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威脅1 原創首發 網
這一天,他一直靜坐著,那些同學還在對林召華的死議論紛紛,隻有逸陽的心分外急促不安,林召華死於車禍無可厚非,但他生前所說的那句話讓逸陽心有餘悸,接二連三的死亡事件,接二連三的鋼琴曲,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們的死都與製造鋼琴曲的人有著莫大的關係。逸陽想起了下水道的林天偉、鋼琴室的劉惠雪,他們死的時候他都聽到了鋼琴曲,在此之前他見到了一個怪異的女生,在那之後他遇到了一個怪異的男生,逸陽想起了七月二十三號那個下午,那個渾身是血的男子砸爛了鋼琴而後死去,現在想想,一切都從那個人開始,也許真正殺死他們的是那首鋼琴曲,是聲樂,想到這點,逸陽也開始有些想法。
也許,他未曾理解過有人在一步步引他入案調查。也許,他未曾發覺過有人在警告自己離開此案。
憂慮和困惑總是可怕的,逸陽始終擔心會鬧出更多的人命,也許,真如那個詭異的男生所說,他真的可以用自己的能力改變這一切。
圖書館內,他翻閱了大量校園書籍,記錄,但一無所獲,從過去十幾年至今校園報內都未曾記錄過校園任何案件,但想起那個男生的話,他失蹤覺得這男生口中的“回來”在告訴自己這一切都與校園過去有關,隻是學校封鎖了消息,這樣漫無目的地找著真的可行嗎?他把書放下,打開窗戶透氣,沒有地方發泄,一肚子氣壓在心裏,今早,校長找到他家,聲明他再鬧事絕對要讓自己做好休學的準備,即便林天華的死不是他造成,校長也絲毫不客氣地推到他身上,想到這裏,他氣不打一處來。
“真是的,若有能力,我必定會讓學校腥風血雨!”逸陽罵道。
“我量你也沒這膽量,”那道清脆的聲響打斷逸陽,藍雨幕,帶著冷冷的笑意在他背後探出身子,雙手遮掩了他的雙目,“不過深入調查我倒是支持你。”
“我說你到底是誰,怎麽每次都像鬼一樣出場?”逸陽扳開她的手。
“我說我是鬼你會相信嗎?”
“你有下巴。”
“鬼就一定不能有下巴嗎?”藍雨幕笑道。
“不知道,請你不要開玩笑,你到底怎麽認識我的?”
藍雨幕側頭想了幾秒,嘴角上的淡笑並未褪去,似乎這種腹黑式的微笑對她而言已是一種習慣,她把嘴湊到逸陽耳邊,輕聲道:“我說我是你上輩子的**,你相信嗎?”
“哦,**,是情婦還是小三?”逸陽反笑道。
藍雨幕側目站在那裏,雙手後放,臉色殺青地看著他。
“我…我明白了,你不是對我的事很了解嗎,既然這樣,我倒想聽你說說你對這些與我相關的案子的了解。”逸陽知趣地請她坐下。
“死在下水道的林天偉為什麽在教師召集學生入教室時選擇離開你知道嗎,另外,林天偉和劉惠雪老師怎麽死的你知道嗎,你在他們出事前後都能察覺異常而又三番幾次進入鋼琴室你知道嗎?”
逸陽搖頭,又問:“你為什麽知道我會覺得異常?”
藍雨幕沒有管他,合上他的嘴,又說:“我們不妨調查鋼琴聲樂班或者查詢岷城二中曆來無故死去或失蹤的人。”
逸陽讚同地點頭,微微提起她的校裙,又說:“你是不是想說林天偉,劉惠雪老師都是被鬼嚇死的。”
“你知道葉苗這個人嗎?”藍雨幕插上一句。
“無聊。”逸陽不想再和她囉嗦,轉身想要離開。
藍雨幕在他背後喊道:“你不可能想不到她的,這個女生失蹤了那麽多年,關於她的資料你大可在這圖書館查詢,如果能潛入學生檔案室會更好,那裏除了學生檔案外還存放著二中的曆史,包括所有的校園案子。”
逸陽招招手,沒有理她,藍雨幕說的沒錯,他確實該從學校曆來的失蹤死亡人入手調查,他隻是想甩開她而已,是的,除了紀凝,他不想再靠近誰,不過藍雨幕提及的葉苗這個人確實讓他在當時有些醒悟過,他本該早點想起這個女生,若非今次藍雨幕提起她,逸陽也不會想到這個女子。
他翻遍了圖書館的書記,最終在校園曆屆相冊上找到藍雨幕口中的葉苗,藍雨幕是對的,逸陽也不可能忘記葉苗的模樣,與相冊上的她相符,04屆的學生,畢業照上並沒有葉苗的身影,但在學校社團的集體照中她卻還在,而且,在社團的成員相冊中也著實附有葉苗的單人照片,下麵寫著:葉苗 04屆學生會會長
逸陽翻動了頁碼,他記得劉惠雪和馮芷珊也是當時學生會的成員,在真正與葉苗相關聯的人中這兩人一死一過分冷寂,看似葉苗的歸來與這群人也有著一定的聯係所在,逸陽心中沒有籌碼,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其他死亡的學生與葉苗有任何關係,僅對葉苗,逸陽還是有所了解的。
葉苗,她的確是鋼琴方麵的人才,與馮芷珊相同,在新設立的興趣班鋼琴組中幾乎是象征性的人物,當時鋼琴組不過是一個社團,而非現而今如此重要的班級,葉苗,馮芷珊她們的才能幾乎取代了教師,近十年前月末某晚葉苗離開學校後便從此失去了音訊,到而今也音信全無,那晚,她是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離開的,一行的是對方借用公用電話呼叫葉苗音樂社社團的辦公室,而非他(她)本人號碼,連對方是男是女都無從得知。
