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鬼域絕命2 原創首發 網

風雨在呼嘯,萬窟山在等待他。

“謝靜萱,張成軒。”他輕聲叨念著兩人的名字。

船上岸,再一次踏上這偏僻的土地,這已經在象征著自己噩夢源完結之門在開啟。

聲樂響起,陪同著滂沱大雨,手機鈴聲響了,手機屏幕上都是水跡,是紀凝打來的,逸陽有些糾結,猶豫,他不知道是否要接聽,最後,他還是想要聽一聽紀凝的聲音,畢竟,這有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聽紀凝的聲音。按下接聽鍵,他把手機擱在耳邊,紀凝的聲音總是那麽急切,也總是那麽帶滿愛意。

“不論你現在在哪裏,你都給我立刻回來!”紀凝在手機另一方大聲吼道。

“你在哭?”逸陽抬起頭,咬著唇。

“是,施嘉芸逃了,我害怕她會去找你,害怕她會帶走你,我害怕到哭……”她的聲音格外沙啞。

“凝,有一件事我一直感到很抱歉,我不該那麽多事,不該把自己太當主角,在葉瑤姐死後我就不應該再和警方有任何瓜葛,要不是我介入,施嘉芸就不會從我身邊認識的人下手,你爸爸也不會死……”

“打住!”紀凝打斷他的話,“你到底怎麽了,你到底在哪裏?”

“我要用唯一的希望去麵對謝靜萱,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凝。”

“我聽不懂,你現在到底在哪裏?”紀凝哭喊著。

“我愛你,凝。”

“我不要你愛我,不要你對我覺得有半點慚愧,我隻要你平平安安回來!”那裏的紀凝是幾乎跪下的,“算我求求你。”

他聽得到紀凝的哭聲,格外清晰,他自己也留下淚,被雨水夾雜著,最後,他還是選擇結束通話。

天茫茫,雨茫茫,最後一次的惡鬥也即將開始了。

千級階梯,他一個人冒著雷雨前進,抬頭能望到的路是迷糊的,難以看清的,畢竟,蔓延的階梯像是無盡,見不到尾,一步一步往上走,走上類似死亡禁地的地方。

岷城城區內部雨勢越來越大,靈案社內空無一人,空前之景,生化實驗存屍庫內也沒有半個人影,有的隻是死人,存屍庫的鑰匙被扔到一邊,還有,存屍庫的門也沒有關上,燈光瀉下,施嘉芸的屍體已經失去了蹤影,白霧覆蓋了天空最後形成烏雲,白天和黑夜幾乎已經沒有區別。

“就像末日一樣。”蒙佳茜的手攀著防盜窗。

暴雨的持續讓街區湧上了大水,質弱的房屋已經被衝垮。

“那些刑警究竟去哪裏了?”蒙佳茜感到不安。

雷聲四起,在四樓,她們已經微微能夠感覺得到震動,紀凝還在椅子上,一言不發,自從逸陽結束了兩人的通話以後她整個人都已經恍惚,她沒有再哭,但眼淚總是不爭氣地流下。防護樓內的婦女和孩子都是不安的,天色讓她們感到煩躁,讓她們感到恐懼。

孤兒院那些被燒焦的房屋陸續倒塌,它們幾乎被水衝垮,孤兒塚的石碑在動搖,靈魂也在不安,那個人站在石簷上,淋著雨,隻有他一個人站在那裏念著咒語,雷電壓在他上頭,異常凶猛,教堂內聖母瑪利亞的雕像也被白光閃爍著,孤寂的雙眼變得極為壓抑,修道士集體在教堂內部,每個人的眼神都帶上了恐懼,生怕窗外會有惡魔來回巡視。

孤兒塚的孩子們從泥地中鑽出,外層的結界莫名被開啟,封鎖了整片孤兒塚,他們的哀嚎連墳碑都在震動,可怕的天色,可怕的咒語激起了那些孩子們的回憶,那段火燒孤兒院的回憶。

沒什麽比當時更為可怕,大門緊鎖,那身穿白衣的女子在怨念之下讓整個孤兒院住房都燃起火,所有外接的門都被鐵鏈緊捆,修道士試圖攀爬而過,但連鐵鏈也可怕地發出熱量,甚至連鐵鏈都在著火,根本就沒法突破,樓窗上有孩子在那裏哭喊,拚命敲著窗,他們身後是一片火海,孤兒住房區被吞入火焰,老院長在著火的住房區大門前跪下,皮膚老化而皺縮的臉上印著格外痛苦的表情,他抱著頭,不斷祈禱著神靈。

