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想過自己能打贏封丘之戰,但沒想過能贏這麽徹底。
但讓他更沒想到的是,八個月後的官渡之戰,他贏得更輕鬆。
戰前,接連兼並揚、徐、豫、兗、荊、青六州的仲氏新朝聲勢大振,哪怕四世三公的袁紹將天子正式迎入鄴城,獲封相國,加太師,也不足以扭轉人心背漢的局麵。
相反,袁紹集團內部諸子爭權、派係林立、互相傾軋等內部鬥爭現象日趨嚴重。
袁耀本想著派人持重金賄賂試探一二,誰想外敵高壓之下,郭圖和許攸二人直接同意了收買作了內應。
這二人又吹風點火挑撥離間,很快便讓沮授、審配、逢紀、田豐等重臣鬥了個你死我活。
第一個出局的,是屢次剛直犯上的田豐,落了個被袁紹關押囚禁的下場。
緊接著,便是位高權重的沮授。大戰在即,他卻被解除了監統內外的職事,分權與郭圖、淳於瓊二人。
這些不全是郭圖和許攸的功勞,這二人並不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被袁耀收買,甚至到最後還互相攻訐。
隻不過袁紹帳下各派勢力互相爭權奪利得厲害,有這兩個攪屎棍,屎盆子更臭不可聞了而已。
官渡之戰,袁耀取勝得很輕鬆。
許攸各種偷送情報,袁軍的囤糧點,還有每次的運糧時間和路線都被仲軍知道得一清二楚。
郭圖則在軍中各種散布謠言,本來張郃和高覽力住堅守營壘的正確策略,卻被袁紹強令主動出擊。
不出意外,張郃和高覽中伏,雙雙被擒,然後直接幹脆利落的投降。
袁紹糧草被焚,後路被斷,大敗特敗,最終匹馬逃回鄴城。
不比曹操在官渡取勝後,足足花了六年時間才平定河北。
坐擁六州之地的袁耀,有著充足的糧草和後援支撐,當即乘勝追擊,兵圍鄴城。
到了這種節骨眼上,袁紹集團內部依然鬥爭不斷。
蔣奇、孟岱受郭圖挑撥,向袁紹進審配的讒言。袁紹於是便打算讓孟岱代替審配把守鄴城,沒想到原本與審配不睦的逢紀,終於認清了時勢,力挺審配不倒。
鄴城城高池深,守軍精良,糧草充足,袁耀便作長久圍困計。
又令臧霸攻取青州北部,驅逐不得人心的袁譚;同時招降張燕的黑山軍,以阻塞並州刺史高幹派來的援軍;還聯合在易京堅守的公孫瓚,牽製幽州刺史袁熙的軍隊。
袁紹自以為人心穩固的河北諸郡縣,也在這種情勢下多發叛亂。
天下之人也都看明白了,無論怎麽打,最終都是汝南袁氏坐天下。
不論是“扶漢”的袁紹,還是篡號的袁術袁耀父子取勝,這天下,都不會再姓“劉”。
河北許多郡守和縣令看得最明白,給誰幹不是給袁家幹?
龍鳳四年五月,即建安五年中,袁耀掘開漳河,水淹被圍困了一年之久的鄴城,情況倒了最危急的時刻。
審配之侄審榮偷偷打開城門,迎仲軍入城。審配和袁尚殊死力戰,這才勉強將仲軍趕出城。
事後審配大義滅親,臨刑前,袁紹下詔赦免審榮之罪,決意開城投降。
審配、沮授等人以死相諫,亦不能改變袁紹的心意。最終二人在袁紹開城獻降當天,自城樓墮下,以死明誌。
也有傳言稱,袁紹是因為幼子袁買染重疾,求醫無門,聽聞袁耀招攬了神醫華佗、醫聖張機二人,這才下定決心投降的。
無論如何,袁紹的投降,標誌了袁紹集團的土崩瓦解,同時也奠定了袁術袁耀父子統一天下的基礎。
此時青州全境已被臧霸攻克,得知袁紹投降,天子被俘,並州刺史高幹、幽州刺史袁熙皆降,獲封趙王、代王,受盡禮遇。
半個月後,走投無路的袁譚被仲軍活捉,同袁紹、袁尚、舊漢天子劉協等人一同被押往壽春。