逸陽在查詢以往的報紙新聞時書閣之間似乎有了動靜,逸陽抬起頭,但沒有任何異常,校史閱覽室靜悄悄的,這並不值得詫異,這地方的確本歸於冷清,對此的莘莘學子而言,校史閱覽室如同虛設,隻有此地的書記毫無價值,它們毫不誇大似的狂吹校園的曆史和精神麵貌,套上虛偽的麵具,這裏,不過是醜角的安息站。逸陽轉回頭,他本想繼續翻動下一頁,但書架上的怪聲卻再度響起,它們在震動,每一本書背後不一定都是藏著笑臉的人頭,但每一本書都也許牽附上怒氣。逸陽站起來,環顧著四周的一切,他看到了書籍外側毫無規律地閃動著字碼,就連報紙上的文字也在改變,那原本的文字在不斷改變,拚湊,慢慢趨於統一。
他看到了這似在網絡中文字的變換,他看到了每本書上的文字,他們都印著那兩個無限重複的字:禁查禁查禁查禁查禁查禁查……
“為什麽要我停止調查,林天偉和劉惠雪都是你殺的?”逸陽輾轉四側問。對方沒有回答,但書架上的書記在不斷顫動。“如果你的失蹤或死亡都是人為,我或許可以幫助你找到真凶,但請你收手。”逸陽始終不知道對方在哪裏,書架上的書籍無規律地狂扔向自己,而且是所有的書,逸陽沒有躲過而是本能地用手掩住自身。
她似乎是發怒了,書籍也發怒了。
當逸陽放下掩麵的雙手時,書閣也已經恢複了平靜,所有的書都癱在地板上,所有的字符也變幻回原有的模樣。
她是在警告自己,那麽那個詭異的男生為何還要讓自己著手調查呢?
袁隊長一直在擔憂一件事,那就是岷城二中今夜的文藝表演,他針對這一所學校,更針對逸陽這一角色,鋼琴聲響,總意味著不幸,到底是誰利用著這一樂器來提醒逸陽,或者樂器本身就是凶手,他感到悲哀,今晨他趕往岷城二中時他看到了極為繁亂的一幕,那便是而今已經有部分早已打算好的學生集體退學或者強烈要求學校加強安全措施,同時校內也來來往往有眾多的家長接走自己的兒女,爭吵免不了,責備免不了,他們總是理智的,可是,根本沒有人知道所有死亡事件發生的真正原因。林天偉死在地下水道,劉惠雪死在鋼琴室,林召華死於車禍,這短短一段時間事故不斷,誰也不知道根源是什麽。還有另一件事,關乎身穿黑衣的男子,若他真是一個殺人狂魔,如果真有引起暴亂之意,那麽今晚不得不說是他最好的下手時機,隻不過,殺人狂魔外加聲樂,不知還會有誰因這兩者而陷入不幸之中。
文藝表演的場地在學校外,天城文化館,那裏是岷城最大的文化活動場所,其內設有電影院,畫展,歌劇院等,而今次的文藝表演就在歌劇院內舉行,來場的為所有高中師生,合計近兩千人擠入那窄小的歌劇院,即便十二月份,但歌劇院內依舊讓人感到燥熱。
歌劇院共分為三層,其中一層是地下室,專放各種樂器及表演的服飾,裏麵有保安看管,裏麵也稱得上是保安的臨時住所。真正意義的第一層樓一半嵌入地麵,它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用於文藝表演,而後台為文藝表演安排會議廳及休息室,也是館內職員的宿舍區,第二層則是高層幹部或外來官員的宿舍,一個有著絕對文化底蘊的場所,同時在背後也刻畫出了階層的地位和差距。
一所學校怎麽可能被允許進入這樣一所絕對階層化的文化場所,答案很簡單,岷城二中這所學校也是這群文化人士利益化的一部分,也是它們的產物。
文藝表演在持續,部分警方已經便衣進入表演場所,這一次,他們沒有十足的把握去預料是否會發生什麽,但這場持續到十點三十分才會結束的表演確實容易招來禍害,想要在會場上犯罪並不容易,但在散會後對那些走讀生也存在一定的安全隱患。從會場到岷城沿海路段會有警方的人把守,陳國遠和袁隊長在文化館外,便衣留意著每一個進場的人。有一個人在今天是狼狽的,於洪,他進場的時候遭到保安阻攔,原因很簡單,他是唯一一個沒有事先與校方溝通後被安排進場的刑警。
“通融一下,行嗎,多一個刑警好歹也多一份安全保障。”
“恐怕也是來湊熱鬧的吧。”那個保安硬是攔著他。
於洪上前一步,他堵一次,於洪陰下臉:“我警告你,我手持警察證,你再阻礙公務別怪我不客氣。”
“一個無權無勢無財的三無警察也想來這套,告訴你,我也隻是按照館長的要求辦事,有本事你自己找校長或館長,總之,無票者一律不準進場。”說完,兩名保安給他一腳,關上玻璃門。
“媽的,什麽館長,有錢就了不起嗎,哪一天你遭人搶劫暗殺鬼都不會去救你。”於洪暗罵了幾句,憤憤地離開,不甘願地前往售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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