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危機迫近1 原創首發 網

岷城城區人民醫院後山裏,門嚴鎖著,不過裏麵隻有兩個老人步行,這可怕的禁地,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謎,從普通的後山到禁地,這期間其實也經曆過許多,隻是那些往事一直不為人知。

“不過近五個月沒來,沒想到變得如此荒涼。”張清賢撥開枝葉,輕輕地歎了口氣。

匆匆的影林,讓張清賢與謝廳長陷入了一片層層黑暗,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太多,不是因為沒話可講,而是因為這片區域太過陰沉,聚集的烏鴉虎視眈眈,鎮定、鳴叫,望著這兩份特殊的晚餐。平日的嚴肅在此顯得擔憂,謝廳長一聲不吭地跟著張清賢,隨時防範著不可低估的覓食者,他對這地方很熟悉,他的恐懼同時也源於過去。前麵隔著一層密碼的藤蔓,漸染著灰黑,這就是隔著目的地的門欄,張清賢毫不客氣地斬斷彼此纏繞的枝條,頓時散出液色,果然是個有用的助手,特殊的製材,這把劍對於一個道士來說確實再合適不過。被砍斷的枝條滲出滴滴血色,狡猾地在空氣蠕動,形散的鮮液流淌在大片枝葉,像是一張張閉眼的臉孔,嘴裏微笑著。

這一切都沒有改變,兩人不禁皺緊了眉頭,避開了下落的黏液,他們比白衣女來晚了太長時間,在過去,他們對白衣女的身份全然不知,眼前的場景相比當初禁入時是格外不同的,更該說是麵目全非,一座座廢棄的亡墳,死死地對著天,裂開了道道死口四處張望,屍骨暴露無遺,即便是常人也不免一身冷汗。

“除了入葬張成軒,有人來過這裏嗎,比預料中還要亂太多了。”張老頭神色凝重地問。

“不太可能,在這裏整座山都已經被兩位任命的院長用鋼網圍起,一般的人連碰都碰不了,再加上有人把守,要進來並不容易。”謝廳長解釋說。

張清賢雖然不滿意如此的答複,但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或者說那個理由對於他確實有些不安分。“罷了,單憑幾張破網也困不住它們。”張清賢抬起頭四處遠望,年老的他依然鎮定:“看來這地方誤闖的人還是有的,事已至此,也隻能聽天由命了,也許我們該把這些家夥重新埋了吧,免得嚇壞別人。”

謝廳長點點頭,沒有人能保證那好事的人們會闖入這裏。

由於工具用不上場,他們隻能用雙手來勞作。

“要是將來自己的墳被翻成這樣,我想我到了陰間也不會安寧。”謝廳長苦笑道。

“如果真有地獄,也許就存在輪回,如果有輪回,那麽人們對死亡就不會感到太恐懼,我們隻不過是害怕死亡的狀態一直痛苦。”張清賢笑笑說,戰前的輕鬆始終自然不了,當然,對張清賢來說,這種事見怪不怪,誰叫他過去願意從一個刑警轉而當天師。

最糊塗的是老人,最看淡生命的也也許是老人,夕陽西下,也許對他們來說棺木有著格外的意義。

“知道嗎,警方前幾天挖掘到了謝靜萱的棺木,那副棺木依然有圖案,就像當初逸陽去鬼域前發現的棺木那樣。”張清賢說。

謝廳長抬起頭,“預測圖?”

“很複雜的圖案,實在不好理解,我想最好不要在圖案糾結太久,未來的東西如果注定了,那麽在此前知道預測的內容也可能是無法改變的。”

謝廳長沉默了。

“不過謝靜萱的屍體,也不翼而飛了,每次都是這樣,還有,那少女醒了。”張清賢搬動著碎裂的墓碑。

“從艾滋村棺木裏找到的少女?”謝廳長問。

“是的,她就像白衣女所養的女鬼林淑繪那樣,或者她會更優秀,難以感知她到底是活物還是死物。”張清賢對自己輕蔑地笑笑。

“白衣女也許也算得上一個優秀的造物者。”

“就像神?”張清賢的疑問是可怕的,“沒有人知道那少女的秘密,也許她造出來的會是罪惡。”

病房裏,兩名女刑警與這個陌生的少女交談,而逸陽還有另一名靈案社刑警一直在窗外看著,他們不希望給這兩個女刑警帶來任何壓力,盡管這樣一來,他們根本無法聽到任何對話,也許男刑警在試圖解讀這些人的唇語,但遺憾的是他根本什麽也解讀不出,到最後,他離開了,唯獨逸陽注視著這個未知名的少女。

她的眼神總帶著那麽些熟悉感,像誰呢?

