的身形。

蘇子悅從他懷裏退出來,臉上都是不滿。

她也不說話,拉著秦慕沉大步走到書桌前,指著上麵的畫說:“我讓你畫成這樣的?”

“這樣不好麽?”秦慕沉看著上麵的畫,眼底閃過滿意。

穿著紅色連衣裙的長卷發女人,雙手抵在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胸膛上,微揚起頭看向男人,眼底是遮不住的纏、綿眷戀。

而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則是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按在她抵在他胸膛的纖手上, 一副馬上就要吻下去的表情……

整張畫所表現出來的,都是纏、綿眷戀,有著濃濃的曖、昧氣息。

蘇子悅盯著看了一會兒,覺得臉上發燙,就慌忙的轉過頭去。

她大聲道:“這和卡片上的不一樣!”

秦慕沉一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卷進懷裏,空著的手去捉她的手,學著畫裏的姿勢,讓她的手心按著他的胸膛。

秦慕沉低頭看她,一本正經的瞎說:“卡片上的畫麵,想象不出來,沒有感覺,所以畫不出來。”

“那你之前怎麽能畫出來的!”

蘇子悅仰頭,恨恨的想要瞪他,但卻猝不及防的一下子陷入他幽深得如同漩渦一般的漆黑眼眸裏。

秦慕沉緩緩逼近。

他近在咫尺的聲音,在蘇子悅聽起來,顯得異常縹緲:“你現在的表情和畫裏一模一樣,我現在就想……”

“吻你”兩個字,被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蘇子悅連忙推開他去接電話。

……

電話是蘇有成打過來的,她隱約還聽見了另一頭響起蘇依歌的聲音。

“有空就回來吃個飯。”

大約是因為上次的事,蘇有成的聲音特別冷硬。

蘇子悅輕笑:“那,有空再說。”

另一頭的蘇有成一噎,心裏憋著一口氣,好一會兒才再度開口說:“今晚回來吃飯,沒有時間就安排時間。”

話音落下,電話就被掛斷了。

蘇子悅勾了勾唇,將手機收了起來。

蘇依歌也在蘇家?

那蘇有成叫她回去吃飯是什麽意思?

“誰的電話?”秦慕沉突然出聲問她。

但他的神情很明顯已經是知道了電話是誰打過來的。

“我爺爺,讓我晚上回去吃飯。”

蘇子悅也不瞞他,說完就扭頭去看那幅畫。

雖然說是卡通版的,但認識他們兩個的人,一看這幅畫就知道是他們兩。

蘇子悅將畫紙拉正。

唔,如果把她的衣服換成婚紗,就就有點像婚紗照了。

秦慕沉走到她身後,輕輕的摟住她:“那我準備一下,讓過來裱畫的人早一點到。”

蘇子悅聞言,嘟囔了一句:“我又沒說要去。”

秦慕沉隻是輕笑了一聲,吻了吻她的耳朵,就拿出手機給裱畫的人打電話,通知他早一點過來。

蘇子悅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從秦慕沉懷裏掙脫出來。

她找了個相框,把那張卡片裝進去,放到了床頭。

雖然她覺得秦慕沉後麵畫的那張大圖也很好看,可她打心底裏還是喜歡這張小卡片。

誰能想象,坐傭億萬身家的秦大總裁,居然會畫這種萌萌的卡通娃娃,還犧牲了自己的高冷形象。

蘇子悅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卡片上坐在地上的男孩,忍俊不禁,越看截越覺得可愛。

如果現實裏的秦慕沉也這麽萌就好了。

……

下午,裱畫的人過來將那張畫裱好,由秦慕沉和蘇子悅兩人親手掛到了臥室的牆上。

這副卡通畫和臥室裏的簡約奢華很不相配,秦慕沉挑剔的皺了皺眉。

蘇子悅踮起腳尖去撫平他的眉:“很好看呐,你又哪裏不滿意了?”

秦慕沉的眉頭鬆開,臉色緩和了一些。

蘇子悅好奇的問他:“你怎麽會畫這種卡通娃娃的?”

“小時候學過。”秦慕沉答得很簡潔,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但是,蘇子悅好奇得不行,一直追著他問。

最後他不耐煩的說:“小時候給雜誌社畫過連載漫畫。”

“什麽雜誌社,畫什麽的?”蘇子悅追問:“你是因為喜歡畫畫才畫的嗎?那你後來怎麽去國外做生意了?”

她很明顯的感覺到,她後麵的問題一出口,秦慕沉身上的氣息就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冷冽,空寂。

蘇子悅自己也說不清的那種感覺,可她就是感覺到了。

“我母親她……年輕的時候是插畫家,小時候耳濡目染學了點,她讓我給雜誌社投稿,自己賺零花錢。”

秦慕沉的聲音沉沉的,顯得很壓抑。

這是秦慕沉第一次提及親人。

他的表情太過於沉重,讓蘇子悅不敢多問。

她緊緊的盯著他,連呼吸都放輕了很多。

半晌,她篤定的開口:“你和你、媽媽的感情一定很好。”

“嗯。”

“我的媽媽生我的時候就難產去世了。”

蘇子悅突然就有了傾訴的欲、望:“我隻見過她的照片,小時候老師教我們唱《世上隻有媽媽好》,我一直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