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神醫溫一刀
167神醫溫一刀
這家診所安靜得簡直有些不可思議,一路上基本沒有碰到過護士和醫生。
但是那走廊的長度,卻也超過了安然的想象。
倆人走到走走廊盡頭,往右手拐,總共花了大約十五分鍾,終於看到最後一間病房。
出乎安然的預料,那病房的門竟然十分寬大厚實,嶄新得就像是剛從建材商店裏買的一樣。
走到門前,安然踮著腳尖兒從玻璃窗子往裏一看,齊修義果然正斜躺在床上,他的身前還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
還好,沒有想象中那麽嚴重。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我先到車上去等你,有事給我打電話。”司徒嘯風警惕地查看了一下四周說。
安然輕輕敲了敲病房門,裏麵傳出齊修義熟悉的聲音。
“進來!剛走了又來煩我,還讓不讓我幹活兒了?”他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倒讓安然嚇了一跳。
尷尬地在門口站了幾秒,不知道該進,還是不該進。
最終,她還是鼓起勇氣推門進去了。
病房很大,很幹淨,也很舒適。
四周擺放著養眼的綠色植物,一張病床寬得起碼可以睡三個人,還有一組寬大而舒適的布藝沙發,一張古樸而雅致的檀木茶幾,上麵擺放著一副質地上乘的茶具。
這哪裏是病房,分明就是高級臥房帶會客廳嘛。
見過藏拙的,卻沒有見過這樣藏秀的。安然心裏再度暗暗稱奇。
齊修義埋頭在電腦上操作著,壓根兒沒有抬頭看她一眼,安然站在門口好一會兒,隻好尷尬地開口了。
“齊教授,你還好吧?”安然小聲說。
“安然?!我不是在做夢吧?你怎麽會來這裏的?”齊修義的驚喜溢於言表。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的,我隻是聽說你動了手術,擔心你。所以才來看看你。”安然一臉歉意道。
剛才齊修義的口氣很明顯,他不希望被人打擾,但是她卻不合時宜地來打擾他工作了。
“我剛才的話不是衝你說的,我還以為是歐文他們那幫人呢。自從我住院以來,每天他們都要來,而且一來就守在這裏,嗡嗡嗡嗡,像蒼蠅似地,攆都攆不走。剛才還是我裝睡,他們才肯離開的。”齊修義笑道。
“你到底是哪裏受傷了?為什麽會動手術?”安然見他不是厭煩自己,這才放下心來問。
“哦,不過是那天腦袋被震了一下,溫一刀說腦子裏麵有點淤血,非要開一刀。其實我覺得根本沒這個必要,那家夥,肯定是假公濟私,趁機報複我。”齊修義故作輕鬆道。
忽然,安然聽到“哐啷”一聲,病房門竟然被從外麵踹開了。
“義,你剛才說的什麽?聲音太小,我沒挺清楚,能不能麻煩你重複一遍呢?”一個輕柔得幾乎有些像女子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安然定睛一看,一個穿著運動裝濃眉大眼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慢悠悠朝病床這邊走來。
“你,你,你是誰?你別過來,你要對齊教授做什麽?”安然被他臉上的煞氣給嚇呆了,但她還是本能地站在病床前麵,做出一副老母雞護小雞的模樣,將齊修義掩藏在她身後。
“哈哈哈哈!義,你從哪裏找來的妞兒,笑死人了,哇哈哈哈!”男人的聲音變得粗獷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得了,你別再嚇唬她了。”齊修義一臉不高興說。
“你就是安然吧?我聽歐文他們那幫小子說起過你,想必除了你,義不會對哪個妞這麽緊張。”
“你究竟是誰?”安然麵色不善地問。
“本人溫一刀,正是你家齊教授的主治醫生。”溫一刀笑盈盈道。
“你就是溫一刀?我十分懷疑,你是故意讓齊教授挨一刀的。”安然盯著他看了幾眼說。
怎麽看,他都不像是一個醫生,更像是一個打手或者保鏢。
“丫頭,你別狗咬呂洞賓好不好?那天半夜我睡得正香,他們砸開了我的門,逼我起來給義看病。也幸虧是我,直接給他照了CT,然後替他動了手術,如果是送到其他庸醫那裏,光是一連串的檢查,就能把他的小命兒耽誤掉半條。到時候就算是開刀,他恐怕也成了植物人了。”溫一刀一臉氣憤說。
“有這麽嚴重?!”安然驚得一身冷汗。
“廢話,不然我瘋了要立刻給他開刀。你知不知道,那天給他縫合完傷口,天都大亮了。”溫一刀鬱悶地說。
“唉!害人家沒睡成美容覺,你瞧瞧,我的眼角是不是又多了一條魚尾紋?”溫一刀的聲音又變異成了剛進門時的女聲。
安然的心跳得撲通撲通的,一半兒是因為齊修義當時的危險,一半兒是因為溫一刀的忽男忽女。
“拜托,你能不能馬上出去?你不是還有別的病人要照顧麽?我現在好好兒的,渾身上下既不疼也不癢。”齊修義一臉祈求道。
“義,你也太沒良心了!重色輕友,就是為你這種人量身定做的詞。哼!你不歡迎我也沒關係,橫豎你還要在我這裏再住個一二十天。”溫一刀繼續用女聲說。
“什麽?昨天你不是說我一周後就可以出院了麽?”齊修義瞪圓了眼。
“昨天我沒睡好,診斷得不夠清楚,今天我又找專家會診了你的病情,大家一致決定,你最少還要在醫院住十五天。”溫一刀一臉嚴肅說。
安然此時終於適應了這位溫一刀,也明白了他就是喜歡搞怪逗樂,心情便放鬆下來。
“溫大夫,你就不怕歐文他們天天來煩你?如果你實在喜歡熱鬧的話,我可以叫莫熙也來給你加點兒作料。”安然笑著說。
“嘿嘿,我剛才是跟他鬧著玩兒的,其實他一周以後真的是可以出院了。你瞧,他一個人占著我這麽大一間病房,也怪浪費資源的,不是麽?今天病人好多,我先忙去了,兩位再見!”溫一刀的聲音又恢複了正常,說完之後,頭也不回走出了病房。
出去之後,還不忘很溫柔地關上了病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