“真是個美人胚子,說不定長大之後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女。”一雙手搭在逸陽的肩上,她探頭望著那未知名的少女。

逸陽沒有回頭,他問:“姐,你覺不覺得這個少女的眼神很像雨幕嗎?”

“沒有人比雨幕的雙眼更清澈。”藍雨靜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

“也是。”逸陽苦笑。

玻璃屏內,那個少女將目光移向他們,隻是一秒便從驚駭恢複了常態,藍雨靜笑著向她揮揮手,她也隻是笑笑回應。那不久,兩名女刑警離開了病房,那份記錄著實讓人失望,上麵寫著:

姓名:隻記得一個雲字

年齡:11

住址:不知

家庭成員:有一個母親,但忘了模樣。

事前記憶空白,言語清晰,身體並無異常。

又是一個失憶者,逸陽歎了一口氣,望回病房內這個叫做雲的少女,她也望著他,帶著淺淺的笑意。

逸陽踏出醫院,不知道是否天氣異常,今天的霧顯得特別多,一眼望盡幾乎全是白色,白色煙霧籠罩著整個街區大道,像以往這種狀況總是車禍連連,霧城是美麗的,但也總是充滿危險的。車道上很少有人,就連車也不見得有多少,隻是近耳邊他總能聽到喧囂聲,他聽不清那些人在呐喊些什麽,隻知道踏入霧區才發覺有些淒冷,更有一些不正常,霧氣分子的濃度似乎太大了。他伸出手,幾乎看不到輪廓,更何況更深白霧裏過路的行人,靠著記憶和近地的路標建築,他依舊能認清道路,細聽之下除了喧囂聲似乎還有空鳴聲,那與在萬窟山上聽到的敲鍾聲有著格外相似的感覺,逸陽想要抬頭望向遠處的高山,但迷霧徹底屏蔽了他的視線,他好像看到了人影,像是一群人,最格外突出的是他們的眼神,麻木,迷茫,隻是一瞬間,他的視線又被白色迷霧所淹沒,風吹過,卷起那團煙霧,那群身穿白衣的人也失去了蹤影,逸陽不安地向前走著,喧囂聲一直沒有離去,路過,他沒有看到任何看似正常的人,甚至有時候他感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

也許,真是自己想多了吧。

他繼續邁動腳步,他深切地感覺到有個人和他擦肩而過,他回過頭,那個人佝僂著身子歪歪斜斜地上前。

……隔了38年……那場悲劇又要重演了…………

他聽到了近身的聲音,但他沒法判斷是迷霧裏的誰發出的,“悲劇?”逸陽有些好奇。

……岷城……將會成為人間地獄……

“地獄?”逸陽看到了朦朧霧色裏的瞎子,那雙白色的眼睛格外渾濁。

……白色瘟疫要來了…………

他聽到背後遠去的那些白衣路人在呐喊,這一次,吹來了一陣狂風,逸陽穩住了身子,那些霧色褪去了顏色而變得淺淡,公路,一片朦朧,極少的車輛在緩慢行駛著,幾乎毫無人影,逸陽回頭望時,那些白衣行人已經完全失去了蹤影。天色變得陰沉,風在吹拂著大地,像是台風在接近,逸陽暫且放下了白衣行人一事,步行前往冥派斯教堂,最近,他心情一直鬱悶,似乎回不到過去偵查紀凝案時那種感覺,當初偵查紀凝案時時為了給紀凝紀傷一個交代,而今次偵查謝靜萱一案純粹隻是自己的無奈舉動,他有時候會覺得事不關己,畢竟自己不是受害人,也不是刑警,但回頭一想,又覺得自己不該如此自私。

求月票、求收藏、求、求點擊、求評論、求打賞、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麽要什麽,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