孤兒院傳出了孩子們的哭聲,火焰灼燒著樓房並伸入房內,像火蛇一樣竄入那些身體不健全的孩子,孩子的叫喊已經驚天動地,在地上翻滾,他們走向那些無助而恐懼的另一群孩子想要求救,但那些孩子因為害怕而亂散開來,居樓在下榻,火入屋門,那些孩子拖著自己殘疾的身體在地上爬,他們身上已經在熊熊燃燒,火焰覆滅了他們的生命。

白衣的女生站在孤兒院之上,隻有那裏沒有半點火焰,他冷漠地看著自己手下的火色地獄,謝靜萱在火房中不斷攀爬著,普通的火焰對她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這個爬式來訪的女人為火焰地獄做出了最後的閉幕儀式。

這段記憶喚醒了他們的惡性,那些孩子衝向念咒的人——秦佑澤,而那個人卻始終不曾離開,沒有人聽得懂他在念什麽,但孩子卻能聽出恐懼,這是亡靈的不安,結界封鎖了禁區,沒有誰能突破,結界之內隻有痛苦的惡鬼們。

衝過高雄路段,車一路在疾馳,暴雨暫時讓白霧變得稀薄,原本霧色最重的地方此刻卻已經變得格外明晰,六輛警車衝進高雄路段並衝出了高雄路段,雨勢沒有讓他們的行動有半點減緩,空間相位在扭曲,在向他們追趕,六輛警車聚集著大批刑警,他們各自備槍,子彈穿破了扭曲麵,打破了扭曲即將吞沒的空間,他們按照的是最正常的路段。

後麵是白天,白霧掩蓋了太陽,前麵是黑夜,傲月驅散了白霧。

不斷扭曲的空間像一麵鏡子,經一連的子彈穿破,支離破碎,扭曲的空間反扭曲回原有的空間。

施嘉芸,這是最後一次交戰。

一樣踏上了最後的“天台”,站在離最高隻有一步之遙的位置,第一次一個人孤身到達這裏,他的恐懼已經完全被驅散,站得越高,越容易見鬼,越高,也越險,最後一級階梯踏下。

葉瑤姐,他還深深記得那次燈籠夜。

寬廣的山頂,那裏依稀隻是佇立著磐石,磐石散落有秩,它們的位置被挪動過,這是他來的儀式嗎?

他看清了,看清了連接磐石的東西,全是鐵鏈,磐石間相捆,最後一齊連向中央,中央多出的是石柱,磐石被磨損後的石柱,石柱上用鐵鏈壓著一具屍體,不,一副骨架,整個骨架都被無數的白銀發絲纏著,緊緊貼著石柱,銀色發絲穿過石柱束縛著骨架,這就是張成軒的屍骨。

逸陽走近了幾步,撫摸著那深紅的鐵鏈,那裏沒有刻上任何咒文,隻是一條普通的鐵鏈,白銀發絲很緊,真正對張成軒屍骨有壓力的是白銀發絲,而非鐵鏈,那是施嘉芸的白發。逸陽望向烏雲大雨,望著天空,他朝天喊:“謝靜萱!”

雨聲埋沒了所有的回音,逸陽舉起槍,朝著天空開了一槍,雷鳴與它齊並,吞沒了槍聲,傲月當空,她也在呼喚著什麽。

逸陽轉身望著那副孤獨的屍骨,雨水在它身上流淌。

“在我眼前的是你的愛人,謝靜萱,你到底在哪裏!”

雨還在下,他還在等,他不知道施嘉芸為什麽要告訴他張成軒屍骨的地點,更不理解為什麽施嘉芸為什麽願意將謝靜萱能夠恢複理智的機會拿來一搏,但是,他不認為自己計陷於施嘉芸,因為這也是他們想要結束謝靜萱紗咒的唯一辦法,謝靜萱不滅,但會消失,就像怨念。

傲月靜息了,月光在減弱,但雨勢依舊很大,不知站了多久,逸陽才抬起頭來,雨聲不變,一切聲音都不變,但是他感覺得到四周有了微妙的變化,他要等的她來了,那樣靜靜的,逸陽回過頭,那個女人就在他身後,雨水澆濕了她的身軀,她的發絲,她的瞳孔是灰黑的,很久很久沒有看到她恢複美貌的時候,那一層麵紗沒有被剝奪,總帶著神秘感,她在上前,她的步伐很輕,很慢,此刻的她是個以正常人出現的較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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